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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病有100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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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丁丁小声地噢了一声,显然是依旧不赞同我的所作所为。
  我也懒得向她强调,我的驾驶技术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还要好。
  “可是叶丁丁,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只小动物。”
  叶丁丁的反应正是我所预期的,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在教室里,很大声很大声地尖叫了起来。
  就是昨天,在通往郊外别墅区的路上,因为当时已经很晚很晚,所以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辆。我慢慢将速度飙了起来,一只大约是迷路的小猫呆头呆脑从路边窜了出来。
  它撞在了我的车轮下。
  我的心跳得很快,像被电击一样。但我没有将车停下来,仍旧按照设定的路线开回了家。
  那晚我还是未能安睡。
  我只能告诉自己,像我这样的人,是冷漠而不为所动的。
  之五
  叶丁丁的脸色暗暗的,即使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来了,她仍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像是刚遭受了什么打击。
  本来我觉得她的反应还挺正常的,像大多数具备正常的恻隐之心的人一样。结果课上到一半,我听到很轻很轻的啜泣声,这小白痴竟然哭了。老师投来责备的目光,显然他怀疑叶丁丁是受了我的欺负所以才哭起来的。
  我真想用力堵住叶丁丁的嘴,喝令她不要再哭。但结果——我的手是伸出去了,却没有堵在她的嘴上,而是落在她的衣领上。
  我帮她把折了一半在里面的领子理齐。
  叶丁丁惊讶地抬起眼睛来看我,布了一层泪水的黑眼珠子看上去就像、就像这个世界上最为纯净的东西。——这个想法掠过我的脑际,我觉得我的灵魂像挨了一道雷劈。
  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个浑浑噩噩的笨蛋,那么我什么都不会追究,只是持续地被心中闪过的念头惊吓。可惜我一直都是与傻瓜截然不同的聪明人,片刻的心慌意乱之后,我恢复冷静,冷静到可以分析自己的心。
  我其实很喜欢叶丁丁,一直很喜欢,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莫名被她真诚得像朵干净的白云的笑容打动了。早前对她的冷漠和疏离,只是一种防御。
  因为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傻姑娘的缘故,我铜墙铁壁的心上裂开了一道缝,我不知道什么会涌进来,我也不知道什么会流出去。
  我不喜欢这种脱离了我的掌握的局面,直到眼下这一刻。
  我忽然一点都不在意哪怕全世界都看到我把手放在了叶丁丁的肩膀上。
  之六
  那天回家后,我一块接着一块,把作为礼物接受下来的蓝莓曲奇饼干全部吃光了。只有傻瓜才会这样暴食。我看着已经空掉的饼干盒子,心想,是不是爱上一个傻瓜的后果就是自己也要变成一个傻瓜?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父亲偶尔提起她,会用既浮华又无所谓的腔调说,那个笨女人呀。
  说真的,我连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无法确定,家里并没有她的照片,而她早在我记事前就已离去,最要命的,我几乎是父亲的翻版,我曾不止一次对着镜子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到来自母系的遗传,但结果就像个捕风的人一样,毫无收获。
  于是我放弃了这种努力,同时很理智地扼杀了对那个给了我生命的女人的好奇心。
  就像抛掉某种不必要的负累。
  不能给自己生命带来益处的东西都该弃之不顾。
  那么丁丁呢?这样说虽然冷酷且势利,但叶丁丁确实不值得我这样的男生去喜欢。
  她永远追不上我的步伐。
  口腔里依旧涌动着曲奇饼香甜的滋味,她实在放了太多的糖,我想。
  之七
  “你为什么要欺负丁丁?”
