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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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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绿帽子反正又不是扣在自己头上,当然有闲心代入两方立场想象了。
容丹由于幼年缺爱,长大虽不缺钙,但对他人爱意毫无任何抵抗能力,即便旁人利用爱意做出伤害她的事,她也不忍做出决断。
对于容丹而言,伤害跟憎恨都无法击垮她,唯独只有爱,是她绝对的软肋。
可见原生家庭不健康对孩子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其实这姑娘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除了正宫之外各个对象都特别能作妖,每次作妖不是牵连她就是牵连她身边的人。偏生霖雍除了跟她偶尔谈谈恋爱吊吊胃口,长期都处于各种各样的琐事之中,对她关心不足。
从小说来讲,自然是能理解这是作者安排给她的一些桥段,不过现实来看,霖雍这样做难免有些绿茶,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是不同时间观的种族谈起恋爱来必然会遭遇的感情问题,搞不好就是滑铁卢。
按照霖雍失足的次数,基本上可以说是在滑滑梯了。
作为容丹的便宜前夫,就沧玉与容丹相处的情况来看,这姑娘虽然某些方面有些愤世妒俗,但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的成长经历使得她像一只刺猬,又飞蛾扑火地寻求爱意。二妖和离之后,她从未来麻烦过沧玉任何事情,反倒很认真地照顾了沧玉一段时日,彼此没说过对方坏话,没撕破过脸皮。
还得想想怎么帮这姑娘一把。沧玉倒不是突然好心,而是他担忧像是这次一样乱七八糟突然乱入主线剧情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分明没跟容丹一起上路,结果居然还能从棠敷这儿顺进了容丹的主线剧情里,他只是去帮忙打个怪而已,结果剧情里的无名配角是棠敷的对象,莫名其妙就闯入了谈恋爱的主要剧情里,重要男主之一不见踪影不说,剧情被蝴蝶成这个模样。
要真是如此,倒不如掌控主动,但凡容丹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能提前预知些。
最重要的就是小说上分明没什么大事,可轮到自己头上——沧玉的确没有什么大事,问题是玄解有啊!
整整四百年!如野兽一般活着……
沧玉就这么想着容丹的事过了半夜,想到最后,倒恨不得让容丹顶替玄解被抓进去关上四百年,把她打磨成个女武神出来傲视天下,最好能把沉迷公务不知回家的霖雍抓回去过日子,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跟麻烦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
这么不人道的事,沧玉当时光是听着玄解叙述就恨不得把已经挫骨扬灰的魇魔再抓出来鞭挞数百万次,又怎么会这样去对容丹一个弱女子,只是多少有些满怀怨念罢了。
后半夜倒想起玄解来。
其实玄解没什么好想的,沧玉与他说是亲密倒也亲密,说不亲密,的确总猜不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玄解越大就越像一潭湖水,有时候锐利地叫沧玉都不知所措,二十岁的玄解都已叫沧玉有点难以招架,更何况是四百二十岁的他。
在那幻境里时,玄解没有什么记忆,喜怒哀乐分明的时候还好懂些,沧玉当时放下心防,正是因为那头异兽所需的不过是个温情的依偎跟陪伴,既不会问许多问题,又不会看穿沧玉,喜怒都形于表色。
可从幻境里出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如此想来,人间倒比青丘复杂得多了,起码在青丘时,沧玉只需要瞒几只狐狸;可在人间,他要瞒住整个天下。
沧玉翻来覆去了片刻,到底是想累了,沉沉睡去。
……
玄解并没有睡着。
他隔壁是酆凭虚的房间,百年错过,道人与大巫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将光阴补回。
客栈的房间不大好,棠敷与酆凭虚大抵是觉得他们今日累坏了都应睡下了,连结界都没布,轻声商议着如何多留在人间几日的法子。棠敷对沧玉所知甚深,明白他们离开青丘的主要目的已经完成,还完成了附加任务,堪称完美,大概明日一早就沧玉会提议回青丘去。
