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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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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沧玉微笑道,“你之前去送信,不是管舒瑛要糖么,我身上没带糖,送你这件披肩。”
  小源皱了皱鼻子道:“可是,可是瑛叔已经给我糖吃了,而且他还说,明天我可以大吃一顿。”
  “他给他的,我给我的,又不冲突。”
  沧玉轻描淡写地打发了这孩子的问题,小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歪着脑袋巴巴想了半天,又见玄解冷冰冰地看着他,不由得缩了缩脑袋,细声细气地应了,而后就美滋滋地摸起身上的小披肩来,他仰起头天真烂漫道:“这衣裳好暖和啊,我从没穿过这么暖和的衣服,那你要不要我给你送些什么?”
  “噢——这倒还真有一样,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去吧。明早再去与你瑛叔说,就说不必再送帖子来了,我二人不住那间客栈了,明日婚宴前自会到的。”
  小源不明所以,就点头应承了,迈着一双小短腿往回跑。
  这时天色眼见着暗下来了,玄解看着小娃娃远去的方向,淡淡道:“那仙女要与凡人结亲,待到百年之后,不知道多么伤心难过,那舒瑛不知便罢了,怎么天仙女也由着胡闹。难道人间百年转瞬即逝,她只为报恩么?”
  “爱火一时起,怎能止熄得住。”沧玉笑道,“要是我今日是凡人,难道你就耐得住吗?”
  玄解看向他,目光冷淡,语调却是铿锵有力:“我会随你一道死。”
  沧玉心下一震,顿时说不出半句话来了,他沉默片刻道:“要真有那时,我倒盼着你好好活下去。”往后还有千好万好比我更好的人会出现,这句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他到底没那么豁达,说到底这事儿本就不该提起,说了显得太过矫情。
  “世间无你,那有什么乐子。”玄解没再看沧玉,而是看向了远处,语气又重归平淡。
  沧玉最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他问道:“你想不想去舒瑛家中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玄解不解道。
  “这人间四大喜事,金榜题名,他乡故知,久旱甘露,咱们怕是都不能得见了,即便得见,也没什么可欢喜的,倒不如凑凑洞房花烛的热闹,闹洞房此事免了,只去看看喜宴,逗逗他们俩,沾点新人的福气也好。”
  说到这事儿,沧玉倒兴致勃勃起来,他还真没见过这时成亲的模样呢。
  二妖没什么拘束,来去自如,不消片刻就到了舒家外,屋子显然重新翻修了些,看来舒瑛的私塾先生一职工钱还算可观,未买新宅是因着钱财不够,更何况这是舒家老宅,怎么也不能丢。四处都张贴着彩纸红灯,看起来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屋子扩了几个小室,想来成婚后是提前盘算好了孩子的事。
  屋里有人在说话,是舒大娘与杏姑娘在讲话,准确些是一个说一个听,舒大娘念念叨叨了许多话,无非是家中贫寒怠慢了天仙女,又念叨了些明日的安排,天仙女无父无母自然是没什么人能领着出嫁,因此到新娘子那儿去迎亲这个步骤怕是要省了,得从舒家抬出,再抬入舒家。
  舒大娘有些心疼天仙女,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贴心话安抚她。
  这些没什么意思,沧玉听得耳旁一声惊响,是那天仙女传音:“你们还要听到何时?!”
  声音又羞又恼,她当仙女多年,这成亲嫁娶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脸皮薄些可以理解,更何况沧玉与玄解不懂礼节,巴巴在外听了半天,是个人都要发怒了。二妖对视一笑,便又去了书房处,舒瑛大概是想清醒些,开了窗,桌上点了盏豆灯,正在写婚书誓盟,写得满头是汗,脚边的竹篓子里丢满了红纸,想来是写得不顺。
  舒家的情况特殊,一来是有才没财;二来是天仙女并无父兄,孤身一人。
  舒瑛不想慢待了未婚妻,可的确捉襟见肘,囊中羞涩,只好许多形式上的东西以才华补齐,好比这媒证婚书,他便自己来写,将一片真心写入红纸。哪怕日后头发花白,两眼发昏,这墨迹仍烙印红纸之上,消退不减其情意。
  天仙女不讲究排场,更不在乎聘礼,即便舒瑛只拿真心作聘礼,她也愿意嫁给舒瑛,因此对这许多繁文缛节倒没什么讲究,只是觉得舒瑛既要这么做,那就由着他去了。
  其实不光聘礼,天仙女没有嫁妆,舒瑛又得为她备下嫁妆,免得成亲之日受乡人冷眼,这倒不是好面子,准备些东西到底是要的,虽不丰厚,但勉强不算冷清。
  玄解见舒瑛愁眉苦脸,不由觉得有趣,他们俩站在窗口好阵子,舒瑛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竟没看见他们俩,直到异兽笑出声来,方才惊醒:“谁——是谁!”
