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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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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驿迎来送往,热闹非凡。袁崇焕只带一个随从佘义士,快马入京,住在广东会馆。

  次日,早早穿戴齐整到吏部衙门等待传号,门房内已有数十人相互寒暄攀谈,吵吵嚷嚷,袁崇焕为官日浅,并不认识一人,独自步入庭院,当值的校尉见他身着七品文官鸂鶒补服,不加阻拦。袁崇焕穿过一个小小的垂花门,里面又是一个庭院,却见一架粗大的古藤,枝桠虬曲,如一面屏风挡在堂前,被风吹得呜咽有声。袁崇焕见藤条蔓延长大,想是百年前的旧物,便围着古藤转了一遭,见藤下隐隐录出一方刻石,蹲身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核桃般大小的楷字,笔法严整,竟是一篇《古藤记》,说明古藤乃是江苏长洲人吴宽在弘治六年所植,屈指一算,果然已百年有余。古藤犹在,只是那植树人不知埋骨何方,袁崇焕感叹良久,向里面一望,见四下都是部曹的值房,不敢再入,返身欲回,却听北首的司厅有说话声随风传来,隐隐听到似是在议论时局,说努尔哈赤亲统大军开赴辽河,业已攻下了镇武堡,广宁岌岌可危,不由既惊且忿,想要排闼而入,问个究竟,又知道身在吏部,不敢造次,闷闷地转回门房,不想县令们也在谈论广宁战事。

  一个黑胖的汉子忿忿地说:“辽东军败在轻敌,所谓骄兵必败,王大人本不知兵,又将后金兵马视若无物,如此用兵,直似儿戏,焉能不败!说什么不久将一举荡平辽阳,皇上可在仲秋之夜高枕而听捷报,好大喜功,都是放屁!如今镇武大营已溃,广宁危在旦夕,广宁不守则山海震撼,山海不固则京师动摇。可惜了十三万雄兵,一百二十余万两的银子怕也要打了水漂。”

  旁边一个清瘦文弱的县令道:“年兄不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其实也不尽然。镇武堡虽失,但西平堡未败,我军主力尚在,仍可一战,只是战法如何尚需斟酌。”

  袁崇焕听得性起,拱手道:“两位兄台高论,令人茅塞顿开。弟有一言,还望指教。”

  两位县令一齐道:“不敢不敢,洗耳恭听。”

  “弟以为广宁失在经抚不和,熊经略力主在一个守字,而王抚台着眼于一个战字,自然号令不一,难以调兵遣将,如此进退失据,怎么能破敌制胜?”袁崇焕目光炯炯,瞬息之间,纵论天下大事,隐隐生出一种咄咄逼人之势。

  清瘦县令本来也大觉有理,只是在众人面前突被驳论,心中不免暗自悻然,干笑一声道:“兄台出言高妙,令人佩服。依兄台之意,是战好还是守佳?”

  “战有战的道理,守有守的方略,不可强分高下,只要运用相宜,都可痛击建州跳梁,光复我大明河山。”袁崇焕几句话说得豪气干云,慷慨激昂,门外有人大叫道:“不想岳武穆重生了。”

  众人循声看时,门外大步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人,三十岁出头,面皮白净,略有髭须,门边一站,恍若玉树临风,拱手施礼道:“老先生所言,令人感奋,学生愿闻其详。”

  袁崇焕见此人身着獬豸补子服,看不出品级,但知是监察风宪的言官,不敢造次,忙还礼道:“崇焕肆意放言,不想惊动大人。崇焕以为战与守本可相通互用,不可截然而分。建虏马快箭利,习于野地浪战,驰突骑射,倏忽而来,飘然而退,此其所长,我军若战,当深掘壕沟,高筑城墙,固若金汤,以为屏障,等他来攻,再以佛郎机火炮、火箭、木石痛击,切不可轻易出城而战,以我所短比其所长,建虏久攻不下,自然不敢深入。若论守则较为容易,深挖洞,广积粮,将全国的财力物产聚在广宁、锦州、大凌河、小凌河、右屯诸城,屯田养战,复兴商旅,招徕四方流民,以图长远。建虏所据辽东弹丸之地,物产财力如何能与我大明万里江山相比,对峙消耗,不出数年,建虏势必兵疲财竭,不能南进一步。”

  众人听得暗暗点头,那青年却不置可否,一把将袁崇焕拉了走入庭院,低声道:“学生河南道御史侯恂,此次奉旨大计天下官吏,皇上密诏举荐知兵可用的边才。方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先生回去可将方才所言写成奏折,学生代为举荐如何?”

