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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么说。”蒋海说。“年轻孩子嘛，能理解。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再看看另外两本小说……”
　　“不用了。就这本吧。”周茅说。
　　蒋海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周茅。“你不用勉强自己。”他说。
　　“我没有。”周茅摇头：“无论怎样，未成年写黄色小说还是太不应该了。我感到自己需要亲自到这本小说里好好教育一下她。”
　　蒋海不禁轻笑了一声，说：“你到时候可不要太唠叨。如果你妹妹因为嫌你烦而不回来就麻烦了。”
　　“不会的，”周茅摆摆手：“我会靠我的行动感化她。让她知道年纪轻轻写小黄文是不对的。”
　　蒋海压住了自己问周茅如何通过行动感化黄文写手的心，说：“那好，我们这就开始准备工作。三天后进行第二次穿越，可以吗？”
　　“嗯。”周茅点头。这时，杨伯逸从门外进来。他将一个资料袋交给蒋海，说：“宋医生让您帮他看看这个病人的片。”
　　“他的病人为什么让我看？”蒋海不悦地说。
　　“宋医生说反正您现在也闲着……”杨伯逸不敢看蒋海。
　　蒋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抽出x光片，看了一眼，脸就沉了下来。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写了几个大字，和x光片一起塞进资料袋里，让杨伯逸带回给宋医生。
　　周茅看清了那几个字，写的是“送回家等死。”
　　杨伯逸显然也看了见蒋海写的是什么，“蒋老师，这……”他犹犹豫豫地说。
　　“宋晓飞他是不是有病。”蒋海阴沉着脸：“这么简单一个垂体瘤他看不出来？他要是真把病人送回家等死，我就立刻跟院长反映让他滚蛋。”
　　“好好好。”杨伯逸嘟囔道，将资料袋夹在胳膊下：“蒋老师，你说宋医生他不会是喜欢你吧，没事三天两头就找个理由招惹你。你俩总是这样，我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啊。”
　　蒋海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你要是再瞎说，我就给你的培训成绩打0分。让你当5年住院医生。”
　　杨伯逸缩了缩脖子，装作害怕的样子溜出房间。蒋海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喜欢的可不是我。”他如同自言自语般小声说。
　　而在他身后的周茅，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存稿去了！下周日见~~~


第三卷　：侦探小故事　


第33章　消失无踪的足迹（1）
　　“你确定这次穿越之前不需要读周茉的小说吗？”蒋海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用了。”周茅摆摆手。“反正她的小说能看的也就两章。我觉得看不看都没什么差别。”
　　此时周茅已经躺在了生存舱内，看着周围的液体缓缓上升。
　　蒋海在一旁调试数据。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随即将线路连接到周茅身上。
　　“记住，登出口令是870503。”蒋海说，“如果感到不对的话，就立即脑内重复这组数字。”
　　他停顿了一下：“别让这个世界困住你。”
　　周茅点了点头。
　　舱门缓缓合上，周茅闭上了眼。任凭着一股吸力将他带到周茉的小说里。
　　当周茅感到自己背部接触到一片柔软的物体时，他睁开了眼睛。一面铺着有些发黄的条纹墙纸的天花板映入了他的眼帘。
　　周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他转过头，打量起了环境。
　　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家具摆设简单。由于拉着窗帘，显得有些昏暗。一台老旧的木质书桌摆放在窗台下，上面整齐地堆放着一些纸张，旁边是两层的储物柜。墙角处，一个半人高的黑色炭炉上摆着一只铜壶。
　　炭炉里的火早就已经熄灭。周围的空气冰冷而潮湿。一扇微掩的门后，隐隐能听见水管的呜咽声。
　　周茅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飘进鼻孔。他皱起了眉头，从床上坐起来。
　　毯子从他身上滑下，周茅的皮肤接触到湿冷的空气，不禁打了个冷战。他随意抓起床边凳子上的一件衣服裹在身上，站起来拉开了窗帘。
