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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米分米：亲，你这跳反也太早了点，并不是白泽走了，你就会红啊＇二哈＇
　　卢思飞也够厚脸皮的，他干脆直接关闭微博评论。他原本的粉丝量就不多，没破百万。因为有不少人跑到他微博下骂他，他的粉丝数竟然还有一个小增幅。
　　白泽的合约解除，他只要拍摄完《天问》，将片酬分成交给公司，就算是彻底自由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白泽面对接下来的拍摄，也感觉没那么难熬了。他自从拍摄《天问》以来，体重开始往下掉，天天吊威亚身体也撑不住了。
　　同组其他演员也是如此，胃口受到了影响。白泽还好，他就算没食欲，楚莫也会一点不减量地完成用餐。饰演夏紫的韩可妍就比较惨，戏刚拍了一半，脸就瘦了一圈，看上去轻飘飘的。
　　杨导以前又是拍打戏的，对《天问》里的武打动作要求很严。白泽等真人上阵的演员，免不了有些磕磕碰碰，有些镜头还要在空中完成，手上都有擦伤。今天下午又是打戏，中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的，白泽拿着剧本，竟然在角落里睡着了。
　　赵束看他闭眼，放轻了声音，对楚莫道，“做人也不容易啊，我修炼都没那么努力。”
　　赵束跟着白泽在剧组里呆了几个月，感到深深的震撼，这些人每天都不休息吗？如果演员要拍夜戏，那剧组基本一整天都在高强度地工作。他原以为以前在河殷村劳作，照顾小花就很费功夫了，没想到这里的人像不要命一样。
　　“所以你到不了火候。”楚莫淡淡道，赵束的修为增进得太慢了。他原本在河殷村还可以，但城市中灵气稀薄，就算有楚莫指点，也不算太快。
　　赵束听了也不恼，他跟楚莫之间的差距简直是水滴和海洋，她的话也没什么大错。赵束最近新学会了不少东西，掏出手机，笑呵呵道，“你看，小花画的我。”
　　屏幕上有一张照片，拍的是孩子的水彩画，画里是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楚莫不知为何觉得他有炫耀的意味，不爽道，“她画错了，应该画只飞鼠才对。”
　　“嘿嘿，小花喜欢小动物，肯定也能画得很好。”赵束完全没发觉楚莫的不满，反而看着屏幕，露出一脸傻笑。
　　楚莫总觉得他这副傻兮兮的样子极为碍眼，皱眉道，“你何必非要跑到城里来，要是当初听了我的话，你还可以继续呆在河殷村修炼。”
　　河殷村可以说是个风水宝地，没有被大肆破坏，地形特殊，聚集着灵气。赵束要是继续呆在那里，估计修为很快就能精进。到了城里没有灵气，突破的可能性就变小了。灵气充沛的地方，妖怪才能顺利地成长，这也是近百年妖怪数量变少的原因。楚莫这样的大妖怪对环境适应性强，赵束等小妖怪则不行。
　　“神君，其实我们修炼是为了什么啊？”赵束打量着楚莫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也没见过别的妖怪，突然有一天就开窍了，糊里糊涂就在山里修行，我们修炼到最后能得到什么吗？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人一生都无法突破自己的寿命，我们却可以寿与天齐，这还不算神通么？”楚莫回答道。
　　“就这样啊。”赵束有点失望，喃喃自语，“可活那么长有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以前在山上可无聊了。每天就是去喝点泉水，看着天黑，等着天明。我没见过像我一样的飞鼠，它们都死了，也没人跟我说话，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一样。我刚变成人的时候可害怕了，但没过多久就好了，村里有吃有喝，门口的大爷会拉二胡，婶儿会每天找我说话，还有小花……”赵束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回忆，他觉得做人有趣多了。
　　楚莫心想，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赵束拥有意识不过百年，她却已经这样孤独地飘荡几千年了。
