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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戟沉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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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惊戍左手执着方向盘,腾出来右手干脆利落地抽掉了她手机,放进了裤兜。
“你什么意思?”
陶绫觉得好笑。
“你能永远拿着它吗?就算没有手机,我还上不了网?”
是从半夜开始的,突然有人翻出了现在Htz高管层的前尘往事,并详细根据前几次的新闻扒了她如何靠金主上位,描述的绘声绘色,投稿知音分分钟爆款的那种。
连带着魏惊戍房中被偷装的微型摄像头,两人坐在沙发上夜谈的画面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激起千层浪。
这金主根本不用亮出名字,是谁一目了然。
魏惊戍踩着油门提了速,侧脸静然。
“等工作忙完,你想看多久随便。”
陶绫轻挑了挑眉:“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
魏惊戍没说话,摁下车内音响,钢琴曲从音箱里悠悠传来,无趣而适时地出现。
她迟早会知道的,魏惊戍没有真想瞒的意思,她也不是家养的金丝雀,需要被时时捧在手心,只是这世上能伤人的并非只有事实。在他解决之前,他无意让她对着这些新闻伤了神。哪怕半分不爽。
那都是影响工作质量的。
她看起来升的快,其实跟着许工做事,挂在林觉名下,并无实质的职位,拿的薪水和做的事也是刚好匹配而已。
陶绫留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十九二十出头时的成绩……认真说起来,那项专利技术本身实用性虽高,可风险也高,换了新材料后稳定性是大问题,会出现十之八九废的情况。那之后她没有机会继续在这条路上走,魏惊戍看准了她身上的执拗和天分,却没有料到她骨子里的大胆,甚至超过了不惧尝试的林觉。
在工作汇报的时候,她顺手递交了一份可行性报告,有关那个两千万收回来的小公司。她把其中的利弊掰开了揉碎了分析,觉得在新产品线上可以一试他们的主张。
开出了很远一段路,陶绫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又坐了他开的车吗?
她不动声色地准备掏手机,发个以防万一的遗言给胡枕乔,结果发现手机被收了。
陶绫整个出差的五天都过得很颓唐。
魏惊戍有胆把她的网断了,并且用无数工作淹没了她,有时候看东西看得头晕,直接把文件报告丢给她,让她念给他听。
酒店、分公司、商宴,她跑得腿没有断,脑子先当机了。
除了厕所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其他地方都逃不过他叫陶绫,过来。
最后一晚,他好歹放过自己,也放过了她,要跟几个朋友约着小聚。
陶绫心里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殷勤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定位置吗?”迟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
“嗯,我不是很了解W市的娱乐……场所。”
魏惊戍换了件深色T恤,手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拿,懒懒踱步往外走,闻言哦了声:“不用了解,我不做东。”
陶绫点头:“您吃好喝好。”
诚恳加敷衍,结结实实写在脸上了。
她掩盖心情的能力实在是差极了,魏惊戍悠悠扫她一眼,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向门口。
陶绫这几晚已经被折磨的快精尽人亡了,要跟上魏惊戍讨论的问题,那简直是耗死无数脑细胞的大工程……话说回来,她也很理解他,能完全跟上他步伐的这次也没跟着出来,所以只能抓她来了。
想到这,她对于魏惊戍的今晚行程安排简直有种由衷的感激。
她能睡觉了,还能抱着手机睡觉了,可喜可贺。
目送着他离开,短窄通道上亮一束氤氲暖灯,自顾自地亮,照出他笔直脊背与长腿。魏惊戍总是这样,走起路来不疾不徐,像在草原上轻步踏过的豹,多多少少有点潇然自在。有点……好看。
陶绫觉得喉咙有点痒,应该是今天水喝少了。头脑似乎也随着他转身离开的动作变得有些昏沉起来,分明是绷紧的弦断开了。
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想了什么,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她居然认真地在脑子里面夸他?