  袁崇焕躬身谢道:“卑职虽寄身士林,但性好谈兵,平日遇到自边疆回乡的老校退卒,便备些酒食请教边塞守战事务,因此知晓一些山川湖海之险,也明白不少行军用兵之策,常以边才自许,平生宿愿是想投笔从戎,立功边疆,如今年已四旬,两鬓将白,却报国无门,令人浩叹。若侯大人能教崇焕奔赴辽东,实在感激莫名。崇焕必当捐躯报国,死而后已。”说着竟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一旬之后,袁崇焕升迁为兵部职方司主事,官居六品,准予回籍探亲后赴任。想起进了兵部,袁崇焕感到不久既可奔赴前敌,极是兴奋,独拥被衾,听着窗外呼啸的朔风,遥想辽东的战局、山川地理、风物人情,心潮起伏,辗转难眠。四更时分,悄悄起来,并不惊动佘义士,背了一把宝剑,牵着那匹白色驿马,出了德胜门,向西北急驰。将近晌午,出了金山岭北古口、司马台长城关隘,便已到了关外。

  袁崇焕住马回首眺望,四处峰峦叠嶂,山势险峻,宛如壁立,仅有数丈缺口可通,砖砌的城墙顺着山脊起伏连绵,三十余座敌楼高耸群峰之上,关山苍莽,离家惜别之情油然而生,下马啃了些干粮,在山脚的溪边砸冰取水,略喝了几口,牵了马匹,沿着长城向东北缓缓而行。一连数日,白天查看地形,取出兜囊中的炭条绢帛图画标识,夜里围火而眠,思想行军布阵之事。

  临近三月,天气渐暖,河边溪头隐隐泛出一丝绿意,远处的山林笼罩着一团团浅蓝的氤氲,袁崇焕骑在马上,看着西坠的落日,计算着出关的日子,忽然听到一阵歌声远远传来,关外人烟本来稀少,袁崇焕一路上又多走的是人迹罕至之处,骤然听到人声,格外欢喜,倾耳细听,却是一首古曲: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踟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词意高远,境界苍凉,曲调沉郁,山峦回响。袁崇焕不禁触景伤情,思古忆今,浩叹不已,纵马上前,转过一个山弯,见峦坳深处竟有一大群的绵羊,一个须发斑白的老翁挥动长鞭正将羊群赶下山来。

  袁崇焕下马待老者来到切近,高叉手施礼道:“老丈方才一曲清歌,听来不胜惆怅。晚辈依稀记得此曲乃是元人张养浩所作,慨叹兴废,缘事而发,听来令人落泪。老丈既能唱得此曲,如何隐居僻乡,与羊群为伍?”

  老翁上下打量袁崇焕,见他满面风尘,衣着显然多日不曾浆洗,袍角还有一些被山上荆棘刺破的小洞,知道他长途跋涉而来,并不回答,翻一下眼睛,淡声问道:“后生家哪里来哪里去?”隐含机锋,好似佛家禅语。

  袁崇焕略一沉吟道:“自天外来往世间去。”

  “众生皆苦,你既身在净土,何苦惹此红尘?”

  “出民水火,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红尘学佛,你真是一大痴汉。割肉饲鹰,舍身喂虎,终是无济于事,古语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舍弃肉身,功德未必圆满。”老翁脸上略微闪过一丝悲戚。

  袁崇焕朗声道:“救鹰多活一时也是功德。”

  老翁凝视袁崇焕片刻,叹道:“后生家涉世未深,不知艰难,知其不可而为之,幸耶?非耶?”似是语犹未尽,却隐忍不说,紧赶几步,将手中长鞭一挥,鞭梢啪啪作响,准准地打在转弯的头羊身上,回身又道:“老夫独居多年,今日遇到你也是有缘,如蒙不弃,就到舍下再叙如何?”

  袁崇焕一拱手道:“正要请教。”牵了马缓缓跟在后面。

  三面环山,南枕溪流,在一片开阔的山坳里,孤零零的三间茅舍,前面用树枝木棍扎起圈羊的篱笆,里面堆着许多干草。暮色已浓,草庐里正中的火灶早已生起火来,风干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火上悬烤一把锡壶、几块狍子肉,满屋飘荡着浓浓的酒香肉香。老翁摆了一张小木桌,取了两个粗瓷大碗,斟满了酒。袁崇焕看着老翁片刻间大半碗烧酒下肚,双手撕扯着狍子肉大嚼,心下越发好奇,想不出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物?想他早已饿极,只顾吃喝无意说话,便默然端酒品饮。

  老翁吃下半只狍子腿,又将一碗烧酒下肚,才问道:“老夫若没看错,你想必是从京里来,要往前敌去。”

  袁崇焕心下暗惊:“怎么说?”

