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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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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迟羽认识的人不多,自然也没有认出来这些人里的李舜予和春山四人,他在这些门派僵持之时抢先定了一间房,多塞了小二一些银子才换得了一间比较宽敞的。
  转过楼角就看不见楼下各种纷扰了。
  ·
  风听敲响风家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看来是风家现在的儿媳妇。
  那名女子见他半晌不肯说话,又戴着个斗笠鬼鬼祟祟的,见状就想关门。风听手疾眼快地塞了一只手在门框上:“夫人请等等,在下是借宿的。”
  “借宿去镇上的酒楼。”女子的警惕心并不低,按着门的力道没有一点放松,夹得风听的手有些疼。
  风听不得不摘下斗笠,赔笑道:“在下谢至,是个散修,路过此地,客栈已经满客,都是些不好惹的大门派,只得出此下策,来这里借个宿。”
  “风家不让外人借宿。”
  “这……”风听知道一些风家自从他离开后的规矩,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摆到明面上来。
  风家的其他人听见了这里的动静,便让这家的男人出来看看,首先出来的,便是方才的说书人。
  说书人在酒楼瞥见过风听一眼,知道这人气度的确不凡,也能飞檐走壁,的确是个修真者。凡是修真者,就没有好惹的。
  说书人做主,让自己媳妇松开门把手,女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照做。风听没有对这张脸做任何掩饰,闻声出来见到风听的二老都呆立在原地,见状,说书人和媳妇不由得有些后悔,他本是打算与人寒暄几句后才委婉地赶人,而现在……毕竟修真者再怎么厉害,都比不上自家已经年近八十的二老重要。
  “在下谢至,无名散修,今夜想要借宿于此,还望主人家不吝。”风听抱拳笑道,全然没有三十年前的木讷,二老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儿子让人家好好招待。
  风家的儿子背后拉着父母问事情原委,二老两行老泪纵横而下,道出了当年风听的身世,又道:“他若有兄弟,长得像也不足为奇。而他兄弟即是个修者,说不定兄弟二人在流落之前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平白吃了那么多年苦,指不定有多少可怜。”
  风悦也是风家二老收养的一个流浪儿,现在在这已经落魄的风家,虽是不清楚当年风家在这里的风光,也是十分感激生活的馈赠了。
  他听了深有同感,连连应下,也回去对着媳妇耳提面命,不许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风悦的媳妇仍是有些不满,但也只能埋在心里。
  风听在客厅等了一会儿,风悦才出来,端着一壶茶,来替他满上了茶水。
  风听环视这风家的宅子,对风悦和颜一笑:“府上的宅子有些年头了?”
  “约摸半百多一个零头。”风悦回答,暗中观察这位据说与自己哥哥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得不叹一句真是个好儿郎,偏生落得个寸竹不出头。
  “挺好,再养个半百,估计就可以用来养人了。”
  “养人?”
