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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少,高攀不起-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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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果……

    ……

    阴沉的夜色里,黯白的小马路边,黑色轿车边对立的两个男人,相似的面容上,都擒着一抹固执而不容妥协的坚持。

    阎圣君肃声说,“我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那个女人……”

    “不要在我面前这样称呼我的女人,如果部掌大人你还想继续跟我说下去。”

    阎圣君看着过了五岁后,就再没有如此叛逆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下也生了几分疲意,接道,“就算是个外人,也能看得出来,丁莹她根本没有你在乎她那么在乎你。如果是这样,她就不会在拒绝你之后,又跟着那个小熊离开了。”

    阎立煌拳头又紧了一紧,心里哼骂着,要不是大哥你带着彭卿云那个疯婆子跑来搅局,说不定他已经战胜情敌,求婚成功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相信自己这个无赖缠郎,总会让那只胆小的萤火虫松口的。而在这个把月里,他软磨硬泡,苦肉计和糖衣炮弹同时上场,都能感觉到她的心已经松动了。要她点头,重新接受两人的关系,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这些老鼠屎跑来凑热闹,害他之前的努力都前功尽弃。怎能不恼!

    “莹莹是我老婆,我这个老公犯错打了人,她去帮我善后处理,这很正常。”

    阎圣君一听,一口气哽在喉头,半晌才吐出,“你,你还算是我们阎家的男人吗?为了个女人,这么没骨气,要是让爸和爷爷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到这里,阎立煌就更气了,也吼了出来,“大哥,要不是你带着那个已经被我甩掉的女人跑来,今晚我的求婚说不定就成功了。也不会被你和彭卿云联手侮辱,欺负得跟我闹气儿,就这么跑掉。我要怎么训我,我都认。毕竟,彭卿云的事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不该心智不坚地去招惹她。这错我担了!可是做为我大哥的亲人的你,你又做了些什么?一千万?你以为丁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倒巴不得她能贪财点儿,我就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过继到她名下,只要她肯嫁给我。可是大哥,你懂吗?”

    阎立煌的脸色突然现出一片颓败之色,在夜色的笼罩下,白日里对外的那些骄傲,自尊,风度,气质,通通都消散一空。

    他用力扒了下头,声音微微有了些嘶哑,“大哥,你念了那个白诗雨那么多年,你到底有多懂女人心?像莹莹和大嫂这些女人,惜罕你的时候,心都可以掏给你,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可以为了爱你,而放弃你。可要是她们不惜罕你了呢?就算你有惊天权势,富可敌国,你连一个女人的心都挽不回,你还算什么男人!”

    那也不过是一部权利的机器,或者赚钱的机器罢了。

    “大嫂已经平安为你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是大哥,我的孩子没了,我却完全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连一个不相关的外人都比我先知道,竟然还敢拿这种事来打击丁莹。我这个做爸爸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能想像,做为孩子的母亲的丁莹,她是什么感受?她要因此不待见我,抛弃我,埋怨我,那都是我活该罪有应得,她没有半点错。谁叫当初都是我,是我先抛弃她,不要她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小煌……”刹时,阎圣君动容了,有些担忧地看着弟弟,伸手想要去扶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阎立煌别开了眼,也闪开了兄长的扶持,在迅速平覆了心底的翻涌后,沉声道:

    “大哥,如果你不能认同莹莹,不向她道歉的话,那咱们以后,就不用再谈了。”

    说完,阎立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幕色了,仿佛也走出了阎圣君的那个世界。

    阎圣君站在车旁,看着弟弟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沉凝,眸底冰封。

    ……

    同样的夜,酒吧竟然还是当初游自强办单身晚会的那家,丁莹因为行到此瞧着招牌份外眼熟,强令小熊停了车,就跑了进去。

    小熊吓着了,把车钥匙扔给了门口的泊车员就追了上去,一上楼就被那震天价响的音乐,几乎要闪花人眼的灯光给刺到,叫着丁莹的名字,隐约捕捉到她纤细的身影,在疯魔般乱舞的人群里找人。

    狂爆的音乐声里,丁莹却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更加无法忍耐,仿佛整个胸膛都要爆开了似的,她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要是再这样憋闷下去,她想她会疯掉的。

    最后,小熊是在高高的舞台上,看到了丁莹的身影,她竟然跟台上的职业舞者争台子,把一头短短的小卷发甩成了爆炸式,惹得台下一众人等哈哈大笑,她却完全没有感觉似的,就抓着那钢管开始一顿乱舞,在看到后方的鼓乐贝司手时,就跑去抢人家的乐器,更对着麦克风一顿乱吼乱叫,又骂又哭。

    “你们这些混蛋,所有男人通通都是混蛋,王八蛋,臭鸡蛋,烂咸蛋!”