  老翁放下酒碗,凄苦一笑,眼角竟挂着几滴浊泪,挥袖略拭道:“四十多年前,老夫刚刚二十出头,就随军转战建州卫、静远、榆林、松山、杏山等地,因积军功,升为副将。当时大明边军兵精粮足,将帅一心,近三十年辽东无战事。不料,万历四十七年,喜好纸上谈兵的杨镐经略辽东,将帅相疑,分兵轻进,被后金各个击破,可叹萨尔浒三战皆败,尸骨遍地,血流成河,死者四万有余,伤者不计其数。”

  “老丈竟在辽东厮杀多年?晚辈失敬了。”袁崇焕跳起身来,重新见礼。

  老翁长叹一声,招手命他坐了道:“那些都是前尘梦影了。萨尔浒之败至今想来仍教人心酸,气愤难平,可怜那几万个弟兄,多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哎!朝廷、朝廷不得已,改命熊廷弼经略辽东,局面才日渐恢复,谁知一年后万历皇爷驾崩,熊廷弼却又被无故罢免。辽事日益败坏,老夫一辈子出生入死开疆拓土,转眼间化为乌有,令人好恨!”

  袁崇焕听得紧咬牙齿,面色铁青,嘶哑道:“朝廷不是又起复了熊大人么?”

  老翁又斟了满满一大碗酒,深喝了一口道:“那又有什么用?熊廷弼倒是个将才,可是掣肘的人多了,他又能奈何?自古未有奸臣在朝而将军在外立功的先例,实在教人齿冷心寒。你看着吧!熊廷弼的苦日子多着呢!还不如老夫看淡了功名利禄,远离了乡亲父老,一个人漂泊异乡,牧羊吃酒,逍遥自在。”

  袁崇焕想起熊廷弼与王化贞经抚不和的传闻,口中咯咯作响,恨声说:“晚辈若能提雄师出关,定要收复失地,生擒建州跳梁!”

  老翁摇头道:“少年心雄万夫,气概干云,哪个八尺高的汉子都不能免,一旦经过世事磨砺,往往锐气尽失,心境与前大不相同。”

  “有何不同?”

  老翁乜斜他一眼,说道:“到时你自可体会出来,如今说了你却无从体会”仰头将碗中酒干了,“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酒真是好东西,干了!”挥袖拭去嘴角酒痕,以手中的狍子腿骨敲击酒碗唱道: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哈哈哈……痛快痛快!”倒卧而眠,旁若无人。

  袁崇焕厉声道:“他日定当直捣黄龙,与老丈痛饮!”大口将一碗烧酒一饮而尽,起身将酒碗摔碎在地,正要取块羊皮盖在老翁身上,忽听外面几声凄厉的羊叫,羊群不住骚动,知有异常,拔剑出门,隐隐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忙退回屋内,掩身门后。一会儿,几匹快马旋风般地奔驰而来,马上人喊道:“前面似有灯光,那头恶狼想必逃到人家去了。”

  “咱们追了小半日,肚子也饥饿难当,定要捉住下酒。”

  屋内的火堆不及熄灭,仍闪着微弱的红光,黑夜里不啻星月之辉,足以看到数步以外。袁崇焕隐约辨出来了六人,都骑着马匹。他们先后下了马,各持刀剑扇形地向草庐围来。忽然,一人惊呼道:“这里有羊圈,那头野狼怕会躲到羊群里了。”擦亮火摺,点起火把。火光映照之下,六人满身戎装,赫然穿的是明军甲胄,相互挥手示意,一起向羊圈围拢过来。那羊圈里果躲着一头粗壮的恶狼,已咬断了一只羊的喉管,正撕扯而食,见了火把,陡然抬起头来,呲出白森森的牙齿,兀自滴着淋漓的鲜血,连连低吼。

  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大汉道:“小心了!困兽犹斗,这头恶狼怕是要拼命了。”众人纷纷呼喝,小心围逼而上,堪堪到了近前,那狼猛地纵身跳起,竟向屋内跃来。袁崇焕一惊,想到老翁醉卧在地,怕它伤及,挺身出来,迎头一剑挥出,削掉狼的半边脑袋,那狼在地上一滚,兀自挣起半个身子,长嚎几声,倒地死去。

  “好剑法!”几人喝彩着到屋前相见,袁崇焕见他们战袍破败不堪,上面隐隐似有血迹,问道:“几位可是来自辽东?”