棠敷与酆凭虚误会尽消,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舍得分离片刻,就想哄得沧玉不要急着回青丘。到底是多年老友,棠敷于心不忍,又补了句:“不然叫沧玉自己先回去也好,他惯来不喜欢这红尘浊地,留下来实在难为了。”
玄解躺在两根编织起来的树藤上休息,在幻境时他曾遇到过几条藤条长成了乱麻,形成一个天然的悬空树网,睡上去晃来晃去,十分安心,更不必担忧晚上被侵袭,加上顶头有隐蔽,不惧下雨,因此一旦碰到雨天或是夏季,他就会去树网那休息。
本来他也想带白狐去的。
白狐……
玄解轻轻叹了声,在心中重复道:“莫要想了,玄解,他是沧玉,不是你的白狐。”
沧玉喜不喜欢人间,玄解并不知晓,只知道他大抵是很喜欢青丘的,那时在幻境之中,他比往日都要更为快活自在,甚至愿意为当时还懵懂无知的自己唱几支歌谣。若说他离开青丘太久,又厌烦人世,那么倒说得通沧玉在幻境之中不同往常的快活。
难怪了,难怪沧玉离开梦境后,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其实在今日之前,玄解从未对沧玉抱有过其他的想法。
那三个面人分别是他自己、倩娘、沧玉,纵然沧玉不来,有一日他自己力量足够了,也能重开面人之中封存的记忆。偏偏沧玉踏入了他的幻境,优雅而美丽的白狐为他而来,惹出不该生长的情丝,开启了这段尘封多年的记忆。
作为野兽时的记忆有,作为玄解时的记忆同样存在着。
玄解仍然记得见到白狐时的怦然心动,与兽族在春季会变得格外暴躁不同,他虽亦是妖兽,但并不像其他妖族那般会被春季牵制,一年四季到头都是平平淡淡的模样,不受任何影响。
唯一驱使玄解的本能,就是让他去追寻能让自己燃烧起来的东西,除了战斗,还应该有些什么。
沧玉一直是位好师长。
玄解受赤水水启蒙,可之后跟着沧玉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聆听过许多教诲,从中选择了自己最适合的道路一直前进着。他的确觉得沧玉容貌远胜过世间许多妖族,是再顺眼不过的存在,可从未想过如寻常妖族一般与他结伴,或是冒然生出什么大不敬的心思。
他对沧玉有敬、有尊、有重,唯独没有爱。
可踏入幻梦森林之中的白狐以优雅美丽的身姿征服了异兽,而竹筏上的白衣人用竹杖点燃了玄解心中的火焰。
这绝非是渴望陪伴的孤独在作祟,更不是寻求亲情的野望在涌动。
野兽向往一个伴侣,他倾慕白狐,坦坦荡荡,想与之交媾生子,组成一个家庭,并不是寻常野兽那样结合一段时日,他需求的是长长久久。二十岁的玄解还未来得及明白男欢女爱,四百岁的异兽已对爱侣与家庭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
玄解只觉得胸膛燃起微弱的火焰,不似战斗时那般明显狂热,却永不熄灭,那根竹杖好似挑拨灯芯的签子,轻轻拨动,将异兽燃起的焰火,拨出更旺盛的火苗来。
只是为何会是沧玉。
玄解已想起来水中熟悉的画面是什么了。
他幼时溺在火灵地脉外层些的溪水里,与只赤鱬搏斗,隔着水影重重,沧玉便那么静静瞧着他。
怎会是沧玉。
玄解心想。
梦中他跳水来救我,可这情海翻涌,突生波澜,难道他还会来么。
想必是如当年一般,冷眼旁观我沉浮其中。
第五十二章
姑胥城终于恢复往昔的热闹; 城内饲养的牲畜多数没出什么事,客栈养的公鸡站在木桩子上扯着嗓子叫喊; 似要将全城都喊醒过来。
等沧玉起身来洗漱时,那公鸡已叫到第三声了,他披上外衣后推窗瞧了瞧,街道上雾气淡淡; 隐约能看见几个行人。对面河边走出几名浣衣女; 捧了几个大木盆在抱怨;有小贩挑着担子四处叫卖; 各处店铺渐渐开张,打着哈欠的伙计前去报道……
这才是姑胥城真正的模样。
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过客。
魇魔来势汹汹了一月; 众人醉生梦死了一月,醒过来后仍要战战兢兢地过自己的人生; 还要应对这一月未做的事。
商人要清点未成的单子、书生要加倍用功弥补荒废的一月; 男女嫁娶需得另择良辰……
心中再是抱怨,到底感激自己还活着; 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沧玉待在窗口看了片刻; 才下楼去,棠敷已在楼下准备好了早点; 有一大碗芝麻菜粥、油果、酥饼与面片汤,分量不算少; 四个大男人吃绰绰有余了。不多时玄解与酆凭虚也下楼来了; 四人坐在一块默默吃了早饭; 客栈的伙计起来开门; 冲他们招呼了声后过来续了茶水。
魇魔之事已经解决,沧玉想着去探望下容丹,最好能留给信物给她,这样一旦容丹发生了什么主线剧情,能方便沧玉及时避开。
听来好像有点不太男人,咳,不要紧。
