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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周茅呆呆地看着保罗的笑脸，问道。
　　“我是吸血鬼。吸血鬼是死不了的。”保罗拍了拍周茅的脸颊：“即使心脏被捅了一刀，伤口也能迅速痊愈。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前些日子我住在法国的时候，正赶上法国大革｜｜命，我由于是贵族，人缘也不太好，理所当然地就被送去斩首了。”他笑道：“他们把我的头切了下来，我在断头台上装死，过了几天后，把头偷偷拿回来再装上，就跟斩首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周茅感到这段话槽点太多竟无处可吐。他盯着保罗看了一会，问：“你到底多大了。”
　　“我也不知道。”保罗耸耸肩。“我是永远死不了的，也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多少年了。”
　　周茅：“这么说，你也饿不死了？”
　　保罗：“饿不死。600多年前局势紧张时，我曾经在山洞里躲了很久，10年才出来觅一次食，除了头晕脚软之外，没什么大碍。”
　　周茅站起身，将保罗的衣服全扔到了他的头上。
　　“你死不了怎么不早说！”周茅气鼓鼓地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知道。”保罗笑着，拿下头上的衣服：“对不起。”
　　他眨眨眼睛：“但你刚才担忧又小心翼翼为我处理伤口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周茅屈辱地感到自己又被调戏了。他拿起公文包和风衣：“我走了。再见。”
　　“等等。”保罗拉住周茅的手腕：“你不监视我了？”
　　周茅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威廉警探那张愤怒的脸。他闭上眼，无奈地坐回了床边：“监视。”
　　保罗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周茅的头，温柔地说：“对不起，茅茅。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我是怎么样都死不了的吸血鬼。你不用再担心我的安危了。”
　　周茅默默地看着保罗，问：“你真的怎么样都死不了？”
　　保罗：“死不了。我不会生病。用刀砍，枪｜｜击，水淹，火烧都死不了。”
　　周茅：“……这些死亡方式你都试过了？”
　　保罗：“试过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活得太久后，这世界上的一切就开始变得无聊，会想着死是种什么感觉。但发现怎么都死不了时，便决定这么百无聊赖地活着了。”
　　“但也没有这么惨。”保罗看到周茅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迅速解释道：“看着朝代更迭，社会变迁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周茅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我小时候看过一本绘本，名字叫活了一百万次的猫。主角是一只虎斑猫，他经历过很多主人，也是不停地死了又活过来。”
　　“我觉得你和他有些像。”
　　保罗温柔地看着周茅，然后故意做出一个不屑的神情：“我和猫像？我可是高贵的吸血鬼，怎么会像那种低等动物。”
　　“低等动物？”周茅有些懵：“但是猫多可爱呀！毛茸茸，热乎乎的，还会窝在你怀里打呼噜……”
　　保罗又摸了摸周茅的脑袋：“你喜欢猫？”
　　周茅点点头：“喜欢，我做梦都想自己养一只。”
　　“这样啊。”保罗说，“不过在这个城市里，你可能要失望了。这是一个没有猫的城市。”
　　周茅：“没有猫的城市？”
　　保罗：“对，没有猫。十年前，一只黑猫将市长年幼的独女的喉咙咬断后，市长便下令将全城的猫都杀死了。”
　　“之后，谁要再养猫，发现后就立即将猫处死，并罚款五万英镑。从那以后，这座城里便再也没有猫了。”
　　周茅突然想起前天问他猫是什么的那个小女孩。“怪不得。”他喃喃道。
　　保罗似乎还想说什么，身体却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用手撑住了头部。周茅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流的血还是有点多。”保罗苦笑道，“头晕。”
　　他握住周茅扶住他的那只手，放到唇边摩挲着。
