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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想了想也是，在签合同之前把生意抢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挂了杜曼婧的电话，他就连忙去联系美国那边的朋友，打算趁着两方还没敲定，赶紧过去。
　　接下来，就在莫向川忙着跟文艺和宝宝玩乐，享受纽市大雪的时候，杜家的人早就开始接触起戴维那边的人。
　　只是莫向川对这件事情不太在意，所以也没有多加关注。
　　一回来看见杜曼婧的房子，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将车子开进车库，莫向川叫醒文艺，抱着宝宝，三个人一起上了楼。
　　回到卧室他打开窗户通风，就看见隔壁杜曼婧正大敞着窗户。
　　她大约是看见莫向川回来了，所以十分的开心。
　　也将窗帘拉上，窗户打开，冲着他的方向换衣服。
　　莫向川有些糟心，干脆就将窗帘给拉上了。
　　到底是离开了几天，房间里有些灰尘，莫向川就开始一一收拾起来。
　　刚掀开被子打算换床单，文艺就敲门进来了。
　　“我就知道你得收拾，”文艺抿着嘴轻笑，“我来吧。”
　　莫向川有轻微的洁癖，别的还能忍，对于寝具这种是绝度不会忍的。
　　将宝宝安顿好，文艺就到这边来帮他收拾，果然看见他那一张满是嫌弃的脸。
　　莫向川笑着将被子递到她怀里，“一起来吧。”
　　换床单换被罩，枕头也全都拍松，又换上新的枕套。
　　打开地宝洗干净地面，文艺则帮着他去收拾浴室。
　　莫向川拿着换下来的东西到楼下去，准备塞进洗衣机。
　　文艺正在清洗流理台，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阿川阿川”。
　　文艺关上水龙头，静静一听，果然。
　　她犹豫的走到阳台上，拉开窗帘的一条缝，往外看了看。
　　杜曼婧正穿着薄纱睡袍，站在对面阳台上喊人。
　　“杜小姐，”文艺拧眉，将窗帘拉开，“大晚上的，请你自重一些。”
　　杜曼婧没想到文艺会在这里，看见她出现在莫向川的卧室，她整个人都要炸了。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文艺眉头皱的更紧，“杜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家！”
　　文艺气的不行，“我站的地方不是你的家，请你管好自己就好。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你不睡觉，别人也要休息的。你要是想叫春，关上门爱喊谁喊谁！别站在阳台上乱嚷嚷，让大家以为别人也跟你似的呢！”
　　杜曼婧没想到文艺竟然会这么说自己，一时气的都要炸了，随手拿起阳台上的一个花盆就朝着她扔了过去！
　　文艺朝着旁边一躲，花盆正好砸在玻璃拉门上，一面玻璃哗啦一下就碎了。
　　莫向川听见声音赶紧上楼，就看见杜曼婧朝着文艺破口大骂。
　　“进来，”莫向川皱着眉上前，拉着文艺绕着碎片走进卧室，直接将窗帘拉上，“那种人，你做什么要理？”
　　文艺以为莫向川是在生气自己跟杜曼婧吵架，有些不平，“三叔，她都那样了，你，你怎么还能……”
　　“还能什么？”莫向川弯下腰，掀开文艺的睡裙看了看，又拽起她的脚打量了一下，确定没被玻璃划破，这才松了口气。
　　文艺脸上发热，“你还心疼她吗？我跟她吵架你都不让。”
　　莫向川站起来，三个手指像是小扇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脸，“胡说什么呢？我是心疼你。”
　　文艺脸上更烫。
　　“这里今晚是睡不了了，走，再跟我到旁边去收拾一间卧室吧。”
　　文艺拉住他的胳膊，“要不，要不你到我房间去好了。反正，反正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莫向川挑挑眉，“怎么，这么大方？”
　　文艺瘪瘪嘴，“这是你家，你想睡哪里睡哪里。”
　　莫向川笑着点点头，“也对。”
　　两个人要一起往外走，那边杜曼婧却还是不肯听。“阿川阿川”的叫着，声音里还带着急切。
　　“真的不管管吗？”文艺拧眉，“这个小区虽然人少，也不是没人的。她大晚上的这么喊，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
　　莫向川摆了摆手，“有些人，你越是在意，她越是喘。让她自己吼吧，累了就会去休息的。这个小区住着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没人会乱说话的。”
　　文艺点了点头，拉着莫向川进了自己卧室。
