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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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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棋早下得不成模样,便起身走到窗前,见天色果然阴沉起来,墨一般的彤云遮严了半个天空,眼见院里的残雪尚未化完,怕是又来一场冬雪了。将近申时,崔呈秀从暖炕上起来,感到腹中有些饥了,才想起尚不曾用过午饭,披衣下来,外面正落着霰雪。厅堂上火盆烧得极旺,上好的木炭通体明红,萧灵犀将椅子靠近火盆,手捧一本书出神地看,神色有几分悲戚,脸颊腮边隐隐有些泪痕,全然不知崔呈秀睡醒出来。崔呈秀负手踱到她身后,笑道:“看《三国》,掉眼泪,为古人担忧,不怕伤了自家的身子?”

  萧灵犀将书一合,泪眼含笑:“老爷起来啦!外面就要下雪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会儿子可觉得饥了?婢子已吩咐厨下煮好了参汤。”

  “宝娘,就你知道咱的心思,这般阴冷的天气,参汤可是滋补的好东西。读的什么书?”

  萧灵犀忙用帕子拭了眼睛,娇声道:“都是些稗史小说,登不得大雅之堂,入不得老爷青眼的。”

  “该不是什么淫词艳曲吧?竟这般地惹动你的情肠,含羞洒泪的!”崔呈秀从身后双手将她搂了,花白的胡子在她的粉脸上来回划过几下,伸手将她的细手握了,将那书在眼前平展开来,石蓝色封皮上竖贴着一条窄窄的百纸笺,上面是四个端端正正的宋体黑字:警世通言。“哼!此人咱也有所耳闻,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说着转到椅子前,搂了萧灵犀在椅子上坐了,颇有些不屑道:“此人名冯梦龙,表字犹龙,又字耳犹,别署龙子犹、顾曲散人、墨憨斋主人,南直隶长洲人。文思倒也敏锐,诗文倒也藻丽,只是一味沉湎文艺,不修仕宦,只任过五年福建寿宁知县,倒编次了三部传奇小说,《喻世明言》、《警世通言》和《醒世恒言》,世称三言,却也可读。听闻勾栏瓦肆、酒馆茶楼津津乐道,不少书贾翻刻牟利,世人争相传阅,大有洛阳纸贵之势。你看的是哪一回故事?”

  萧灵犀红唇一撇,娇嗔道:“老爷公事繁多,对一个小小的知县却这般熟悉?想必是在哪个什么楼、什么馆听了哪个小蹄子浪说的。整日里口中心肝宝贝儿的,原来全是假的,心里不知惦记着哪个娇娘嫩妹,说不得还要在书中学些风流手段呢!你自去看吧!”星眼含怒,黛眉微耸,略微作势挣脱几下,扭身将一双白生生、细嫩嫩的手儿捏着那书送到崔呈秀眼前,崔呈秀一手揽住她那不住扭动的细腰,一手取了书,嘴里哄道:“天下官员履历咱早已了然于胸,全赖昔年为九千岁罗织东林党罪名上《同志录》、《天鉴录》时,将吏部的档案翻阅一遍,红尘中的女子哪里知晓这些?看的全是些男欢女爱的事体,哪个会去想冯梦龙何许人也。便如你一般,看的这回《钱舍人题诗燕子楼》,必是遥想关盼盼与张建封红颜白发,在燕子楼上双双看夕阳暮色,在溪畔柳堤上携手缓缓漫步。只顾为书中的男女哭笑了,还会想什么写书人模样丑俊来历出身?”

