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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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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便看出怒火万丈来,魔尊冷下脸:“你何以这般虚弱,若以你此刻修为与我比试,只怕连五百年前都不如。”
“你还不曾与我打过,怎么知道。”玄解淡淡道,他于这方面与魔尊倒差不了多少,平日与沧玉腻歪着,鲜少流露,却不意味着不存在,寥寥几句,傲气毕露,纵然他如今远不如从前那般健朗,可并不认为自己有何缺损。
魔尊冷哼道:“你这个模样,我胜之不武。说吧,你的本源被谁取走了,这六界当中不卖我面子的都已经死了,就算是天帝老儿抢去了,我也能帮你要回来。到那时,咱们再酣畅淋漓地打一架。”
玄解便轻描淡写道:“被辞丹凤借去杀天帝了,我答应过他,他事成之前,并不要回来。”
“哦?”魔尊的眼睛一亮,“这事儿倒有意思,比你我比试更有意思,你且记着今日这一战,我会再来的。”
他来去如风,顷刻间没了身影,血雾消散,徒留下深渊流水,这一击彻底腰斩青丘,深处的地脉缺损,灵气顺着断口缓缓消散,往后青丘由盛转衰,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注定。
春歌苦心谋划,令玄解画地为牢,守得青丘千年昌盛不衰,却也因玄解,而使青丘地脉开裂,灵气流泻,最终青丘沦为凡俗之地。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三界之战的结束与开始相同,于这青丘并无半点响动。
只是某个与往日并无不同的晴朗午后,玄解忽然支起身来,哄正在藤萝里熟睡的沧玉变化了身形,他早就习惯什么事都与沧玉待在一起,免得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这狐狸又消失个十五年。与沧玉待在一起,千年万年偶尔会觉得无聊;可若沧玉不在,那么三年两载,就已将玄解折磨地草木皆兵了。
玄解将小小的一只狐狸抄在袖中,他踏着云、迎着风,一步迈出了数百年都不曾离开的青丘。
苍穹在悲戚掌控数万年天界的主宰死亡,众生在唾骂那搅起风云的妖王,魔界在哄笑着抛撒血肉与魂魄,天河侵染成鲜艳的红色,九天的云皆被霞光所覆盖,满天神佛静静注视这一场轮回,日月无声轮换。
这天上的神,这地下的人,七情六欲,贪嗔痴恨,无一能更改。
唯独玄解的热血在沸腾,将天宫化为灰烬的烈焰,将神佛灼烧成一缕青烟的劫火,在辞丹凤身陨后如离弦之箭,刺破云霄,横贯长虹,直直撞入那迎起的胸膛,仿若清风拂面、春雨无声那般轻柔。
此心归于此身,开裂的缺口仍在,可那本源终于合二为一。
九尾顺着玄解的袖子长了出来,越来越长,在云霄之中顺着风舞动着,落在云层上化作了沧玉的模样,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似是刚睡醒的模样,手指在天光下白得甚至有点发青,他往空中一指,慢腾腾道:“去吧,这约你迟了一百年了。”
他说这话时与往日并无不同,连语调都称不上温柔。
玄解欢欣喜悦地笑了起来,他被困了近千年的灵魂终于在此刻挣脱束缚,云层里红光涌动着,是受了伤的魔尊来寻找当年的对手,这只年轻的烛照便全然无畏地迎了上去。
人的悲喜与神不相干,神的血流成河,也影响不到人。
春花秋且落,海枯石尚烂,这世间哪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东西,权力会更迭,地位会变化,这漫天的神佛消失于俗世之中,会化作新生的婴儿。
唯有日月,亘古不变。
沧玉站在云上,狂风呼啸着他的袖子与长发,刮刀一般,似要将他的肉剜出。
两道灼热的红光撞击在了一起。
比沧玉来到这世界上,初睁眼时看到的火焰更炙热明亮。
他们不过是众生一粟。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点事,没办法更新,因为是临时有事所以没办法提醒,所以晚上回来补了下。
第一百九十章 我自飘零久—容丹
“明日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着我; 每一任妖王皆是如此。”
三界之战尘埃落定的前一日; 辞丹凤已冥冥之中有了预感; 烛照的本源在几百年时光之中将他折磨得如同一具空壳,然而他的眼眸依旧明亮,瘦削的手仍旧平稳; 唯有四肢百骸被烧出了火焰的纹路,如鲜血刺于肌肤上绘出山河。