　　屋内的光线并没有因为窗帘被拉来而好多少。窗外，三四层高的小楼和石板铺成的街道被淹没在有些发黄的雾气中。衣着深色风衣或工人制服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在浓雾的掩埋下穿行。
　　周茅从窗前离开。他走到炭炉旁，点着火，又夹了一块木炭进去。
　　炭炉周围的空气开始变热，周茅搓了搓手，走进了旁边的卫生间。他拧开水龙头，水管发出一声巨响，过了一会，水才从水管里喷出。
　　周茅用手捧着水胡乱地往脸上蹭了几下，然后甩甩手，拿起身旁的毛巾擦了一下脸颊。
　　洗手台上方有一面圆形的小镜子，周茅抬起头，透过镜子，他看到一个亚麻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外国男青年。
　　周茅眨了眨眼睛，仔细观察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是个外国人，但依旧从眉眼能看出周茅本来的影子，这也是十分奇妙的一件事。
　　周茅放下毛巾，离开了卫生间。从眼睛睁开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不太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周茅喃喃道。
　　穿越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听到那个一直在他脑子里叽叽喳喳的旁白说过一句话。
　　“旁白？”周茅小声唤着旁白。
　　过了一会，他才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小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茅摇头，有些无奈地说：“你上个世界也说过一样的话。我不是都照样回来了么。”
　　旁白：“但上个世界的剧情……那么混乱。我以为你会觉得危险，不再进来了。”
　　“怎么会呢，”周茅说：“茉茉还在这里，我不可能留下她。”
　　“况且上个世界那种情况，也是因为我第一个世界过得过于顺利，所以大意了。在这个世界我会注意的。”
　　旁白：“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危险……”
　　“既然你觉得危险，那就快点帮我劝茉茉回来吧。”周茅笑道。“还有，我没看过茉茉的这本小说，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就要麻烦你一直念旁白了。”
　　“好的。”旁白答应下来。
　　“对了。”周茅突然问道，“上个世界的最后，我感觉你好像在警告我。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也不太清楚。”旁白说，“我只是突然感觉那个故事不是我……不是周茉的小说。”
　　“这样啊。”周茅若有所思地说。他打开衣柜，找可以外出的衣服。
　　“我要开始念旁白了。”旁白说。
　　周茅点头。旁白清了清嗓子：“汤姆·茅是英国一座小城的一位小警官……”
　　“等等，我叫什么？”周茅问。
　　“汤姆·茅啊。”旁白答。
　　“汤姆猫？是不是这次我的小攻叫杰瑞鼠啊？”周茅苦笑道：“茉茉起名字怎么越来越不讲究了。”
　　旁白：“…………”
　　周茅：“…………我不打断了，你继续。”
　　周茅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着这部小说的旁白。旁白先描述了一下周茅的外貌，又简单介绍了下背景。从旁白的叙述中，周茅了解道这是一个人类与吸血鬼、狼人等其他人种共存的，以英国为背景的世界。
　　既然有狼人吸血鬼，不知道有没有魔法师。会不会还有魔法部，9　4/3站台什么的。周茅想。
　　“没有。”旁白直接否定。
　　周茅吐了吐舌头。他根据旁白的描述，拿起了放在桌旁的公文包，穿好风衣，准备到警署上班。
　　按照旁白的话，他需要搭乘载城里居住的工人去炼钢厂的电车到达警署。但大概是由于周茅在家里稍微耽搁了一会，当他走到搭车点时，电车已经开走了。
　　“这算是一开始就和剧情不一样了吧，怎么办？”周茅问旁白。
　　“还是老规矩。”旁白说：“如果偏离程度不大的话，就继续进行，如果大，就重新会原点。让我先看看我的剧情偏离指示器…………等等！”
　　旁白突然大叫一声，顿时没了动静。周茅不由得吓了一跳。
　　“旁白？”
　　“…………我的剧情偏离指示器不见了！”旁白的声音又出现了，显得非常焦急。“这样我就无法估计剧情偏离程度了。”
　　原来那玩意竟然是有实体的。周茅在心里默默吐槽。
　　“没关系，”他安慰旁白：“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偏差，我觉得只要一和小说内容不一样，你就可以把我送回开头。这样就不需要什么指示器了吧。”