    台下的人又惊又好笑,有人同情,有人嘲讽,有人反骂回去,保安很快就跑来了。

    小熊急忙将人给接了回来,直跟人道歉,将丁莹拉出了disco厅。

    “莹莹,你要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你。”

    可是丁莹看着小熊那略显瘦削的肩头,泪水唰唰地往下掉,一把推开就跑掉。

    。。。

    如果不是那一副厚实的胸膛,根本无法承接她悲伤的重量。

    这一跑,便跑到了酒吧里,看到满满的酒瓶子,冲到吧台就抢过了一杯人家刚刚倒好的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晶莹的液体顺着她优美的长颈落下,让本来气愤被人横刀抢酒的男人,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就要上前来搭讪。哪知丁莹将杯子一扔,就开始狂要酒。

    “喂,把最好的酒拿来。我有钱,我给你看,我有的是钱。看到没,这张金卡,无上限随便刷。一个臭男人给的,不用白不用。我请所有人喝酒,上酒来——”

    小熊只能叹气了,但也理解,之前女人被那个姓彭的疯女人爆出那种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侮辱,要不是被保镖给挡着,他也想狠扇那女人几大巴掌,最好打断她的大牙,让她以后说话时都能长长记性。现在,女人需要发泄,借酒消愁绝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小熊急忙跑到吧台边,暗地里让酒保兑些带酒味儿的果汁蒙骗过女人。他也只知道,女人肠胃不好,不能酗酒。可是这些冷冰冰的饮料喝太多,也绝不是好事儿,况且女人在遭遇今晚的一切糟糕事件时,还没有正经吃过晚饭。

    “小熊,你别拦着我,我要喝。你走开……连你也欺负人,是不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欺负人?为什么?凭什么啊……”

    丁莹没喝到酒味儿,气得攘开了一直护在身边的小熊,冲进了吧台,拿起一瓶刚刚开的红酒,就往肚子里灌。

    小熊急了,想要强抱着丁莹离开,丁莹就开始大哭起来。

    “走开,你们这些混蛋臭男人,就知道欺负人。你还说喜欢我,你现在跟那只大黄狗有什么不同?你们就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替别人想想……滚开——”

    “丁莹,我不是阎立煌,我只是……你要真喝酒,我带你去买好的。这里的酒,不干净哪!”酒吧里为了节约成本,买的都是旧瓶装假酒,几乎都是乱糁和勾兑的。他怕这种东西喝多了,更伤她的身子。

    无奈,女人这虽没喝多少,酒疯却撒了个十足,一番折腾下来,小熊又挂了彩。而女人爬在了沙发里,一边骂着,一边乱灌,他终于感觉没了办法。女人嘴里骂骂咧咧最多的,还是那个叫“阎立煌”的男人。

    最终,小熊沉着眸,还是给阎立煌打了电话过去。

    阎立煌赶到的时候,发现女人竟然跑到了这家酒店,心里是又急又气,当看到光着脚站在高高的吧台上,在一片巴掌叫好声中,往香槟塔里一瓶一瓶地倒酒,玩得不矣乐乎时,气急之下,突然就僵在原地。

    酒吧里却正放着那首《想你的夜》,嘶哑深情的歌声里,女子虽笑着叫着闹着,可是那眼角分明盈然欲滴,大大眼睛里,映着满眸繁华,却透出浓浓的孤单,和无助。

    她叫着,说今晚的酒她都包了,因为她有个大金主儿,钱多得数不完,哈哈哈!那个大金主穷得就只剩下钱了,所以她有很多很多钱,可以随便挥霍。

    除了爱!

