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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病有100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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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电影发生里的情节,却活生生地出现在夏瞳的身边。
  对于这个孪生大哥,夏瞳一点都不喜欢,用更强烈的表达方式就是,他恨死他了。
  虽然,从他记事开始每当父母因为他这个做不好那个也做不好而抱怨指责他的时候,大哥一定是在一旁微皱着眉头,有时还会出声制止,或者找借口把夏瞳带开。
  其实,夏瞳一直都记得很小的时候大哥很喜欢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然后傻了吧唧地说什么,我想把聪明分给你一些呀,小弟。
  夏瞳心底也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一个无条件爱他的人,那么就是夏目了。
  可是他还是恨他,还是希望夏目干脆不存在才好。
  放学的时候,何菇追上了夏瞳,手里攥着那支钢笔。
  “真的,你收下吧。”夏瞳叹了口气,用软趴趴的语气说,和几个小时前用钢笔尖戳人的暴戾样子判若两人。“我知道现在没什么人用钢笔了,太麻烦,要吸墨水,要保养笔尖,可是你不觉得正是这种用起来有些麻烦,需要克服一些障碍才能用惯的东西,才会让使用它的人真的懂得去爱惜它?”
  这番话,令何菇露出了震撼了表情。
  看到何菇眼睛瞪得圆圆的、如同诧异的小狗般的表情,夏瞳真想继续装深沉下去,让何菇误以为他其实也是有深度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他就坦白了,“这话其实是我哥哥说的。”
  在放学的路上,他和何菇一起肩并肩走了好久,他和她说了关于他大哥的一切事情,还有这位完美的兄长给他带来的如珠穆朗玛峰般不可跨越的压力。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他死掉才好。”
  “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可是有一次我做梦梦到他真的死掉了,我却浑身冷汗惊醒了,然后用被子捂住嘴一个人哭了好久好久。”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段午夜梦回的经历还是那么清晰,那么刻骨,夏瞳深深吸了口气,问一直安静聆听着的何菇,“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傻?”
  “不,不会。”
  就这样,何菇最后并没有退回那支钢笔,她收下了。
  之十一
  何菇在网吧里再一次更新了她的博客。
  这一次她这样写道:
  “我回来了。选择结束漂泊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决定。这两年,我走过那么多地方,寒冷的、荒凉的、炎热的、喧嚣的,其实我最后想找的还是一份温暖。我想,我终于找到了。”
  何菇知道这会是她最后一篇用幻想的旅途来安慰自己的博文。她摸了摸一直藏在口袋里的钢笔,转身走出了网吧。
  之十二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何菇和夏瞳身上都有了一些好的变化。何菇不再那么缺乏自信,那么防御性地封闭自己;夏瞳则不再那么痞、那么暴躁,刻意地去惹别人。
  熟了之后,何菇曾问夏瞳,为什么开学那天他会主动和她说话。
  夏瞳说,就是看不惯你被排斥的那个可怜小样,想给点支持啥的。
  何菇笑起来,不管她和夏瞳看上去是多么不同的两个人,境遇也是千差万别,但是骨子里,其实他们有过同样的经历。
  他们都在过小的年龄里尝到了人生的不公。
  之十三
  妈妈留意到放学的时候常有一个男孩子和何菇搭同一班公车,一起下车后,男孩又会跑去对街坐返回的车。
  每次看到,何菇都在对那个男孩笑,笑得那么明媚灿烂。就像妈妈记忆中的何菇还不怎么懂事时的那种笑容,因为完全不懂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低劣处境,所以没有一丝烦恼。
  妈妈几次想要盘问何菇,可是话到嘴边最后又吞回去。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向懂事、有分寸,并且没什么朋友。
  何菇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但当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心里有多压抑多孤苦?
  虽然心中仍有一些隐忧,但妈妈最后还是决定放任自流,不去限制何菇。
  直到她发现了那支昂贵的钢笔。
  那支笔,何菇一直用得很小心,因为知道被妈妈发现了必有一番盘问,所以回家后她从不把它从笔袋里取出来。可是那天有个粗心的客人碰翻了她摆在台子上的书包,书本散落一地,那支钢笔也骨碌碌滚到了正在理发的妈妈的脚边。
  何菇记得妈妈当时只是瞥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继续做她自己的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也没说,关店的时候也没说,何菇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是等回到小屋,母女俩都收拾妥当,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妈妈发话了。
  “是那个男孩子送的吗?”
