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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跟慕浩平通完电‘话之后，慕彦沉又让商誉进来。
　　　　“最近你多注意医院那边，浩平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如果医院那边有什么动静，都看情况处理，必要的时候可以不先经过我同意。”
　　　　“是。”商誉点头。
　　　　对于这个慕家曾经的二夫人，商誉觉得慕彦沉已经做得够了。
　　　　“还有什么事？”
　　　　看交代完了商誉没有出去，慕彦沉问。
　　　　“总裁，之前一直不能确定的事，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慕彦沉微微挑眉，明了商誉所指的，只问：“如何？”
　　　　“确实是陆司尧。”商誉回。
　　　　靠着大班椅，慕彦沉轻点个头，那意思好像在说他知道了，又好像在说，还真的是自己所预料的。
　　　　“他来宁城，是特意来惹事的？”
　　　　拿起桌上的烟盒跟打火机，慕彦沉点了一根，道。
　　　　“放心，总不会让你平白挨了一顿打——”
　　　　“总裁，那些都不重要，我也没有伤得多严重，他跟少***关系一直挺好的……你也说少奶奶告诉过你陆司尧是有什么性格障碍，所以总裁你还是处理好，最好不要让这个影响了你们之间。”
　　　　慕彦沉大概跟商誉讲过一点关于陆司尧的情况，商誉对那些什么专业名词儿也记不大清楚，可知道了陆司尧曾经有心理问题，即使事情是他做的，商誉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总会给你一个交代。”
　　　　伸手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灰，慕彦沉说。
　　　　陆司尧曾去过咨询中心的事，黄小虎给他报告过了，只是他还没有能问云汐是什么情况。
　　　　“最近任务比较重，除了医院那边，陆司尧这边也需要人盯着，这件事我先不会跟云汐说，可也不能再让他乱来。”
　　　　商誉还是点头：“明白，一定都盯好。”
　　　　……
　　　　等商誉出去了，慕彦沉又一个人抽着烟想事情。
　　　　结合之前商誉告诉他的，他出差在国外时那一段发生的事，他觉得很大的可能，是陆司尧觉得商誉妨碍了他跟云汐的见面，所以才对商誉下手，好让他一段时间都不能跟在云汐身边。
　　　　而至于邢子遇……他只能理解为，陆司尧是想用这样的一个方式为云汐出口气？然后同时一箭双雕地把这件事推到他身上，好让他跟云汐在新婚时就闹矛盾？
　　　　从第一次见到陆司尧起，凭男人的直觉，他就知道陆司尧对云汐的心思不一般，云汐说那是长时间治疗接触之后访客对医师的依赖……
　　　　不管是依赖还是真喜欢，总之现在陆司尧对云汐有想法肯定是真的，所以他想让自己跟云汐之间不合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陆司尧一定不会想到，关于那件事，云汐连问都没怎么问过他——他们之间彼此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外人干扰的。
　　　　……
　　　　－
　　　　这一天下午，云汐跟Byrne见了一面。
　　　　地方选在上次Byrne来的时候曾经开过培训课的一个教室里。
　　　　两人说了会话，最终话题来到陆司尧的身上。
　　　　“我曾经把他约出来，但是，他的态度，让我觉得并不放心——”
　　　　Byrne在教室中慢慢走着，修长的手指抚着光洁的白色墙壁，这儿很安静，即使他的声音不高且平和，也能让云汐听得很清晰。
　　　　“……你是觉得他怎么了，不放心？”云汐自认为，自己这方面还是比不过Byrne的。
　　　　心越静的人，直觉跟感受力会更强，云汐最近是越来越做不到这点了，因为怀着一个孩子，她的心思很容易因为肚中的任何动静而分神。
　　　　“虽然之前他的情况好了，但这一次未婚妻的事对他的冲击到底有多大，我们不是他，都无法真正清楚，从他的神色，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波动着，持续的。”
　　　　陆司尧母亲的事，Byrne也知道，因为这就是陆司尧当初去寻求治疗时首先要坦诚的事情，对于有过这样经历的他来说，在后来遭遇未婚妻的背叛，很有可能让他心里曾经有过的那些东西重新破土而出——
　　　　被身边亲近的人背叛了的人，大多会怀疑自己，质疑自己，甚至从此否定自己。而当初，陆司尧患有的就是边缘性人格障碍，且有自毁倾向，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可他不愿意任何人的帮助，这跟当初他主动到印度找我时情况截然不同。”