  “是我二人不问自来。”沧玉笑道,“不知道舒兄可否请杯热酒。”
  舒瑛急忙起身来开门,屋里生了火盆,走进房内就感觉暖洋洋的,他那火盆边的确热着一壶青梅酒,拿了两个杯子给他们俩倒上,不好意思道:“方才小生想得忘情,未曾发现二位大驾光临,实在怠慢。”
  青梅酒酸酸甜甜,又热气十足,很是润喉,沧玉一口饮尽,意犹未尽地将杯子放在桌上,这才客气道:“哪里,是我们来得唐突,只是不知新郎官何故愁眉苦脸,明天就是大喜之日,难道是嫌新娘子不贤不惠?生得丑陋?”
  “哎,恩公就莫要再取笑我了。”舒瑛有些无奈,露出不赞同的目光,惹得沧玉朗声大笑起来。
  “二位是天上双星并,人间并蒂开,还有什么烦恼,难道是怕礼轻面薄,遭人耻笑不成。”沧玉正色起来,“要真是如此,舒兄怕是要辜负杏姑娘一片真心厚谊了,她既愿意嫁你,必然不是为了那些富贵荣华。”
  这确是舒瑛的心事之一,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想到往后妻子老母跟着自己过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却有几分忐忑,可真正担心的倒不仅是如此,苦笑道:“我怎会辜负杏娘的期望,她待我真心实意,我绝不会乱想那些东西的,只是这婚书写了数次都写不大好,我实在苦恼。”
  沧玉好奇,就去竹篓子里将废纸团捡起,问道:“可介意我一观?”
  舒瑛摇摇头,挥了挥手,意是任由沧玉去。
  篓中有七八个纸团,每个上都写得不同,沧玉一一看来,只觉得没有哪个不好,奇道:“这写得很好了,如何还不满意。”
  “我与杏娘百年姻缘,这等誓约未免轻浮粗浅。”舒瑛一本正经道,“我虽给不了她三媒六聘,凤冠霞帔,好歹不能输这十分真情。”
  酸!真酸!
  沧玉简直酸得倒牙,心道:哥们,你这叫婚前恐惧症,外带婚书强迫症。
  玄解细看了那几个纸团,自觉学不太来,又搓揉成团丢回篓子里,当做无事发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舒瑛是个好人; 难怪上天给他分配天仙女当媳妇。
  得知沧玉跟玄解离开了客栈之后,舒瑛就立刻邀请他们在家中住下,于是两妖霸占了以后说不准是舒小少爷卧室的房间。床是几块简陋的板子敲定组成的,铺了草席; 看来还兼职供舒瑛在书房学累了之后来休息的所在; 舒瑛到院子里抓了一大盆雪水擦了擦草席; 又搬出棉被来铺上,颇为愧疚地让他们俩先勉强挤一挤。
  大婚之日前一个晚上还敢收留两个男人在家中; 真不知道舒瑛是心大还是过分善良,不光收留; 书生还挪了书房的火盆到这客房里来,免得他们俩受冻。
  时辰已经不早; 你来我往客套了两句就不再彼此叨扰了,舒瑛还要忙碌他的婚前恐惧症; 于是赶忙回去书房继续写婚书,留下玄解与沧玉在房中休息。
  木板床睡来没有多舒服; 倒是被褥里的棉花弹得非常松软,盖在身上叫玄解想起了幼时倩娘覆盖在自己身上的羽毛,他与沧玉挤着肩膀; 仍旧觉得狭小; 大半个身子都要掉到板子外头去,干脆转过身去贴着沧玉,将天狐揽住了,半晌才出声道:“他与那个店小二很像; 也会跟那个人一样吗?”
  “怎么,你担心啊。”沧玉轻笑了一下,稍稍侧过身体,窝进玄解的怀里,头微微低垂着,听见窗外风雪呼啸的声响还有火盆里火舌舔舐炭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心里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他们俩应该不至于煤气中毒吧?
  玄解看着脱落了白漆的墙壁,粗糙的木石结构显出深浅不一的孔洞,算不上贫寒——比水清清家里好太多了,可更谈不上舒适。他睡过高床软枕,安眠过青瓦茅草,对住宿的环境倒是不怎么上心,只是沉沉道:“你会生气吗?”