  有人揪住了我的衣领,愤愤地说出了这句话。
  靳越西,虽然同学了这么久,但我从没和他打过什么交道,班上绝大多数同学都是,他像是有自闭症还是什么的,冷冷地将自己隔绝在人群之外。极瘦的一个男孩子,白得像张纸。很少说话,偶尔开口,声音低微如一根羽毛在飘动。我曾经不以为然地想,这样孱弱的家伙,就算放开嗓门吼叫,大概也惊不了一只苍蝇。
  结果眼下我的耳膜却在隐隐作痛。真难想象病秧子靳越西能吼出这样的气势。
  叶丁丁冲过来把靳越西拉走了。
  过后,她以一副抱愧的表情向我解释,靳越西误会了昨天的事。当时他并不在,请了病假,但昨晚在班级QQ群上看到有人说叶丁丁上课的时候哭了什么的,所以今天一大早气冲冲跑来向我质问。
  一贯软弱的男孩忽然一反常态挺身而出维护叶丁丁,是因为,“因为我们打小就一块儿玩,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呀!”这是叶丁丁的原话。
  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我虽然嘴上像是满不在乎地漫应着,“这样呀。”心里却猛然窜起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就像滴进滚水里的沸油。
  之八
  靳越西是学校里的一个异类。几乎从来不上体育课,功课不太好,却从来不会挨老师的批评。他的家庭背景绝对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不知为什么连校长都格外厚待他。大约他孱弱无助的模样会让那些爱心泛滥的成年人觉得他像是被狂风暴雨蹂躏摧折的小花小草什么的。
  叶丁丁对靳越西也特别的好。虽说她这个滥好人不管对谁都是和善而热情,但她对靳越西更添一种纵容和忍让,好像他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而她则年长他很多,必须悉心地爱护他。
  对于两个同样很“弱”的人,这样的惺惺相惜倒是不难理解,我脑海深处响起一道非常冷酷的声音。但这并不能抵消我心中忽然变得怅然的心情。
  说真的我非常讨厌这种好像一脚滑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似的失重感。
  “叶丁丁。”
  本来埋头用修正液猛涂习题本的丁丁抬起头来,大约最近有点伤风,一道清鼻涕忽然流下来,她顺势用手背抹了一下,“什么事?”
  还真是个不拘小节的邋遢鬼呀!我一边无法认同地摇头一边问出了我的问题,“你喜欢我么?”
  之九
  当然有很多人喜欢我。就算靳越西那种男生,也是有女生疯狂喜欢他的,仅仅因为他长了一张还算好看的脸。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似乎轻而易举就能肤浅到一种“境界”。
  把一个人的皮相当作一个人的全部。
  可是,叶丁丁并不是这样的。毕竟肤浅这种“素质”也需要一点儿世俗的智慧打底。她则如此的笨!
  所以听完我的问题,她只是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并且,又有一道清鼻涕流下来,这次她甚至忘记要抬手擦掉。
  我们这样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最后我不得不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草草了结了这个明明应该很罗曼蒂克的时刻。
  沮丧的心情就像一头看不见的怪兽在我心中肆虐了好一阵。之前我还曾很妄自尊大地认为只要我愿意,我和叶丁丁之间的关系就可以如火如荼地发展下去,可是眼下我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叶丁丁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是对我很友爱。可是她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的友爱。
  之十
  两个月后,我不得不去看牙科医生。因为叶丁丁差不多每一天都要带上一盒她自制的甜得要命的饼干给我,而我每次都把它们吃得精光,并且为了让甜腻的味道在嘴巴里保持得够久,我总是拖延着不去刷牙。
  丁丁站在牙科诊所外等我。她穿得厚嘟嘟的,戴着色彩斑斓的围巾,手里提着两个书包,她自己的,还有靳越西的。
  瘦高的男孩站在一侧,背有些佝偻,可是看上去却一点儿都不难看。我真的有点不愿承认,瘦骨嶙峋的靳越西颇像一头无精打采的鹤,虽然懒散,却有种说不出的清雅的格调。
  因为之前误解过我,靳越西心中一直有些过意不去。后来某天我听丁丁提到周末又和靳越西一起去动物园了,我就说,下次可以一起去么?丁丁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靳越西也没有说出反对话。我们三人“友谊”便是这样发端的。
  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在动物园闲逛实在有幼稚的嫌疑,但靳越西特爱这项娱乐活动,丁丁迁就他,我迁就他们俩。