棠敷如今遇到了酆凭虚,除非他突然被敲到脑壳失忆,否则必然不会按照当初出发时所说好的那样,事情一办完就回到青丘去。那么为了留在人间,棠敷定会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办法来说服沧玉,就算棠敷靠不住,就按照玄解如今的情况,沧玉大可以说不放心玄解,因此他对长留人间这事倒并不是很慌张。
只是沧玉越镇定,棠敷心中就越慌张。
酆凭虚倒是十分平静,只因他心中早已做好打算,倘使沧玉真要带棠敷回去青丘,即便动手也在所不惜。
昨夜棠敷在努力想借口的时候,酆凭虚一直在擦拭天旭剑,默默盘算着沧玉的实力,他并未真正意义上的见沧玉出过手,当初起了争斗,对方只是避让。不过从玄解身上可以看出,这位大长老的实力定是深不可测。
酆凭虚并无伤人之意,更不愿意与沧玉结下仇恨,只是要到了真无可奈何的地步,他并不介意剑走偏锋,换种法子带走阿棠。
“沧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棠敷问道,“毕竟魇魔一事已经结束了。”
沧玉有些诧异棠敷竟沉得住气,不过要他说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要是棠敷来一句“那你先走吧”,岂不是傻眼,便道:“我去见见容丹。”
棠敷怔了怔,忽恍然大悟道:“哦,是了,我倒忘了这事……”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沧玉,你应该还记得?”
“我记得。”沧玉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大概是洗不白了,偏生事事都有必要,因此看淡了许多,随他们怎么想,反正眼下还没喜欢的女孩子,待到以后再澄清也不迟,说不准他们还会高兴自己终于逃脱苦海。
“她到底是青丘的客人,咱们纵不怕霖雍,可毕竟是应承了人家的事,倘若她日后出了什么不测,霖雍问责起来总归理亏,反叫六界看了笑话。”沧玉淡淡道,他没太精心去解释自己不喜欢容丹这件事,只给出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由得棠敷,他不怎么在乎。
棠敷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高兴起来,可能是信了沧玉这番合情合理又多少有点扯淡的说辞,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倒忘了这事,我们陪你一道去。”
这叫沧玉不由得有些懵逼,心道:棠敷居然这样就信了么?
棠敷当然不是真那么单纯,一来是他相信沧玉对狐族忠心不二,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于公于私,沧玉确实都该去见见容丹。于公,容丹是狐族答应庇佑的客人,沧玉身为大长老,本该照看;于私,容丹是沧玉的心上人,他能忍到此刻方才确认对方安危,已是不易。
而这番话中,显然是公大于私,并无任何私心作祟。
要是换个其他人,棠敷还不会这么想,可沧玉的确是这样的狐狸,魇魔作乱之时,他并未被儿女私情绊住脚步;魇魔之乱结束,他仍一心一意为狐族着想。
二来,若沧玉要保证容丹的安危,必然要长留人间,等到这位客人愿意同他们一道回青丘。容丹是为她母亲而回到姑胥城中,凡人寿命虽短,但好歹也有数十年的活 头,棠敷看过那老妇人的面相,少说能活到八九十岁,母女情深,怎忍得骨肉分离,那么沧玉自是要在人间待上几十年时光。
至于待到几十年过后要用什么借口,那时再愁就是了。
因此待沧玉这番话说完,棠敷毫不犹豫就相信了他,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他们两只妖拍板做了决定,玄解与酆凭虚自然没有异议,酆凭虚甚至松了口气,他虽不惧战斗,但无谓的争斗最好能没有就没有,更何况他并不想与棠敷的好友动手,免得伤了和气,还要叫棠敷为难。
四人一道前往容家,容丹的母亲身体不大好,因在梦中见着女儿,多年来种种思念与欢喜满溢而出,叫魇魔尽数吞噬,使得醒来后生了场大病,如今还躺在床上休息。院子里只有容丹一人忙活,她刚刚打扫了院子里的落叶,又煮了药喂了容母喝下,此事正在看蚕茧,准备剥出线来纺织。
容家只有母女二人,四人都是男子,当时魇魔还在时倒一切从简,不必讲什么礼仪规矩,此刻大不相同,怕容丹叫人说闲话,他们走到巷口就停了下来,沧玉只身去敲了敲容家的门,打算对话从简。
容丹应声前来开门,见着沧玉站在外头,神色淡淡,一时间心头不知涌起多少酸甜苦辣,只觉得舌尖发麻,低声道:“沧玉,你怎么在这?你……你是来抓我的么?”她愣了愣,又苦笑着回望了下家中,“先进来坐吧,我为你沏杯茶。”
“不必了。”沧玉将传音纸鹤放在她手中,淡淡道,“你到底是青丘的客人,想做什么都由得你自己,只是要注意自己性命。我将此物给你,若到生死攸关之时,尽可传音给我。”
容丹怔怔道:“你不是来抓我的么?”
