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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柳英看气氛有些尴尬，想开口打开局面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张启智和王助理打算迎出去的时候，柳母也买好了东西走了进来。

　　　　“咦？王玉梅？”下车的法医里有个男人看到了柳母，叫出了声。

　　　　柳母进院子的脚步停了下来。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自己了，这个声音也有些耳熟。她转过身面向了声音的方向，怎么是他呀？那个当年给自己带来阳光的男人，可是自己给他带去的却是寒冬。

　　　　“真的是你呀，王玉梅。”男人看到柳母转过来的脸，确定了自己的疑惑。

　　　　这时的柳英和张队长他们也走过来了。

　　　　“老康，怎么你亲自带队呀？”张队长对着刚才说话的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小子的事，我哪能不亲自带队呀？”老康和张队长握着手，互相调侃着。

　　　　柳英凑到妈妈的身边，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又看着那个和张队长说话的男人。这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一个儒雅的男人，看来他和自己的母亲之间有故事呀！柳英悄悄的问柳母：“妈，他是谁呀？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时候的柳母已经回过了神，应付的说：“一个老同学，你就别问了。既然法医都到了，你就让他们赶紧的开始吧。我去招呼帮忙的了。”说完，柳母也不给柳英再提问的机会，就离开了，手里还拎着一袋子的饮料。

　　　　张队长和老康把情况说明了一下，两人就开始带着手下工作了。其实事实是明显的，可是两人还是认真的做着每一步骤。周围围观的群众都远远的看着他们收集原料，窃窃私语着，不是的指指点点。

　　　　柳英没有上前，她虽然嘴里说的狠话，可是毕竟是个小姑娘，对这个情况还是胆颤的。

　　　　就在警察收集证据的时候，三寡妇在村长老婆的陪伴下来了。

　　　　“警察同志我可是真冤啊！你们可不能被一些人给蒙蔽了呀，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呀。”说着，她还摇着她的肥臀想抱住张队长诉苦，至于是真的诉苦还是占便宜，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张队长躲开了她的投怀送抱，而她自己险些摔倒。

　　　　旁边的村长老婆瞧不起的撇撇嘴，假意的搀扶了她一把，嘴里还说着话。“警察同志啊，你们可要为我这个妹子做主呀，她一个寡妇舍业的，也没个帮手，怎么可能杀害了一个大男人呢？”虽说这个男人哪里也不大，可是毕竟也算是个男人吗？所以村长老婆很快就忽略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心虚。

　　　　张队长看看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那个胖女人，心里对他们的情况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是对于她们的哭诉，却是头疼。

　　　　“你们听谁说的柳友全是被杀害的？”

　　　　三寡妇和村长老婆都愣住了。“难道你们不是在调查这个事吗？”

　　　　“我们调查什么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赶紧离开吧。要是再这样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我们就要以妨碍公务罪拘留你们了。”张队长对于这样的女人真的很没好感，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好，打着官腔。

　　　　可是那两个女人还就吃这一套，连忙的远离了他们工作圈，远远的看着这边的情况。

　　　　大约办个小时后，老康和张队长的工作告于段落。几人又走进了柳英的房间，这时的柳英和柳母都在。

　　　　“天怪热的，你们先喝口水。”柳英招呼着进来的众人，柳母却要出去。

　　　　“王玉梅，死者是你的丈夫吗？”老康的话留住了柳母的脚步，她只得转身面对这个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是呀，你们看到情况怎么样了？他是怎么死的？”

　　　　看着眼前强装坚强的王玉梅，老康的眼里是留恋，是心疼，可是很快这些情绪就被他给收起来了。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些表情。

　　　　“你的丈夫是过劳死，原本身体己不是很好，又做了剧烈的运动，所以心脏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就猝死了。并没有什么异状，你们只要在停灵两天就可以了。”

　　　　“怎么这还有什么说道吗？”这时柳英也听出来问题。

　　　　“没有，只是我们警察局有这么个规定。所以，你们要弄些冰来镇上，毕竟天气在这了。”

