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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将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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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一斐开口问:“知道是谁吗?”
  “看样子,像是……”门人有点吞吞吐吐,“是北里来的。”门人其实私心里,有点怀疑那人是有琴军师的老相好,若相好的出了事,好比有了孩子什么的,他们这边没管,有琴军师回来了肯定也难看。
  不过这些污糟事,一贯是不许被说到孙少爷面前的。
  大家都以为戚一斐不懂“北里”这个词的意思,哪里想到,他懂啊。
  戚老爷子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到底是他的教育,在哪个环节出了什么差错?是被隔壁的傅里教坏了吗?还是被张珍?他当初就不该让戚一斐交这么两个朋友!
  “千五之前和我说过啊。”戚一斐这一句,这才拉回了闻罪的记忆。
  有琴师在北里有个因为全家犯事,而充入教坊司的朋友。闻罪记得,好像是叫连良。闻罪之前还打过让戚一斐求他的注意。毕竟像连良这种,一般是遇赦不赦的,有琴师想借机救朋友,就得求戚一斐,戚一斐就得求他,可不就给了他为所欲为的机会吗?
  没想到,还没等到天下大赦,连良就出现了。
  “他怎么了吗?”戚一斐自觉有琴师是去接他阿姊的,他很有这个替朋友平事的义务,只要不是杀人的大罪,戚一斐一般都可以搞定。
  “小的也不知道,”门人没细问,怕给那边希望,“不如小的把他请进来?”
  “行的。”戚一斐还特意多让人加了一副碗筷。
  结果来的并不是连良本人,他身为教坊司的人,一举一动都受到管制,是轻易离不开的。来的是教坊司里的一个婢女,她虽然是婢女,却反而比连良这种罪臣之后要更自由。
  “求求大人,救救公子。”婢女一进门,就哭着跪下了,看样子已是受了不少委屈。
  这婢女甚至不知如今上首三人谁是谁,她只知道拿着帖子,有可能见到一位大人。一开始听门人说,那位大人不在,她还以为今天事情要砸。没想到首辅府上的门人也这般心善,又为她想辙进来问了一句,得到了机会,见到了别的大人。
  戚一斐身边的仙客主动提醒,帮婢女认清楚了谁是谁。闻罪的身份倒是没仔细说,只含糊的说了句,这是位贵人。
  “我家公子,要被打死了啊!”
  听闻这话,戚一斐也没办法慢慢听了,干脆就让人套车,带着婢女,一路赶一路说,顺便的,戚一斐还带上了府里的大夫。
  闻罪也跟着去了,只不过这一回乘坐的是戚府的马车。
  婢女在路上,声泪俱下的讲了连公子最近的倒霉事。按理来说,先帝大行,举国服丧,连良这种身不由己的服务职业,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却没想到,还是有那种不讲究的宗室纨绔,非要上门请连良过府。连良以国丧不宜娱乐为由拒绝,那边却更加生气,百般侮辱。
  这本是连良生活里最常见的一些他自己都不在意的小事,一开始就没和有琴师说,有琴师又忙着查案,也就没能关注到。
  哪里想到,有琴师一走,那宗室纨绔就变本加厉了起来。
  十分可恶。
  他已经不是要逼迫连良,而是恶意报复了,今日又上了教坊司,寻了个由头,就要把人往死里打,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
  戚一斐气的手都在抖。若他不在,若他家门人没有代为通传,若这婢女胆子小点没敢上门,后果会是什么?
  有琴师为主公效命,去接主母,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好友被人生生打死?!
  “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
  北里的教坊司很快就到了,坐北朝南,一个不知道几进的大院落。周围不远处,就是同样灯红酒绿的欢门彩楼,越靠近教坊司,规格看上去越高,反倒是附庸风雅的素淡了许多。白天,这一块基本是不营业的,其实最近晚上也不该营业,但偷着开的却也不少。
  大家都知道,新帝和先皇不对付,虽之前有过一次道士被抓的案子在,但胆子大的照例觉得不会出事。
  事实上,锦衣卫这边也确实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闻罪根本不在乎。
  当然,现在闻罪要在乎了:“我回去,就命人彻查。特别是教坊司,国丧期间,怎么会放人进来!”
