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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渣男改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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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卫双行的异样。

    “四弟……”安锦阳喃喃唤了一声,似乎是卫双行掐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太大,大得他疼得有些恍惚,分不清事实,看不清真相,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了,他们不是一直好好的么?“四弟,人生在世,事有可为有不可为…父母……”

    “我不许!”卫双行暴躁地打断安锦阳的话,待察觉到安锦阳的目光,才又狼狈移开了视线,甩开握着安锦阳的手,平了平情绪冷声道,“安府的事我会处理,你哪也去不了。”

    “四弟!”安锦阳身体晃了晃,瞧着卫双行的眼里都是陌生,不可置信地问,”四弟,你究竟怎么了,你这是,打算囚禁大哥么?”

    我但愿我能,囚禁你一生一世,或是被你囚禁一生一世。

    卫双行闭了闭眼,转身往外走,拉开门被门外刺进来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疼,卫双行盯着暖洋洋的日光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像被人任意揉捏一样,一震一震的泛着锥心的痛,卫双行手臂扶着门栏喘了口气,才微微偏头,也没看安锦阳依然呆呆站着的模样,只轻声道,“这十五日,你倘若踏出这个院子一步,我们就结束了,就当……就当你我,从未认识过。”


第59章 以命相胁

    从未认识,便也不会相知,也不会相恋……

    安锦阳寡白着脸,人世间最痛莫过于如果二字,如果他二人从未相识过,那卫双行便会是别人的卫双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别人相偎相恋……那情景光是想一想,便能让他又痛又怒,安锦阳瞧着卫双行决然的背影,勉强笑了一声,呢喃道,“四弟……你可真会伤人……”

    安锦阳语调里的凄楚困苦传进卫双行的耳朵里,便如同淬火的钢丝一般,来回在他心上拉扯,似乎不锯出血泪便不甘心,卫双行背部僵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别朝安锦阳看,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克制不住要把安锦阳紧紧搂进怀里好好安抚,克制不住要答应他回洛阳去,可若是没了安锦阳,他在这靖国,十五日死,和今日死,又能有什么差别呢。

    他只是想,好好和安锦阳待过最后的这一段日子,他亦满足了,何必连他这点愿望都要剥夺了,卫双行心里又痛又闷,窒息恨意和绝望缴裹成一股暴虐的冲动,卫双行再不看安锦阳,疾步出了院子,方才踏出门去,又不安地停住。

    卫双行自嘲地笑了一声,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会儿,这百变千机,还是他想让白氏和君西玄那两人尝一尝安锦阳受过的苦,骗着安锦阳一起,两人才费心提炼出来的,便是那君西玄内功深厚武功高强,沾了这一滴,疼上十几天,也能熬干了性命。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最是让人觉得暖和,卫双行一动不动地瞧着天上那团暖阳周围韵白的光晕,素日里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清清楚楚地在脑子里印了出来,严肃时的安锦阳,无奈纵容时的安锦阳,笑得通泰舒悦的安锦阳,发窘羞涩的安锦阳,着恼的安锦阳……哪一个,都鲜活得如同刻在灵魂上一般,这样的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人,他这一生,他这两世,独一无二搁在心口上的宝贝,他又如何能拱手让给别人……哪怕安锦阳以为那个别人是他,也不能……

    卫双行瞧得痴了,眼前一片白光,他还有多少时日能陪在安锦阳的身边,如现在这般,一转身就触手可及的日子,还能有多少?

    卫双行指尖摩挲着青瓷瓶,痴痴一笑,拇指轻扣,那上面的木塞子就飞出去了几米远,硁硁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摇摇晃晃停了下来,卫双行也不管,只把那瓶子里半数的药全都倒进了嘴巴里,卫双行倒得太猛,那药腥臭的味道熏得他控制不住地咳起来,卫双行却还记得屋子里的安锦阳,把手里那小瓶子往外随处一抛,另外拿出另外一瓶有解的药来,随手倒了几颗,随手扔了。

    安锦阳在房间里听得卫双行咳嗽得厉害,出来便瞧见卫双行发红的眼角,也不得两人方才的事,急急忙忙给卫双行顺气,“四弟——”