  何菇心头一惊,她觉得自己像个越狱越了一半的逃犯忽然被明晃晃的探照灯照到,无所遁形。
  “这么贵的东西他也送你?你也能收?”妈妈语气极重,“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呀?”
  何菇的眼泪哗啦啦地滚落下来。
  其实这些年来,何菇心里对妈妈并非一点怨恨都没有。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总是拒绝那些看上去很和善、真心提出要照顾她们母女生活的大叔,而轻浮地去和店里的小弟打情骂俏。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给她设定和她自己的生活截然不同的人生之路,为什么一定要指望她上大学,为什么不干脆让她退学学个手艺什么的?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过得轻松一些?让她只和那些和她一样出身的孩子在一起厮混?甚至她恨妈妈给她取了“何菇”这样的名字,这算什么名字呀?
  她是妈妈生的没错,但她绝不是她的附庸、她的傀儡!
  “把钢笔还给人家!以后你离那个男孩子远一点!”妈妈厉喝的声音在已经熄了灯的漆黑的小屋里响起。
  之十四
  终于,何菇生平以来第一次违逆了妈妈的意思,她没有把钢笔还回去,她让夏瞳每天送她回来时都提早一站下车。
  是,夏瞳家很有钱,她们家则很穷,可是这和夏瞳与她之间的友谊有任何关联吗?何菇真是“佩服”这些大人们,不管想什么问题,最后都能得出一个肮脏的结果。
  她什么都不图夏瞳的,除了他对她的好。他是她长到这么大交到最好的好朋友,会真心地关切她、照顾她,在所有人都给她冷漠背影的时候凑过来和她说“嗨”。
  为什么要将这么一个能给她温暖感觉的人驱逐出她的生命?妈妈为什么认定她可以拥有这样的权利?
  面对考卷的时候,何菇再一次悲从中来。这么久以来,为了顺从妈妈的心意,为了让妈妈偶尔可以笑得那么欢天喜地,她拼了命一样对付枯燥的教科书、习题、永远考不完的考试,这些妈妈都感觉不到吗?
  其实这次的试题对何菇而言很简单,她全部复习到了,可是在她下笔之前,她犹豫了,答案是了然于胸的,只差写出来。
  何菇撂下了笔,这次她决定不写。
  老师三番五次来催,何菇当没听见,就是不写。
  从来不叛逆的孩子决定叛逆的时候,那绝对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这一次何菇就是要让妈妈知道,考零分这种事她也干得出来!
  之十五
  班主任约妈妈面谈。妈妈提前关了店,赶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过晚饭时间。何菇静坐在床边,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她也决定了,这次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屈服。
  她会威胁妈妈,如果她连她交朋友的自由都要干涉的话,她就再也不学习了!
  “饿了吧?妈妈去给你煮点面条。”
  大大出乎何菇意料的,妈妈竟是异常平和,并且用只有在她生病时才会用的那种特别温柔的腔调和她说话。
  何菇积蓄起的满腹准备反抗的力量顿时烟消云散。
  “老师说了,你一直是班里最好的学生,他可为你骄傲了。”妈妈一边用电热杯煮面一边这样向何菇说,“他还说你最近可能心理压力太大了,所以有些反常的举动,叫我一定好好开导开导你。”
  “老师还说,你这样的,以后考北大清华都行的。”妈妈越说越开心的样子。
  何菇完全懵掉了。
  吃完饭,妈妈坐到何菇旁边,郑重地握住何菇的双手,“妈妈一直很笨的,你这么能学习这么聪明,也不知像谁,可能是像你爸爸。”
  妈妈很少对何菇提起她爸爸,只说在何菇很小的时候,他就得病死了,直到今天。
  “你爸没死,在什么地方活得好好的呢。他只是不要我,也不要你。”
  “他离开的时候,对我说,叫我当他死了。”
  “没办法,我只好当他死了。”
  何菇听着妈妈用一种很沧桑却又刻意故作轻松的声音将往事一点点说了出来。
  原来妈妈和爸爸相遇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相配,妈妈除了年轻漂亮,什么都没有。爸爸却什么都有,好的家世,名校学位。爸爸刚开始也是真心地爱上了妈妈,可是相处久了,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的不般配。各方面的天悬地隔,令妈妈只能处于一种很低很低的位置,依赖着他,说难听点,像个寄生虫一样。
  “我当然也恨你父亲这么冷血抛弃我,可是后来想想,如果我自己好一点,优秀一点,他还会这么做吗?”