  不料,萧灵犀突然双肩抽搐,哭泣起来,崔呈秀以为言语不周,还要再劝,萧灵犀哽咽道:“当年张建封病逝徐州,葬于洛阳北邙山,一时树倒猢狲散,张府中的姬妾风流云散,各奔前程。只有年轻貌美的关盼盼无法忘记夫妻情谊,矢志守节。张府易主后,她只身移居到徐州城郊云龙山麓的燕子楼,与世隔绝,日日对着楼前的一湾清流,沿溪垂柳。但风光依旧,人事全非,长夜寒灯,形单影只,冬去春来,日复一日,燕子楼中不再歌舞,楼中人也懒于梳洗理妆。每日惟食素饭一盂,闭阁焚香,坐诵佛经。不施朱粉,似春归欲谢庐岭梅花;瘦损腰肢,如秋后消疏隋堤杨柳。婢子也怕有那样一天。真有那样一天,婢子不愿留在世上,原随老爷地下,生不同时死同穴,也就心满意足了。”

  几句话将崔呈秀说得无情无趣,心里愈加郁闷惶恐,将书一把投在火盆里,骂道:“都是这该死的混账知县惹得爱妾不快,等咱东山再起,便要将他拘来,当堂打几十棍子,看他还敢妖言惑众?”端起盛了参汤的青花小碗,用银汤匙喂萧灵犀参汤,萧灵犀微张着嘴喝了,闭起眼睛,偎在他的怀里,满腮的泪。崔呈秀替她拭了,舀了一勺参汤喝了,抬眼看看窗外,不知何时纷纷扬扬地飘起大雪来,门外却站着一个人,浑身雪白,心里一惊,脱口喊道:“可是崔福么?快进来!”萧灵犀听了,起身躲入内室。

  门外的崔福答应着,拍打了身上的雪水,又用力擦了油靴上的污泥,进来见了礼,并不说话,只是抖抖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双手呈上。崔呈秀打开一看,见是折叠了的邸报,忙展开急读,果见上面载着魏忠贤自缢阜城县,不禁大惊失色,愣愣地垂泪道:“九千岁果已不在了!”又问崔福道:“你如何晚回了两天?”

  “小的在京师听说了九千岁自缢的事体,不知真假,便设法用重金买了邸报,以免老爷追问起来,小的难以回答。如此便迟了。”崔福慌忙解说道。

  “好!你办事倒是稳妥老成。只是方才为何不快进来禀报?”

  “小的怕惊动老爷、夫人。”

  “京师有何动静?可有议论?”

  崔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流泪道:“老爷,九千岁遭人议论自是难免的,只是这回怕是老爷也有祸事了。”

  崔呈秀将手一抬,命他起来说话,崔福并不理会,哭道:“老爷,九千岁自缢一事传到内廷,圣上听了道:‘忠贤一人,若非外廷逢迎,何至于奴大欺主,专擅朝纲,为患深重?’朝臣多弹劾老爷依附阉党。为非作歹,圣上震怒,听说有旨意老爷革职听勘,怕是圣怒难回了。”

  崔呈秀暗道:“罢了!会勘接下去怕就是拿问下狱了,诏狱是何等的场所!想当年杨涟、左光斗诸人进狱,纵使铁骨铮铮,哪个逃得脱性命?这些年,我结怨不少,今日进去,谁肯出力放我生还?少不得也要受那些无数的酷刑拷打,真个不如像九千岁一般寻个自尽,也免得受那些苦楚!”当下摆手命崔福退下道:“先下去歇息,咱自有办法,切不可胡乱声张!”

  萧灵犀在内室听得真切,抢身出来,见崔呈秀两眼出神,伏在他身上小声饮泣道:“老爷,皇命可是真的?”崔呈秀心下明白如今再没有大树可依靠,只得抚着她的双肩道:“既有如此传闻,怕也不会是假的,说不得奉旨的官旗这几日便要到了。今番恐是无计可施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宝娘,咱怕是要负你了。”

  萧灵犀哭道:“老爷,全怪婢子一语成谶,胡思乱想。”

  “宝娘,怪只能怪我一个,火种撒得多了,早晚会烧到自家的。你倒不必自责,只答应咱一件事,也不枉咱疼你一场。”崔呈秀温声安慰。

  “什么事?就是替老爷去死,婢子也是不惧的。”