　　“你真好闻啊，茅茅。”保罗低声道，“是新鲜血液的气味。”
　　他抬起头，看着周茅的眼睛：“再给我一点血吧。只要一点就行了。”
　　周茅看着保罗祈求的目光，内心忍不住软了下来。他坐到保罗的身旁，将衣领微微拉开了一些。
　　“说好了，只一点哦。”周茅说。
　　只吸一点血的话，身体应该没什么反应吧。他想。
　　保罗嘴角翘起，点了点头，他抱住周茅，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背，然后将牙齿刺入他后颈的伤口处。
　　一股微妙的感觉再次在周茅体内游走，但不像上次那么激烈了。周茅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任凭保罗舔｜｜舐｜｜吮｜｜｜吸着自己的血液。
　　然而不久，那股焦躁地感觉再次侵袭了周茅的身体。周茅感到不妙，他一边说着“够了”，一边想推开保罗，却被他紧紧抱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周茅浑身像火烧般难受，那个部位开始悄悄地抬起头。
　　我当初就不该信他的什么只有一点。周茅绝望地想。
　　“放开我。”他命令保罗，然而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来时，竟如同软糯的央求一般。
　　然而保罗却遵循周茅的命令放开了他。带着饕足的表情，保罗看着眼前的人。
　　周茅的双颊绯红，一双眼睛雾气蒙蒙，带着些埋怨注视着自己。“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做这种事才说要吸血的？”他问。
　　保罗微微一笑，将周茅搂在怀里，吻上了周茅的嘴唇。“我想要你的血，也想要你。”他说，“这不矛盾。”
　　周茅无力地挣扎着，这对于保罗来说只不过是增添情｜｜趣罢了。他迅速褪下周茅的衬衫和裤子，将他按在床上，再次深吻了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周茅内心呐喊，这下是躲不掉了。
　　但被上的同时，我还是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的。周茅想。
　　“旁白。”周茅在脑海里呼唤旁白。
　　“干什么？”旁白回应：“你不好好享受姓｜｜生｜｜活，叫我干什么？”
　　周茅：“念旁白。”
　　旁白：“……什么？”
　　周茅：“让你念旁白啊。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旁白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你疯了吗？我之前一直没念你都没管，现在这种时候让我念？”
　　周茅：“让你念你就念吧。”
　　旁白：“我不念。念h描写实在是太羞耻了。”
　　周茅：“……你念出来羞耻，周茉她写出来就不羞耻了？”
　　旁白：“那你找周茉去！不要为难我！”
　　周茅：“为难你和为难周茉一个意思！”
　　旁白：“那我也不念！”
　　周茅冷笑：“你不念是吧，你不念的话，我明天早上就去插遍这个城里所有男人的菊花。上至80岁老头下至3岁……18岁成年男子。瞎了你的眼。”
　　旁白：“……你又何苦这么糟践自己………………”
　　周茅：“你念不念？”
　　旁白：“我念，我念行了吧！”
　　保罗似乎察觉到周茅的心不在焉，轻轻地向他身下部位捏了一把：“想什么呢？”
　　周茅那里本来就胀痛，被他一捏更是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什么都没想。”
　　旁白：“……保罗口口口口抚摸口口口口，揉口口口口口。汤姆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肿口口口口，白口口口口口……”（为了不被锁，请读者朋友们自行想象口口中的内容。　By作者）
　　周茅：“……茉茉的原文竟然是这么劲爆的吗？！”
　　然而还没等他吐槽完，保罗就对他一件不落地做了旁白描述的事。
　　旁白：“口口口口入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动，口口口口抽口口口口，肠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昂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周茅【改了！】
　　然而【删了！】
　　在旁白平淡僵硬的小黄文诵读声中，周茅已经不知道自己去了几次。
　　待他神志稍稍恢复一些时，已经被保罗抱到盥洗室里。保罗扶着周茅的肩膀，用毛巾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身体。
　　“你醒了。”看到周茅睁开眼，保罗轻声说。
