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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面具先生订婚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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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中元夜不同,这一次,只有一个人影。
  “现。”叶负雪说。
  那个人影从腾起的光柱中走来,仿佛穿越一帘幽绿的瀑布。
  许艾看到她了。
  是妈妈。
  她下意识地松开叶负雪的手,对方也没有制止她;她转身妈妈走去,浑然不觉地蹚进腊月冰凉的池水里。
  妈妈和她刚才在记忆中见到的完全一样,还是温柔的眉眼,窈窕的身形。她从莹莹绿光中漫步而来,眼睛望着她,看着她,她的唇角晕开笑意了……她轻轻开口,就要叫出她的名字。
  许艾站住脚步,水已经漫过小腿。
  她看到妈妈的嘴唇动了动,但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听不见,”许艾转头问叶负雪,“她对我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叶负雪皱了一下眉头。
  许艾顾不上他,又立刻转向妈妈。妈妈在飞快地说着什么,她的眼中落下泪来。
  “听不见……”许艾说,“妈妈我听不见……你能看见我吗?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妈妈摇摇头,又点点头,更多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她的身体是碧绿的半透明,眼泪一闪而过,很快便和身上的光芒融为一体。
  许艾抿紧了嘴,眼泪顺着嘴角滑落。她想再上前一步,更近地看看妈妈,但她已经不能再朝前走了;冰冷的池水快淹到她的膝盖。
  妈妈也朝她摇了摇头,又是一滴眼泪从脸庞滑落。
  她要对她说什么?她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许艾自己也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那些字全都堵在嗓子眼,一个都挤不出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说话声。
  ——“是不是没想到,去世多年的妈妈的魂体,居然是从未婚夫家的荷塘里出来的?”
  许艾猛地回过头,看到白先生踩着落叶枯枝朝这边走来。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继续说道。
  许艾一愣,下意识地去看叶负雪;对方在夜色里微微低了头,似乎在回避她的视线。
  “负雪说你迟早会知道,我想也是,终究是瞒不下去的,将来要是成了一家人,那时候再被你发现,反而更尴尬些,”白先生笑了笑,幽绿的光芒中,他下巴的伤痕就像一条死去的蛞蝓。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告诉你。”
  许艾看看两人,又回头看妈妈。妈妈皱着眉流泪,嘴唇一开一合——然而许艾什么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像是被看不见的怪兽吃掉了。
  许艾忍不住又上前一步,池水“哗啦”一响。
  “别再过去了。”叶负雪说。
  许艾没有应他,但也停下了脚步。池水冷得像冻过的刀片,几乎斩去她的小腿。
  “回来吧。”叶负雪说。
  许艾没有应他,她的视线落在妈妈身上。
  ——她看到妈妈的颈上有暗红色的光纹在闪耀。
  这图案有些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许艾想了一会儿——是哑咒,她是在陈玉临身上看到的。
  有人在阻止妈妈说话!
  许艾几乎是立刻转身回头,望向岸上的两人。她记得清清楚楚,陈玉临身上的哑咒,是来自——
  “负雪不好意思说,那还是我来吧,”白先生说,“你妈妈之所以会在叶家的荷塘里……”
  荷塘波动了一下,那片巨大的影子从池子深处浮起,潜伏在水面之下。
  “大概是因为……是叶家的人杀了她吧。”白先生说。
  就像一块石头被掷入结冰的湖面,冰面无声地碎裂,露出冰下湍急的水流。
  然后,整片湖面都塌落了。
  那句话从白先生口中说出之后,空气中一片寂静,只是许艾耳边一直有余响残留。
  ——是叶家的人杀了她。
  ——是叶家的人杀了她。
  ——是叶家的人杀了她。
  许艾说不出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她只能死死地盯着白先生看,目光像极薄的刀刃,要从他的骨头上一刀刀地剔下肉来。
  但这目光似乎让他十分受用,昏暗的夜色里,他甚至仿佛笑了出来。
  许艾又回头看妈妈,妈妈在光柱中捂着脸,轻轻摇头,仿佛在哭泣。
  她颈上哑咒的光纹赤亮如火。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未婚夫。”白先生说。
  许艾朝叶负雪望去,对方渐渐抬起头来。
  “……是真的?”许艾问。
  叶负雪没有回答,他朝荷塘伸出手,水面下又传来一阵响动。片刻之后,一个小小的东西像飞鱼般“哗啦”破出水面,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尖啸的弧线,转眼落到叶负雪手上。
  许艾看见了,那是一盏裂开的瓷盅。
  她刚才听见的那声碎裂声,就来自这瓷盅?