    安锦阳话没说完,瞧见卫双行手里的青花瓷瓶,脸色一变,猛然抓过卫双行的手腕,搭了脉,抖着嘴唇又试了试,身体晃了晃,又惊又怒,慌得一把抓住卫双行的手夺过那青瓷小瓶,惊怒交加,“四弟,你吃了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卫双行吞的那百变千机,比十日千机的功力高出了几倍,卫双行喉咙腥甜发痒,咳了两声,血丝就顺着嘴角溢出来,卫双行尝到了口里的腥甜味,心里却是快意了许多,这百变千机果然精良,便是这副身体被洗髓过,零零总总也就能撑上十五日左右……

    十五日,刚刚好,到时候安锦阳回了洛阳,他只要安排好后事,随便找个地方自身自灭便可,介时安锦阳会以为他游历天下,时日越长,安锦阳受的情伤也就越淡,而安锦清,也休想能得到安锦阳一分一毫!

    他怎么能让安锦清这个知道他和安锦阳所有事的外人,享受安锦阳的一分一毫?

    卫双行抹了下嘴角的血丝,握住安锦阳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指尖摩挲着安锦阳的脸侧,低头柔声道,“我这一哭二闹三上吊,费尽心思……大哥,你可会怜惜两分……”

    那药是他二人一齐做的,安锦阳闻一闻那瓶子的药味,再一看里面确实是少了几颗,便以为卫双行吃的是这个,这药的解药虽然难配,但也不是无解,只是需要花些时间而已,安锦阳瞧着脸色苍白病态的卫双行,心里又疼又甜,心道这人为了留下他,把身家性命都挂在了他身上,亏得他弄着玩的时候有随手记录的习惯,花点心思,自然能把解药做出来……只不过光找那些药材,便要费上不少时日。

    无事就好,安锦阳松下心神来,卫双行咳一下,他的心便也跟着揪一下,更何况卫双行嘴角还有些未干涸的血迹,陪着惨白的脸,触目惊心,安锦阳凄苦道,“四弟你……”

    安锦阳气他拿自己的身体性命开玩笑,心里怒气担心蹭蹭往上涨,他心里不虞,又实在想不通,本想出院子去静一静,待瞧见卫双行的模样,又实在放不下心,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脚步生根了一般,心神和目光都跟着卫双行,竟是像真的被绑在这院子里一般,脚步挪不动半分。

    “锦阳……”卫双行瞧着又恼又怒又是担忧的安锦阳,呢喃问,“你别怪我,此生此世,只此一次了。“

    卫双行说的语气不像是赌咒认错,倒像是有股清醒的绝望,安锦阳听得心口一痛,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涩涩然地想着,他真是一个不肖子孙,至起码他现在不会立即回洛阳了,在四弟吞了药留他的那时候,他的本能就做出了选择,那□□虽不至死,却每隔几日便会让人痛苦几分,便是有解药,也需得足足疼上十次,他又如何能丢开这样的卫双行,独自一人回洛阳?

    倘若我硬是要回洛阳去,四弟你又该当如何?安锦阳张了张口,卫双行就当你我从未认识时的模样浮上心来,心里一颤,那话便又落了回去,安锦阳心里明白,卫双行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是说真的,倘若他执意要走,恐怕……没有往后了……

    他想象不出没有卫双行的样子,想象不出见不到卫双行的日子,想象不出两人分离的样子,他赌不起,安锦阳脸色寡白,仔细的给卫双行把这脉,好一会儿了才瞧着卫双行涩声道,“四弟,我这几日想去尚书府求见高大人,想请他从中斡旋一二,好解救了安府众人的牢狱之灾。

    卫双行愣了一下,随后心里一股狂喜便溢了出来,瞧着有些失神的安锦阳,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怪到那些个女人总喜欢用去死这招,想来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大哥你安心,三五日后,便有结果了。”

 第60章 安平喜乐

    五日的时间不过一眨眼,卫双行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也一天比一天沉默,安锦阳心里焦急,又想着自己的父母亲人现下正遭受着牢狱之灾,老太太六十高龄,不知受不受得住监牢那等苦寒之地。安锦阳每每想到此,心里便是灼烧的烦闷和不安,直让他寝食难安,坐立不得。

    安锦阳搁了手里的草药,揉了揉眉心,听着外面传来的锣鼓声,知道那是专门给学子报喜的锣鼓声,想到四弟终是得偿所愿,本应该高兴的,心里却不知为何,隐隐生出些闷痛来,无处着落。