　　“不行，”旁白说，声音非常的懊恼：“每一次传送回开头，都是指示器的自动行为。我只是拿着这个东西，然后在它要开始传送的时候通知穿越者一声而已。”
　　“等于说你没有权力随意传送穿越者？”
　　“……对。”旁白答，声音有些不好意思。“我只不过是一个拿着指示器的旁白而已。但这指示器怎么能丢了呢？”它又开始焦急了起来。
　　“没关系。你不要着急。”周茅感受到了旁白的焦虑，温和地说：“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就这样，我尽量按照原剧情走，看看最后是什么结果吧。”
　　“……”旁白沉默了一会，“好吧。”它小声说，随即又用更小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周茅笑了笑：“没什么对不起的。”他将风衣裹紧了一些。
　　既然没赶上电车，那便只能步行到警署了。
　　街道尽头，炼钢厂巨大的身影在薄雾中现出一片灰色。周茅望着远处高高伫立的烟囱，心中产生了些许的不安。
　　只是开头，就出现了问题。不知道之后的剧情还会有多大的改变。但既然已经穿进来了，就先走下去试试吧。
　　反正我还有登出口令呢。周茅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便士，在街边的面包铺买了一小块面包，边走边吃了起来。
　　大概是离炼钢厂太近的原因，空气中一直有着淡淡的硫磺味。不过周茅在这环境中待的久了，竟也闻不太出来了。石板铺成的马路上，四轮马车和古早的汽车一同行驶着。马蹄与车轮碰触着地面，发出不同的声音。
　　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大概比神奇动物在哪里的背景时代还要早一些吧。周茅想。不过大约都是架空的，应该具体哪个时代问题都不大。
　　依据旁白的指示，周茅离开了街道，拐到一个小巷里。他在小巷中七绕八绕，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楼门口停下了。周茅抬头，看到门旁挂了一个牌子，上面端端正正写了“警署”两个大字。
　　周茅：“呃，是中文啊……”
　　旁白：“……中文设定更容易。再说英文你也看不懂。”
　　周茅一边嘟囔着“好歹我也过了四六级，police　office我还是懂的”一边推开了警署的门。门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屋内的人注意到动静，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这是一个窄而长的房间，几张桌子局促地摆放着。房屋两侧没有窗户，而电灯的照明效果并不算太好，每个人的桌上都摆了一盏油灯。
　　“早上好，汤姆。”坐在离门最近的女士率先向周茅打了声招呼。她长相圆润，浅褐色头发和眼睛显得十分温柔。
　　“早上好，”旁白告诉了周茅她的名字，周茅微微点头表示问好“汉娜。”
　　汉娜笑了笑，悄悄指了指身后的座位，对周茅说：“你迟到了。趁着布朗警长还没来，快到你座位坐好。”
　　“我早来了，汉娜警官。”一个胖胖的男人从房间尽头的隔断间走了出来。他蓄着胡子，戴了一副眼镜，头发和胡须都已经灰白，看起来慈眉善目。
　　布朗警长的眼睛从镜片上方注视着周茅：“你迟到了，汤姆警官。”
　　周茅做出一副懊悔的样子：“对不起，布朗探长。我起晚了，没赶上今天的电车。”
　　“没关系。”布朗警长露出和善的笑容，“你跟我来。昨晚老威廉终于把保罗·鲁梭抓住了，审讯了一晚，却没想到碰到个硬钉子，一点结果都没有。”
　　他拍了拍周茅的肩：“或许你可以帮助老威廉审讯鲁梭先生。”
　　周茅点点头，跟着布朗探长走到房间尽头的隔断间。那里有一张桌子和一盏电灯，是专门审讯嫌疑人的场所。
　　布朗探长敲了敲隔断间门旁的墙壁，桌子一端，一个瘦削、莫约四五十岁的警探抬起头。他脸上两个深深的黑眼圈，一看便是经过了彻夜劳作。
　　“汤姆来了。”探长说，“让他帮你审犯人，你先去休息吧。”
　　警探似乎并不想让出自己的位置：“我不累。”他看着桌子的另一端，固执地说：“他今天不认罪，我就不休息。”
　　“认罪？”桌子对面的人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开口说话，声音慵懒而充满磁性：“我有什么罪？无论你们叫多少个人来审问我，结果都是相同的。”
　　周茅听到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将视线移到警探对面的这个人身上，于此同时，这个人也抬头看向了周茅。
　　这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青年。他一袭黑色的风衣，衬得皮肤苍白得像纸一样，一头淡金色的卷发随意而慵懒地扎成一束，垂在肩上。
