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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价值吗？想强来，可以啊，看看你们留着我这具尸体还有什么用。”

　　　　吕哲表情猛地凝固。

　　　　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晌，终是没再说什么，扣住她的手腕，推她回屋。

　　　　接下来的时间，吕哲监视的更牢。

　　　　第二天一早，压着余念去上班。

　　　　在这个低头族遍布大街小巷的时代，没手机的日子有些难熬，余念又是被“监视”的状态，整整一天，她都在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下度过。时时刻刻注意着吕哲的动向，生怕错过一个可以逃跑的时机。

　　　　一整天，她没联系路衍，路衍也没来找她，大概还在忙着案子。

　　　　余念心里是盼着路衍来的，可期盼的同时又有点纠结。今天一整天她已经确定，自己周围大概有四个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她怕这是个陷阱，如果路衍出现，那四人会动手。

　　　　毕竟依照余念现在的理解，尹子骁这么做完全就是做给路衍看的，路衍不可能不来。如果尹子骁一定要让路衍来，那八成就是……

　　　　就算路衍单打独斗再厉害，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店内有吕哲，店外也有四个人，吕哲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一整天下来，她竟然找不到一点机会对外联系。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班，吕哲开车载着余念回家。

　　　　余念也是刚刚知道，吕哲也是有车的，看牌子，价格不比路衍的车低。

　　　　也不奇怪，他为尹子骁拼命多年，怎么可能连辆车都买不起，西餐厅的工作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西餐厅里大概也有生意要做。

　　　　余念的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她本以为路衍联系不到她，可能会来店里找，可一直等到余念被推到车上，也没能等来路衍。下车时，余念叹口气。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只是听尹子骁的意思，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更重要的，等到某一天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无法猜测自己的下场。

　　　　大概会很惨。

　　　　吕哲直接将车开到余念家楼下，然而还没下车，远远的，她便看见楼栋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高挑的身子倚在墙壁上，头微低，嘴里叼着烟。这段时间他一直加班加点，又不会给自己做什么吃的补一补，每天糊弄着来，人有些瘦了。小麦色皮肤也褪去不少，又开始往白皙的方向发展，他抬起两根手指，钳住香烟，口中缓缓吐出烟雾。

　　　　抬头，即便在淡淡的烟雾中，那双眼睛也异常明亮。

　　　　余念看到路衍站在那的一瞬间，一直被迫坚强起来的心就化了。

　　　　从昨晚到现在，太想他，太渴望他能在自己身边，他的眉眼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却只看得见，摸不着。

　　　　车缓缓而入，距离越来越近。

　　　　自看见路衍的那一刻起，余念的心脏开始时快时慢毫无规则的跳动，他抬头时，心脏狂跳，低下头，速度又瞬间降了下去。

　　　　余念总算体验到什么叫大起大落。

　　　　她皱着眉，偏头看向吕哲。

　　　　吕哲比余念还要早看见路衍，眼睛静若深潭，也没看路，只歪头平静的看着路衍。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束目光，吕哲低了低头，见余念正拧眉看着自己。

　　　　目光警惕，大概是怕他会让暗中监视的人做些什么。

　　　　她还真的是很替路衍考虑。

　　　　吕哲垂眸，静默片刻，就在余念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忽然停了车，开门下去。他个子和路衍差不多，长腿迈起来，很快绕到副驾驶门旁。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余念坐在里面，冷着脸，一动不动的坐着。

　　　　外表还算镇定，心里却在担忧。

　　　　吕哲打开门，暖风吹了进来。

　　　　余念缄默片刻，才抬头看他：“他在那，你们不是不让我和他联系？”

　　　　她故意这么问，想试探试探他们的真正目的。

　　　　然吕哲只垂眸看着她。

　　　　看了半晌，缓缓开口，“有些话现在说清楚也好。”话音落下，眼中竟隐隐有了笑意。

　　　　他的笑带了几分阴狠的味道。

　　　　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在余念身上肆意逗留，片刻后，见她仍没下车的意思，伸出手，一把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动作狠又快，胳膊卡着车门过来，划的生疼。