  沧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玄解是在说店小二的事,异兽如同一面镜子,有时候看起来聪慧城府,有时候又过分天真无邪。他并不在乎舒瑛是不是个好人,更不在意舒瑛收留他们是何等不易,甚至连双方立场都懒得去思考,好便是好,坏便是坏,倘若他不高兴,就干脆摧毁个彻底。
  “对人宽容些。”沧玉伸手抚过玄解的脸颊轻轻笑了下,平静道,“各有自己的局限,与咱们又无关系,理他们作甚。”
  玄解奇道:“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掀了人家的墙壁。”
  这叫沧玉哑口无言,瞪着眼睛看了会儿异兽,最终是拿他无可奈何,因而无计可施道:“我乐意,要你管那么多。”
  于是玄解就如大获全胜一般微微笑了下,他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非要说起来,唯一的兴趣与热情就只剩下了沧玉本身,有时候这爱会显得太沉重,可他性子淡淡的,从不强求什么,两情相悦的事谈不上压抑,倒让沧玉有几分想迁就他。
  沧玉却是心不能平,绞尽脑汁想辩倒玄解,他平躺在床板上,来去琢磨了半晌,终于想出个好说法来了。
  那店家是打开门做生意,给钱的买卖;舒瑛却是好心接济他们,怎能相提并论。
  沧玉刚要兴奋地转过身去说服玄解,却见异兽已经睡熟了,看起来单纯得有点可爱,他也只好笑了笑,将棉被拉上遮住对方的肩膀,自管自地乐。其实沧玉并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只是觉得有些开心,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甚至在往常看来还有些无聊,可他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没趣,倒觉得看见玄解的睡脸怪值得的。
  索性睡不着觉,沧玉干脆从玄解手臂里挣扎出来,他想脱身太过容易了,人形难以挣开,妖身却很柔软,毛茸茸的狐狸是一把软骨酥腰,将身子轻退,就能从空隙里得自由。他没处可去,舒瑛明日就成婚了,总不能这时还在院子里散步,撞见天仙女倒不怕,怕只怕撞见寻常凡人被嚼口舌。
  沧玉饶有兴趣地坐在床边,看着被棉被裹起来的玄解,异兽睡姿不坏,一动不动的,胳膊撑着被子,好似怀里还囚禁着什么一般。他们出门来好久了,细算下其实时间不长,才过去没几年时光,可比在青丘二十多年见着的东西都多,倒显得过去了很漫长的光阴。
  他猜自己回去大概要被倩娘啄得满头包,又觉得自己该揍一顿赤水水。
  心魔出事儿的时候,沧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后记忆隐约也都回来了,更别提玄解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手段。到此刻,天狐才有些明白过来倩娘为什么总是在背地里跟赤水水说自己坏话了,难怪她觉得诡异,连沧玉都觉得诡异。
  哪有狐狸会教幼兽如何折磨敌人的。
  仔细想想,还是自己开金口惹下的麻烦,得嘞,玄解不正常,他也心大,加个赤水水毫无底线。
  难怪倩娘这些年来看着好像老了些。
  沧玉看玄解看得正入神,顺便在百忙之中抽空检讨反省下自己的教育跟妖品,外加感慨下他家小妖兽长得十分英俊,突然听见房外传来了声音。
  说是房外可能不太准确,理应说是客厅处。
  妖族到底修炼多年,难免耳聪目明,不是沧玉刻意为之,而是舒瑛的家的确不大,加上材质一般,伴着夜间呼啸的风雪声都能将舒家母子俩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舒大娘叹了口长气,有些怏怏不乐:“明日就是你跟杏娘的大婚之日,两位恩人固然要报答,可你请他们俩住在咱们家,实在是不合礼数啊。”
  她的拐杖声在暗夜里发出沉闷的响动,如同焦急的心音。
  “最近出了好几桩杀人案,渔阳人心惶惶,两位恩公虽是义士,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然他们双拳也难敌四手。客栈驱赶他们想必是怀疑外乡人,可他们二人于我有恩,又曾想为渔阳帮忙除害,这冰天雪地的,我怎能由着他们饮一杯热酒就离开,眼睁睁看他们无处容身啊。”
  沧玉心中一动,实在没想到舒瑛会为他们考虑到这种地步,就更不好意思开口那客栈单纯是因为他跟玄解的性取向与众不同才将他们赶走的,这理由听起来就有那么一股子不靠谱的味。
  人家真心诚意为他们考虑,他们倒像是来搞笑的。
  好,决定了,我们就是因为外乡人才被客栈赶出来的。
  沧玉默默给自己洗了个脑,继续听了下去。
  既然能教导出舒瑛这样的人,舒大娘自然不会是什么铁石心肠之流,她又长长叹了口气,犹豫地看向窗外,愁道:“说得倒也是,这风雪寒重,就算不遇上什么坏人,在外头待上半夜也要冻僵,罢了,由他们歇下吧。你呀,可要好好待杏娘,像她这样什么都不求的姑娘不多了,可见是真心想与你结为鸾凤,日后你要慢待她分毫,我可不准。”
  舒瑛笑着应了,又扶他母亲回去休息。
  沧玉静静听了片刻,略有些出神,直到窗外天仙女将他神游天外的魂魄唤了回来。
  “哎,你们睡下了吗?”