　　二人目光相交，青年浅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周茅，紧接着，他嘴角翘起，露出一个戏谑般的笑容，将头又转向了警探。
　　周茅的心不知为何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周茅想。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世界！吸血鬼和小警官的故事。
　　我终于可以稍微写点侦探故事了。上一个世界憋死我了【你
　　谢谢大家支持！


第34章　消失无踪的足迹（2）
　　威廉警探似乎很生气。他手重重往桌子上锤了一下，大声说道：“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除了你，还有谁有可能杀人？”
　　青年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威廉警探：“人不是我杀的。问再多也没用。”
　　“不是你杀的？”威廉警探冷笑，“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个城里还有谁能够不留脚印地走过那一片泥地，造成无足迹杀人？”
　　“无足迹杀人？”周茅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威廉警探觉得这个人可以无足迹杀人？”
　　威廉警探听到周茅的问话，停止了审讯，转过头，一脸不爽的表情看着周茅。
　　旁白：“……我刚刚在给你介绍案情，你都没听见吗？”
　　周茅：“……没听见，我大概刚刚被这个嫌疑人的美貌所震惊，啥都听不到了。”
　　在一旁的布朗警长无奈地扶了一下眼镜，他侧过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个资料夹递给周茅，同时安慰布朗探长：“汤姆还是新人，对案件的敏……感度可能和我们不一样。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威廉警探哼了一声，转过头，再次阴沉沉地盯着桌子对面的青年。
　　布朗警长看着周茅打开资料夹，耐心地对周茅解释道：“昨天，我们市的市长被发现死在麦田广场附近的空地中，周围除了他自己的足迹没有任何人的脚印。
　　“而保罗·鲁梭，”他朝青年的方向点点头，“则是这个城市唯一的吸血鬼，也是唯一能够飞行的人种。所以是我们首要的怀疑对象。”
　　“但是，”周茅浏览着资料夹里的文件，小声说：“无足迹杀人也是有很多方法可以完成的。不一定要锁定在会飞的人身上吧。”
　　“道理是这样没错。”布朗警长摇摇头，“但市长为人宽厚，没有多少仇家。我们调查了几个可能有杀人动机的人，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而鲁梭先生一个月前刚因为房产和户口问题与市长产生过争执，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对他进行调查时还十分不配合。所以威廉警探就首先将他抓来了。”
　　周茅点点头。文件里用文字详细记录了市长死亡的时间，地点，以及死亡的情形。
　　死者是与昨日上午10点左右，被住在附近的街坊发现的。他脸朝下倒在干涸池塘的泥地里。背部一道3英寸长，6英寸深的伤口使他丧命。周围并没有发现凶器。伤口形状很窄，从背部斜向下刺入心脏。通过医生的推断，应该是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人，在背后袭击市长，杀死了他。
　　但问题是，池塘的泥地里，除了市长自己的足迹，没有任何人的脚印。
　　周茅翻着页面。一张小小的纸片从纸页的缝隙中掉了下来。周茅捡起来，发现是一首用蓝色油墨打印的小诗：
　　福图纳托死了
　　奥斯陆的黑人请来了法官
　　驼背的人说
　　我将在32个黑格中斜行
　　找到删除直角的坐标系
　　在名为王后的兄弟的指引下
　　26；11；5
　　到他的墓地去
　　“这张纸条被发现在市长尸体旁，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布朗警长见周茅在读这首诗，说。
　　“这……不太好懂啊。”周茅皱了皱眉。
　　“是啊。”布朗警长也叹道：“我们现在在往杀人预告或动机上思考，试图破译出这首诗的含义，但总是徒劳无功。”
　　“这个镇上有叫福图纳托的人吗？”周茅问。
　　警长摇摇头：“并没有。”他摸了摸下巴：“福图纳托与其说是个英国人的名字，更像意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