容丹没有问为什么; 她跟随辞丹凤几百年; 学得最清楚明白的,就是凡事都不要问为什么。
她坐在辞丹凤的床边; 只是说:“好。”
辞丹凤形容并不枯槁,他仍如当年一般美艳无比,只是眉宇里氤氲着灰暗的死气; 烛照的火在燃烧他的肺腑,一碗从容丹身体里流淌出的血酒顺着他的红唇饮入肚肠; 仿若火上浇油; 可是唯有如此; 才能叫皮囊不破,火焰不熄。
妖王喝了血酒,红唇便愈发艳丽起来; 他摸着容丹的手,那上头有一道永不痊愈的伤口,轻轻笑道:“过了明日,你就要好起来了。”
容丹嘴唇一颤; 没有出声,她只道:“这儿从来没有伤。”
“你也变得会说话了。”辞丹凤叹息着,伸手抚摸容丹的头,神态有几分慈爱,“我接任这个位子的时候,妖王正坐于高位喝一碗蜜酒,我走过去,一刀斩落,他的头颅飞得很高,脸上仍是惬意的神态,我让血流遍了妖界的每一寸土地,可没有谁的死再有这样的盛况。”
“他死了,不只是意味着他,还意味着妖王这个位置,意味着万千妖族,意味着滔天的权力,意味着将来千秋万载皆在你指中操控。”
辞丹凤的声音很温柔,他刚饮过酒,嗓音甚至带着醇香,可那双眼睛却坚定而冷酷,如同两道锐利的冰锥刺在容丹的身上,叫她想瑟缩,却下意识忍住了。
“一念之间,就是万千生灵的性命。”
“杀这样一个强者,远比屠戮更快意。”
“所以明日你要亲眼看着我死,你若不看着,这个位子就不适合你了。”辞丹凤说到这里,只是平静地叙述道,“八溟就不适合,他做不到。”
容丹垂着脸,她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可是每次辞丹凤说话都不会出错,她只好默默流眼泪,觉得自己不管学了多少,都如当年一般无用。
辞丹凤没有骂她懦弱,只是伸出手来,给她擦了擦眼泪,还带笑:“今日哭狠些,不打紧,等你哭过了,往后便不可再哭了,明白吗?未知死路,何谈生机,你啊……你远比八溟有本事,我教了你们俩这么多年,八溟还在原地踏步,唯有你,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这个往后,不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是一生一世,是永生永世。
萤虫挂在纱灯里照明,辞丹凤就仰头去看,远方赤鱬正在遨游天际巡视天界的动向,万千妖物如流星般散落,他轻轻道:“高兴些吧,明日有你喜欢的烟花。”
容丹自己将眼泪拭去了,她看着辞丹凤,慢慢应了声。
烟花这东西,说是很喜欢,倒也没有,只是平常日子不会随意乱放,若是放了,大多是良辰佳节,穷人家再是贫苦,节日总还会开锅沾点油腥,因而便成了容丹最喜欢的日子,仿佛见着烟花,就能感觉到小时候嘴里一点点蜜糖的香气,一点点油腥的美味。
辞丹凤是不懂这些往事的。
有些事能蔓延千年都无止休,可结局往往定格在某一瞬间,某一个时刻,某一日发生。
辞丹凤身陨那日,火光终于冲出他的胸骨,将心房活生生烧出个巨大的窟窿,容丹的眼睛一眨不眨,她紧紧看着妖王死去的每个瞬间,看着那威风八面的妖王如同折了翼的鹰,似撕去翅膀的蝴蝶,那焚毁一切的劫火将辞丹凤的生命一同带走了。
八溟避开脸,沉溺在战斗里,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
容丹走了上去,她握着剑,霖雍在云层里遨游,龙尾扫荡开一大片妖兵,辞丹凤的血终于泼溅了出来,洒落在她半张脸上,还是热的,甚至有点烫,顺着容丹的眼睛流下去。她看着那不可一世的天帝被劫火烧成粉末,看见白龙女撕心裂肺地痛呼,看见那烈焰之中扑入雪白的龙女,在劫火之中消散成灰。
是容丹活到今日,见过最为绚烂美丽的烟花。
于是她一剑斩下了辞丹凤的头颅。
辞丹凤的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美丽、得意、又有点神秘,就如同他杀死上一任妖王时一样。
容丹将恩师的头颅提在手中,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了下去,她将头颅高举起,声音不大,却叫万籁俱寂:“天界能说话的出来。”
于是霖雍化为人形,从云中走出。
妖族哗然,一时间失了主心骨,天界倒是井然有序,天兵天将随在霖雍身后,只不过他们数量锐减,比之刚开战时,各个模样都堪称惨烈。霖雍的父母刚刚消散,他心中隐忍着万丈怒火,紧紧盯着容丹,他知道,此刻他不是霖雍,对方也不是容丹,是下一任天帝与下一任妖王在对话。
“你能代妖族说些什么吗?”霖雍声音沙哑,“他们可又信服你?”