　　　　余念皱眉，伸手捂住胳膊，身后的吕哲“碰”的一声甩上车门。

　　　　这一声巨响，将路衍的目光吸引过来。

　　　　方才路衍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随着声响抬头，见自己等了许久的人就站在几米之外，头发有点凌乱，右手还捂着左臂，看见自己在看她，紧接着咬住下唇。

　　　　路衍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

　　　　她的肩上有一只不属于她的手。

　　　　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她肩上，表面上还风平浪静，抬腿往前走时，却狠狠的往前推了她一下。后者这才有了反应，眉头皱起来，低着头跟着吕哲往前走。

　　　　路衍慢慢站直，盯着她，掐灭了烟。

　　　　真正要和路衍面对面相见的那一刻，余念有些不敢抬头，她怕她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丧失现在所有伪装，想去依赖他。

　　　　低着头往前走，在心里斟酌着，她要怎么说，才能把自己的处境告诉路衍，还要让他顺便去救徐湘。她也要想，尹子骁到底想利用她和路衍做什么。

　　　　虽然在学校上学时成绩不突出，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在跟踪尹子骁的那段时间，她亲眼看见后者做了许多丧心病狂的事。

　　　　为了赚钱诱…人吸毒只是小事，如果对方不答应，他甚至可能采取强迫的手段。先让你染…上毒瘾，等你难以自拔，自然会主动找货。

　　　　如果尹子骁对他们也……

　　　　余念眉头拧的更深。

　　　　总之，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把与这件事完全无关的徐湘摘出去。

　　　　吕哲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拥着她继续往前走，仿若没看见路衍一样。

　　　　余念低着头，手在衣服兜里摸索，余光观察着吕哲。她想先看看吕哲对路衍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她想要找到的是昨晚趁着吕哲不注意，写好的一张纸条，原本一直揣在身上，现在却没了踪影。心里咯噔一声，她不知道纸条是不是被吕哲发现了。

　　　　纸条是在洗手间写的，算是她孤注一掷，吕哲也要用洗手间，她赌这帮人还不会变态到在洗手间上也安个针眼摄像头。

　　　　可是现在，纸条不见了，而吕哲就走在她身边，手还紧紧地揽着她的肩，她好像没什么时间找那张纸条。

　　　　脚下越来越沉重，她眼前甚至已经出现了白色运动鞋和牛仔裤，路衍的。

　　　　他一直都是这种休闲类的打扮。

　　　　心跳陡然加速，她余光偷偷看向吕哲，感觉到后者揽着自己的手又用了用力。

　　　　她和路衍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就这么错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这段很没逻辑，我努力的把它讲清楚。

　　　　如果实在讲不清楚……

　　　　我就在作说里把它讲清楚！

　第40章

　　　　马上要面对面相见，紧张之余，余念的心也开始悸动。刚分开几天而已，像是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余念总算尝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

　　　　心里的混乱一直持续到胳膊猛地被路衍拉住。

　　　　后者力气大，这用力一拉，直接将余念从吕哲怀中拉到自己怀里。头撞到他平坦的胸膛上，肌肉仍然结实，他身上的气息立刻包裹住她，很熟悉，也很让人安心。

　　　　余念低着头思索几秒，手不自觉的扶助他的腰，再抬头看他时，他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冷淡凌厉的目光，没有几分温度。

　　　　他脸色已经十分不好，又恢复到她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危险的疏离感。就连紧紧攥着她胳膊的手，都没用什么温度，就好像……前几天还和她在床…上激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余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么严肃的时刻，她怎么会有这种……不健康的想法？

　　　　一定是被路衍带坏了。

　　　　再抬头看路衍时，眼中带了几分鄙视。

　　　　还保持着冷淡状态的路衍极力克制的看了她一眼。

　　　　眼皮缓慢落了一下，接着又摆出那张生人勿进的脸。

　　　　冷眸看了她半晌，薄唇动了动：“余念，解释一下。”一字一顿说的压抑，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这样的路衍，按理说应是十分危险的。

