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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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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有时候真的不要随便承诺，当初信誓旦旦说出去的一句话，会在某一天像把利刃一样狠狠地戳痛你的心。
曲秋平听了我的话，将信将疑，但是看得出来，他似乎很开心。
“嗯，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着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手指十分有节奏的敲击着。
我以为他只是在想事情，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当他对任何人任何事存有怀疑的时候，敲击手指就是一个惯xing动作。
曲悠悠去上学了，屋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突然转头看向我，“谢总跟我说了，想让你去当头牌，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我从未想过，曲秋平会问我这句话。
我的脸瞬间羞红一片，当头牌就是去做小姐嘛，我是绝对不会做小姐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能够感受到曲秋平炽热的目光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低垂下头，不做声，曲秋平就笑了，“我也只是问问。老谢那个人呢，也是精明的人，他跟我说呀，你往那里一站，立刻就成了白金翰宫的焦点。他呢，是生意人，觉得你漂亮，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你啊，也别往心里去。夜总会很复杂，但是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最后一句话，我实在是没有听懂。
但，我也没有多问。
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心底无比的坚定，不管怎样，我都是不会去当小姐的。
我又去了白金翰宫上班，还是做着我的迎宾，一切就如同曲秋平说的那样，每天我下班的时候，孙睿都会开车过来接我。
这样的待遇，对我来说简直是受宠若惊。
但自从那天之后，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曲秋平，每次回去，曲悠悠都将作业塞给我，她沉迷着自己的世界，我为了能够在那栋别墅里生存下来，必须去做一切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一天我正在上班，夜总会的小缘过来找我，说是有人要见我。我其实挺奇怪的，在夜总会，我并没有什么朋友，大多时候也都是独来独往的状态。
但我那时候还是单纯了许多，小缘跟我这么一说，我立刻就跟着她的身影去了。在二楼包房里，我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其实，那个房间里不只是一个男人，而是好几个。小缘带我进去，然后冲里面说到，“玄哥，人我给您带来了，没我事儿就先走了啊。以后记得多光顾我。”
她扭着水蛇腰一离开，我却愣了神。
我就立在门口的位置，小缘临走的时候掩上了房门，那人端着酒杯，两条腿搭在茶几上，脸上逆气很重。
我瞟过去，头发染成烟灰色，眼角还有一道伤疤，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看着十分的恕�
我心里有些害怕，想要离开，但是手刚碰到房门，却发现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玄哥……您找我有事？我不是小姐，我还得回去工作呢？”
我勉强露出一抹笑来，那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这些人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不是小姐，我觉得我可以拒绝所有的客人。
我不是小姐，我有曲秋平这样的朋友，关键时刻还能搬出谢德全，这里的人不敢随便欺负我的。
而且那时候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孙睿就在外面等着我，我只要大叫一声，一定会有人进来保护我的。
女人偶尔的幼稚，完全是低能的象征。
“你就是白莲花？”
那人突然幽幽的问道，语气十分的阴冷，听了让人就瞬间觉得不舒服。
屋子里那几个人，都是斜睨着眼看着我，一副漫不经心却又虎视眈眈的样子，我怯怯的点了点头，“嗯，我是。”
我说完，他就笑了，笑得特别的大声。
“白莲花，这名字取的可真是好啊，我看你也就是一朵白莲花。”
他开始拿我的名字说笑，而后身旁的那几个人就跟着附和起来，都是几个大男人，但是扯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却是口才了得。
我有些窘迫，攥着手，感觉自己立在那里就像是小丑一样。
“如果几位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去上班。”
我说着，伸手再次去拉房门，屋子里的笑声倒是停止了，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找你有事儿呢，钱都给了的。事情没有解决，你就想要走？”
这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来者不善。
我再次转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平和下来，怔怔的看着他，走不掉了，那只能勇敢的面对。
那人收回搭在茶几上的两条腿，“齐学东认识吧？”
他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只觉得心瞬间被人拎到了嗓子眼里。
番外一：036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怎么认识齐学东的？”我的眼睛一下子瞪的好大，身体不由得向前移动了几分，我一直盯着那个男人，两只拳头已经攥的紧紧的，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
他就笑了，靠在沙发上笑得特别的恣意，“怎么认识他的？呵呵，他打了我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呢，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他瞬间变得凶巴巴的，那道伤疤在灯光下一下子变得十分的恐怖。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心底往上窜，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他盯着我，又接着说道，“听说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你男人犯了事儿，你说，我们现在找不到他，是不是该来找你？”