  “不是,你想多了。就是你死也救不得我,再说我哪里忍心你死。你不要随着我,先收拾起些细软,趁我在时,打发你出去,远走他乡,不必为我守志尽节,只是要寻个好人家,切不可再沦落烟花,教我在九泉之下都惹人笑骂。我再不能庇护你了,只要你今夜再好好陪我一回。”言毕,不住唏嘘,自嗟自叹。

  萧灵犀不觉泪如雨下,低声吟咏道:“北邮松柏锁愁烟,燕子楼人思悄然。因埋冠剑歌尘散,红袖香消二十年。”即而哭道:“婢子难道比不得关盼盼?”

  崔呈秀淡淡一笑:“我不似张建封得终天年,你又何必定要学那关盼盼?你下去命厨子备些精美馔食,将我存下的御酒并那些珍玩器皿取来,吩咐家人不要过来打扰。如此的天气,正可相拥,痛饮赏雪,围炉夜话,做彻夜之欢。”

  萧灵犀悲泣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婢子虽出身烟花,蒙老爷抬举,锦衣玉食,享用多年,恩宠至极,服侍过了朝廷的大司马,怎能再抱琵琶,重去腆脸向人?情愿杀身相报,随老爷于地下。”起身安排了酒食,回来守在崔呈秀身边。

  崔呈秀长叹道:“宝娘,你这是何苦?我位至宫保,家累百万,富贵已极。已是过五望六的年纪,也不算是年轻了。我罪业重大,屈己逢奸,恣意趋炎,谄媚上公,冤仇众多,圣上放过我,仇家也不会放过我的。你青春年少,正好享受风流富贵,何必也要寻此短见!”

  灵犀语调一冷,起来敛衽一礼道:“婢子主意已定,老爷不必再劝了。”

  掌灯时分,鱼贯进来几个厨子和侍女,将一挂挂红木食盒打开,片刻间,宽大的红木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玉馔,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酒坛、酒瓶,摆满了一地,又有两个家丁抬来一只花梨木的大箱子。崔呈秀见萧灵犀斟上了酒,教萧灵犀对面坐了,将酒一口干了,摇头道:“有如此美酒不可没有好器皿,饮酒之道,须得讲究酒具,喝什么酒,便用什么酒杯,方可深入其中三昧,丝毫马虎不得。”离席打开那只花梨木箱子,一一取了里面的东西放在桌旁,萧灵犀定睛一看,见是几个紫檀、花梨、鸡翅木、金丝楠木的多宝格,在烛光下光华闪烁,或斑斓,或古拙,或璀璨,或晶莹……竟是满满几架酒具,或大或小,形态各异,均非凡品。“这都是我数十年间积攒搜罗的前代古杯,金、银、铜、玉、竹、木、角、琉璃,皇宫大内也都比不了的。”崔呈秀抓起一把青瓷的酒壶,一手拿了一瓶金茎露道:“这壶是宋代定窑的八仙酒壶,不但外面绘着八仙过海的故事,壶中也有奥妙,满满一壶变换八个方位,正好斟满八杯酒。只是这金茎露乃御酒,清而不冽,醇而不腻,味厚而不伤人,有王者之香,似不宜用此出世脱俗的酒壶,该换把金执壶。”说着便换了把八棱錾花金执壶,轻轻捏起一只舞伎联珠柄金杯与一只金筐宝钿团花金杯,斟了酒递与萧灵犀。萧灵犀暗道:“反正命将不久了,醉与不醉,也没多大分别。”尽管平日里酒量极浅,此时双手捧了,几口喝个干净,但觉喉咙犹似刀割火炙,强忍住没有咳起来,脸颊及颈一片绯红,口中却连声赞道:“好酒,好酒!”