  许艾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视线立刻转到叶负雪脸上。
  对方抿了嘴,然后开口。
  “我还小的时候,曾经见过我爸爸把这个扔到荷塘里,当时我妈妈就在旁边,”叶负雪说,“本来我也没有在意,后来才知道……”
  后来他才知道,那瓷盅里面,存放着一位母亲的灵魂。
  她在水底度过十几年的岁月,也许还有一株荷花从她身上发芽,在夜里,在风里轻唤出儿女的名字。
  她在水底随波轻摆,她的儿女在她视线之外,在她的思念之中,日渐成长。
  然后到了今天,瓷盅破开,母女相见。
  许艾又望向妈妈。妈妈还是捂着脸,形体渐渐开始黯淡下来。
  “我本想问问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之后没多久,他们便遭遇车祸……”
  叶负雪不再说下去了。许艾的心绪却没有跟着停止。
  为什么会是叶家?
  为什么要把妈妈沉入塘底?
  妈妈不是自杀的,她的魂体又被叶家收走……所以就是叶家的人杀了她?
  虽然叶负雪刚刚给出了回答,但许艾觉得脑中的疑问并没有减少,反而成倍成倍地增加,像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攀上墙头。她突然有些怀疑,刚刚那些话,是不是也是叶负雪故意演给白先生看的?
  他早就知道白先生会来,所以他才话说一半;他早就发现自己在旁边偷听,所以故意语焉不详……
  想必这一次,也是因为在白先生面前,他才说这些话,让对方以为——
  让对方以为什么?
  许艾的脑子乱成一团,爬山虎的每片叶子都有着尖利的倒刺,她实在找不到能合理解释的理由。
  再像样的借口,都没法解释,妈妈确实是从叶家的荷塘里出现的这件事。
  事到如今,许艾也懒得再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去骗自己——对,她就是“不想去明白”。
  许艾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我想听妈妈自己说。”
  “她好像说不了了。”白先生说。
  “那就把她身上的哑咒解开,”许艾说,“还是说,你有什么事,不能让她说出来?”
  夜风停了下来,池水的波动停了下来,连树叶摇摆的声音都没有了。
  下一秒,一声巨响冲天而起,荷塘里爆开巨大的水花,光柱碎裂了,妈妈的形象跟着碎成星屑;紧接着,潜伏许久的黑影从水中暴起,像一座漆黑的小山——
  船一样的下颚,大腿般粗壮的利牙,比满月更圆,更大,更明亮的眼睛。
  这是许艾在中元夜见过的那条鳄鱼——或许不是,是身长十倍于它的另一条鳄鱼;它仅仅是昂起头,就几乎占满了整个池面,巨大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出水。
  那条鳄鱼猛然张开大嘴,声浪激荡,震耳欲聋,夜风里顿时翻腾起一股腥臭扑鼻的气息。
  许艾还站在浅滩的水中,根本来不及上岸。她一下子被卷入这股恶臭的咆哮,呼吸和心跳几乎同时骤停。
  连思维都彻底空白的这一秒中,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拦腰抱起又放下;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许艾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地晃过,视野恢复的下一瞬,她看到有一个人影挡在自己身前。
  他朝前伸出右手,指尖凝聚着光辉。鳄鱼的巨嘴近在咫尺,已经张到极限,眼看着就要“啪”地落下。
  ——但并没有落下。
  叶负雪轻轻挥了挥手掌,好像在掸掉面前看不见的灰尘。
  荷塘里立刻掀起滔天巨浪,这小小一汪池塘仿佛联通大海,一股水龙卷平地而起,把鳄鱼整个喷上天空。叶负雪把手掌一停,然后像刀一样自上而下地劈落。
  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水龙卷被裂为两半,连同闪着无数闪着绿光的碎屑。然后浪花飞快地落下,平复,那些绿莹莹的碎块也落进水里,像下了一场闪光的豪雨。
  荷塘又重新恢复平静了。
  这不过是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事。
  叶负雪轻轻拍了拍手,像在掸落手掌上的碎屑。
  “你没事吧?”他转头问许艾。
  话音刚落的瞬间,水面再次波动起来,那些发光的碎块迅速在水下聚拢成新的阴影,比刚才更大,更深。