　　周茅点点头，想站起来，身上却酸痛的不行。他闷哼一声，又跌坐在保罗的怀里。
　　保罗宠溺地吻了下周茅的额头，低声说了句：“别动。”继续认真地将周茅擦拭干净。
　　“尬死我了。”旁白的声音在周茅脑海里响起：“读小黄｜｜文太尴尬了。我再也不……我一定要让周茉再别写了。”
　　周茅偷偷笑了一下，旁白这个反应，他的目的就已经算达到了。
　　保罗擦干净周茅，又将他抱回到自己床上。他将被子盖到周茅身上，拍了拍周茅的脸颊：“累了吧。赶快睡。”
　　“我不能睡。”周茅摇了摇头，费力地坐了起来。“我睡的话，如果又发生无足迹杀人案，就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周茅的神情明显很疲惫，他从被子中露出的肩膀和手臂上，还带着无数欢｜｜爱的痕迹。保罗看在眼里，他坐到床边，摸了摸周茅的头。
　　“你又不可能一直不睡觉。”保罗有些无奈地说。
　　“这样总行了吧。”他拿起周茅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手｜｜铐，一边拷到周茅的手腕上，另一边拷上自己。“这样我就不可能在你睡觉时离开了。”
　　周茅看着保罗的动作，心中不知为何有点感动。
　　“谢谢你。”他轻声说。
　　“不用谢。”保罗答道。他也钻进了被子，用双手环住周茅的腰，让周茅的后背靠在自己的怀里。“睡吧。”
　　“嗯。”周茅应着，阖上了眼睛。
　　保罗熄灭了床边的煤油灯。
　　一片黑暗中，保罗沉默了一会，小声地问周茅：“茅茅，你还记得刚刚跟我说的那个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的故事吗？”
　　“记得。”周茅睡眼朦胧地答道。
　　“那只猫，最后怎么样了？”
　　“嗯……最后他死了。”周茅迷迷糊糊地说。“他爱上了一只白猫，与她度过了一生。白猫老死之后，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痛哭了很久，也死了。”
　　“这样啊。”保罗喃喃道。他轻轻吻了吻周茅后颈的齿痕。
　　“睡吧。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审查大大们。
　　这次让我过了吧么么哒~~~


第42章　消失无踪的足迹（10）
　　第二天，周茅一睁眼，便看到保罗侧躺在自己身旁。他一只手撑着头，眼含笑意地注视着周茅。
　　“醒了？”看到周茅张开眼，他轻轻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周茅点点头。想坐起来。虽然保罗昨晚明显有所保留，但周茅还是感到身上各处非常酸痛。
　　他撑起身子，又重重跌在床上，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保罗见状，凑上前摸了摸周茅的头发：“要去上班吗？”
　　周茅点点头。
　　保罗笑了笑，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钥匙，将手铐解开。
　　他抱起周茅，想给他找衣服的时候，发现周茅昨天穿的衬衣已经因为给他包扎伤口而被撕得破破烂烂，风衣和裤子上也沾满了血迹。
　　保罗抱着周茅亲了亲他的脸颊：“你昨天就是穿着这一件破衬衣扶着我回来的？不冷吗？”
　　“呃……那时太着急，已经忘记什么感觉了。”周茅小声说道：“快把我放下来。”
　　保罗没有放手。“看来你得先回家换一趟衣服再上班了。”他思索道，拉开窗帘看了看天气：“现在还早，阳光并不是很强烈，我送你吧。”
　　“你送我？”周茅还没反应过来，保罗便穿上了外套，又拿起一件斗篷将裸｜｜体的周茅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随即打开了窗户。
　　“抱紧我。”他低声对周茅说，周茅懵懵地搂住了他的腰。
　　保罗笑了一下，手也环在周茅的腰上，跨上窗台，刷的一声飞了出去。
　　保罗抱着周茅在城市上空飞行，潮湿的雾气顺着威风拍打着周茅的脸颊。他越过保罗的肩膀向他身后望去，却看不到任何翅膀类物体的存在。
　　“这飞行方式太不科学了。”周茅小声说，紧紧地抱着保罗，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去。
　　保罗的手有力地托着周茅，听见他的自言自语，保罗微微一笑：“吸血鬼本来就是不科学的存在。”
　　不一会，二人便到了周茅的家。周茅换好衣服后，保罗又抱着他往警署飞去。
　　尽管周茅一再阻止，保罗仍是抱着他飞到警署门口才把他放下来，引来无数路人和上班的警官侧目。
　　保罗还想跟着周茅一同进警署，但被周茅拦住了。
　　保罗：“怎么，白天就不监视我了吗？”
　　周茅：“……白天就不用了吧。”他还是有些不确定：“我去问问威廉警探。”
　　保罗最后还是跟着周茅进了警署。