  崔呈秀浅笑一声,仰头而尽,甩手将手中并桌上的金杯摔到地上,用脚踏得没了形状,又将金执壶狠力掷出,当啷一声摔到墙壁上,眼见得瘪扁不能用了。见萧灵犀似要阻拦,却出言又止,狂笑道:“这金执壶、金杯子是唐代的古物,到今日不下八百年了。虽说珍贵,可我不知明日还否用它饮酒,留这些身外之物何用?终不成留给仇敌把玩!”

  萧灵犀叹道:“婢子只是可惜老爷这半生的心血付之东流了。这些宝贝不知多少权贵名士用过,却落得这般下场!”

  “江山代有才人出,何况这小小的杯盏!不必触境伤情了,且再陪我一杯。”崔呈秀取过一把嵌着祖母绿宝石的银执壶,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坛,拍碎封泥,霎时室内弥漫着醇美的酒香,他引鼻深深一嗅道:“好酒,好酒!这是永乐朝年间专供内廷的极品绍兴状元红,算来也有两百年光景,必是变作琥珀色了。唐人有诗说:玉碗盛来琥珀光,这般的好酒必要用银白之器盛饮,方不减其本真之色,不失其内在之香,不会煞了华堂盛筵的风景。”

  萧灵犀本于酒道一窍不通,平日饮酒只觉辛辣而已,哪里理会这些感受?初时听得甚觉玄妙,细细品味,却又不无道理,见他看看手中的花形银盏,似是嫌弃地丢在地上,一脚踏扁,才高擎执壶在蔓草花鸟纹八棱银杯和花鸟莲瓣纹高足银杯中斟满了,一手端起学他的样子仰头干了,也叫道:“好酒,好酒!”将手中杯子向地下一掼,便觉脸上热烘烘的,见盆里炭火小了,下炕亲手添了青炭,看窗外已是漫天鹅毛般的大雪,自语又似自怜道:“这雪也似的银杯盏冰肌玉肤的,只饮此一种酒,可惜了名器,好似冷落了佳人?”

  “从来醇酒似佳人,美器如处子,是说绝顶的物件相配,自然生色,像你这般雪白的脸儿,须点缀上两朵桃花,粉白对映才觉相宜。酒与杯子也是如此,银盏与状元红、女儿红、花雕诸酒最是相合,等而下之,也可盛饮竹叶青,只是那般淡绿与银白其色均寒,略觉不适。若是以人参、伏苓、灵芝、鹿茸、首乌、熊胆、三七种种珍贵药物泡制的药酒,也可勉强盛饮,只是药味冲天,倒不是饮酒而似吃药了。其他酒则未免有鸠占鹊巢之嫌,不足品评。”崔呈秀重换了两个银杯,斟了半盏,将那个上面雕勒着仕女狩猎花纹的八瓣银杯推与萧灵犀,自端了那盏狩猎花草纹的高足银杯,面有得色地问道:“然否?”

  “老爷高雅博学,教人大开眼界。婢子哪里知道吃酒还有这般多的学问?”萧灵犀不由十分叹服,心下却阻不住暗暗生出些惆怅。

  崔呈秀四两酒下肚,已不禁瑞兴遄飞,将头上的帽子脱了,凑到萧灵犀身边,挨肩说道:“深明天下美酒的来历、气味、酿酒之道、窖藏之法,年份产地,一尝即辨,这般本领普天之下没有几人,却还非我一人独具,但论酒器种类之多,收藏之富,放眼海内,当属并世无双。这些金银酒器俗人看来,莫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在我家里却是些平常的东西,尚算不得珍赏。你道为什么?”