  礼部尚书人在家中坐,还不知道锅马上就要到了。他正在心心念念的准备主持恩科的科举,当一回座师,根本想不到属于礼部管辖范围内的教坊司,给他捅了多大的篓子。
  戚一斐进入教坊司的时候,也没遮掩,直接报的就是征南亲王的名,吓坏了里面的一众人。
  教坊司的管事有两个,一个太监,一个人老珠黄的名妓嬷嬷。前者管事,后者主要抓“教育”,如今戚亲王到了,两人带着人便一起来拜会了。嬷嬷没见过闻罪,这太监却是知道的,吓的膝盖一软,就恨不能五体投地。
  戚一斐可没空和他们掰扯,让人架起了那太监,就让婢女带着他径直去了连良所在的地方。
  还没走到,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惨叫。
  戚一斐的脸色当下就不对了。
  闻罪自然更加生气,什么事,只要惹了戚一斐,就不对!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太监已经快要被吓的去了半条命,赶忙掐着嗓子,颤颤巍巍的抬手,对下面的人艰难喊道:“还、还不给我快去!让里面别打了!”
  哪怕有这么一个插曲在,戚一斐进去的时候,连良已经一身是血,脸色苍白,快要昏死过去。
  那宗室也被戚一斐到了的消息吓的不轻。但多少还觉得可以和戚一斐有商有量,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背后有人!
  待看到戚一斐真正背后的人,这宗室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鸭,当场就被吓的失声了。
  大家也都不敢吱声,只有戚一斐带来的大夫上前,着急给连良看病,他现在连挪动一下都不成。满院子的血腥味,大的让戚一斐想打人。
  然后,他就真的打了。
  有些时候吧,端着架子,反倒是不如真的动手,出口恶气,来的舒坦。戚一斐打了没一会,等爽了,就理智回笼了,这才想起,闻罪还在。这人毕竟是闻罪的亲戚,戚一斐回头,看向闻罪。
  闻罪只关心的问了一句:“是打的手疼了吗?没事,我打了锦衣卫来,都是专业的。”
  戚一斐:“……”
  宗室:“……”
  人高马大的锦衣卫们,已经摩拳擦掌,终于找到点存在感了。


第49章 放弃努力的四十九天:
  宗室纨绔被教训了个够呛; 好一会后,才终于找到嘴巴; 晓得开口说话:“堂叔,堂叔,我知道错了啊。”
  嗯,从辈分上来讲; 这位一看就比闻罪大很多的胖子,还得叫闻罪一声叔儿。血脉关系已经很疏远的那种叔侄。
  闻罪一点都不想认这门亲戚,他也确实不认识对方,面对这个有点小胖、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大侄子,闻罪很是皱眉寻思了一会儿; 也没想起来他到底是个谁。
  “我是阿达啊; 我祖上是燕王。”
  提起燕王; 闻罪和戚一斐这才终于同时想起; 此人叫闻达; 祖上乃太宗之孙的燕王。一代代降爵下来,降到他这一代,已经是很边缘的宗室了。比之前在报恩寺见到的景将军,还要边缘的那种。
  闻达现在是奉国将军,从二品。其实本不应该这么高的,但他的爹娘都死于天和帝时期的一件乱事; 天和帝怜他孤苦; 这才给了奉国将军的头衔。
  那件乱事,又称林德亭之变。发起人是一群寒门臣子; 针对的不是天和帝,而是宗室勋贵,乃至戚一斐这样的异姓郡王。戚一斐当年还小,在宫中读书,第一时间就被保护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什么风波。
  但林德亭之变,实打实的死了很多宗室勋贵,虽然都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可是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这些早已经被养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宗室勋贵,要更弱一点。
  菜鸡互啄之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但文臣略占优势。死去的宗室里,有鱼肉百姓的,但也有无辜横死的,大多都死在林德亭,也有当时被救下,后来回家后依旧没被治好的。总之,虽然事变只有一上午,死伤的数量却是颇为恐怖的。
  这也是天和帝在位期间,最为震怒的一次。
  参与的寒门臣子,没一个能够活下来,而无辜惨死的宗室,他们的后代基本都得到了抚恤,闻达便是其中之一。