  叶负雪稍微一愣,还来不及重新挥手,旁边突然有人影闪出;那人一步上前,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倒是比我以为的厉害,”白先生说,“但这个身体已经没时间陪你玩了。”
  他的手指突然变得尖利又干瘦,指甲一下子刺入叶负雪的皮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毫无防备,毫无预警,叶负雪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但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许艾立刻冲过去要拉开白先生。同一瞬间,鳄鱼再次破水暴起,巨吻像山谷般深深裂开。它猛一声怒吼,整个头颅都朝岸上扑来。
  许艾离两人只有一步的距离。
  鳄鱼离她只有一颗牙的距离。
  湿粘的恶臭的腥风扑在她脸上。
  她看到叶负雪的血已经染红了前襟。
  ——“离ta远点!”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巨大的光华在夜色里炸开,像一轮爆诞的太阳。
  整个世界静止了。
  许艾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光芒中,身前身后都是虚无;她试着去感知自己的存在,慢慢勾起手指,慢慢转动脖颈——没有用,没有感觉。
  她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里仿佛是一片断裂的时间,或者一个简短的梦境,自己也不过是一粒微小的意识。许艾满眼都是炫目的白光,她想试着眯起眼睛,但连这个都很难做到。
  有一片淡淡的影子从空白的视野中出现了。
  是妈妈。
  妈妈就在自己面前。
  许艾本能地要叫出声来,然而她没有声带,没有嘴,她只能看着妈妈,看着她满脸是泪,然后轻轻摇头。
  ——“不是那样的”。
  妈妈说。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个样子的。
  许艾猛地睁大眼睛,回过神。自己依然身在一个深冬的夜晚,头上是星辰寥落的夜空,眼前是灯光昏暗的叶家大宅,脚下踩着柔软细碎的枯草落叶;她转过身,看到映着绿光的碧莹莹的荷塘——
  荷塘远远的那一边,有一头巨大的鳄鱼横倒在岸上,小山似的身躯一连撞断了六七株柳树。它身上的伤口里流出幽绿的发光的液体,整头巨兽都在慢慢融化,仿佛一团沥青。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立刻在许艾脑中重现出来。
  她指着白先生喊出那句话,与此同时,叶负雪也用尽全身的力量,用被扼住的喉咙,对着朝她扑来的鳄鱼大喊——“离她远点”。
  许艾完全想起来了,她赶紧朝四下看去。借着星光和荷塘的水光,她看到离自己几步之外的地方,有两个人倒在那里。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
  许艾一步冲过去,几乎跪着在叶负雪身边跌坐下来。
  叶负雪的衣襟上全是血,脖子上敞开两个深深的伤口。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许艾一时慌得不知所措,她几乎要用手去按他的伤口,然而又觉得不对,但口袋里也没有能包扎的东西;她想北屋倒是不远,但——
  “……我没事……”地上的人轻声说,“不要……担心……”
  许艾差点要扑在他身上。
  她急忙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然后她稍微冷静了一些,提起他长衫下摆,用牙一咬,立刻“嗤啦”扯下一段布来。
  许艾小心地把叶负雪的伤口包上,暂时止血。
  “你能站吗,能走吗,”许艾说,“不行的话……我扶你——不,我背你——我——”
  叶负雪“噗”地笑了,用气声。
  “没事……”他说,“让我这么坐一会儿就好……回点力气……就能走了……”
  然后他把脑袋靠上许艾,他的脸贴着许艾的脸。许艾感觉到他的呼吸又浅又慢——50睡觉的时候,呼吸都比他深些。
  “真的没事?”她小声说。
  “如果我没事……你就要走了?”叶负雪说,“那……我还是……”
  “……不要闹。”许艾说着,又转头望向旁边的另一人。
  白先生仰天躺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
  ……他已经醒了?