　　她刚才把宝宝哄睡了，就到莫向川的房间去了，自己的房间还没收拾。
　　只能跟莫向川又把自己的房间给收拾了一边，弄好了都快三点了。
　　刚落地，两个人都有些倒不过时差。
　　虽然身体很累，但是脑袋却清醒的很。
　　于是两个人干脆靠在床头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三叔，那个杜小姐……似乎还很喜欢你，你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莫向川看向她，“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该跟她复婚？”
　　文艺摇摇头，“当然不是！她那么功利，又……对你那么不好。”
　　“那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文艺也说不上来，想了半天才开口，“就，就是好奇呗。”
　　莫向川双手交握垫在脑后，看着天花板，“旧恋情就像一颗柠檬，如果就这么生吃的话，定会是又酸又苦的。如果用时间稀释的话，又会是恰到好处的味道。即使再稀释，即使倒空杯子，也会闻到淡淡的柠檬味，这就是难忘。”
　　文艺懵了一下，“突，突然这么文艺啊？”
　　莫向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是忍不住酸了一下，别介意。”
　　文艺囧的满脸通红，“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也是在想，所以想到这段话，跟你说一下而已。”莫向川伸手将她揽到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文艺手脚不知道该往那里放，身体僵直。
　　莫向川却故作自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我跟她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只是我明白的很早，她迟迟不动。后来她大概是意识到我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想去寻求解脱，却被物质毁了梦想。”
　　“她都这样了，还有脸皮回来找你。”
　　莫向川看着天花板，“或许是执念吧，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是需要什么。只是我曾经是她的老公，又刚好有些钱，所以满足了她的各种需求吧。”
　　文艺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而且你还很帅！”
　　莫向川嘴角一勾，歪头看向她，“你这么觉得？”

　　☆、93。93还是想睡在一个房间里

　　因为提前回来了，文艺就提前去学校销假。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她就算是平时学的再好，现在难免也会紧张。
　　每天除了忙工作的事情，还要没事就啃书，让莫向川都心疼她。
　　晚上回家，宝宝受了文艺的感染，跟着在旁边一脸认真的拿着画册在那里画画茶。
　　莫向川看着觉得好笑，在旁边总是逗他。
　　“爸爸，你不能这样！”宝宝见莫向川总是伸手捂住他的课本，绷着小脸瞪他，“你要是这样，我会考不上大学的！”
　　莫向川忍不住想笑，“你考大学？你考什么大学？”
　　“文文的学校啊！”宝宝一本正经，“我要跟文文当同学！”
　　“当同学？”莫向川看向旁边的文艺，“那我可不同意。”
　　宝宝伸出肉呼呼的手指头戳他的鼻子，“凭什么！”
　　莫向川直接把他举起来，见宝宝吱喳乱叫，“要是跟你当同学，小艺阿姨还要不要毕业了？”
　　早就被莫向川弄的转移了注意力，宝宝只顾着在那里玩了。
　　文艺笑着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接着继续看书。
　　晚上莫向川熬了肉粥给她端到书房，“很忙？”
　　文艺伸了个懒腰，接过碗，“还好，宝宝呢？”
　　“睡了，”莫向川干脆在文艺的身边坐下，“有什么不会的吗？”
　　文艺在树上标记了不少地方，有些看上去像是重点，有些则打了问号，应该是她不懂的地方。
　　莫向川看了看，拿了只笔给文艺解答。
　　文艺对树上某些晦涩难懂的地方似懂非懂，正想着明天到学校去问老师呢。
　　没想到莫向川这样博学，一一解答，还十分的详细。原本看起来不容易理解的地方，被他解释的生动有趣，很容易就记住了。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再抬头的时候一看表，嚯，两点了。
　　文艺赶紧把书收起来，“快去睡吧，要不然明天早上又起不来了。”文艺赶紧推了推莫向川。