  整个渔阳静悄悄的,舒大娘年纪不小,躺下沾着枕头就陷入了熟睡之中,而舒瑛还在书房里写那一纸誓言,写得哈欠连连,一时半会儿想来是没有心情出门看看风雪了。
  沧玉将门打开,见着一身鹅黄长裙的杏姑娘鬓边簪了朵梅花,正端着个盛满雪水的木盆,站在门外静静等着。
  “做什么?”沧玉问她。
  “他睡下了?”天仙女问道。
  沧玉点了点头,于是天仙女的声音下意识放轻柔了许多:“那咱们到外头说话。”
  说是外头,其实就是舒家较偏僻的角落里,两块石头当座椅,好在都不是凡人,没有谁嫌屁股底下冰凉。天仙女待雪化作水,露出底下被埋着的脏衣服,纤纤玉指一点,那雪水无端形成个漩涡,衣裳就立刻滚动了起来。
  仙女你真不考虑跟白朗秋合伙搞个滚筒洗衣机发明吗?
  想起当初与天仙女见面的场景,沧玉不由得感慨论家务活能激发仙女多少奇思妙想,简直可以开个课题专门探讨“论吃穿住行对仙女创造力的影响”。
  “你懂人间的事多不多呀?”天仙女一边分神在正不停旋转的衣服上,一边看向了沧玉,轻声道,“知不知道凡人谈婚论嫁有什么规矩?”
  沧玉笑道:“那你可真是问对了。”
  天仙女面露喜色。
  “我对人间大大小小都还算了解,偏生就是对姻缘嫁娶嘛,真是实心竹子吹猛火——可谓一窍不通。”
  天仙女一下子被噎住了,懵然道:“不懂就不懂,你说这么热闹?”她来当然不是想跟沧玉闹嘴,因此又多少有些惆怅起来,“凡人的女子难道生下来就懂这些吗?舒大娘叫我别慌,说是一切有她,可我要是明天露怯,或是表现的不像个新娘子,那该怎么办?”
  这还有像不像的?
  沧玉还真被难住了,他沉吟片刻道:“倒不妨这样,若真犯了错,人家觉得奇怪,你只管说自己是大喜日子昏了头,不知所措,那不就成了。”
  天仙女听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你真聪明!”
  聪明的沧玉跟即将成为新娘子且有情侣款婚前恐惧症的天仙女都无心睡眠,天仙女对成亲的紧张似乎传染到了天狐身上,于是他们俩就这么无所事事地看着脏衣服在小漩涡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鸡鸣第一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要亮了。”
  沧玉看着天光隐隐约约从灰蒙蒙的云雾后渗透出来,舒大娘起身的动静不算太小; 老人家不会记得收敛声音的; 天仙女顿时紧张了起来,抱着洗衣盆一言不合就消失在原地; 估摸着是她应去的地方了。
  女子大婚要修容绞面; 有一箩筐的事情要做,沧玉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回到房中继续看玄解的睡脸发呆。玄解似乎是有点累了,自从沧玉苏醒之后他的作息就变得有几分像是凡人,熟睡到这种程度都不醒; 该不会是哪里得了病?
  沧玉心下略有些惴惴不安,不由伸手去摸玄解的额头,未摸到冷汗,更没摸到热意; 他暗自笑话自己; 这又不是风寒或是感冒,要是身体受了伤,哪里摸得出来。还不等天狐撤回手来; 就被玄解抓住了,异兽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沉沉发问道:“怎么了。”
  声音里无限倦意; 沧玉忽然觉得奇怪,奇怪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
  “你怎么了?觉得很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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