具有欺骗性的外表并不值得歌颂夸赞。
陶绫默然想道,还没有神游完天外,就觉得头发被极轻的碰了下,是垂散下来没来得及整理的碎发。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抬腕紧紧扣住那双手,一眼薄刃般刮过去,接着就怔住了。
他去而复返,手腕被扣在半空中也不急着挣脱,垂眸看着陶绫,那视线仿佛有温度,隔空点一把火,烧到她背后窗外林立的大楼夜色里,月光在缝隙里把这光与温度又奉还回来。
“陶绫,一直没跟你说,你头发也太乱了。”
陶绫静默了一瞬,有点明白过来:“哦,觉得丢人?你下次直接告诉我,我也不……”
“不是。继续保持。”
魏惊戍唇角忽然极轻地勾了勾,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陶绫放开他的手,自己拨了两把短发,不解地瞟了他一眼:“我这能有多乱啊?”
魏惊戍放下手,没多说什么,关门离开。
他今晚去的会所离住的酒店不远,在到场的人里是最近的,当然,他也是来的最晚的。
除了一个何沣然是W市本地人,剩下三个都是或出差或休假。
魏惊戍到的最晚,理所应当的成了众矢之的,坐在旁边喝酒的易子期和他是同期的Princeton PHD毕业生,但忙于家族事业及漫长撕逼,当年毕业推了一年,而魏惊戍则提早了一年,所以说起来算是他学长。
这个学弟一向不给他面子,最近自己不爽,也不想让别人爽,淡淡问了他一句:“和陶小姐还顺利吗?”
何沣然瞪圆了眼睛:“那是他下属啊,性别都不分明的那种变态……阿戍你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这里面唯一一个躺在沙发上说话的男人淡淡开了口:“很遗憾,他就是这眼光。但你最好别批评他。”
何沣然有一种吃了屎的心情。他不敢怼谢昭,毕竟这是个横行多年的祸害,极其记仇;也不敢直接问魏惊戍。
……生怕对方给出肯定的答案。
某种程度上来说,魏惊戍是他仰望的人,如果他喜欢的人不够好,会有种好白菜被拱的感觉。
“今天你请。”
那自己感情不顺,心情不好的……且比他大的学弟低声道。
魏惊戍看了一眼摆满了酒的桌面,开口直言:“最近没钱。”
何沣然:……
剩下两人:……
易子期长一张难辨的混血脸,抵得上惊艳二字,连带着讽刺也少了几分欠扁:“听说何公子最近跟你签合同了,你没钱继续了不太好吧,要我借你点吗?”
魏惊戍起身倒了杯酒,杯口送到唇边时,还了他四个字:“就你话多。”
没有坐上一个小时,这间包厢的门被轻扣了三声。
何沣然听见声音,是这家老板,他的熟识,道:“进来,有事吗?”
这间会所的装修和隐蔽性在全市都是拔头筹的,少不了主家的打点,老板也在灰色地带游离的地界打理过生意,对这几人基本只闻过名,此时一见,光华过盛,下意识敛神垂眼:“魏先生,有找您的,说是电话打不通。”
何沣然坐在靠外的位置扶着门,闻言就笑了:“不会吧,这才多久,那位小姐跟的真紧啊。”
魏惊戍坐在原地没动,也没理何,不咸不淡搭了句:“是谁。”
“是单位,医院来的。”
包间内其他几人就着微暗灯光,看得十万分清楚,男人一双桃花眼抬起,映出点冰雪样来:“医院?”
***
说起来真tm丢人。
她啃着鸭脖喝着奶和胡枕乔聊天,然后急性肠胃炎,被紧急送医院了。
最丢脸的是,这酒店的服务员十分尽职尽责,大张旗鼓地把她小心护送上担架,送上救护车,目送她上车远去时的表情,让陶绫觉得自己可能是要往黄泉路上滚。
也不知道万能的酒店怎么弄到了万年关机者的电话,总而言之,她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输液时,听到了病房门口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很快,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门口的时候,对方似乎停了很短暂的片刻。
接着又走了进来。
她是趴着的,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谁。
倒不是因为背后视力厉害,是鼻子好使。
魏惊戍快步走到她病床边,看到她垂在外面吊水的手臂,没有过分纤细一折就断的感觉,但是比起她的一开始,瘦的很明显。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掌非常轻地在陶绫肩上拍了一下:“你还活着吗?”