　　莫向川最近发懒，晚上睡的晚了，早上就跟宝宝一起赖床。
　　文艺经常被他们两个给弄得手足无措，给小的穿衣服，给大的准备早饭的，一早上就人仰马翻。
　　莫向川点点头，出来以后自然的跟着文艺回房。
　　“你的房间不是收拾好了吗？”文艺看着他跟着自己过来，愣了一下。
　　被杜曼婧那么一弄，莫向川的房间让他们都不是很踏实。
　　莫向川看着杜曼婧就觉得烦，干脆将原本的阳台给封住。
　　整个房间用防噪音壁纸重新贴了一边，又把里面的摆设全都调了个个儿。
　　其实莫向川的意思是，干脆换个房间住。
　　但是想到那个房间的采光比较好，加上是最大的卧室，文艺觉得莫向川住在那里才合适。
　　“主人就该住在主人的房间里，不能因为她那么来一次，我们就怕了吧？”
　　因为文艺的这句话，莫向川同意将房间直接改建。
　　这几天装修的时候，莫向川一直睡在文艺的房间。
　　结果今天装修好了，莫向川还跟着文艺，就让她觉得不太好意思了。
　　“房间刚装修好，还是有些味道的。万一甲醛超标之类的，我可就麻烦了。”
　　文艺想了想，觉得也是，就点点头让他继续到自己房间去睡了。
　　原本在莫向川门口准备收拾一下的欧嫂听见他们的话，默默转头下楼。
　　花了那么高的价格装修的房子，还有甲醛？
　　欧嫂记得明明莫向川跟人结账的时候，对方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指数超标的……
　　之前莫向川不太在家里住，加上宝宝也多半都在两个姐姐那里，所以这边并没有准备佣人。
　　现在因为文艺，他们在家里住的时间要长了一些了，所以莫向川干脆就找了个保姆过来。
　　欧嫂刚来的时候还以为文艺是莫向川养着的“小的”，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两个人都挺正派，是自己想错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怎么总觉得先生对文小姐有点儿别的意思呢？
　　时间进入十二月，圣诞节马上就来，元旦假期也要如期而至。
　　学生们一边忙着准备考试，一方面也忍不住的开始憧憬起假期的活动来。
　　“哎，马上就要放假了，你准备怎么过啊？”柯籽楠撞了撞文艺的肩膀。
　　因为文艺家里比较特别，她往年都是在打工中度过假期的。
　　今年倒是有了些时间，只是第一次这样悠闲，文艺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啊，你呢？”
　　夏薇薇已经决定要出国度假，柯籽楠看样子应该是跟家里人过的。
　　果然，柯籽楠说了一下他们家的家庭活动，虽然看她说因为排的太满而苦恼，文艺倒是觉得挺好的。
　　想到自己该做什么，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今天因为下雪，政经老师请假，他们突然多了一个小时的空闲。
　　文艺想着去总部这么久，许久没回望川看看了。
　　想了想，干脆去了那边。
　　文艺不在，朱子豪对设计部倒是有些放手的意思。
　　大家各自忙各自的，除了每周一个例会汇报一下工作进程，其他时候都挺松散的。
　　文艺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人聚在那里聊天。
　　“哟，大家这么有空啊，”文艺将路上买的茶点放在桌子上，“我不在，你们却这样悠闲。”
　　看见文艺过来，几个人赶紧聚了过来，一个个的打听她在总部那边如何如何。
　　文艺觉得总部和望川的气氛其实差不多，并没有多大区别。认认真真回答了大家的问题，见大家听了以后兴致缺缺，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八卦的，哪里有那么多你们想听的消息。”
　　大家知道文艺的为人，不是那种会搬弄是非的。
　　于是也跟着笑笑，就说起了最近工作的事情。
　　“哎，总监也不知道怎么了，从你走了他就魂不守舍的。”崔雅拉着文艺的胳膊说道，“刚开始还总是看着你的工位发呆呢。”
　　文艺眨眨眼，“不会吧？总监那人，可是很专业的。”
　　崔雅歪歪嘴，“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跟之前差别好大。”
　　文艺觉得崔雅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并不当真。
　　正说着话呢，办公室的门一开。
　　文艺回头看过去，正好看见朱子豪皱着眉进来。
　　看见他那副样子，文艺愣了一下。
　　虽然知道朱子豪这人比较宅，但是至少文艺在的时候，还能看见他收拾的干净利索的样子。
　　两个月而已，朱子豪现在就完全变了个人。
　　脸凹下去了，脸色蜡黄。黑眼圈浓的像是化不开，外加衣服邋里邋遢，头发胡子也乱的要死。