　　　　听了老康的答案，柳英这一刻是懊恼的，要知道冰块可不便宜呀，这样一来不但没有可能给父亲平反，还要多花钱，她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呀。

　　　　看着柳英皱起的眉头，张队长好心的说：“你父亲的情况虽然不是他杀，可是对方也是有责任的，所以你要是打算追究她的法律责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的话一落，屋里除了柳英母女都意外的看着他，让他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第九章



　　　　送走了张队长和老康他们，柳英和母亲张罗着让大家帮忙给柳父的身边放些冰块。这些冰块是从小卖部买来的，原本是用来冰雪糕的，这会也没那么讲究了。

　　　　帮忙的人里，有好奇的，就问柳英：“怎么英子，你爹还不打算下葬吗？这天气可是够热的了，这样恐怕是放不住呀？”

　　　　说话的人叫柳忠全，是这个村里柳英认可的几个人之一，是个柳英牌的好人。

　　　　“没事的三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警察说是办案要用，不让早早的就炼了。所以，他只能这么放着了。”最后柳英还强装了难过的样子，只是相信的却是没有几人。

　　　　“怎么？你爸爸不是猝死的吗？还要立案呀？”旁边有帮忙的也搭上了话，不过与关心无关，实实在在的八卦。

　　　　面对大家好奇的眼光，柳英只是神秘的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这样反而把的大家的好奇吊的更高了，有几个甚至着急的抓耳挠腮，让看到这一切的柳英感到好笑。看样子农村的文化生活太不丰富了，所以这种八卦被大家给予了高度的关注。

　　　　柳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安排父亲的后事了。原本这些应该是那些叔叔大爷的帮忙张罗的，可是柳英的亲叔叔没有一个到场的，就是村里人也对此表示瞧不起。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就是平时有再大的矛盾这时候也都应该帮忙。这就是亲人，打不断连着筋的兄弟。

　　　　反观柳英的两个叔叔，还真的把那句话给忘掉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后代会不会也忘掉这些呢？柳英对于这一点很期待。

　　　　柳英先雇了一个车，送自己到市里把钱取出来，然后给父亲买了寿衣，买了白布。又买了一些烟酒，给帮忙的人准备的。柳英又想了想别人家办这事的时候都有些什么，也依次买了，有想不到的就问三轮车来的司机，柳英的本家叔叔。

　　　　当柳英觉得自己买的差不多了后，两人离开了城市，回到镇上的时候，还没到下午五点。柳英又到镇上的民政部门，询问了关于火葬的相关事宜。等她从镇上又买了一些冰后，她取出的伍佰元已经所剩无几了。想到火化还要钱，这一刻的柳英更是感到了自己的对钱的渴望。

　　　　晚上，帮忙的都离开了后，柳英母女跪在柳父的尸体前，一边烧纸一边把今天的情况汇总。

　　　　“英子，这样我们的几个钱也不够呀？要不和那个张队长说说，我们不告了，把你爸火化了算了。这一天光冰就要很多钱，再加上人工，虽说是帮忙可是光饭钱就不是个小数目。今天给你姥姥那边送信了，也不知道都谁能过来，要不和他们借一点？”

　　　　“不用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能和别人抬钱，我也不和他们借。你也不要和他们张嘴，我们不稀罕他们的施舍。”柳英想到自己的舅舅和姨妈的嘴脸，心里就有恨。自家又不是借钱不还，至于每次见面都讽刺加鄙视吗？还是亲人呢？她发誓今后再也不会像他们借一分钱，当然能不借钱是最好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家的情况，短期内是不可能实现这一目标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们不向他们借还有人家借吗？”说道最后，柳母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看着柳母那伤心的样子，柳英只能无奈的回屋了。

　　　　躺在自己屋的炕上，她怎么都睡不着，不由的又起身坐了起来。现在是凌晨的一点多，外面的白炽灯泡把柳英家的院子照的通亮，远处的房屋投影，让这一刻显得那么宁静。侧耳倾听妈妈的屋里，也是一阵翻身的声音。这个家失去了一个男人，还真的是安静的不像话。