  这事说来有点尴尬,因为连良父亲获罪的原因,就是他父亲便是林德亭之变的主事寒门之一。连良家是真的犯事获罪,没有私货冤枉,也翻不了案。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连良的父亲,杀了闻达的父母。
  林德亭之变平息后,闻达和连良都变成了孤儿,遭遇却是云泥之别。闻达得了奉国将军之爵;而连良为了当时的爱人,自选充入了教坊司。
  闻达来找连良的茬,既不合理,又合理。
  闻达的父母确是无辜横死,连良的父亲是有意参与;但连良当时还是个只会写诗做赋的惨绿少年,并没有参与过他父亲做的事,甚至都不知情。
  可就是这么荒诞的,闻达对上了连良。
  这不是依法刑事的现代,而是一个为报杀父之仇可以不获罪的宗法古代。虽也会有人觉得,连良并没有杀了闻达的父母,不该遭此横罪;但也会有人觉得,父债子偿,闻达报复连良,是在情理之中。
  当戚一斐想通这点的时候,脸色瞬间不好了,因为这很显然的,又是一个针对他,或者是针对闻罪设的局。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再一次引发寒门与宗室之间的矛盾。
  闻罪却面色如常,只是上前,问闻达:“谁撺掇你这蠢货,来做这事?!”
  在闻罪这里,蠢就是原罪,无所谓对错!
  闻达之前和连良相安无事了好些年,没道理突然在国丧期间发难。
  而且,若闻达真有意打死连良,他们来的这个时间,够打死连良好几回了。闻达更像是在借着由头,发泄心中怨气,只是看上去声势浩大。
  但,闻达这怨气来的,未免有些过于迟钝,也不合时宜。闻达就是个典型的大启宗室,蠢笨无能,养的像个米虫。和戚一斐这种碍于一些原因,不得不当米虫来低调的不同,闻达是特别安于现状的当米虫。也一直没怎么找过事,毕竟父母已经死了,天和帝也死了,他夹起尾巴做人,才是活下去的最安全套路。
  “没、没有谁。”闻达还颇为讲义气,虽然已经怕闻罪,怕到了浑身的每一块肥肉都在颤抖,却依旧咬紧牙关,没有出卖他背后的人,“堂叔,这真的、真的,只是我的突发奇想。”
  “你知道国丧期间狎妓冶游,是什么罪过吗?”戚一斐跟在闻罪身后问道。
  没想到,这回的这个问题,闻达却回答的格外流畅,应该是准备了许久,都能背下来了:“我没有狎妓冶游,我连碰都没有碰过他。我也不好南风,没有断袖。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请他过府,和我一起追忆先帝,赎他父母之罪。若不是他父亲当年犯下的滔天大错,为先帝的身子埋下隐患,仙帝又怎么会早早仙去?!”
  这话简直狡猾,却绝对不是闻达这种人,能够说得出来,想得出来的。换言之,他背后必然有高人支招。
  闻罪冷笑一声,带着戚一斐让开半步,露出了身后的锦衣卫。
  闻达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就在锦衣卫再一次磨刀霍霍的时候,连良那边经过短暂的救治,终于能够喘口气了。院子里看上去血腥,其实大部分都不是他的血,而是闻达这个脑子有坑的蠢货,非要杀鸡儆猴,真。杀鸡,当着他的面,吓唬他。
  连良都在教坊司待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对这种神经病做法,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闻达这才动怒,有了打人的事情。
  若连良是真的已被打的奄奄一息,戚一斐等人进来之前,他就不会喊的那么大声,根本没有力气的。他喊,就是为了让闻达消气。所以,他在治疗的时候,全程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的,对于发生在院子里的一切。
  如今,连良第一时间醒来,就是想劝戚一斐收手。
  因为在连良的认知里,他也觉得他欠了闻达良多。孽是他父亲做下的,但他的父母皆已经去世,身为人子,他有义务去还。
  戚一斐并不赞同这种观点,但架不住这里是古代,连良这种想法才是主流。
  连良坚持,在搀扶下,走上前,要给戚一斐跪下,替闻达求情:“他打了我一顿,您打了他一顿,够了,真的,够了。”
  戚一斐哪里敢让连良跪下,赶忙让人把他扶住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良却坚持要跪,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戚一斐:“是我托人救命,事到临头,却又反悔,替他求情。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厚道,还会陷您于两难。但我可以替奉国将军作证,他真的没有任何其他心思。”