  风听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府上不知道吗?这样的新宅往往是要先落个‘糟’字,等时间久了之后,才能回过来报答他的主人。”
  “好物需久养,道长说的对。”风悦被他这一串话彻底愉悦了,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风悦心中的无力总是放下了一半。他本就不是经商的料,这几年来风家的产业无人打理,也就渐渐落败了,风悦总有一种自己要负上主要责任的感觉,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十年来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二人相谈甚欢,临到熄灯之时,风悦才领着人去了后面的小楼阁,边走边介绍着:“这是我风家还在昌盛之时贵客居住的地方,我已经打发安娘来这里打扫过了,凑合凑合今晚还能住一下人。”安娘就是风悦的妻子。
  风听听了道一声多谢,跟在风悦背后往楼上走。
  风家小楼阁的楼梯是砌在外面的,从楼梯上正好能见着绿水青山,也能见着隔壁家的小楼台。凤家的小楼台是近些年砌的,倒是有和风家比一比的意思。这里平日里也是招待客人的场所,偶尔也是凤家二少爷赏月作词的场所。
  凤家二少爷是个喜欢吟诗弄月的人,年岁不过弱冠,算是凤家夫妻老来得子,被全家宠着还没能长成歪样也是实属难得。
  风听自然是打听到了这些消息,也一扭头就看见了凤家二少爷带着些人上去。察觉到风家这边的目光,凤二少爷凤连翼也扭头过来看,连着吸引了身后哪些修者的目光。
  “怎么了?”李舜予说话转头的瞬间,其余的话就都卡在了那里。
  “不过是落魄已久的风家,还总是端着个大户人家的架子,也不看别人给不给面子。”凤连翼嗤笑,却听李舜予皱眉道:“凤少爷,我知你没有什么恶意,但说话请谨慎一些,惹火上身不是纨绔子弟的特权。”
  凤连翼听了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何风家还能接受修者的借宿。”凤连翼习得了一些基础;即使没有灵根,也能活得比别人长些,看出凡人与修者的区别更是不在话下。
  李舜予将视线移开,回到:“兴许是风家什么特殊的人,才能让他们破例。”
  但风家在明面上的关系中,的确没有修真者在内。
  “走吧,明日还要继续进行排查。”话虽是这么说,但三十年前回去后,问辰长老将他们要寻找的那位贵人再描述了一遍,李舜予越听越像风听,遍派出人去寻找风听的消息。而就在这时,问辰长老突然占卜出贵人的死讯,当时就吐了两口鲜血,等李舜予派去招人的弟子回来后,得到的答案也是“死亡”,这么一来,李舜予就更加确定风听就是他要找的那位贵人。
  只是已经错过,也不好再怎么说了。
  大约半年过后,星盘上的那颗星再度亮起的时候,问辰长老高兴得跟疯了似的。李舜予一得知消息,就赶往风家查看,但看见风家二老瞬间犹如百岁老人的双目,他还是把消息吞下去,选择在找到风听之后在告诉二位。
  但这一找就是三十年,李舜予现在甚至有些庆幸当初没有直接告诉二老,让他们抱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而现在,梦突然就被打破了。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风听,二老竟然愿意放他进来,而且还是当客人?
  “姐!闻师兄他们从来不住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留着那几间房间呢?”凤连翼皱眉看着站在楼梯上面的红衣女修,他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风家小阁楼又拉扯回来。
  “我们家不是客栈,你总是带着人来来往往成何体统?”女修厉声斥道,秀气的眉毛横挑,生气时也带着独特的韵味。
  “成何体统?难道闻师兄就不是客人了?你这样倒贴人家可曾看过你一眼?”凤连翼忍不住笑出声,直接拆了凤连枝的台。
  凤连枝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醉了酒一般。
  “你!大逆不道!”
  在对面小阁楼的风听与风悦道谢后进了房,推开窗户上的一条缝,正好看见了对面那个红衣的身影。
  和梦里最后杀了他和闻家兄妹三人的红衣女子一模一样。
  风听此时对凤连枝的爱慕不知如何转化,只能压在了心底。
  关上窗,那边的各种勾心斗角都被关在窗外,看着熟悉的摆设,风听的睡意很快涌上来,片刻之后,他就枕着一摞书睡着了,就像当年避难时一样。
  风听早上是被外面的嘈杂吵醒的,风听推开窗去看,楼下风家和凤家夹着的小巷里,几个人正乱成一团。定睛一看,还是那几个熟悉的人,柳唐还是和当年一样揪着春山派的人不依不饶,而春山派之中最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说好话的冯春。他们不知为何吵起来,总之看上去半大不小的人还是和当年一样有活力。
  风听瞥一眼劝架的阵容,顿时没了耐心看下去。
  他和风悦打了个招呼,又问了声风家二老的状况,才放心地出去。
  孙迟羽已经在路口等他,见他来了,才远远地打个招呼,不再靠着墙。
  他们此行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再多管些闲事?
  又带上斗笠,风听和孙迟羽混入人群之中。


第八章 
  问辰从天端舀起一勺星辰,拣出一颗捉住,将它交给了何秋长的大弟子李舜予。
  “切记,星辰在各归其主之前,不得转交于你与他以外的人。”
  李舜予睁开双眼之后,看了眼与春山派吵得不可开交的柳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是一两间屋子的事,两家大师兄都还没有拍板定案,你们却吵得不可开交算个什么事!