  靳越西极度喜爱动物,每次靳越西的视线落在动物们身上时,便有异样的光彩从他的眼睛里绽放出来。很难想象他这样的男孩也可以光芒四射,后来我看到他的画。
  各式各样的动物,他都画得逼真而传神,但又不仅于此,还有一些很难言说的东西藏在笔触之间,十分的特别和动人。
  我知道,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才情”。
  后来,靳越西还送了我一幅画。
  炭笔素描,画的是北极狼。
  我们三人在城郊野生动物园的极地馆里看到那一群眼睛是冰蓝色的白色狼群时,曾异口同声地赞叹起来。
  那真的是一种冰冷、犀利、英武又尊贵的动物。
  靳越西觉得我很像它们。
  这是一种发自真心的恭维。我知道他已经完全拿我当一个朋友看待。像靳越西这么封闭而敏感的家伙,他的朋友寥寥无几,但每一个都至关重要。很快的,他就和我无话不谈了。
  所以某一天,当我们三人一起出去玩,丁丁一个人蹦蹦跳跳走在前头,我和他并肩而行时,他说,“我有癫痫病。”
  他的声音很轻,风呼的一下子刮落路边梧桐树枝上残存的几片枯叶。
  我没有说话,沉默地分享了他的这个重大的秘密。
  之十一
  刚刚洗完的牙齿仍隐隐作痛,我推门离开诊所时,不远处的丁丁忽然甩着手指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原来她和靳越西之间起了静电。靳越西脸上的表情先是惊吓和恼火,但很快他也跟着丁丁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想象起丁丁和靳越西在童年时相处的样子。大约那时候丁丁就知道自己小小的伙伴天生一种很可怕的病,不可以生气,不可以受刺激,甚至不可以喝太多的水吃太多的东西。很脆弱的,就像是水晶做的。所以她一定要竭尽所能地爱护他、照料他。
  他们之间渊源已久的深情厚谊,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因为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我,一点都不需要谁来做伴。
  直到眼下,直到此刻。
  一股强烈的羡慕的情绪如射出的标枪般由我心底直窜而起。
  我走到丁丁身边,笑眯眯拉起她的手。
  “咦?”她诧异。这是我第一次握她的手。
  “看看我们静电不。”我解释说。
  纯真得跟白痴差不多的叶丁丁便放心地让她小小软软的手安卧在我的手心里。
  我几乎是贪婪地记忆着手里的触感,若说我能摘下炎夏夜晚的月亮,那感觉一定与眼下无疑。
  不知道是几秒钟之后,丁丁哈地笑起来,“都不静电的!”她的手终于像条小鱼似的从我手心里滑走了。
  靳越西在一旁轻轻笑出声来。我知道他的笑并没有恶意,一点都没有,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不介意。
  之十二
  学期快结束的一天,窗外积着皑皑的白雪,下午第一节课铃响时,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靳越西也如常迈着慢吞吞的步子走到自己的座位旁,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
  他打开书包的时候,一只巨大的毛毛虫突然窜出来。
  其实只是塑料制的整蛊玩具,网上哪都买得到。再普通不过。也确实能把毫无防备的人吓得狂喊两声。
  但靳越西不同,他没有惊叫,他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此后,靳越西再也没来过学校。
  之十三
  丁丁不再烘焙小饼干了。临考前的日子,对于她这种程度的学生,大约是像受大刑一样可怕,黑眼圈和痘痘携手在她脸上肆虐,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女孩子因为神态委顿的缘故,更显得丑了。
  可这竟然丝毫无损她在我心目中的可爱度。
  “很想再吃你做的小饼干呀。”有一天,我说。是真的很想,虽然甜得要人命,对我刚刚清洗过的牙齿百害无益。
  丁丁抬眼看我,一种我从没见过的迟疑和审慎的表情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最近太忙了。过几天哦。”她终于又恢复了随和又顺从的模样,有些疲倦地笑起来说。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那天,因为寄宿生纷纷离校,校园内外停满了各式轿车,我尽量加快脚步,想摆脱这种喧嚣和混乱的场面。叶丁丁一路叫着我的名字追上我,她递过来一个粉白双色的保鲜盒。
  “是巧克力和香草两种口味的纸杯蛋糕。”
  “哇,太感谢了。”
  “时间不够,做得并不太好。”
  “哪里哪里,太谦虚了。”
  在此起彼伏的引擎声中,我们这样交谈着。像任何一对关系很好的同班同学,再普通的话题也可以谈得热火朝天。
  “是你吗?”叶丁丁的话锋忽然转了。
  是呀,就算叶丁丁不太聪明,但还不至于迟钝到猜想不出靳越西的事和我脱不了干系。