　　　　这正是Byrne担心的地方，一个人，如果明明心里有事却拒绝别人的帮助，那么才是最危险的。
　　　　云汐不说话了，这一次陆司尧出现在宁城，这么多次接触，她对他的感觉没有Byrne想得那么深，不过她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过，因为他本也是个高傲的男人。
　　　　把陆老夫人跟关嘉妮曾找过自己，而后在咨询中心里陆司尧对待关嘉妮的态度都跟Byrne说了，云汐听他的看法。
　　　　“他跟她未婚妻之间没有可能复合，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他的未婚妻，事到如今分开是唯一也是最好的一条路。”Byrne说。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总还是希望有情‘人能够得到再一次机会，所以我帮忙试一试。”
　　　　在咨询中心看到陆司尧对关嘉妮的态度，云汐也知道不可能了。
　　　　说了这些之后，云汐又忍不住把自己去医院意外见到姜蓉的事告诉了Byrne。
　　　　“慕彦沉始终做不到不管不顾的，那不是他的性格。”
　　　　“如果他真的那么冷血，我也不会爱上他。”云汐淡笑说。
　　　　即使慕彦沉的态度很冷淡，云汐知道，他的心里没有他面上那么冷。
　　　　“你早就已经爱上了他。”Byrne指正。
　　　　“……那就说是这样的他让我更喜欢吧。”
　　　　“等你当妈妈的时候，我应该不在这里，先祝福你跟孩子。”
　　　　Byrne抬手摸了摸云汐后脑勺的发，像是对疼爱的妹妹，云汐笑着点头：“要是以后小家伙有觉悟，我也带着他去拜你为师。”
　　　　“别了，我担心慕彦沉会追来毁了我的地盘。”Byrne摇头似无奈般的笑。
　　　　云汐也笑了——
　　　　可是她说的是自己真想过的事，也不是要孩子以后学她一样，只是她觉得Byrne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生导师，自己的孩子跟他相处，说不定能学到一些别的孩子无处去学的东西。
　　　　……
　　　　－
　　　　宋家
　　　　外出一趟，直到临近傍晚，沈心才回到了家。
　　　　司机跟在后，手里拎着几个大纸袋，一直跟到了客厅里，袋子放在沙发上才离开。
　　　　“先都送到少爷那儿去，等会我再去看他。”
　　　　跟小佣人吩咐了，沈心先回房间换衣服。
　　　　小佣人拎着纸袋上楼，正好遇到从楼梯上下来的宋清雅。
　　　　“这些是什么？”
　　　　“回小姐，这些是夫人让送到少爷那儿去的。”
　　　　佣人没有能看过，也不敢保证里面是什么，只能这么回。
　　　　宋清雅下来一步，跟她平排站，伸手往纸袋里面抓出来看，是外套，再看其他几个纸袋，也都是，且是新的，上面的标牌都还在。
　　　　心里又不平衡了，妈妈连这些都给哥哥买，却根本不关心她现在最着急的事——





☆、我们不都是你的孩子吗，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①更）

　　　　“小姐，我可以上去了吗？”
　　　　佣人问。
　　　　宋清雅冷着脸，下巴一抬示意她过去，话都懒得回。
　　　　佣人提着袋子上楼了，宋清雅环视客厅里，没人在，于是转身往沈心的房间方向。
　　　　房里，刚换好衣服的沈心一边扣着领口，一边想事情。
　　　　先前在寺里平姐跟她说的话，一直在她心里了铄。
　　　　这种事情不是能乱说乱提的，平姐没有跟她说过还好，一提起，她就不自觉会去想。
　　　　即使觉得应该没可能。
　　　　当年……那个孩子就已经不在了。
　　　　叩叩叩——
　　　　“妈……”
　　　　外面的敲门声还有叫唤，让出神的沈心吓了一跳。
　　　　听出是宋清雅的声音，她微微皱皱眉，不过还是说：“进来吧。”
　　　　宋清雅拧开门进来，走到沈心所坐的沙发跟前。
　　　　“对了，你哥身上有伤，我给他挑了几件宽松点儿的御寒外套，现在也真正入冬了，你自己也多注意点儿，别只顾漂亮不顾身体，该多穿就多穿些，病了可不舒服。”
　　　　沈心抬起茶盅喝热茶，边说。
　　　　“嗯——”宋清雅点头，看着自己母亲，咬咬唇刚要张嘴说话，沈心又开了口。
　　　　“过两天你爸要设个饭局请那些平日里来往多的老总吃饭，这一次各自家眷也去，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一起，刚好，也看看有没有跟你年纪相仿的，妈给你挑挑。”
　　　　“妈，我不要什么男人——”宋清雅皱眉。
　　　　“不要男人？难道这辈子你是打算不嫁了？别说这些傻话，总之都先看看再说，现在也没人逼你非要怎么。”
　　　　“我不去，没心情！”
　　　　宋清雅背过身，心里不爽快。