  只是还没有等出手,对面春山派的大师兄脑子里的神经就崩断了——之间闻海声从风中抓出一把剑,直接抵在冯春脖子上,阴鸷道:“我早就说过,住在客栈,你非要弄这么一出,现在很好玩吗?”
  “哥……”闻海言想要制止,却又后退一步,只是手中的鞭子已经就位,生怕自家越来越暴躁的哥哥一不小心出手将人送上了西天。
  冯春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也不知为什么,闻海声这尊大神是和他们的小师妹关系越来越差,可能是被小师妹这个天才不断追赶、反超,才会弄得这么焦躁。闻海声转而把脾气发在了其他所有人身上,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却也是真的让人不怎么好受。
  “大师兄,这是在别的门派面前!”春山派的弟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闻海声手一松开,手中的剑就和风一样消散在所有人面前。
  李舜予也是忍不住怀疑风灵根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怒无常,他们门派中也有一个。
  闻海声想李舜予抱拳行礼,道:“让天澈门见笑了。”
  “没有没有,是天澈门抢占春山派房间在先,我这就让弟子们收拾收拾搬出来。”李舜予笑得很公式化,却也不乏真心,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闻海声并没有接受这个提议,只是一拱手道:“天澈门大义,反倒显得是我春山派小气了,不如就拿这一天的猎物作注,多者赢得那两间房。”
  “两间?”
  “舍妹一间,二师弟一间,我春山派本只这二人需住凤家。”
  李舜予没有问为什么闻海声自己从不入住凤家,他看一眼冯春和闻海言,便就明白了为何闻海声要将这二人打包踢出去。
  “可。”
  “日落时城隍庙见。”
  “日落时城隍庙见!”
  两派弟子散去,冯春已经很快就枯木逢春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闻海声没什么劲头地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问闻海言:“那个女人呢?”
  闻海言虽然是奇怪哥哥为何在凤连枝面前和背后是两副面孔,却也没有对此置什么喙,只更用心地替自家哥哥掩饰。
  “还没有出来。”
  “不是我说你,大师兄。你不喜欢人家就不喜欢,为什么要吊着人家?”冯春忍不住出声,他也是这种态度的知情人之一,却始终弄不懂闻海声的意思。
  闻海言剜他一眼,闻海声又凝成了一柄风刃架在冯春脖子上:“我说过,但你信了吗?”
  冯春只是哈哈大笑,并好好嘲笑了大师兄一番,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被赶出去。
  闻海言虽是半信半疑,却也有自己的判断,而冯春,却一直是对那个女人毫不怀疑。
  闻海声现在还肯带着他玩完全是出于往日情谊了。
  “把、把剑放下,大师兄你怎么越来越喜欢玩剑了?”尤其还是喜欢拿剑指着别人的脖子。
  闻海声没有回答,闻海言也知道这个问题触及哥哥不愿意回答的区域了,赶忙先把人从哥哥身边踢开,赶出去收拾魔修了。
  “哥,我也走了。”闻海言同她哥道别,却突然被拉住,回头只见闻海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
  闻海声像以前一样,一字一句强调:“护好自己,尤其是脖子。”
  闻海言点头,玲珑的头颅顶在脖子上,看上去很容易就摘下。
  闻海声从梦魇中挣扎出来,看了一眼天空,明明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却总有人在晴天挣扎。
  每当听见普通人看着晴天说一声真是个好天气,会不会有人跳出来杀了那个认为晴天是好天气的人?
  他摇头挥去脑海中各种思虑,只把注意力放在双目双耳,睁眼之时,十里长街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都涌进他的脑海,识海一时间被塞满了各种声音,他从里面仔细分辨逃亡的魔族的声音。这是一项极其耗费精神的工作,确是最为直接最为有效的。
  忽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两个声音。
  “师兄,线报说我们要找的第二十八个在黑龙泽,现在就去?”这个声音听上去竟十分熟悉。
  “不急,他们给的情报什么时候准过,大抵是数天前还在黑龙泽,你说那里这么大一块地方,都没个遮挡,哪里来的藏身之地?”