    他的心一阵抽痛,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她也真没说错,他追她时砸了不少钱,他离开时也砸了钱,连他最敬爱的兄长第一次见她也是向她砸钱。

    呵呵,真是可笑,自以为高贵优雅的他们,对付一个小小弱女子,竟然都只是用钱砸。

    他们就是穷得只剩下钱的穷鬼了。可是她连钱都看不上眼,他,还有什么办法能赢回她真心的笑呢?

    “莹宝儿。”

    男人着一抹心疼的苦笑,走到吧台下,张开了双臂,对上面的女子说。

    “喝了这杯,咱们就该回家,睡觉了。”

    他眉目俊郎,眼神深柔,有一抹盈盈的光潜过那深黑的眸底,仿佛惊电一般窜进她心里,让仿佛已经死寂的某处,又轰地震动了一下。

    “莹宝儿,乖,快过来。”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醉,只是她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只需要细心的呵护。如果她不需要他了,那么就让他来需要她吧!

    “你敢不敢跳下来?你信不信,我能接住你?或者,你先喝一杯壮壮……”

    那个“胆”字,嘎然消失。

    他只觉得怀里一沉,立即收紧了手臂,禁锢了呼吸,将怀里的人儿紧紧地抱住,良久良久,久到周遭的一切啧杂纷乱都退出这个世界,才呼出了那口气。

    “我的小刺猬,谢谢你!”

    还能这么信任我,愿意到我怀里来。

    她都没有胆儿了,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犹豫的?!顶多不过再把自己摔碎一次,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都不在乎了,他全都知道了啊!

    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那里湿凉一片,蕴着浓浓酒气的味道,还夹着一丝她熟悉的香气。

    “大黄……”

    他听到她在耳边软腻腻着嗓音唤着,一遍遍地唤着,仿佛就是不久之前的那些甜蜜温存的夜晚里。

    “莹莹,我们回家。”

    阎立煌抱着丁莹离开了,这速度比起小熊这前预想的还可能折腾一翻,不醉不休,还要快速,意想不到。

    目送着那辆黑色卡宴开走,再看看泊车员开来的自己的商务车,他暗自苦笑,心却踏实了。果然还是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这么快地就结束这一切糟糕的局面,给她想要的安心。

    失恋了。

    之前因为她变相的拒绝,他其实也沉寂了好久,后来再鼓起勇气想要好好告白一次,多少也预料到了这样可能的结果。反正做都做了,他也不后悔了。

    爱情有很多种,属于他的这种,大概就叫放手吧!

    ……

    如果,时光可以回到过去……

    “大黄,你是我的大黄吗?”

    怀里的人儿揽着他的脖子,瞪着一又盈灿灿的眼,看着他问。

    他一笑,“是,我只是你的大黄。”

    抱着人儿一路走出酒吧,他有种失而复得难以形容的喜悦。不管她是醉了还是装傻,她总归是回到自己怀里,而没有随就任何一个男人,就是小熊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

    “不,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混蛋!”

    “莹莹,小心!”

    突然,她就变了脸,在他刚刚走出大门时,她挣出他的怀抱,跳下地就狠狠推开了他扶过来的手。

    “阎立煌,你不是好东西,你这个渣男!”

    啪,一个巴掌,毫无预警地落在脸上。

    他觉得脸颊有些麻刺,但来不及感觉更多,就追上往马路对面跑去的女子。

    真是疯了!

    刹时间,宽敞的大马路上刹车声、鸣笛声,混和着男人女人的咒骂声,吼叫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场景,却都只是女人飘飘跑远的一道背景。

    男人苦笑着甩下了钱包里所有的大钞,追上去。

    。。。

    这一幕还真是熟悉,想当初,似乎也是她在生气,直往前冲着,他在后面追着善后。至于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又纠结了些什么,都忘了。

    时至今日,旧戏重演,也许,这就是爱情。

    让人着急,又放不下。明明危险,偏偏就忍不住总要往里扎。

    “丁莹,你给我站住。”

    “臭狗,你滚开!”

    居然还能骂得这么顺溜儿,估计根本没有醉!