陶绫奄奄一息的声音随之传来:“魏总,我心里有个愿望,一直没来得及实现,你能不能帮我……”
那边只有沉默。但是陶绫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带一盒云霄路上那家老店的炒面?”
魏惊戍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急得很有趣,她要是真严重,怎么会在普通病房待着,要么ICU要么太平间躺着了。
他驳回了她的要求:“你怎么了?”
陶绫鼻音很重,带着一点沙哑:“急性肠胃炎,吃坏了。”
魏惊戍:“我是问你,为什么趴着睡。”
陶绫放在枕头下,攥着手机的右手一顿。
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呢。
有点复杂呢。
之前几天放在心底抱怨过,他收手机,而且要求她别去查新闻,陶绫觉得小题大做了。
现在这样,有点打脸的感觉。
有一些言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她不知道那些恶毒的猜测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人在坦然的打字,肆意的用键盘做刀。
她没有做错什么事,有些误解可以不在意。但是不代表她可以无视那些连带着陶成一起侮辱的人。
陶绫随即发现,她能不能忍受,能不能无视,都是于事无补的。
人在病痛中的时候,难免会特别矫情,多少是希望有人在身边好言宽慰的。
所以陶绫第一次希望酒店,能够真的联系上魏惊戍。
毕竟这是在遥远的城市中,她唯一认识和熟悉的人。
现在他真的来了,她又不想让对方看到她copy兔子的眼。
感觉……真怂啊。
魏惊戍没有理她这么曲折的心理活动,直接走过来轻掰过她的脸,语气很淡,却莫名透着阴鸷:“哭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头发也糊了好些在脸上,但因为不好否认,还是胡乱点了头。
点完头,陶绫就僵在那了,活生生觉得自己穿到梦里了。
魏惊戍不发一言,手背在她额上覆了覆,随后大拇指指腹停在她眼角,这触碰非常地轻,像怕惊动夏日晚风荷叶边的蜻蜓翅膀,要走不走,欲留不留。
陶绫不是故意攒着,但那样侧着身子,半压着面颊,竟就湿了眼角。
她很久没有哭过了,久到数不过来有多久。
那眼泪极快滑过,惊的她自己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不为谁。
她咬牙切齿地想,具有欺骗性的外表真是太可恶了,不仅不该称赞,也是造物的祸害。
就现在,这么伤感的情绪里,旧时的疤痕被揭开,她完全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她以后再做多少事,完成了多少成就,不幸被转换成命运的馈赠,那个她想分享,想站在那把自己的城堡分享给他们看的两个人,都不会回来了。
她一边难过着,一边看着站在身边的人又更加悲痛。
他穿什么都好看的一塌糊涂,活在梦和现实的边界,有自我有才华,不在乎身上拂过的灰尘砾瓦,颜色不减当年,那个站在阴雨绵绵中等待蛰伏的青年。
说来说去,他长得要没这么好看就没这么多事了。她身为一个颜狗,最后还是把自我控制的能力耗尽了。
这心失守,日后恐怕会比现在还要难堪。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端午,我就祝大家儿童节快乐=w= 最近更新不太稳定,抱歉,过了这几天毕业一定恢复,此时我就把头交出来,各位随意piapia
还有~~最重要的!!!!!