　　赵束并未注意到楚莫的神色，继续道，“其实我不太在乎能不能呼风唤雨、劈山分海，有时候我甚至想，我要完全是个普通人也挺好。”这也是他不热衷修炼的原因，干脆跑进城里了。
　　“呀，这是睡着了……”旁边有人跑过来通知白泽拍戏，打断了赵束和楚莫的交谈。那男子见白泽靠着墙角休息，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叫醒，他求救般地看向赵束。演员们最近都很疲累，但剧组的拍摄任务也很紧张，白泽是主角，大家都等着他开机呢。
　　赵束还来不及回答，角落里的白泽便慢慢地睁开眼，扶了一下额头，声音有点沙哑，“没事，我醒了。”
　　“辛苦了辛苦了，我们下午还是拍摄庭院内的武打部分，一会儿武术指导刘老师会详细地说一遍……”工作人员见白泽刚睡醒，连忙寒暄几句，将白泽往片场领。
　　赵束有点懵，白泽睡得那么浅，刚才难道没有被他和楚莫的交谈吵醒？他四处一看，又哪里找得到楚莫的影子。

☆、第二十二章

　　杨导原来是拍武打戏的，虽然《天问》是一部修仙题材的电视剧；但他对里面的武打部分要求也很高。刘老师是剧组的武术指导，负责设计武打动作；每次拍戏前演员会学会整套流程，方便拍摄。
　　武打戏分为写意和写实；重点在于舞台上的表现，动作目的不在于对战。武术指导设计出来的动作旨在让观众看懂、看爽，跟教人打架完全没关系。刘老师最近也很无奈，《天问》里的演员大多不是武打戏出身，这就面临了一个问题；有不少人没有基本功。
　　有些镜头可以用替身演员完成；但有的镜头如果演员不上场，很容易产生穿帮。刘老师见白泽来了；揉了揉头发道；“那我们等一下可妍，一起开始讲吧。”
　　韩可妍没过多久就到了；刘老师面对两人；拿着设计好的动作流程开始讲解；“今天下午我们拍这个；旋子转体你们知道吧？”
　　白泽和韩可妍脸上都出现茫然的神情，刘老师有些无奈，起身示范了一下。他一个起势，跃起在空中旋转了一周半，然后稳稳落地。韩可妍惊道，“刘老师，我要是翻不过来……”
　　“没事，你们是吊着威亚完成，不用平地空翻，就是这么个意思。”刘老师自然不会强求，“我们先练习一下原地的旋子，白泽先来吧……”
　　刘老师说着，正要去拿准备好的垫子，白泽便动了。他上步起势，后脚用力，抱臂在空中旋转两周，随即轻轻落地，动作流畅至极，甚至没多喘一口气。刘老师和韩可妍一时都懵了，没想到白泽动作那么快，还是刘老师先反应过来，“白泽，你以前练过啊？”
　　“旋子转体”是武术中的一种基本功，刚开始都是练原地旋子，后面才能起跳腾空。白泽动作利落，可完全不像是第一回跳。楚莫摇摇头，她只是复制了刘老师的动作而已。
　　刘老师吃了一惊，随即想白泽科班出身，可能有其他类似的训练？他拍拍手道，“这样也好，倒是省功夫了，那可妍来吧，需不需要我拿垫子？”
　　韩可妍自然不可能像楚莫一样，看了一遍就能腾空转身，她老老实实地拿着垫子，跟刘老师学习原地的旋子。韩可妍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楚莫，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哪里有人一遍就会？前几天她还感觉两人水平差不多啊？
　　刘老师教完韩可妍，看她一时还没法腾空，便让她先自己练习，他继续教白泽下一个动作，“我们再试一下俯仰啊。”
　　刘老师刚示范完动作，白泽又是一点不差地完成了。他一袭白衣，后仰下腰，挥剑横扫，衣袖翻飞，寒光一闪后自如地起身收剑。这是一个武打戏电影中常见的以一敌十的动作，他不苟言笑，相貌出众，做出来格外好看。
　　“可以啊！”刘老师惊喜道，“你真是开窍了！比前几天学得还快！”
　　还在练习原地旋子的韩可妍彻底惊了，她以前和白泽的进度可差不多。白泽就算比她提前学会，也从来不会快那么多啊？？
　　楚莫很快就将需要拍摄的几个动作全部学完，水平跟武替相比分毫不差，让刘老师赞不绝口。刘老师已经打消了内心的狐疑，只觉得白泽颇有天赋，不住地拍手，以示肯定。
　　每天的拍摄时间都是有计划的，白泽和韩可妍学会后才能对打、拍戏，现在杨导正在拍摄其他的部分。刘老师也没什么事，他见白泽学得那么快，干脆提议道，“我再教你几个常用的动作，你以后拍戏说不定也用得到。”