  那个大汉粗声道:“别再提什么辽东,都拱手让与后金了。”弯腰坐下取酒便吃,其余五人侍立不动。袁崇焕暗觉震惊:怎么,难道广宁败了?那大汉喝干一碗酒,看看地上醉卧的老翁,似是自语道:“这叫打的什么仗?十三万大军竟败给了五万兵马,真他娘泄气!”

  “广宁到底如何了?”袁崇焕心头大急。

  

第二十三回 论臣道品茗汰劣相  量刑法翻案现妖书
第二十三回

  论臣道品茗汰劣相  量刑法翻案现妖书

  大汉冷笑道:“狗贼王化贞只顾逃命,不战而走,哪里还顾得了广宁城。”

  “那熊经略呢?”

  “熊经略既与王化贞不和,各守城池,互不往来。镇武堡遭围,他非但不援手,竟有意出王化贞的丑,派人持经略令箭督促王化贞出战……”

  袁崇焕大叫道:“临阵而怀私仇,镇武堡休矣!”

  “西平、镇武二堡丢失,王化贞不以为意,退守广宁,依然不事战备,人心惶惶不安,以致将士哗变,广宁不战而下。王化贞败逃到闾阳驿,见了熊经略哭诉,要他到广宁、前屯安抚将士,不料熊廷弼见大势已去断然拒绝,将所余辎重一把火烧了,率残余人马掩护数十万百姓退回山海关,辽西之地尽属后金。”

  “整顿残兵,依仗城池,犹可固守,为何要拱手送人?活活气煞人也!”袁崇焕握拳大怒,一掌拍在低矮的木桌上,将酒碗震起老高。老翁惊醒坐起,见多了六人,身背弓箭,手持刀枪,惘然不解。

  那大汉乜斜了袁崇焕一眼,见他兀自恼恨不已,惊问道:“你是什么人?竟也懂得战事!”

  袁崇焕道:“在下兵部职方司主事袁崇焕,敢问尊姓高名。”

  “原来是兵部袁大人,失敬了。末将满桂,在军前任游击一职,遭遇兵败,想卸甲归田,与三五个弟兄回蒙古草原。”说话之间,神情不胜颓然沮丧。

  “满游击原是蒙古人?”

  “是。”

  袁崇焕道:“在下闻听蒙古多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英雄彪悍,向来不轻易服输,如何竟这般灰心了?”

  “都是一些狗官,教人如何不灰心?咱是个粗人莽汉,辽东没有边才,空有一身蛮力气无处使用,索性回草原跑马牧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却也逍遥快活。”满桂苦笑道。

  老翁叹息道:“报国无门,徒唤奈何?”

  袁崇焕慨然道:“哀莫大于心死,大丈夫处世万不可失了志气,自可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顶天立地,流芳千古,也不枉此生。在下回京后正要自请守卫辽东,六位可愿意杀回辽东,一雪此耻?”

  满桂见他说得慷慨激昂,不觉怦然心动,抬眼扫视五位弟兄,答道:“果真如此,咱弟兄六人也愿意追随,只是袁大人可有把握,终不成教咱们再失望一回?不如我弟兄六人暂回草原恭候佳音,袁大人若能如愿,我们弟兄自会到军前报效。”

  袁崇焕极力挽留道:“何必如此曲折,还是与在下一同回京,岂不更好?”

  “唉!这么多好战的人,你来我往的,边疆怕是永无宁日了,苦的还是小民百姓哪!东躲西藏,难以聊生。”老翁不等满桂回答,喟然叹息,语调悲凉,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老丈,晚辈并非好战之人,实在是不得已。难道该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不成?失意不成失志,怎可将个人得失看得重于君王百姓江山社稷?”袁崇焕还要往下驳辩,屋外传来几声狼嚎,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分外刺耳。

  老翁翻身而起,见了门边的狼尸,大惊道:“不好,你们杀了此狼,怕是引来了狼群。”

  袁崇焕、满桂几人跃出草庐,四下一看,果见草庐四周百步以外无数的绿光闪烁,满桂大骂道:“咱刚受辱回来,就是这些杂种也来欺负老子,老子正好拿你们出气。”从背后抽出铁弓,搭箭便射。

  老翁疾步上前,一把将铁弓抓了喝道:“不可卤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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