容丹举起了辞丹凤的头颅,血水仍在流淌,她平静道:“我能。”
妖族短暂地混乱过后,终于安静地跟随在容丹身后,听闻此声,便纷纷叫嚣起来,为她撑腰。
血渗透过云层,将绵软的白云染成了红霞,容丹没有流泪,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霖雍,缓缓提出了停战的要求。
掌控了烛照本源的辞丹凤想倾覆整个天地,他要教万世推倒重来,一切法则天命尽数撕毁,他要万灵沉沦于无尽的自由之中,然而这一切是不可能的,即便没有闲凑热闹的魔界,即便没有天界,仍会再新的戒律,万灵仍旧会寻找新的规矩束缚自我。
战下去,除了无意义的死亡,什么都没有。
没有比妖王的命更值得停战的理由了。
容丹不怕霖雍不停战,她的脸上挂起凉薄的笑意,出口如刀:“若你要再战,那便战到至死方休。敢吗?”
她还不是妖王,却已有了妖王的气概。
……
天界与妖界停战了,维持了六百年的战争尘埃落定,纵然还谈不上结局,许多新生出来的麻烦需要解决,可到底不必再每日流血了。
魔尊受了伤,他被劫火那一击打了个猝不及防,险些命丧黄泉,只是打得畅快,便不干涉他们这两个年轻的继承者要做什么,带着他癫狂的子民重新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
容丹坐在了辞丹凤的位置上,而八溟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没有怪容丹杀了辞丹凤,接受自己即将侍奉新主这件事出奇得快,甚至成为了一把利刃,将妖族忤逆容丹的妖尽数杀了个精光。
血正如辞丹凤所言,流淌在山海间的每个角落。
月光洒在了容丹的眼眉上,她握着那柄由辞丹凤赐予又杀死辞丹凤的剑,握着这柄本为了保护霖雍而诞生最终却拿来指向霖雍的剑,柔声道:“天界如今血流成河,式微至此,魔界亦是元气大伤,我妖族当兴。”
“会那么简单吗?”八溟沉闷而惆怅地问道,“我妖族儿郎,也死伤不少。”
容丹的眼睛在暗夜里发出幽蓝的光芒,她微微笑了起来:“会的,我会做到的。”
妖族还有许多许多没有加入这场战役的存在,也许不会雪中送炭,可要来分食一口,谁会不乐意呢?