  “蜃楼?”
  “如果真是蜃楼,恐怕早就被什么大修发现了。”
  对话到这里被掐断,闻海声把意识从开始混乱的识海抽离,闭气运功,将所有声音和杂念都冲碎,化成一阵意念之风冲出体外。这是他死后在这个身体里醒来就发现的功法之一,同是风属性,却比一般的风系功法更为耗费心神。
  闻海声从那种玄妙的境界出来时,整个人天旋地转。
  等稳住自己之后,才想起了黑龙泽是什么地方,就是上辈子风听练习术法的地方。
  既然不去黑龙泽,那又去什么地方?
  第二十八个又是什么意思?
  ·
  风悦看见风听时,风听点了个头权当打招呼,风悦一笑,继续说到:“这回,我们来讲那个修真界盛传的无名师兄弟。”
  这一句话落下,下面立刻就有人拍案叫好。风悦拍了下醒木:“就是那追杀魔域二十八宿的无名兄弟!”
  堂下还没听见故事,就是满堂喝彩。
  孙迟羽侧头说到:“你看,我们还没进那正道,倒是已经进了评书。”
  “只可惜,二十八宿还剩个零头在逃。”风听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听了一会儿,他又忽然问到:“为何那些魔头偏偏要用二十八宿的名字?”
  “你读了那么多书,自然也知道名实之说不是?”
  “孔孟,怎么了?”在风听视线的死角,一名青年听见这句话停住了下楼的脚步。
  孙迟羽解释:“所有名不副实的人都会害怕,而害怕是会传染的,疑心也会传染,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人人都向往一个美好的名头’。”
  “师兄,你的说法恐怕有些绝对。”
  “在人言可畏的世界里,事实往往不是那么简单的……”孙迟羽漫不经心的视线忽然在某处停住,他转了话:“小谢,你被发现了。”
  风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了从客栈上头下来的闻海声。
  闻海声的目光很平静,但就是黏在风听的身上,让人无法忽视。
  风听将撩起一半的斗笠摘下,露出自己的脸,对孙迟羽说到:“不存在什么发现与被发现,迟早有一天,风听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句话被闻海声捕捉到,他往下走了几步,忽然脚步开始加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可他只能不断地拨开前面的人群前进,而前面的孙迟羽和风听也出了客栈,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追出来的闻海声设呢么都没有找到,但他焦躁的内心突然开始平静,好像尘埃落定,好像见到了既定的事实。
  反正那个人,是他认识的风听,也不是,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他只是一个暂时以“风听”这个名字存在于世间的一个人,迟早有一天,他会消失成为另一个人。
  所以,他们要去哪儿?
  这是闻海声在冷静下来后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是找二十八宿的最后一个吗?
  而孙迟羽和风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动用了灵力,转眼消失在了城镇里,又转眼出现在了城郊的旧庙之中。
  二人方才落地,孙迟羽就开口问到:“你又逃了?”
  “这是引路。”
  孙迟羽有些想不清为何“风听”可以如此反常,出现在风家人的视野中却不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风听,告诉闻海声自己还活着又说自己即将消失。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最为自私自利的行为。
  但风听知道孙迟羽的想法,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风听需要存在,而谢至需要消失。
  中间体却无法平衡。
  “师兄,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那些门派的小兔子们自然会把人赶到我们这里,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夜幕即将降临,当落日在西方的天空勾出的金色从一片沦为一丝的时候,这场狩猎就开始了。
  先是从黑暗中冒出了几个点,在墨色的背景画上不安分地移动。
  蛰伏在黑暗中的风听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使得视野中的人影更加清晰。那几个身影最终在旧庙的屋顶停下,脚步移动时挪下簌簌几道沙子。
  门外传来几道风声,沙石滚动,树叶在另一侧的月色下拉出长影,乌鸦鸣叫,令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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