　　　　他高她大半个头，她本就瘦弱，在气场上，她完全被他压倒。

　　　　余念觉得他应该已经看出现在的状况，自己也应该配合一下演演戏，于是拧起眉，目光向吕哲投去。

　　　　后者的胳膊在空中僵了两秒，唇畔微扬。他慢条斯理收了手，抬腿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余念身边，然后牵起她没被路衍拉住的那只手。她的胳膊就那么垂着，很容易被他控制住，他拉着她，十指紧扣。

　　　　握好，才抬眼向路衍看去，俊眉扬了扬：“路队长，你看不见现在的状况吗？她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何必死缠烂打。”

　　　　余念低下头，两只手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也都无法反抗。

　　　　她不能反抗吕哲，也不想反抗路衍。

　　　　真想不到她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修罗场的场景居然是这么……一言难尽的情况。

　　　　路衍的目光落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眼中淡漠一点点褪去，他微微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余念：“真的？”

　　　　听着他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余念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明明知道是假的，可一听到他这样的声音，余念倒是真的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想到前几次自己也是被他抓的死死的，余念在心里叹口气，继而苦笑。

　　　　苦笑是故意露出来给吕哲看的。

　　　　她深吸口气，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她刚才一直没好意思直视的目光，现在必须去面对了。

　　　　她道：“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虽然最开始是我先追的你，但是你这个人实在是太……”顿顿，平复下下心跳，语气坦然，“你连牵手拥抱都不愿意，我们这个婚结了也没什么意义。就这样吧，我挺喜欢他的，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话说的轻飘飘的，平时还算温柔的人，现在说的话却有点不正经的感觉。

　　　　话音刚落，吕哲眼中隐隐有了笑意。

　　　　路衍的表情一点一点凝固住。

　　　　好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问：“你说的是真的？”

　　　　余念坦然点头。

　　　　点完头，自己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都想笑。

　　　　左手晃了两下，挣开路衍的束缚，扭头去看吕哲：“走吧，我们进去。”虽然这样说，她也没立刻抬腿走，而是又看向路衍，“看，我们现在住在一起了，你会愿意和我住在一起？”

　　　　也不等路衍答，她又自顾自摇摇头：“你不会愿意的。”

　　　　吕哲眼中笑意更浓。

　　　　伸手，亲昵的搂住余念的腰，在路衍面前，低头吻了吻余念的额头。

　　　　路衍闭上眼，看不出情绪。

　　　　吕哲已经带着余念往楼里走，路衍回头瞥了两人一眼，唇角勾笑，转身，一脚踹在吕哲背上。

　　　　这一脚来的突然，吕哲没有一丁点的准备，踉踉跄跄的往前冲了几步。力量太大，直接把余念推到了一边。后者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两个男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脚，来来往往。

　　　　路衍是练家子，吕哲也不算弱，刚开始几下相持不下，也许是吕哲平时的训练强度没有路衍高，体力渐渐不支，路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看见这场景，余念有点慌。

　　　　路衍打了吕哲倒没什么，可如果被暗中监视的那几个人看见，出来帮吕哲，到时候吃亏的就有可能是路衍了。

　　　　这么想着，余念迅速跑到吕哲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路衍下手狠，吕哲的脸青了一大半，颧骨处都有了血丝。他抬头碰了碰脸上肿起来的地方，眉头皱了起来。

　　　　痛。

　　　　抬头，恼火的看着路衍。

　　　　余念也抬头向他看去，他居高临下的站在两人身前，眼中冷笑更浓。余念有点想不通吕哲为什么会忽然动手，现在的他看起来倒真像是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余念伸手半扶着吕哲，却也不敢再做什么事。

　　　　怕激怒路衍。

　　　　方才余念百分之百肯定路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毕竟她说的都是反话，想要听不明白，也有一定的难度。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微微歪头看着路衍，这男人眼里的危险不像是假的，冷眸比方才还要冷。