  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连良,连良能感受的到,因为这事恨,他已经在很多宗室身上感受到了。
  “有人险恶心思,利用了将军的报仇心切,还望殿下明察。”
  连良托人去请有琴师,想救的不只是自己,最重要的还是闻达的命。他这样被利用,后面肯定是要遭罪的。
  早在闻达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连良就觉得闻达有可能被人当了枪,只不过当时的连良,还不知道背后之人要利用闻达做什么。若只是利用闻达出头,来报复他,连良一句话都不会说,他本就已是烂命一条,若能替父亲赎罪,也是好的。
  拒绝闻达过府一事,也是因为考虑到国丧,怕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让闻达获罪。
  但闻达却锲而不舍,几次上门羞辱。连良自觉自己和闻达说什么都没用,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难以收场,他这才不得已对朋友求救。希望有琴师能够说服闻达,不要再继续作死。
  戚一斐这回连心里刚刚才泛起的那一点点的不舒服,也没了。
  戚一斐有些时候真的很讨厌这样的事,谁都没有错,谁都又有错。但等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又会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理由,不是所有人都是三公主那样,看起来做事毫无缘由的疯子。大家各有出发点,也就很难分得出对错。
  连良是真的端方君子,哪怕是在教坊司这样的环境里,被磋磨多年,也没有抛下他在坚持的原则,难改其志。
  虽有些固执了,却也让戚一斐觉得自己不该多说。
  特别是……
  当戚一斐对上连良的眼睛,他才发现,连良的双眼是无神的,一看就是个瞎子。或者换个委婉点的说法,连良有眼疾,也不知道是在教坊司遭罪所致,还是他原本便是这样。
  “你怎么说?”戚一斐只能问闻达。
  “我不需要他来假惺惺,故作好人!”闻达对连良的厌恶是发自真心的,“我爹娘都死了,你们根本不会懂那是怎么样一种感受!我之前不来找他,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是他罢了!”
  林德亭之变,是天和帝执政期间的一个污点,成为了所有人的忌讳。
  最后连那个郊外的亭子都被推掉了,闻达这种不管事的二世祖,无法知道到底都有谁参与了,又有几个主事者的后代活下来,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就更说明了,告诉闻达此事的人,用心有多险恶。
  “我知道。”戚一斐看着闻达,一字一顿道,“我是戚一斐,你应该知道我,我只有一个阿爷相依为命,父母早早的就都去了。但你父母不是连良所杀,杀他们的人早已经伏诛。连良也失去了他的父母,在教坊司受罪这么些年,每一天都在还债。”
  “那是他罪有应得!”闻达瞬间拔高了声音。
  “这不是!连坐本就是错的!”戚一斐声音还是不疾不徐,只是更加严厉了。他最恶心的一句话就是,你看他在和什么人玩,他肯定也不是好人。
  没有证据,就永远不能这么污蔑别人。
  “我知道,在你心里,你也是有迟疑的。”戚一斐软和下了态度,“否则,你不会一直不下死手。”
  “我为什么要打死他?我还没折磨过他呢!”闻达非要这般嘴硬。
  但自己心里怎么想,自己肯定清楚,他的举动就是在说,他也觉得连良罪不至死。他只是父母死后,没能手刃仇人,始终没有办法发泄心中的那一股火。哪怕是对上连良,他都觉得发泄的并不在点子上。
  “你可以不信连良,但你至少应该相信陛下的判断。”戚一斐不得已,搬出了闻罪,“这是有人设局,在诱你出头。你就这么愿意被对方利用吗?”
  ……
  与此同时,刚刚看情况不对,早已经从后门跑了的小太监,满头大汗的拐入了某处金碧辉煌的府邸,着急禀报。
  “出、出大事了啊,大人。”小太监把闻达翻车的事情简单禀报了一下。
  府邸的主人却隐在暗处,不慌不忙,因为心中早有成算:“闻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本就没觉得他可以成事。被发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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