  我可以不承认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打个哈哈反问她,你在说什么。
  “是。”我一点都不含糊地承认下来。
  “可是为什么?”丁丁的声音急切起来。她大概真的认为我和靳越西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因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就算找遍整个地球也未必能找出比我更坏的人了!”我差不多是用任性的腔调喊出这句话。
  保鲜盒被我失手打落在地上,纸杯蛋糕翻出来,摔得稀烂,我想起那天病发时的靳越西。
  虽然曾在电视或电影上看过癫痫病发作的表演,但实际情况要惨烈很多很多。那天有好几个女生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同情的缘故,当场哭了起来。
  因为咬破了舌头而吐出血沫来的靳越西大小便失禁了,刺鼻的恶臭弥散开来。作为始作俑者的我,丝毫不觉得内疚。从头到尾,我都是怀抱着猎奇的心理,差不多是津津有味地观察着靳越西发病的每一个过程。
  虽然之前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但我直到那一刻才可以确信,我真的是那种毫无同情心的冷血混蛋。
  看上去是什么都有的天之骄子的我,却独独没有人性。
  天生的缺陷已经固定在我的血液里,我无处可逃。对于别人的痛苦无动于衷,看到血腥残忍的画面会莫名其妙的兴奋,甚至会渴望亲手制造一些灾难加诸在别的人头上。
  真的,靳越西离开学校后的这段日子我并不好过。我当然不是因为对他抱愧,我只是无法百分百的认同和接受这样的自己。
  生性冷酷凶恶,灵魂大约生下来就是黑色的,这就是真正的我。终其一生,我都会做这样一种人。强大,却恶劣。
  “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靳越西,大约是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吧,我羡慕他,嫉妒他。他和你都那么善良,你们走得那样近。”
  我并不明白为何我要对丁丁如此诚实,也许就像阿格硫斯之踵,最穷凶极恶的人也有那么一点点天良未泯。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从小就是一个冷漠的混蛋。就算那天晚上撞的那只小猫,我害怕,伤心,凌晨三点我驱车返回,还好,我还可以救得了它。但是即便这样,我也要对人说,我一点也不愧疚……”我喋喋不休地说着。刺骨的寒风钻入衣领,如锋利的刀尖般划过脊背,我一点都不知道此刻我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惨淡。
  就这么将自己最丑陋阴暗的内在剖白了出来,我等待着叶丁丁厌恶我、唾弃我,给我一拳或者踢我一脚,又或者干脆掉头走开,从此与我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但她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我。胳膊横过我的双臂,用了极大极大的力气团紧。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只被小女孩抱在怀里的、大而笨拙的布偶娃娃。
  周围的老师、家长和同学一起投来惊诧的目光。
  但是叶丁丁就是固执地没有松开手。
  之十四
  寒假的时候,我和丁丁开始经常在一起。
  撇去了靳越西,只是两个人吃饭、看电影、在长长的林荫道下一步一步很慢地走,差不多变成纯粹意义上的约会了,可是丁丁和我在一起时,和往日并无太多区别,仍是傻乎乎的,一团孩子气,几乎没有任何妩媚或爱娇的反应。像是个仍没进入少女期的大孩子。
  “那天那样抱住我,好像我是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炸弹,你决定舍己救人,要和我同归于尽似的。”有一天我忍不住这样说。
  正在吃甜筒的丁丁忽然停下来,她很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睛,“不,那天你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裂开了,会变成一片一片的,我觉得要是不抱住你的话,你会像一块大玻璃似的摔碎的。”
  丁丁的回答彻底地出乎我的意料。她是觉得我可怜?她是觉得我需要她的照料和保护?
  她是有南丁格尔情结还是怎样?
  曾经像抱住一只巨大的洋娃娃那样抱过我的叶丁丁,实际上也真的拿我当一只需要她呵护的玩具娃娃在对待么?
  认清了这个事实,我竟然一点都不恼火。
  相反,我用力拥抱了丁丁一下,她手上的冰激凌蹭到了我的大衣上我也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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