  “何菇,你并不是那种生下来就有一个很优越的地位的小孩,你必须靠自己去争取,靠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社会上获得某种受人尊敬的地位,然后你才有资格好好地生活。”
  “这就是你生下来就注定要面对的人生。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像妈妈一样,浑浑噩噩,过一日且一日,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这是何菇第一次听妈妈和她讲起人生大道理,她讲得这么好,也许已经自己在心里演练过很多次。
  那天晚上妈妈一句都没提到什么“不许和夏瞳太接近”的话。
  之十六
  期末考来临了,何菇全力以赴,夏瞳也近朱者赤,有样学样很认真地复习起来。
  到了考完这一天,夏瞳连比带划说了一大通寒假要怎么犒劳自己,要去哪里哪里玩。
  “一起哦,何菇!”说完豪爽地拍拍胸口,“不用担心,我来出钱。”
  过去听到这样的话,何菇只会觉得温暖,认为夏瞳对自己真的很好,但这一次她却觉得刺耳。
  “以后不要再和我一起搭公车送我回家了。”
  夏瞳愣了愣,“当然不送啦,马上都放假了。”
  何菇要摇头,很努力让自己脸上露出近似于笑容的表情,“是永远不要再送了哦。”
  夏瞳慢慢僵住了。
  “我妈妈不喜欢我在上学的时候和男同学太接近。”
  “可是,可是我又没有追你!”夏瞳涨红了脸。
  何菇点头,本来就是这样呀。她和夏瞳就是很喜欢待在一起而已,就算夏瞳是女孩子也是一样。何菇知道对于夏瞳也是如此,如果她是男孩子,他们一定是关系超铁的兄弟。
  至少,至今为止都是这样的。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听妈妈的话。”
  其实,妈妈后来再也没有阻止过何菇和夏瞳做朋友。只是提醒她,对方很有钱,一起出去玩,要自己出自己的钱,出不起,要直说,绝对不要占人便宜。
  何菇拿出那支钢笔,递还给夏瞳,他不接,她塞进他口袋里,然后转身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何菇听见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大喊,“何菇——你王八蛋!”
  何菇笑了,同时眼睛里很痛很痛。
  之十七
  何菇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甚至她自己都不愿再想起,在她结束掉那个关于流浪的幻想的博客的那一晚,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夏瞳超阔气地对她说,“何菇,我带你去环游全世界,真的那种,坐飞机、火车、轮船、长途车。还会真的去走那些遥远崎岖的路,把鞋底磨薄磨坏,换上新的鞋子,再去下一个地方。何菇,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其实十来岁的孩子,对社会地位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太确切的认识。何菇也不太懂,但她下意识地察觉夏瞳是处在一个比自己优越很多的位置上的,好多事她只能梦想,他却可以践行。所以她心中确实是有过希望被他拯救的幻想。就像灰姑娘可以在一夜间华丽转身,将灰蒙蒙的压抑生活彻底抛却。
  若没有妈妈的那番教导,何菇不会意识到这样的向往多么可耻。
  和夏瞳保持距离,是何菇自己的选择。因为她还没有获取那样的资格,就像妈妈说的,你这样出生的孩子必须靠自己获得某种受人尊敬的地位,然后你才能好好生活。
  也才能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获得平视的资格。
  所以,夏瞳,等等我好吗?