  许艾看了他一会儿,试着叫他,没有回应。
  她突然想起叶负雪刚刚才说过,她的能力只能作用于死魂。
  但她刚才确实在情急之下,对着白先生——
  一阵夜风吹来,旁边的树梢上掉了一片叶子,飘飘荡荡地落下,正好盖在白先生的右眼上。
  他没有眨眼,没有任何动作。
  “已经空了……”叶负雪说,“不知道原本在里面的是谁……但现在已经空了……”
  风又来了,吹走了白先生右眼上的落叶。
  他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睁着,就像几秒前一样。
  “空了?”许艾说,“里面的东西去哪儿了?”
  现在面前的是一具空壳……也就是尸体?
  “没有了,”叶负雪说,“被你打散了。”
  许艾一愣,忍不住转头望了他一眼:“不要闹。”
  “真的,”叶负雪说,“你自己也没发现吗?你的能力是随情绪波动的,愤怒的时候,安静的时候,能力强弱完全不同。”
  ……所以刚才她喊的那一声“离他远点”……
  许艾听到旁边的人又笑了,可能是在笑她这会儿的脸红吧。毕竟他就贴着她的脸,她的脸上热了,他一下子就能感觉到。
  “……不要闹。”
  叶负雪又笑了笑。两人挨在一起坐在草地上,夜风很凉,他抬手为许艾戴上外套的帽子。
  “刚才你说的事都是真的吗?”许艾小声说道,“是你父母把我妈妈……”
  叶负雪不笑了。
  “我还能再见到我妈妈吗?”许艾又问。
  她没有忘记刚刚脑中出现的情景,但她不明白妈妈说的“不是”是什么意思。
  叶负雪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我能走了,扶我起来吧。”
  ……也对,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说。
  许艾便搀着他回到北屋。在灯光下一照之后,她发现他颈上的伤口虽然深,但并没有伤及要害,于是在叶负雪的指点下,她为他洗了伤口,又擦干消毒,然后包上了干净的纱布。
  “白先生怎么办?”许艾问。
  “交给‘小朋友’了,”叶负雪说,“他们能处理好。”
  许艾一愣,她一时没明白他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今晚你好好休息吧,”叶负雪继续说道,“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许艾朝他一望。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们要先去找到师父的魂体。”叶负雪说。
  许艾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10点。她本想留在北屋,但叶负雪说,她今天一天到处跑,就没停过,想必也很累了,何况明天还有事,必须好好休息,保证体力。于是许艾只好回来,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上床,但没能顺利睡觉。她脑子里乱糟糟地塞了一堆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也没酝酿出半分睡意。
  许艾不太清楚白先生是在什么时候被换了芯的;但显然她在便利遇到的是一个人,而在叶家,在自己家出现的,似乎又是另一个人。
  在叶负雪暂时“失明”之后,那具身体已经换了人了——但在那之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期间,白先生是白先生吗?
  国庆时候来见叶负雪,和他一起下棋的,是白先生吗?
  ……最重要的是,以“那个人”的立场活动的,和作为师父教导叶负雪的,是同一个白先生吗?
  白先生知不知道自己被换了芯?
  另一个“白先生”又是谁?
  许艾想了很久,想不明白。
  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她翻了个身,视线在旁边落下。
  她把妈妈为她做的娃娃挂在家里钥匙上了,现在它就坐在她床头,两粒纽扣眼安静地看着她。
  许艾又想起刚才妈妈的眼神了。
  就照叶负雪说的,明天先把白先生的魂体找到……剩下的事,慢慢再说,她想。
  然后夜幕结束,新一天的阳光落下,隔了一个混沌的夜梦之后,昨天发生的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遥远。
  许艾起床,走出院子,叶家宅子里的景象似乎又回到了一天前,过去的那一天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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