沧玉摇了摇头,无话与她说,只淡淡道:“你回去照顾你母亲吧,免叫他人背后嚼舌根,败坏你的清誉。”
他来好似只为做这件事,说这句话,片刻都不留恋,转身就走了。
容丹不觉流下泪来,她握紧了手中纸鹤放入怀中,捂住嘴抽泣了片刻,就听见屋内母亲咳嗽了会儿,病恹恹地问她:“小丹儿,外头是谁?”
“是……”容丹几乎泣不成声,定了定心神方道,“是个问路的人。”
世人千千万,容丹最不愿受恩惠的就是沧玉,偏生她这次请求玄解带自己离开青丘,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最后仍是沧玉来帮忙解决,未有半句责怪。她心中并不惋惜两人有缘无分,只是想到沧玉至今仍是事事为自己着想,可恨当初自己那般伤他,心中不由得十分难过。
容丹躲在门后默默哭了半晌,又想起玄解来,刚想追出去问问玄解是否安全,却见不到半个人影了,只得安慰自己,既然沧玉来了,这魇魔也除了,想来玄解定然平安无事。
如此一想,心中稍稍好受了些,容丹抹去眼泪,将手心里的纸鹤铺展开塞进袖中的暗袋之内,将门轻轻搭上了。
……
就在沧玉去敲门时,酆凭虚见棠敷毫无半分忧愁,不似昨夜愁眉苦脸,难免有些好奇。
他对青丘狐族的事不太清楚,只隐约觉得是早饭后的事叫棠敷如此高兴,可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一个寻常女子如何能改变沧玉的心意,就干脆开口问道:“阿棠,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容丹是青丘的客人,她离开青丘就是因为思乡,眼下她娘又生了病,是绝不肯与他回到青丘去的。按照沧玉的性子,定会对容丹妥协。”棠敷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即便她母亲好转,骨肉之情到底难舍,此乃天性,沧玉终是要留在人间一段时日的。”
酆凭虚这才明白棠敷在高兴什么,哪知棠敷笑了笑后,又略有些落寞地开了口:“沧玉身为大长老,一直尽忠职守,我有时盼着他为自己着想多些,此刻心中却很是感激他这般。”
“阿棠……”酆凭虚顿了顿,心中忽然一动,缓缓道,“你变了许多。”
棠敷抬起头来看他,微微一笑:“都百年了,你倒是一点没变,该讨人厌的地方还是那般讨人厌。”说是这么说,可大巫口中听不出半点嫌恶,他见着此刻两人在深巷之中,左右门户紧闭,不由得伸出手去动情抚摸酆凭虚的脸庞,低声道,“我变了,那是好还是坏。”
“你变好了许多,知晓体贴他人,性情更是柔和了不少。”酆凭虚平静道,“只是我不觉得好,不知你这百年来受了多少苦,才将自己打磨成这般模样,要你还与百年前一样,纵然闹腾,起码我知道你这许多年仍是快活无忧的。想到这百年来,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不在你身旁,自然觉得不好。”
棠敷听了,暗叹了一声:“你这痴人,你见明月能圆得几日,咱们如今相逢,已胜过许多了。”
“人若不贪心,怎能叫人。”酆凭虚倒不以为然,“想到你我错过这么多年,我心中便极是懊恼,若是可以,恨不得与你青梅竹马,自幼就在一起长大。”
玄解坐在他人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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