    在一条十字路口的街边花园处,他终于抓住了逃脱的女人,两人又撕扯了一番。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地咆哮,“臭渣男,放手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

    他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丁莹,你是真给我发酒疯,还是装疯的?!噢……”

    手被咬了。

    她对他又是拳打脚踢,“混蛋,放手,不要碰我。放开你那肮脏的手,不要拿碰了别的女人的脏手碰我!”

    “果然是在借酒装疯啊你!”

    他恨恨地哼出一声,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脑袋,当街热吻,让正要过十字路口的人全驻在了原地,虽然人不多,但随身携带手机的人不少,全抓拍下了这一幕夜色下的激情燃烧。

    一吻罢,她喘着气,恨瞪着他,张口又叫,“非……”

    小嘴立即又被咬住,还偿到了腥涩的血腥味儿,来来回回,纠缠不去,不知亮了多少次红灯绿灯,他才慢慢又放开她。

    她的泪水,又一颗一颗往下打,接着一抹狠光闪过,抬脚就狠踩下他,转身又跑。他当真是被折腾得恼了,大手抓住了她的小卷毛,在她吃痛时,揽腰将她抱起就扛在了肩头,大步走掉。

    她爬在他肩上又踢又吼又叫又骂,这场景可谓惊彩又惊爆无比,惹得一路上人人注目,他们整整走了好长一条待才终于走回了刚才停车的地方。他把她扔进车里,用安全带拴在原位上。她扑腾了一路,也真的是累了,没有再趁机跳车。

    在他上车后,她扭过半边身子拿背相对,低声啜泣着。

    他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她蓬乱的脑袋,说,“太晚了,先回我的酒店吧!”

    还是那家酒店,那是那一层,竟然还是那间双人房。

    她有些呆滞地站在房间里,厚厚的长毛地毯钻在脚缝里,眼眸里充塞着那个大大的双人沙发,在那上面,两人曾多少次缠绵亲吻甜蜜悱恻,却都成过往。眼眶又是一热,她猛地抽了口冷气。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阎立煌感觉只是一转眼,明明还在客厅的女人,怎么突然就没了踪影儿。

    “丁莹,你给我出来!”

    他刚在门口给服务员吩咐送吃的和醉酒药,女人当然不可能从大门跑掉,那么只有藏在屋里的某一处。这屋子也不大,他相信她不可能藏到哪里去。

    而晃了下两个浴室都没人,他蓦地大惊,冲到了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通风窗并不大,但钻出去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可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瞎想,那女人就算再不爽,这前后也已经又打又骂又喝酒地发泄了这么久了,应该不可能会想到去寻……短见!

    没人,也没有人爬窗的痕迹,上面的灰都还在。

    那么这人跑哪儿去了,平空就消失了?!

    不可能!

    屋子里一下静得出奇,阎立煌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凉了。

    “丁莹,你在哪儿?算我求了你,别再折腾我了。咱们年纪加起来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

    叮咚,一声极轻微的响声钻进耳朵里。

    阎立煌惊了一下,立即息声,侧耳去寻那声音来处。转头时,猛地双眼一睁,看到酒吧台下的阴影里,蜷缩着一团人影。冲过去一看,那女人竟然正抱着一大瓶酒,仰着脖子猛灌,他欺人将人抓出来,又听到空瓶滚动的叮呤声,竟然已经空了两个酒瓶子,都是葡萄酒,微松了口气,可是这果酒虽然不会太伤身,可后劲儿大,特别醉人。

    女人的小脸一抬,已经满布红霞,眼睛、鼻子、嘴巴,都红得发肿。

    “丁莹,你……”

    他想骂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到口的话,突然又哽在喉口,什么也吐不出。

    她的模样跟当初那一晚,几乎一模一样,睁着眼,却没有焦距,眼眶发红,已经没有泪水了,嘴里嚷嚷着的都是还要继续喝,推他骂他,还要往吧台去拿酒。

    他开始后悔,真不该在这房间里弄个吧台,简直就是惹祸的地方。

    “你放手,放手,让我喝!”

    他只有无奈心疼,强把她抱进了已经灌了热水的浴缸里,往事仿佛又一幕幕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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