　　现在的武打戏大多都是套招，并不是真打，从几个基本的动作演变为不同的效果。刘老师先教了楚莫一些基本功，等她学会后，又开始讲解设计武打动作的核心，“你光学会这些还不够，拍戏时不是你一个人对着镜头做动作，你得让动作参与到对战里来，讲究一个攻守转换。”
　　“来，你可以用刚才学的打过来。”刘老师朝楚莫招招手，“咱们慢一点啊，不是真打，就是拆招试试。”
　　楚莫还拿着剑，试探性地向刘老师腰部缓缓挥去。刘老师一个俯仰，上身与地面水平，弯腰躲过了这一剑，剑身从他脸部上方划过。他随即持剑而上，向楚莫慢慢地横扫过去，“注意，来了啊。”
　　楚莫起势，一个腾空转体，躲开了这一剑，随即落地。刘老师赞道，“对啦，就是这样，这些动作是连贯的。两个人有个攻守转换，这拍出来才好看，要更紧张点，就要一直拉锯。”
　　两个人这么互相拆招玩儿，竟是渐渐将其他没事的人吸引过来了，有一两个武替还在旁边叫好。刘老师兴致上来了，竟忘记了白泽是个当红小生，还当是平常设计动作的同伴。实际上，除了某些武打明星，白泽不用学那么多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平时有武术指导来教套招。
　　楚莫也颇觉有趣，互相拆招相当灵活，千变万化。刘老师看她动作熟练，也加快了速度，两人在中间对练，倒有些像真打上了。有人看得兴奋，干脆掏出手机默默录了起来，反正这也不是剧组的拍摄内容，只是他们俩打着玩。
　　韩可妍看着白泽和刘老师过招，惊得合不拢嘴，心情相当复杂。这就像同班同学原来跟你水平差不多，一夜之间突然变成学神了！韩可妍其实学得也算快了，但自然比不上非人类楚莫。
　　这些动作对白泽和韩可妍来说，就像是招式或技能，熟练度上去了，做的就好看。楚莫控制白泽的身体，则像是穿上装备，她等级高，立马就能发挥武器百分百的实力。白泽以前做不到，但以他身体素质可以完成的事，楚莫就能马上掌握。
　　如果是做超出白泽身体极限的事情，楚莫就会很快解除附身。
　　韩可妍见两人停歇了片刻，开口道，“刘老师，我练习好了。”
　　刘老师这才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对对对，怎么练上了，还要拍戏呢。”
　　刘老师看韩可妍做了一遍，她虽然没像楚莫那样厉害得夸张，但也算像模像样。刘老师夸道，“可以了，平地实在翻不起来也正常，吊了威亚在空中翻就没事了。”
　　楚莫又跟韩可妍在原地对了一遍动作，便去往杨导所在的方向。他们各自吊上威亚，再试一次动作，就要正式开拍了。楚莫还是第一回吊威亚，以前她只见过白泽被吊。她首次尝试，感觉有点不太舒服，身体沉甸甸的，没有往常自己飘在空中的感觉。
　　韩可妍则有点紧张，她一会儿可是要在空中转体，赶忙在内心复习刚才原地的动作。杨导示意道，“咱们先试一遍啊，一会儿再正式拍。”
　　这场戏是陈凡轲和夏紫再遇的对决，两人先在平地交手几招，然后被威亚吊起腾空，在半空中持剑过招。夏紫挥剑，向陈凡轲拦腰斩去，陈凡轲一边躲避，一边反击。
　　拍摄出来的效果看上去很快，实际上动作没有那么迅速，剑离人的距离也不会太近。整套动作基本由旋子转体和俯仰构成，演员们又身着古装，打斗会显得很优美。
　　“来，准备！”
　　楚莫和韩可妍各自持剑，衣服一白一红，在原地过了几招。威亚将两人拉起，楚莫双臂微抬，右手持剑，双脚腾空，躲开韩可妍的一击。最终效果里两人是御剑在空中对战的，但现在演员的脚下空空如也。
　　楚莫挥剑向前，韩可妍按照原定的设计，在空中完成一个转体躲过。她的动作刚做到一半，一阵强风袭来，威亚发出刺啦啦的声音。韩可妍一阵心慌，只感觉浑身在风中都不受控制，控制不住地向楚莫撞去。
　　韩可妍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想要避开，无奈右手持剑，身体又没回稳，反而更混乱了。刘老师在下面又惊又怕，生怕韩可妍划到自己，“小心剑！”
　　演员手里的剑虽然是道具，但这么剧烈的动作，难免不会受伤！
　　韩可妍哪里听得到地上的声音，她手足无措，下意识地闭紧眼，护住脸，完全忘了手中还拿着剑。演员在半空中，完全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只靠钢丝吊着，更别说还遇到这样的强风。
　　楚莫也被狂风吹得向后，她皱紧眉，见韩可妍剑尖乱指，用力向前荡了过去，一把夺过韩可妍手里的长剑！