　　　　为了家里的俩个女人安全考虑，柳英觉得自家有必要养条厉害的狗来看见。可是上哪去弄呢？这是个问题。凭自家的交际关系，还真的没有什么比较靠谱的人家。

　　　　见母亲也是睡不着，柳英就下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妈，你睡不着吗？”

　　　　“嗯，心里有事，睡不着。”说着，柳母就打开了自己屋的灯，柳英也开门走了进来。

　　　　“要不，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吧？把他用惯的东西都给他烧去，也算我们的一片心了。明天还有些客人要到，免得东西少了都不知道。”柳母对此没有意见，说着两人就开始干了起来，先是把父亲生前经常穿的衣服都整理到一边，再把他平时宝贝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整理出来，看看炕上的一堆东西，柳英感到这个父亲还真是够败家的。

　　　　本就不富裕的家里，居然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他的。衣服比母女俩加一起都多，那些据说是宝贝的东西，也是堆了一炕，可见这个家里的钱都被这个男人给败坏了。

　　　　看看炕上的东西，似乎还少了一些东西。“妈，他的鞋子呢？”

　　　　柳母想了一下，“哦，在这呢。说着，走到了炕洞那，哈腰把男人的一些鞋盒和鞋子拽了出来。

　　　　地上的鞋子有三双还是皮鞋，两双是布鞋，这也比母女两的多。可见这个男人真的很爱美，很爱花钱。

　　　　柳英看着这些好好的鞋子衣服，感到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这些可都是钱呀！都烧了多可惜呀！可是男人的小个子，他的东西还真就没人能穿的了。

　　　　“哎！”柳英叹口气，无奈的蹲下身子，把男人的鞋都整理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咦？”整理衣服的柳母发出了一声疑问。

　　　　“怎么了？”柳英还以为母亲遇到了什么事呢，忙着急的问。

　　　　柳母把一件衣服递给了她，“你自己看看。”

　　　　柳英疑惑的接过了母亲递过来的衣服，看起来很正常呀？

　　　　“你看看他的衣兜里。”柳母提示到。

　　　　柳英从上往下的摸了起来，果然在一个里怀兜里，摸到了一些东西，一些纸样的东西。想到一种可能，柳英不由的有些紧张的把东西掏了出来。

　　　　“还真是被我猜到了。”柳英手里拿的是五百块钱，看来是男人私藏的钱。

　　　　“找，把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找找。这个爸爸总算是干了一点好事。”说话的柳英声音都有些亢奋，对于白得的自家的钱财，母女两都觉得高兴。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寻宝的时间，不时的在男人的衣兜里，裤兜里，发现十块二十块的钱。最多的有一百，最少的有五元。衣服都翻完了后，炕上已经摆了不少的钱。

　　　　柳英钱迷的数着，加到一起，居然有个八百多块，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呀！

　　　　“好了，这些衣服什么的都烧了吧。”又看看被爸爸宝贝的不让自己看的东西，原本打算把它们扔了的柳英，这时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看了这些还真的有可能是宝贝呢？要不这个钱迷的男人也不会这么收藏着。

　　　　柳英找来了一个袋子，把这些东西一一归置在一起。怕压的、怕碎的都放到了一边，等到后来放到箱子的底下。

　　　　“这些东西你收拾它干什么？”柳母对自己女儿的动作感到不理解。

　　　　“这些也是宝贝呢！看看这块石头没有？这叫化石，能卖不少钱呢！”柳英把一块自己认识的石头给柳母看了看。

　　　　柳母接过了石头，仔细的端详着，“就这个东西也能卖钱？”

　　　　“可不是吗？要不他能这么宝贝？”说完，柳英也没有再理会母亲的好奇，把东西都收好后，看到了地上的几双鞋。

　　　　她蹲下身子，把布鞋拿起来，里外看了看。没有发现，又拿起了鞋盒，在其中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二百元，又在一个鞋垫的底下，发现了一张存单，面额有两千元。母女俩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么贫穷的家里，竟然被这个败家的男人给藏了这么多的钱。那么他花掉的又有多少？家里有这么多的收入吗？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其他的渠道弄到钱呀！还真是小瞧了他。只是他都是怎么想的，竟然这样子藏钱？还真是让人雷的不轻。