  萧灵犀偎在他的肩头,见他眯眼笑望着自己的手腕,登时心下雪亮,莞尔笑道:“自古金银有价玉无价,必是什么玉壶玉杯了。”

  崔呈秀伸手在她腮下脖颈处拧了一把道:“古怪精灵的,倒猜得准!”离了座位,将一架紫檀木的多宝格提到桌上,那格子间的木槽内放着尽是些青白之物,粲然生辉,崔呈秀一一取下摆在桌上,嘴中指点着杯子的名称,什么汉代的角形玉杯,隋代的金扣玉盏,唐代的玉八瓣花形杯、青玉镂雕桃花耳杯,宋代的青玉双耳鹿纹八角杯,元代的白玉葵花杯,几乎遍及历朝历代,个个雕制精细,巧夺天工,说不出的盎然古意。萧灵犀暗自幽叹,竟想及前朝的那些名姬艳妓,绿珠、苏小小、关盼盼、李师师……崔呈秀没有觉察到她眼睑暗淡,哈哈一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这几盏玉杯之外,还有几件稀罕物!”打开多宝格下面的几个小抽屉,妙手空空般地掏出一只紫红色杯子,上面疙疙瘩瘩,细看才知雕了一幅松下老人对弈图;一个乌黑的紫檀古梅式杯,一个牛角般的弯杯,另有一个象牙雕的水瓢样的酒器,一对象牙小杯。萧灵犀径取了那栗色的牛角弯杯道:“这个便是犀角杯吧?”

  “不错,你倒是有些见识。这犀角杯本可入药,若酒性浓烈,用犀角杯盛之而饮,可增一股芳冽之气,便觉醇美甘香。所谓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古人诚不我欺。”崔呈秀笑着舀了一碗白酒,送到萧灵犀鼻下一嗅,但觉浓烈异常,呼吸为之一遏,萧灵犀忙转过头道:“这是什么酒,如此呛人?”

  崔呈秀将酒倒入犀角杯,略一摇晃道:“这是关外闻名的孙记烧刀子,可算是天下最烈的酒了。其地阴寒,当地土人无之不欢。不过,入了我的犀角杯,酒性已变,醇厚温和了许多。”自饮一口,又喂萧灵犀喝下,萧灵犀闭气咽下,果觉芬芳,当下向着崔呈秀点头称是。崔呈秀豪兴大发,一指那只水瓢似的杯子道:“这个想你不会懂得了?此物名为蟠龙把匜,上镂夔龙纹样,是取整根的象牙精雕而成,剩下的脚料制成了这对素身小杯。这象牙杯子宜喝甜酒。”捧起一个坛子,倒得满桌淋漓,全没当是十分珍贵的美酒。萧灵犀虽不嗜饮,闻到酒香扑鼻,情知确是上好佳酿,崔呈秀如此斟倒,未免糟蹋,心下暗觉可惜,但见他意气正豪,不敢出言阻止。

  崔呈秀喝干了酒,将杯子丢到炭盆中,只听嘎嘎几声,转眼间升出一股青烟,满室飘起一阵浓浓的焦香。他拍手大笑道:“痛快!痛快!有人说饮酒之道,饮高粱酒,须用青铜酒爵,始有古意;饮状元红须用古瓷杯,最好是北宋瓷杯,南宋瓷杯勉强可用,但已有衰败气象,至于元瓷,则不免粗俗了;饮坛梨花酒当用翡翠杯。虽不算无理,只是未免矫揉造作,得其名而失其实。青铜酒爵若要古雅,必是锈迹斑驳,无法辨出酒的本色;瓷杯则有隐逸之气,与我身份不相契合。是故我并未搜求这两种酒器。至于饮葡萄酒要用夜光杯,还引唐诗为证:‘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其实这夜光杯与琉璃盏本为一种。葡萄美酒其色艳红,琉璃盏空明若无,二者相合,酒色便与胭脂一般,饮酒有如饮美人泪,自见其佳处。但饮此酒不惟要有夜光杯与琉璃盏,更应有美人相伴相偎,否则入口便化作了浊物,终觉少了许多的情致。固然非酒不欢,然无美人,更是欢笑不得了。”说罢,将桌上的杯子一列排开,撕破余下的几坛美酒封口,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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