☆、第二十三章

　　底下人发出一声惊呼；楚莫右手夺剑，左手将韩可妍的身体扶稳。她拿着两把剑，放松身体；向后荡回自己的原位。强风肆虐了一会儿，吹得两人的衣袖乱飞，韩可妍身体回正，松了一口气，没再像刚才那样慌乱，静静地等待着这阵风过去。
　　韩可妍刚才身体不稳；越挣扎越紧张；楚莫帮了一把；她就渐渐找回节奏了。
　　两人从半空中下来，刘老师想起刚才的情况一阵后怕，便忍不住唠叨，“原来就说了；这种时候别慌张；看清楚形势就不会受伤，你越紧张越容易出事……”
　　韩可妍对武打戏的经验还是少；以前她拿剑上威亚；从来都没遇到过强风，也不用做什么大动作，当然没问题。她那时候听到刘老师同样的叮嘱，自然没怎么放在心上，真遇到情况，也早就忘了。
　　“白泽，你也是！你又不是特技演员，还吊着威亚瞎晃？”刘老师刚刚看到他的动作，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这要真出了事故可不得了。很多特技演员都是在这种小事故中丧命，一点都马虎不得。刘老师就害怕白泽荡过去没帮上忙，反而把自己也弄伤了。
　　“好啦，刘培你让他俩缓缓，都没受伤吧？咱们休息一下。”杨导赶紧出来做和事佬，他也知道刘培是真着急了，又对两人道，“你们也别介意啊，刘老师是真害怕你们出事。”
　　杨导害怕白泽和韩可妍误会，错怪了刘培的好意，毕竟平时敢这么跟他们说话的人太少了。楚莫当然不会在乎，韩可妍也心有余悸，赶忙道，“杨导，没事的，我们都知道刘老师是负责任。”
　　今天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就是拍摄地点的风太大，没过一会儿便呼呼地吹过来。剧组等待了一阵子，重新试了一遍，刘老师向韩可妍叮嘱道，“再遇到风，你别缩着身子乱晃，那样更危险！”
　　这种风力不可能将威亚吹断，让剧组等到一个完全没风的时机拍摄，似乎也不太可能。
　　韩可妍老老实实地点头，她先被吊起试了一下动作，又落地重新准备开拍。楚莫一直持剑站在旁边观看，韩可妍从楚莫的手中接回自己的剑，轻声道，“谢谢。”
　　韩可妍心有愧疚，白泽因为自己，还莫名其妙被刘老师说了一通。他本来学习进度就比她快，现在又被她连累耽误了时间，韩可妍颇为自责。楚莫听她道谢，微微挑眉，言简意赅，“不用。”
　　韩可妍愣愣地看着白泽走到位置，他一袭白衣胜雪，不苟言笑，竟比往日还显得清隽。她倒是一直知道白泽拍戏认真，但平常似乎对她没有这么大的触动？
　　接下来的拍摄就一帆风顺了，韩可妍领悟能力本就不差，刚才只是有些紧张才会失误。她这回完全发挥状态，完美地完成了动作。韩可妍挥剑时，看到对面眉目冷峻的白泽，不知为何反而比以前更觉安心。
　　白泽醒来时，整个人都有点懵。
　　杨导拍摄完下午的内容，回头见白泽还没赶往下一个场景，便忍不住小声调侃了两句，“可以啊，英雄救美。”
　　白泽，“？？？”
　　刚才要进行拍摄，杨导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现在他周围人不多，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杨导便闲聊几句，打趣白泽在空中夺剑的举动。白泽完全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询问道，“杨导，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完啦，拍戏拍傻了？”杨导哈哈笑了几声，“拍下一场啊，这场戏结束啦。”
　　白泽向场记确认了一下，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居然已经拍完了今天的打戏？白泽立刻想到了楚莫，他现在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酸疼，像是经过什么高强度的运动。
　　白泽也没办法现在跟楚莫理论，他熟悉了一下剧本，继续下一场戏的拍摄，但心里打定主意，这回不会让楚莫再糊弄过去。
　　当天夜里，白泽就这个问题跟两只妖怪进行严肃地探讨，“我们当时说好了吧，不可以干涉我拍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