　　文艺瞪大眼睛看着他，朱子豪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文艺？”
　　文艺上前两步，“总监，你怎么……”
　　朱子豪像是一下被扎了脑子似的，突然清醒了。
　　二话不说转身就跑，看的文艺一愣一愣的。
　　“这，这是怎么了？”文艺回过头，疑惑的问同事们。
　　同事们也十分的诧异，倒是崔雅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文艺，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朱子豪打了内部电话叫文艺过去。
　　文艺推开门，就看见朱子豪已经收拾干净，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总监，”文艺跟他打招呼，“我就是有时间，所以过来看看。”
　　朱子豪眼里有些雀跃，“看什么？”
　　文艺愣了一下，“啊？”
　　朱子豪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看谁的吗？来这里……想看望谁的？”
　　文艺笑着点点头，“许久不见同事们了，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竟然也在。”
　　朱子豪眼底的光一下熄灭。
　　她没想到自己会在，所以过来肯定不是来看自己的。

　　☆、94。94定下心来

　　朱子豪的失落让文艺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她进门的时候他还一脸的开心，没说几句话就好像失去了兴趣。
　　不过文艺对他也没什么好奇，两个人算是寒暄了几声，就没话可说了。
　　文艺提出要走，朱子豪沉默了一下，才叹了口气，点点头，让她离开了逆。
　　文艺走了，朱子豪就拿起电话给莫向川大了过去茶。
　　莫向川正在喂宝宝吃酸奶，看见是朱子豪的电话也没多想，直接按了免提键。
　　“你赢了。”
　　莫向川被这句话弄的莫名其妙，“什么？”
　　朱子豪却苦笑一声，“我虽然反应慢了点，但是我不傻。文艺的事情，我想明白了。”
　　莫向川将宝宝放下来，让他自己拿着酸奶到一边去吃，把电话换成听筒模式，“怎么了？”
　　“今天下午文艺到望川这边来了一趟，我发现她竟然对我没有丝毫的兴趣。”说道这里，朱子豪似乎有些挫败，“上次你把她弄到总部去，我后来想想，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莫向川有些难堪，脸上热了热，“我当时没什么意思。”
　　“那看来你现在有了。”大约朱子豪是真的想通了，说话的时候竟然带上了一丝揶揄，“我之前对她有些想法，但是……我知道，这事不能勉强。”
　　“嗯。”莫向川习惯性的捻了捻手指。
　　这还是他最近刚添的习惯。
　　或许是因为跟文艺在一起小动作太多了，他总觉得自己的手指上会停留着文艺的皮肤触感。
　　有时候思考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开始捻动手指。
　　“我现在死心了，以后会把她当成普通朋友。”朱子豪呼了口气，声音里其实还是带着些遗憾，“真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我竟然会输给你。”
　　“行了，”莫向川忍不住的笑了笑，“你一个死宅男，我一个老处
　　男，都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
　　当年他们两个之所以成为朋友，除了才华比肩以外，还有就是两个人略显别扭的性格。
　　朱子豪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行了行了，我好歹是个男人，不会为了这种事情难受的。你啊，别总逗我。”
　　莫向川见朱子豪确实是放开了，也就不故意说什么。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工作上，等到挂电话的时候，莫向川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他其实想过，如果有一天要跟文艺直面感情的时候，该如何处理与好友之间的关系。
　　莫向川一开始并没想过要跟文艺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往往感情是不可控制的。
　　非要在好友与爱人之间选择，对莫向川来说也是个难题。
　　“爸爸，你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宝宝捧着酸奶盒子过来，“你刚才说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