他又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是齐学东的女朋友，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反驳。
“你……你想要怎么样？”我已经陷入到一种紧张的状态里，对方人多势众，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也绝对没想到，齐学东下手会那么狠。只是此时，我无比的希望，这件事情能够顺利得到解决。
玄哥瞟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朝我走过来，绕着我转了一圈，“我想怎么样？你把齐学东交出来就行，我呢，也不要他的命，我只要他一条腿就行。他不是喜欢跑吗？我让他这辈子都跑不了。”
他的话，可真是阴狠啊。
他在我耳旁说完，还不忘对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然后伸手搭住我的肩膀，我想要推开他，但是却怎么都不能。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肯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不会为难你的。你这小脸蛋这么漂亮，哥哥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呢。”
他又开始坏笑，其他的人也跟着坏笑。
我羞愤交加，但是却又奈何不了。
“我不会告诉你们他在哪里的。他不可能打你们的人，你们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难道还想要纠缠吗？”
我势单力薄的厉喝，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有骨气，真是没想到，这小妞xing子还蛮烈的嘛，哥几个喜欢。”
玄哥一发声，其他的人立刻就跟着后面说个不停。
大多人都是起哄，营造了一种阵势。
我原本底气不足，他们一起哄，我心里就害怕。只是站在那里强撑着而已。
那人又靠近了我几分，“要不……他欠我们的，你肉偿也可以呀。哥哥几个不喜欢婊，子，可谁让你长这么好看呢？”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我的脸颊，我吓得往后退了几分。
当我的后背抵靠在墙壁上时，他又发出一声坏笑，“怎么着？当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呢？你这是让哥哥大开眼界呀！”
他说完，直接朝我压了过来，我吓得不行，伸手想要推开他。
我当时真的是吓坏了，此时是在包房里，完全属于一个封闭的空间，他们要是对我怎么样了，我毫无反抗之力。
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我罢了。
他贴靠近我，两只大手就开始各种揉捏，见我反抗的厉害，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艹，你他妈真以为老子喜欢玩婊子？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他怒吼了几句，又狠狠地甩了我一个耳光。
他下手可真是狠啊，我瞬间被打的两眼冒金星，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了。
他打了我，似乎很是恼怒，然后转身就朝沙发走去，打开一瓶酒，倒入杯子里，然后大口的喝着。
我吓坏了，双臂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想要拉开身后的房门，但是那门一直紧锁着，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都只是看着我，谁也没有做声。
又过了一会儿，玄哥开口了。
“让她签字吧。”
他吐了一口气，然后点燃一支烟就开始香云吐雾，“既然你不愿意肉偿，那咱们就直接谈钱呗，齐学东伤了我兄弟，现在还在医院里。不说别的，这医药费总得出吧。他愿意当这个缩头乌龟，但我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他一脸怒气的冲我说道。
我愣着没有动身，其中一个男人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将我往玄哥身前推，“玄哥叫你呢，别tm摆架子。要是把玄哥惹怒了，今个儿就要了你的命。”
我那时候已经浑身瑟瑟发抖了，离玄哥最近的一个男人掏出一张纸过来，“会写字吧，赶紧签名摁手印，我们可没闲工夫陪你耗。”
我战战兢兢的抓起那张纸，只是看了一行，心就开始痛了。
十万块呀，那时候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只看到那一长串数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签字啊，愣着做什么？玄哥是看你一个女人，所以才没有找你要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的。别他妈不知好歹。”
那人几乎是抓着我的手，强行摁了手印，整个过程，我都是懵懵的状态。
“还钱，知道吧？既然你在这里上班，想必还钱也没那么难。这笔钱，你只要还上了，我们喝齐学东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要是还不上呢，呵呵，就算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要了他的命。”
这样威胁的话，着实是让我害怕。
我注意到玄哥腰上别着的那把匕首，吓得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了。
我当时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我会还上的，我一定会还上的。”我哭着不住的点头，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还上那笔钱。
那群人拿了我签字的东西就走了，当然我手里也落了一份。我怔怔的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那时候的孤立无援，就像是夜幕一般，瞬间将整个人包裹住。我坐在地上一个人嚎啕大哭，我以为……我以为只要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就可以新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这么不公？非要一步步将我逼上绝路？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涌了无数的想法，可就是在那样悲催的状态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死。
番外一：037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个包间的，我只是记得我从夜总会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亮了，我没有在熟悉的地方见到孙睿。
车子已经走了，绝对不会在某一处一直傻傻的等待。
我沿着宽阔的马路一直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那时候真的是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难，我又想起我从老家逃出来的场景。