　　代理探长威廉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自己面前，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来上班的警员已经告诉了他保罗把周茅抱到门口的事。
　　“你们俩关系倒是不错啊。”威廉探长冷笑道。
　　“威廉警探……”周茅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我现在是代理探长。”威廉探长不满地说。
　　“探长，”周茅急忙改口。“我昨晚监视了保罗一晚，他并没有什么非法举动。”
　　“你一个警｜｜察都跑到他面前晃了，他敢有什么非法举动？”威廉探长扶额。
　　周茅：“……那今天白天……”
　　威廉警探：“放他回去吧，临时牢｜｜房里关押了一个盗窃犯，暂时没他的位置了。我会派另外的警官监视他。你，”他指了指周茅“留在警署帮我。”
　　周茅回头看着保罗。保罗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他微微鞠了一个躬：“谢谢你，威廉探长。我这就告辞了。”
　　保罗转过头，朝周茅眨了眨眼：“再见，茅茅警官。”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警署。
　　保罗离开后，周茅便听从威廉探长的命令坐在桌前处理盗窃案件。他屁股刚接触到木质椅子的表面时，一阵剧痛便从身体下方传来。
　　周茅痛苦地咧起了嘴。这可不行，他想，回头我要买个软坐垫。
　　由于布朗探长的突然离世，再加上昨晚发生了几起盗窃案，警署现在慌乱而忙碌。汉娜因为养子费恩突然得了重感冒而不得不请假在家照顾他，更多的工作便落在了周茅肩上。
　　周茅一天忙碌得脚不点地。待大家都下班回家时，他还需要留在警署值班守夜。
　　天已经黑了。警署里除了周茅空无一人。他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烧了壶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整天忙碌下来，周茅感到自己腰下的部位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真这么下去，我该不会在这个世界里得痔｜｜疮吧。周茅不安地想。
　　旁白：“没关系。你要真得了的话，我就利用旁白的特权给你切掉。”
　　周茅：“…………听起来太疼了。”
　　他打开无足迹连环杀人案的资料夹，那张写着诗的纸条再次落了下来。
　　福图纳托死了
　　奥斯陆的黑人请来了法官
　　驼背的人说
　　我将在32个黑格中斜行
　　找到删除直角的坐标系
　　在名为王后的兄弟的指引下
　　26；11；5
　　到他的墓地去
　　周茅捡起纸条，又读了一边，还是一头雾水。
　　“你对这首诗有什么想法吗？”他问旁白。
　　“没有。”旁白说，“我根本不知道这首诗到底想说什么。”
　　“反正值班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分析一下吧。”周茅说着，拿出一张纸，将诗整整齐齐地抄写了一边。
　　“首先，这首诗的开头出现了一个死者。”周茅把“福图纳托死了”这句中的“福图纳托”圈了起来。“他是这首诗中唯一的死人。”
　　“然后，‘奥斯陆的黑人请来了法官’。”周茅思索道，“死了人之后，为什么要请法官，而不是请牧师或其他丧葬从业者呢？并且为什么是奥斯陆的黑人来请？”
　　“在人死后需要请法官的，应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争夺遗产。而既然是黑人请来的法官，那么黑人应该与福图纳托有亲属关系。”
　　“而接下来，驼背的人说要到福图纳托的墓地去。这句话意思非常不明确。”
　　他用笔尖在“名为王后的兄弟”下画了一道，“‘王后’和‘兄弟’，两个性别完全相反的意象。给人一种gaygay的感觉，有可能在暗示‘驼子’是个同性恋。而他的恋人极有可能是福图纳托。”
　　“‘删除直角的坐标系’这句话倒是比较容易理解。”周茅在纸上画了一个十字，然后在十字端点标上x，y。
　　“坐标系中，平面直角坐标系和三维立体坐标系是很常用的两种。从下文‘26，11；5’来看，这首诗中所指的应该是三维立体坐标系。”
　　“所以，所谓的‘删除直角’，就是指删除（26；11；5）这个坐标上x轴和y轴上的数字。因此，删掉26和11后，最后留下的数字是5。”
　　周茅写了一个大大的5，然后用笔圈了起来。
　　“5这个数字非常重要。根据诗中所写的，驼子要带‘5’去福图纳托的墓地中，这个‘5’，很可能就是害死福图纳托的凶手的代号，也有可能表示杀死福图纳托的人总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