　　　　她心里只有一个人，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别的男人，吃饭应酬这种，在她心情好没事干的时候去一去还可以，可她现在哪有这心情。
　　　　而且明明自己心里在意的，想着的，自己母亲都知道，却总是不帮着自己，还想让自己放弃，她心里委屈。
　　　　“怎么就没心情，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辛苦的事儿，吃饭聊天这样的还需要怎样的心情才可以，况且去了多给自己一些机会不是很好吗，非得在一个树上吊死，有没有志气？”
　　　　听到这么说，宋清雅更不舒服了。
　　　　转回身对着沈心，急得嚷起来：“那，那如果今天换成是哥哥喜欢一个女孩子，非她不娶，你会不会帮着他，一定会，想都不用想！我就觉得为什么哥哥的事妈你都那么上心，不管是大事小事，可是我呢，我却没人管，我们不都是你的孩子吗，这样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啪——
　　　　宋清雅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一道声响，脸上一阵辣疼，她下意识抬手捂住脸。
　　　　睁大眼睛看着沈心，被吓得说不出话。
　　　　“你真是太伤我心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小到大我有哪样不依着你们这两孩子？但是不该再想的就不要老是念念不忘，今天换成是你哥，我照样不同意。我看你真的是被惯坏了，想什么都一定要得到，光凭这一点，你哥都比不上你！”
　　　　沈心气得脸色都变了，或许让她脸色变的，还有宋清雅刚才叫嚷的那些话。
　　　　“你平日里一不高兴就喜欢摔东西，我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对父母都是大喊大叫的，以后下去还怎么得了？！”
　　　　宋清雅捂着脸，眼泪忍不住，方正她的心里就是委屈，沈心说的这一些，她没办法听得进。转身，她往外走。
　　　　正在说着话的沈心叫住她：“我话还没说完！”
　　　　可是宋清雅不理会，直接走出了她的房间，拐上楼梯，仍捂着脸快步跑上了自己楼上的房间。
　　　　沈心看着大开的房间门，心里也是火气上来。
　　　　大概人上了年纪，没以前有精神了，再加上最近因为宋梓睿的事一直都是加更医院两头跑，心里也是牵挂担心着，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她觉得很累。
　　　　再加上最近晚上还做了些不寻常的梦，今天才去了一趟寺里，回来宋清雅就来闹，沈心更是心烦。
　　　　而且刚刚宋清雅叫嚷的那些话，要是让家里佣人听了去——
　　　　她心里确实有一些禁忌，不能让人提起……害怕别人提起。
　　　　……
　　　　－
　　　　“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起从楼里出来，Byrne问。
　　　　“不用了，司机就在那边等着。”云汐对他说，目光看向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边上，站着黄小虎。
　　　　Byrne跟着看过去，点点头：“那好，我陪你过去。”
　　　　Byrne向来是很绅士的，云汐也不跟他推脱，两人一起下了台阶，往马路对面走。
　　　　“慕彦沉派来的？”过马路时他问。
　　　　“嗯。”云汐点头。
　　　　Byrne没再说话。
　　　　到了马路对面，黄小虎看到云汐来了，赶紧先拉开车门。
　　　　“少奶奶——”
　　　　“上车吧。”Byrne望着她。
　　　　“那你呢？”
　　　　“我还要去个地方，你们先走。”
　　　　云汐点头，钻进车里坐好，黄小虎启动车子开走，Byrne一直看着车子汇入了车流里，才收回目光，转身，去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
　　　　“少奶奶，现在还要去哪儿吗？”
　　　　驾驶座的小虎问。
　　　　“没有了，直接回家吧。”
　　　　“好的。”
　　　　云汐坐在后座，目光看了会窗外的景象，说：“小虎，你现在是成了我的专职司机啊，我上哪儿都有你。”
　　　　小虎呵呵笑了两声：“那是我的荣幸，少奶奶。”
　　　　“不觉得无聊吗，总是要等着。”
　　　　云汐出门的话，都会在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小虎也不能离得太近，一般就是在附近守着的距离，这样很难熬吧？
　　　　“不会呀，少奶奶你别多想，一样都是工作，不在乎做什么。”