我以为，在这座城市，我可以逃离所有我不愿意的生活，我可以开启新生的。看来，我还是错了。
走了很久很久，只觉得头顶的太阳越来越炙热，等我走到曲秋平的别墅时，已经是晌午了。
我敲门，佣人过来打开房门，还是之前的客气与恭敬，但是我只觉得有一种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我回了那个小房间，然后关上房门，将自己扔在床上，陷入到昏天暗地的睡眠中。其实，我根本就睡不着。
我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齐学东在火车上伸出来的那只手，是那只手给了我希望。我知道，这一切，我不该怪他的。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他帮了我，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理应站在他身边的。可是，我就是觉得委屈，觉得心痛。
这一觉，也不知道昏昏沉沉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
等我醒来时，天又黑了。
手机响起，我接听，是曲秋平打来的电话，“莲花，刚才谢总来问我，你今天没去夜总会上班？”
哦，对了，我忘了我先走该出现在夜总会上班的。
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涸，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睡过头了，现在就去。”
我的声音听着有些哽咽，我想曲秋平要是微微留心一点，他应该可以听出来的。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嗯，那你早点过去吧。他那边催的紧。”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嘈杂声响。
但是我没有多想，我只是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整装出发，我知道，不管如何，我都要勇敢的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我匆匆忙忙出现在白金翰宫时，却意外发现谢德全就立在门口。
“谢总……”我赶紧道歉，如果是在之前，谢德全一定会笑着跟我说没事，但是那天，他没有。
他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很是生气，目光一直打量着我，然后缓缓地转身离开，我当时忐忑极了。
我立在那里，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那天不知道是我心情不好，还是夜总会里的气氛不对，我总觉得一切都是怪怪的。
中途的时候，小缘撇着嘴走过来，瞟了我一眼，十分的不屑，“谢总叫你呢，赶紧去吧。真是的，怎么一天到晚那么多屁事。”
她嘟囔了我一句，听说谢德全现在要见我，我自然是马虎不得，立刻就去找他。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谢德全就坐在真皮座椅上，他吸着雪茄，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股味道，我敲门进去，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莲花，你最近几天到底是怎么呢？你是曲少的朋友，但是也不能这么任xing吧？这是夜总会，不是菜市场呀！”
他那么大声的训斥我，我听了，立刻垂下头不住地道歉，“谢总，真是对不起，这几天是我的问题，以后……以后我一定好好注意……”
他不住地叹气，“我也不是要骂你，可是你……哎，你怎么现在做的越来越过分呢？你的工作是迎宾呀，六点前是必须要站在那里的。我这里要开门做生意的嘛。”
他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不少，我只能是再次点头，告诉他我以后一定会注意时间的。
后来，谢德全就不做声了，他摇了摇头，“其实呢，我跟你说过，你不太适合做这个迎宾，虽然工作简单，但是你的状态不对，已经有好多客人跟我反映了，说你站在那里没有灵魂呀，莲花，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让我瞬间觉得心慌了。
“谢总，真的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好好改的。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住的恳求他，但是他却并未表态。
一直到了后来，他抬起眼睑看了我一眼，“我个人建议你还是不要在这个岗位上做了，你的专长就是美貌。在一个不适合自己的岗位上做，对你，对我，其实都是损失。”
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我那时候其实是知道的，可是……我不想当什么头牌。
我不做声，脑子里慌乱极了。
谢德全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呢，你考虑的怎么样呢？当头牌呢，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在夜总会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再说了，有钱你才有选择。我可听说，你现在寄住在曲少的家里？”
有钱才有选择，这句话，是谢德全告诉我的。至少在那一刻，这句话彻底的注入到了我的内心里。
我想起这段时间在曲秋平家借住的时光，有时候我真的是累到了极致，但是却不得不笑脸陪着曲悠悠折腾。
人，只有在身不由己的时候，才无比的渴望着自由和自主。
但，我还是不想去当小姐。
谢德全似乎看到了我内心的犹豫，“曲少能把你当朋友，这是你的福气。本来这事儿我也不该插嘴的，可是做人嘛，要是总给别人添乱，自己却还不上这个人情，我倒是觉得，这种朋友简直就是负担。”
谢德全幽幽的说了一句，而我，瞬间羞得满脸通红。
我想我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别人的负担，我简单的以为曲秋平帮我，是真的将我当做了朋友。
可是，什么是朋友呢？
我为他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在不断地给他添乱，不断地让他帮助我。我不由得想起今天那个电话，想起曲秋平对我的冷淡，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在我心里弥漫开来。
会不会有一天，他对我避而不见？
番外一：038曾经沧海难为水
“谢总，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从谢德全房间退出去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眯缝着眼睛，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
我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我一个人根本撑不起整个天空。那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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