    旺财抬着脸盆进来,见安锦阳还在配药,急急忙忙小跑进来抢了安锦阳手里的药舀放到一边,给安锦阳手里塞了碗粥,瞧着安锦阳,一双老眼里满是心疼,“不是老奴说,你们这闹得也太过分了,有谁家夫妻情侣动不动就要吞毒。药的,这不是瞎折腾么?您这没日没夜的熬着,憔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别看少爷话少嘴上不说,老奴看他心疼的要命……”

    “老奴老啦,不中用了,也不知你们两个祖宗心里都想些啥呢,净瞎折腾。”

    手里的药丸成了型,安锦阳听得旺财的念叨,心里微涩,他已经把解药做出来了,卫双行不在,他若是现在想回洛阳去,旺财必定拦不住他,更何况卫双行似乎也从未交待过旺财需要看着他。

    安锦阳嘴里发苦,若是十几天前,他便把药交待给旺财,嘱咐好一切后,自己先回洛阳去了,可心里实在不安,他这十几天都在药房配药,实在困了,就会在书房的小塌上歇息一会儿,梦里边一会儿是卫双行离他而去,一会儿是卫双行病痛难当,一会儿又是父母鄙夷愤怒的责骂,诸多种种徘徊交织在梦里,甚是逼真,安锦阳时常还未睡沉,便要骇然惊醒过来,恨不得立时便做出解药来,好快快解了四弟正受着的苦。

    安锦阳想着旺财说的话,怔了怔,问,“四弟他出去了么?”

    旺财正收拾地上残碎的药渣,听他这么问愣了一下,纳闷道,“您不知道么?今天是少爷殿试的日子了,老奴还以为少爷跟你说了……”旺财说着摇摇头,郁闷道,“我看少爷是真疯了,一大早天没亮就在药房外站着,还以为你们又闹了。“

    旺财说着摇摇头,“哎,两人整日都呆在这方寸大小的院子里,怎么反倒像仇人一样,整日连面都见不上了……”

    安锦阳心头一涩,“四弟几时走的?”

    旺财见安锦阳是真不知道,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心里只得安慰自己一个老光棍,不知这两个要死要活的祖宗心里想什么,有些悻悻道,“一大早天没亮就站在这儿了,中午到点才走的。”

    安锦阳听得心里又慌又甜,他一整晚都呆在房里,一心只想把解药做出来,卫双行有心隐瞒,只怕是在这房门外陪了他一夜。

    安锦阳想着前几日他午夜睡不安稳,从梦里惊醒过来,便能看见那人坐在床边痴痴看着他,像是要刻进骨子一样,深不见底又痛入骨髓,见他醒来,也不多话,只轻柔缱绻的拥着他,仿佛是一生一世,这十几日两人说过的话见过的次数数都数得出来,让他焦躁不安郁郁难解,但等被卫双行拥在怀里,那股不安又消散得无影无踪了,似乎别的都不要,只要两人在对方看得见的地方,喜乐安好,亦满足了。

    旺财瞧着面前的人听得痴了,面上似喜似悲凄惶甜蜜一一闪过,心里直摇头,只觉自己这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人,一颗心也跟着酸酸涩涩的,早晚也要给这两人整得悲春伤秋了。

    旺财待一看外面的高高挂起的日头,猛地拍了下脑袋,哎呀一声道,“大少爷,你快快准备一下,老奴给你收拾东西。”

    旺财也不等安锦阳回话,小跑着出了院子,不一会儿拿了包袱过来,见安锦阳还怔怔站着,连忙道,“大少爷你无须担心家里边儿老爷夫人了,少爷走前交待了,他入了殿试,自会请求圣上赦免安府,往后富豪做不成,上上下下性命倒可无忧,介时圣旨一下来,大少爷就可把老爷他们给接出来了。”

    安锦阳有些恍然,这时候才愕然想起靖国殿试的规矩,皇帝为了奖励学子,凡是入围殿试的学子,都能得一个圣上的恩典,皇恩浩荡,只要不是非常过分,皇帝通常都会应允,安府虽然犯了大错,但安锦清又和安府完全脱离了关系,安府的钱财产业也全充了国库,留不留条性命,也就端看皇帝的心情了。