　　　　阳光撒下来，也不能让他身上多处一丁点的暖意。

　　　　……真的蠢到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

　　　　余念在心里否定，她一直觉得路衍还挺精明的。

　　　　她在他心里重要到已经让他丧失听觉能力了？

　　　　余念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路衍冷笑，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往后走。长腿迈起来，步伐很快，几步走到自己车边，开门上去，“嘭”的一声关上门。车开起来时，几乎是在几秒内蹿了出去。

　　　　耳边还都是发动机的声音。

　　　　余念盯着路衍的背影，一直到他离开。等车开走，不见了踪影，立刻松开吕哲，冷脸退到一边。

　　　　退到一边后，还忍不住踮脚往路衍离开的方向看，不知他现在有什么打算。纸条丢了，不能通知他去救徐湘，只希望徐湘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一想到徐湘，余念神色又暗了下来。

　　　　还坐在地上的吕哲挑眉看他：“挨打的是我，不至于这么心疼吧？”

　　　　余念的思绪被他拉了回来。

　　　　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半带鄙夷的看了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以往她一直觉得吕哲是个内向的人，不喜欢说话，人也有些阴郁，可现在看到，好像都是错的。他好像比自己了解到的开朗许多，一个人连性格也可以伪装？

　　　　余念一言不发的开了锁，走进去。

　　　　想到自己方才对吕哲表现出来的鄙夷，还有点不敢相信那样的表情是自己做出来的。

　　　　自从跟了路衍后，她装冷淡的本领越来越强，性格好像也外向不少，就比如刚刚那副样子，是从前的她绝对无法做到的。从前的她习惯微笑示人，温柔待人。

　　　　都是路衍的锅。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天，路衍再没来找过她，开始两天余念还算淡定，然时间拖得越久，她心里越没底。按理说，无论是尹子骁的人，还是调查局的人，都该有所行动了才是，怎么会双方一直都各做各的，保持平静？

　　　　余念唯一与外界联络的方式是吕哲，这几天余念的注意力也一直都在他身上。

　　　　最开始她以为吕哲大概也是吸…毒的，万一溜了冰之后拿她泻火，她没地方跑，只能受着，然这两天观察下来，吕哲跟这东西大概没什么关系。

　　　　只卖不吸，这样的人在毒…贩中比例很小。

　　　　下午下了班，余念执意要走回家。

　　　　每天都是吕哲开车来再开车回去，她就像是被完全囚禁起来一样，为了给日后做打算，她也必须给自己制造些停留在外面的机会。最起码要搞清楚，监视自己的还有几个人。

　　　　这种“小性子”在吕哲允许的范围内，事实上，这几天他除了控制她自由外，其他时间也都还算照顾她。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余念一面沿着人行路往前走，一面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吕哲就跟在她身边，她努力缩小自己的动作幅度，避免吕哲察觉到。

　　　　身后那四个人还在。

　　　　余念在心里叹气。

　　　　快要走到小区时，路过一个没什么人的小路。小路年久失修，到处坑坑洼洼，水泥路已经裂了大半。旁边是建筑工地，路边停着几辆载着沙土的大车，这小路大概就是大车反复碾压的结果。

　　　　吕哲到一旁的商店里买东西。

　　　　余念就站在路边等，吕哲进商店前和他们打了招呼，四人也不躲了，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出来，盯着余念。

　　　　想跑也没法跑。

　　　　余念平时还算冷静，然现在被困住太久，心里有些烦躁。冷着脸转身，故意往前走，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像闹别扭的小孩。

　　　　身后传来跑步声，那几人跟了上来。

　　　　只是跟着，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余念余光瞥了一眼，心里更烦，埋怨起自己永远练不好的体能来。

　　　　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安全度过，她也要重新锻炼起来才行。

　　　　余念加快脚步，匆匆往前走，路过几个蹲在路边啃馒头的工人。大概是抽空出来吃晚饭，身上的工作服上还全是泥土，衣衫也不太整齐。

　　　　他们常年在太阳底下工作，皮肤黝黑，余念路过时，他们一齐抬眼看了过去。

　　　　和白白嫩嫩的余念不同，他们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余念走的太快，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