第2章 被讨厌的少女
  之一
  张英不太讨人喜欢,也不是说她丑到什么恶心的地步,完全是气场的问题。
  她的气场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只能用“晦涩”这两个字,像一幅用了很多奇怪色块的很莫名其妙的抽象派画作。
  张英很喜欢在无聊的时候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她觉得自己的名字非常“端正”,读上去、看上去都是这样。
  她还有一长串古怪的爱好,比如偷偷观察某些人。
  “采花人”高张英一届,有点瘸,不知是小时候受过伤还是生过病,张英其实并不认识他,只是某次发现他以不太流畅的动作蹲下来,很小心地采撷了一朵小花,张英不知怎么就被他打动了。
  采花人这个称谓似乎欠妥,但每次张英看见这个男生,他无一例外都是在摘花,从路边、花圃、树上,一点都不贪心,只摘小小的一朵,很珍惜地摆在掌心里。也许有些刻薄的同学会腹诽他是身残脑残,但张英却觉得在他身上看见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美。
  这种美丽还存在于蓝天白云过境的飞鸟上,张英是个十足的、执着的“走神党”,天气好的时候她望着窗外走神,天气不好的时候她仍旧望着窗外走神,好像教室不是教室,而是囚禁她的监牢。
  虽然在学业上如此不专注,但张英的成绩并不差,相反可以说很好。可是老师们每每看见张英在试卷空白处的信手涂鸦,有时是只小狗,有时是闹钟,有时又是说不出所以然的线条,他们都会觉得这代表着张英学习态度不端正,对她的判分也会格外严格。
  同时,身为女生张英对自己的外貌实在太忽略了,衣领老是有一半窝在脖子里,头发更加恐怖,永远如鸟巢般。
  漂亮温柔的同桌看不下去了,有一天,她送了一把象牙柄的木梳给张英。
  “在谭木匠看到的,觉得好可爱,买了两把,我留了一把,这个送你,好吗?”轻柔的示好的声音。
  张英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盯着梳子看了看,好像她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东西。“啊,谢谢,但是我不需要。”
  就这样推拒了对方的好意。
  张英是真的用不到梳子,她最多只用手指头抓抓头发,就像爸爸那样,从来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更要命的是,在人际交往上很迟钝的她,也没意识到这样的拒绝会冒犯别人。
  一次,张英午间吃完苹果,不去洗手,也不用纸巾,只是信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同座毫不掩饰地投来嫌恶的目光。
  张英愣了愣,她一直以为同桌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送小礼物给她。她又弄错了吗?失落的心情在张英胸腔里搅动着。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张英成为了一个被彻底排斥的少女。
  之二
  幸好,张英够温和,或者说她实在是心不在焉,面对排斥也毫无反应,从不还击,所以也没有遭到刻意的欺负。
  直到第二学年第一次月考前,老师留堂留到很晚很晚,已经过了张英要搭乘的那趟公交的末班车。
  走出学校,面对阒寂阴暗的道路,张英有点害怕,虽然老师下课前曾再三叮咛,要他们结伴回家,或者打电话叫父母来接。
  爸爸现在肯定还在实验室忙碌,张英不想打搅他。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一个人摸黑步行回家,有人在她身侧发出声音:“喂!”
  长脚撑在地面上,止住了脚踏车的去势。
  “上来!”
  冷冰冰的命令的口吻。
  是要她跳上后座?张英愣在那里。
  “上来呀!”声音变成了不耐烦的低斥。
  “不、不用了。”
  “不用你个头呀!”差不多是凶狠狠的斥骂了,“上来!”
  被迫坐在脚踏车后座的张英觉得自己像被劫持了。
  乐毅,差不多算是学校里最嚣张的男生,虽然和张英同班,但一直以来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张英一下。
  张英很怀疑,他可能连她的名字都搞不清。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对话,除了乐毅问你家在哪,张英报了地址。
  某大学的教授楼。
  乐毅在小区门口停下来,张英跳下车,犹豫着准备道谢。
  “你减减肥吧,好沉。”
  少年抿了抿嘴,似乎把更难听的话咽了下去。张英猜想,他也许还想说,你这头猪。
  之三
  爸爸果然不在家,他经常在实验室忙个通宵的。妈妈去世后,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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