    原来四弟说再过四五日便能有消息,是说真的。

    安锦阳乍一听得父母没事了,也未想太多其他,只觉心里一松。

    他接连几日没休息,现下整个人都有些脱力,心神乍然松懈下来,身体晃了晃便要朝后面倒去,旺财连忙扶上去,担忧道,“大少爷你歇着,老奴去收拾马车,到时候大少爷你可以先在马车上好好睡一觉。”

    那人可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安锦阳苦笑一声,伸手拉住旺财,摇摇头道,“我在房里睡一会儿,四弟回来后叫我。”

    父亲母亲既然没事,他心里放心不少,更何况马车比骑马慢了不止一倍,他明日只消快马加鞭赶回洛阳,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更何况,他不愿就这么丢下那个人,独自一人回洛阳,他现在便想见到他。

    “可是……”旺财还想说什么,少爷可是交待了,一定要亲自把安锦阳送回洛阳的。

    安锦阳见旺财面色犹豫,实在不想两人连告别都没有便走了,这十多天,两人连话都没好好说上一会儿,这么想着,安锦阳便想留下来,顿了顿便劝道,“不急在这一会儿,我有话和四弟说。”

    旺财连连点头,其实他也不想离开少爷,得了榜还好,万一落榜了,少爷伤心的时候,岂不是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旺财面色犹豫地瞧着安锦阳,再一想这段时间两人间的种种异常样,心里就琢磨着自家少爷是不是赌气,才要把人送回去的,他要真把人送回去,他家少爷心里指不定还如何伤心呢。

    旺财越琢磨越像一回事,嘿嘿笑了两声,索性把装起来的东西都放回了原处,乐呵呵劝道,“少爷交待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估计是心里惦记得紧,我看大少爷你也不用担心安老爷和白氏了,不值当,大少爷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少爷身边,两人好好的,做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多好呀。”

    旺财说得眉飞色舞,安锦阳听他提白氏和安父脸一红,心里只道自己是个不孝子,家里出了事,他心里却只想着自己的四弟,现在四弟放他走,他倒不愿离开了。

    旺财说完就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暗骂自己嘴贱,干嘛提白氏,倘若安锦阳听到什么消息,他倒要惹少爷的心尖人伤心了,旺财瞧着安锦阳,心里藏着事,也不敢再多啰嗦什么,赶紧铺好床铺让安锦阳歇下了,自己喜滋滋地跑去路边儿,看着日头心里料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守在路边等着自家少爷,想着自家少爷到时候穿着大红的状元服,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心里就乐得找不到北,站在路边咧着嘴,净是傻笑了。

    历年历代的皇宫正殿都修建得辉煌霸气,这是帝王权力的象征,靖国的皇宫是一座历经百年的活化石,处处都昭显着泱泱大国的宏伟气息,这皇宫苑内的一草一木,无不昭示着这一百年大国,历史悠久,又固若金汤。

    卫双行每接近一步,耳朵就会热上一分,待他随着其他学子一起三呼万岁,系统便直接给出了诸多奖励,卫双行心里平静得跟死水一般,面无表情一直微微垂着头,按部就班地回着皇帝的问话,安府非法囤积粮食一事,他甚至还未曾开口,下面一同面试的官员就主动提出来了。

    皇帝与众臣似乎早先便商量过此事,不到二十的年轻皇帝似乎很是开明,看过王元方同和柳清的联名上书后,看向卫双行的目光即锐利惊奇的目光一闪而过,修长圆润的指头撑着下颌,懒洋洋问,“能得三位爱卿的联名推举,想必你是个有能耐的,你既然已经和安府脱离了关系,洛阳地动又给百姓捐赠了数千万的银两,朕也不问你那些钱从何而来,便问一问爱卿所求何物。”

    卫双行目光淡淡,他看着刘玄那双手,便想着安锦阳也有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又想着那人现下恐怕已经出了中京,思绪飘得就有些远,却还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淡声道,“臣下但求安府众人性命无忧。”

    能参与殿试的臣下不过三人,首府左右宰相,外加军国施大将军,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的地位,能入围殿试的学子们,但凡有点才能的,家室背景便没有一样不是清楚的,王元和柳清虽然职位不高,但平时刚正不阿清廉正直,风评甚好,卫双行得了这二人的推举,本就受人重视,在场的一众人现在见他既不求权,也不求财,只求亲人平安无恙,心下都道他是个孝悌之子,能堪当大任,几人暗自里交换了意见,都点了点头,年轻的皇帝无意识动了动指尖,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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