　　　　云汐自己心里有想法，不过不再说话，淡淡“嗯”了一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小虎抬眸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看云汐已经闭上眼睛，也就收回目光继续专心开车。
　　　　－
　　　　云汐到家不久，慕彦沉刚好就回来了。
　　　　那个时候她正端着一只水杯站在房门外走道的护栏边，眼前楼下就是慕家的花园还有院子。
　　　　雕花大铁门打开，慕彦沉那辆黑色的宾利开进来，在院子停了。
　　　　云汐看到他下车之后，黄小虎出现在了他身边，两人站一起，在说着什么。
　　　　她就握着水杯慢慢喝着热水，望着他们的方向，过了好一会，慕彦沉转头看楼上，一抬头，才发现她就站在楼上护栏边。
　　　　他朝她勾唇淡淡笑了下。
　　　　云汐没有什么就继续喝着自己的水，喝完了，转身进了房里，没有给他什么特别的回应。
　　　　没过多久，慕彦沉就回到房间里了。
　　　　“今天的天气更冷了。”
　　　　他边说，边脱下自己的呢子风衣，外面再怎么冷，屋里还是很暖和的。
　　　　“刚刚怎么站在那儿，多冷。”
　　　　云汐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封面上是可爱的婴儿脸。
　　　　“不站那儿，就不开到你们在开小会了。”
　　　　慕彦沉挨着她身边坐下，笑了，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我们何时有开小会，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嗯，小虎一定把我去过的地方都跟你报告了一遍吧。”云汐嗤鼻。
　　　　“说什么担心我怀孕了不方便让他来接送，其实是想监管我的行踪呀。”
　　　　“胡说。”慕彦沉无奈：“真的是担心你。”
　　　　“好啊，那你老实告诉我——”
　　　　“嗯，什么？”慕彦沉挑眉。
　　　　“小江……是不是被你辞退了？”云汐总觉得，小江应该不会再回到慕家了。
　　　　云汐的脸色很认真，慕彦沉望着她，心里轻叹气，最终是点了头。
　　　　果不其然——
　　　　“那是为什么？”云汐想到那一个晚上，小江走之前发生的事，就是她跟守门的有过一番拉扯，因为这样的事情慕彦沉就不能留着她了么？
　　　　“错不在她啊。”
　　　　慕彦沉不说话，云汐觉得没那么简单，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慕彦沉！藏了什么小心思？”她故意板起脸。
　　　　那些事慕彦沉确实不想告诉她，但她现在这样问了，他也不想隐瞒，一个是她聪明，还有一个，他其实也不想两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江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忠心，走了对你才好。”





☆、慕彦沉望着她，喉结动了动：……晚饭，能不能晚点吃？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云汐不解，但心中，慢慢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天晚上，家外面暗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慕彦沉又说。
　　　　……黑色的车铄？
　　　　“什么意思——”
　　　　云汐问到一半自己顿住，脑海中闪过一些联想，试着问：“……你的意思是，外面的车，是在等我的？瑚”
　　　　慕彦沉望着她，叹气，有时候她很聪明，一点就通，但是有的时候，又不够聪明——或者说是对身边人防备之心太低。
　　　　他点头。
　　　　“为什么小江要出去烧纸能弄出声响来刚好让楼上的你听到，虽然那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也是她自己的私事，应该不会希望惊动到在家的你。”
　　　　“而又为什么偏偏就在那一晚，小郑会喝了酒跟小江拉扯被你听到看到？再说虽然是刚进慕家，进来的时候商誉就已经跟小郑提醒过慕家的规矩，他能还那么大胆的在上班时间喝酒？”
　　　　“可是……”云汐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还在想着慕彦沉给她分析的那些话，想想也对。
　　　　“这么巧的事虽然少，但也不能代表没有啊。”她说的是真话，当时真没多想。
　　　　“嗯，所以人家就是利用了你的关心，才能把你轻易引出去——”
　　　　慕彦沉手指捏她的脸，真是爱恨不得，现在她又怀了孕，知道他一天心里多担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