感谢 骑着小猪去兜风 三肆肆 土木一号 还有凉凉砸的地雷~
你们每一个雷我都垒在心尖尖上 谢谢厚爱TvT
另外 虽然都到这了 不知道求收藏还有没有用 主要是我想看到100整数 大家给个面子吗【搓手
第24章 Chapter 24
断断续续的哭完没多久陶绫就睡着了。
她入睡前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真丢人啊,还醒来干嘛,睡死过去算了。
结果没多久她就不争气地挣扎着醒来,鼻尖嗅着一点粥的香味,胃被勾得蠢蠢欲动。
陶绫睁开眼,入眼是白得耀眼的天花板,房间里没开灯,但窗户的帘子没拉,五点多将亮不亮的天光把房间填的有些满。太阳像蒙了层尘,落进来的淡光都暧昧。
她第一感觉就是摸了摸手下的床,头下的枕头也有些变化,好像不是原来的那间病房了。再往四周看了下,摆设确实不大一样。这是一间单人房。
陶绫视线自然转向窗户,那里有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看着病房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然而背后却跟长了眼睛似得,很快回过身来,正对上她的眼睛。
“醒了?”
“嗯。”
话一出口,陶绫才发觉声带嘶哑的有些厉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不能更重啊,什么不争气的玩意。
魏惊戍走过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余温尚在的鱼片粥,青翠的葱花点缀在浓稠的白上。
他握着勺子,舀了一口,自然递到她嘴边:“吃葱吗?”
陶绫发呆得有些狠,她在头晕的间隙中模模糊糊想,这距离是不是太近了。其他反应机制则一并坏掉,先答了吃,接着又从善如流含住勺子,把粥咽下。
然后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是在让魏惊戍喂自己?!要死了……
陶绫默默痛心疾首,面条泪能淌到地上,表面依然能维持的很镇静:“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
魏惊戍也也没照顾人的经验,他把粥递给她:“凉了跟我说,找人给你热一下。”
“不不不不用。”
陶绫把手摆成拨浪鼓,这种自己但凡能忍一下就过的事,当然是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了。
既然粥已经凉的差不多,她干脆撇去勺子,把头埋进粥里咕嘟咕嘟灌,心里就像被一道追光打着,中华小当家真人版最多也就她这么真挚了:这粥怎么这么好喝……
魏惊戍交叠着长腿坐在一旁椅子上,他语气叫人听不出端倪,黑眸里神色淡淡:“我想了下,有几种可能,你看是哪一种,选一个。”
“第一,你想家了,想家人。人生病的时候,这很正常。第二,因为病重。这不多说了。第三,因为工事。可能性微乎其微,你应该没有这么无聊。第四,你没有听我的话,看了新闻。”
“有我漏的吗?”
陶绫觉得有趣,忍不住勾唇轻笑了下。
这一项项列可能,倒是有说中的。
她把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郑重想了三秒,抬眼望进他眼里:“选项挺齐的,但你漏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
魏惊戍微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难得觉得有些困惑。
“感情啊。我们年轻人,这才是概率最高的,值得哭一下的事吧?”
魏惊戍先是……了会儿,然后饶有兴趣地表示:“这样?”
陶绫心大的点了点头,没太注意到魏惊戍刹那幽深的眸,她只想到一个漏洞,赶紧补齐了:“魏总也是年轻人,不要误会。”
“你和上次相……吃饭的人还有联系?”
魏惊戍问的自然,陶绫答得也飞快。
“日本菜那次?怎么可能,他都没给我发过微信了。”她耸了耸肩,“不过如果认真说起来,他那个条件,我也配不太上。”
魏惊戍声线平稳如水:“考虑的很长远啊。”
“当然啦,这种事还是要讲究效率。”
陶绫很感慨:“我倒是想早恋呢,已经错过那个机会了。”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在魏惊戍面前已经越来越放松,甚至到了偏向危险的地步。
“对了,你问的那个问题,答案是D。”
她想起来了,抬头认真回答他:“我看了,评论也看了,不是很爽。所以,” 她轻眨了两下眼睛,“老板考虑加薪吗?”
魏惊戍伸手摸了下她头顶:“你还是继续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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