　　　　柳母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存单和钱，高兴的都落泪了。“英子，你可以读书了！”这一直都是柳母心口的痛，现在好了，女儿终于有钱读书了。

　　　　柳英想反驳母亲，可是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举得还是等等再说吧。

　　　　把男人的东西都整理好后，母女俩也兴奋的睡不着了。躺在柳母屋里的炕上，柳英望着屋顶的木头梁说：“妈妈，我今天进城遇到了贵人，他给我推荐了几本书，还答应我到时候帮忙。而且张队长还答应我帮我办贷款，这下我们可以大展拳脚了。”

　　　　“英子，你还是打断这个想法吧？你去读书，我在家种种地，也能把你供上大学。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反正这个房子也没什么了。”柳母还是认为，读书是女儿唯一的出路，是她的希望。

　　　　“妈，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讲过吗？就不要再讨论了。我不觉得读书就是唯一的出路。”柳英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十章



　　　　“你怎么就不听人劝呢？你留在农村，就要种地，将来就要找个农村的小伙子生活。你的后代也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你有为他们想过吗？如果你考上了大学，你的社会地位和交际面都不一样了。你的后代也是城里长大的了，有好的环境，有好的学校，更有好的未来。你怎么就不想想呢？”柳母原本躺着的身体，也左轮起来，大有女儿不答应她她就不睡觉的打算。

　　　　柳英也坐了起来。“妈，你有想过吗？随着时代的发展，或许有一天农村户口反而比城里户口吃香。再说了，你看那些老板有几个是读书出来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我只要和你好好的生活，就是我目前的目标。至于将来，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或许一个炮弹打到头上，什么都不用想了。只要活好现在，就是对未来负责了。”

　　　　“你呀，我说不过你，反正我是支持你上学的，你爱听不听。”说着柳母生气的又躺到了炕上，并转身给了柳英一个背影。

　　　　柳英看着妈妈的孩子气，无奈的摇摇头，也躺了下来。

　　　　仿佛刚躺下，就听见了鸡叫，还有狗叫。

　　　　柳英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希望可以清醒一些。

　　　　“英子，你看外面的是谁呀？”柳母也清醒了，看到透过黎明的光线看到了大门口的两个身影，有些害怕的问自己的女儿。

　　　　“有人？”刚刚还迷糊的柳英，一听这话就清醒了过来，也看向了大门口。

　　　　只看到门口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似乎还是一男一女。

　　　　“英子你看出来是谁了吗？”柳母打量了半天，也不敢校准。

　　　　柳英却在第一眼就看出来是谁了，除了村长和三寡妇，还能有谁这个时间在自家门口转悠？不过自己等的不就是这样的机会吗？

　　　　“嗯，送钱的。”

　　　　“你这孩子在瞎说什么呢？还没睡醒呀？”柳母以为女儿在和自己开玩笑，没好气的打了她一巴掌。

　　　　“好了，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柳英就下了地，穿上拖鞋就往屋外走。

　　　　柳英假意给父亲换长明灯油，根本就没有看向门口的两人。

　　　　“英子！”村长小声的喊着柳英，很怕别人听到，而柳英呢也装听不到。村长只得大些声音的喊了一声。“英子！”

　　　　这时柳母也推门出来了，并听到了村长的声音。

　　　　“村长，是你呀？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帮忙的还没到时间呢？”柳母是真的不知道在门口晃悠的是村长，所以脸上的表情真的很意外。

　　　　村长原本不满的表情，看到了柳母的惊讶也就散了。满脸赔笑的说：“有全家的，我找你有点事，你开一下门。”

　　　　柳母走前了几步，也看到了村长身边的三寡妇。不由的想起来女儿说的送钱的话，看样子女儿是早就看到他们了。

　　　　“村长怎么起的这么早呀？地里的活不是都干完了吗？”

　　　　“这不是三媳妇有事找你吗？让我做个中人，给你们和解和解。”村长到了院子里，就要往屋里进，这时的柳英也迎了过来。

　　　　“村长有事吗？这一早晨的，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