在好几百年前,容丹伤痕累累地逃到青丘,那时她只是个惊恐无助的小姑娘,扑入到狐族的怀中,没有一个狐妖给她好脸色看,唯有她的父亲。容青离群索居,他身上有旧伤,与容丹十几年未见,可相逢只是一瞬,一见面他便再无任何隔阂冷遇。
容青从未告诉过容丹,当初他回到青丘,并不只是身份暴露如此简单,而是他的妻子,容丹的母亲在多年前亲口诛灭他的心,至此后,他便如游魂一般飘荡于人世,等一个死亡。
那日来捉拿容青的道人,是从吓坏了的容母口中得知他的去处。
他的挚爱,他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在惶恐无助之下毫无犹豫地将他推向了深渊。
容青不愿意将这一切告知,是期盼着女儿能平平安安,无风无浪地过一生,做个普普通通的半妖,可是这只半妖最终登上了妖王的位置,看到远比他当年所经历过更多的丑恶。
容丹站在王位之上,无数妖族向她俯首称臣,天界派来的小神仙瑟瑟发抖,她忽然笑了起来,这权势掌控在她的手中,这力量从未令她如此兴奋,哪怕从辞丹凤口中得知自己曾是上古神明的转世都不曾如此刻这般血脉贲张。
新上任的妖王说:“别怕。”
小神仙端着御旨,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位在三界大战时杀死辞丹凤的新妖王,她生得真美,笑起来更是勾魂摄魄,可也真吓人。
“我不会吃你的。”容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就像当年辞丹凤打量她时一般,眉宇间是肆意地笑。
下跪的妖族哄堂大笑,直将个小神仙笑得满面羞红,气恼地几乎要哭出来。
容丹坐了下来,她倚靠着王座,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了。
再没有谁,要从她身体里舀一碗血酒来续命。
她听见自己说:“带你的旨意回去,我妖界与天界互不相犯,万年之约,绝不更变。”
小神仙胆气小,脾气却不小,战战兢兢地问道:“若是尊上毁约,那待如何。”
容丹放声大笑:“那就再血流成河六百年,让你们的天河再红上千年,让这天地再悲歌一个轮回,还能如何?纵然我签了这协议,难道便不会毁约了吗?”
好在魔尊不在,否则定然要拍手称快,三界主人只剩下他这一个老家伙,他正愁不能快意些。
那日的天光很好,小神仙被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山海间,容丹只手枕着脸,她终于松懈了下来,靠在王座上,没有一个妖族敢抬头看着她,这个半妖杀了辞丹凤,平了两界的大战,杀没了所有反对的声音,她的手上至今还滴着血,没擦干净,光是妖族的尸体就在台阶下堆成了尸山,幽魂大抵还在与死去的天神作伴。
那惯居九天的小神仙刚进来就被尸臭与鲜血吓懵了。
阳光照在了瞳孔里,烫得叫人想流泪,容丹恍惚间想起了青山村间沧玉淡漠的面孔。
“我们都在犹豫自己所作出的抉择,都期望完美的结局,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有些事纵然我们再想挽回,都无济于事。”
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侥幸。
八溟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就如同当初坐在辞丹凤身边的容丹一样。
容丹轻声道:“我看得很清楚,清清楚楚。”
每一滴血,每一个瞬间,从生到死,从盛到衰,她知道自己终要如同辞丹凤一样,等着下一任妖王来挥手斩去自己的头颅,而不是当初那个浑浑噩噩的小姑娘,等待着谁来保护,谁来为她挥散前途的迷雾,遇见难过的事,只能怯怯地流泪。
往后她要做那个为别人擦泪的人了。
辞丹凤用自己为她上了最后一堂课。
原来坐在这个位置上是这样的,看谁都觉得脆弱,连天都似乎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你会杀他吗?”八溟在阴影里问她,他还能流泪,还能伤心,还能憎恨。
容丹知道八溟在说霖雍,龙女与天帝之后仅剩的掌权者,春神本就为天界征战了很多年,仅存的神仙里他是第一,没道理不做新的天帝。
“不会。”容丹说道,“没有必要,妖族的儿郎的确死伤了不少,如今需得养精蓄锐。”
她忍不住想,原来掌控是一件这么轻松简单的事。
八溟无可奈何又悲伤地看着她,他最终听话了。
在八溟的想法里,为了辞丹凤死再多的妖族也不足道,容丹曾经是这么想的,可后来她便不这么想了,她要为整个妖界想。
这万千性命,系在她的指间。
妖族当兴。
容丹收紧了手,她什么都没有想,可是心知肚明:那把为保护霖雍而开刃的剑,最终会饮饱他的鲜血。
她坦然接受自己争取来的命运,于是欣然应允需付出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人最初想做什么,最后总是会变得面目全非。
容丹走到了远比她当初所需更辽阔的世界,辞丹凤要求她的,她做到了。
这不是对,更不是错,这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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