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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凤眸对上薄烈殷切的视线，攥紧了小手，心尖有些钝痛。
如果……不是薄凉……可能自己和薄烈已经结婚了吧。
嗯……婚后琴瑟和鸣，可能会过得很幸福吧。
不过……没有如果，现在自己是薄凉的妻子，薄烈的小婶婶，安歌这一点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
“薄凉啊……你来了啊……你非得和罗森先生这样斗得你死我活嘛？”
薄老爷子态度有些感慨，随后眯了眯眸子，开口道：“这莫斯科啊，是没有死刑的……杰恩原先的罪名就差不多是无期徒刑，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几乎是没有变动。”
“至于罗森啊……他不过是绑架案的从犯，问题更是不会大到哪儿去……到时候什么法外就医这类的……呵……回到意大利啊，这一切啊……又是翻篇的事儿了。”
安歌大致可以明白罗森话外之音。
言下之意……薄凉是白忙活。
一切照旧……
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意思吧。
安歌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父子俩之间的交锋……暗流涌动。
这段时间听张琳说薄家的事儿……知道薄老爷子和薄凉不交好。
也大致知道薄凉也并不待见薄老爷子。
薄凉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噙着一抹冷笑，极其寒彻。
“是嘛？”
一声是嘛？让薄老爷子心里泛着嘀咕，并不拿捏得准薄凉心底的真实想法。
有的时候……薄凉就是这般深不可测。
“怎么，薄凉……你难道还有其他的安排？”
薄老爷子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线带着几分发颤。
薄凉唇角的笑意则是闻言越发浓了几分……
－－－－－－题外话－－－－－－
2月啦，继续约起来，哈哈，凡是正版读者美人，书评冒泡送上21潇湘币。
抱歉，今天这章字数有丢丢少，九月打完疫苗有点儿闹……

☆、378　他深不可测【1更】

法院内：
薄凉并不着急回应薄老爷子的问题，薄唇若有若无的勾了勾，看向一旁垂眸若有所思的安歌，轻抿唇瓣，低声道：“我们过去坐吧。”
安歌闻言点了点头，可以明显的察觉到薄烈炙热的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
安歌轻抿唇瓣，避开了薄烈的视线。
嗯……现在自己和薄烈的关系极其尴尬。
真的……不能有任何的亲昵。
否则……解释不清楚。
就算自己不看薄凉，也得看杰西。
现在杰西是薄烈的未婚妻……
……
安歌跟着薄凉直接前往观众席的前排座位走去。
薄烈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安歌的身上，舍不得离开分毫。
想要就这么看着她……地老天荒。
虽然……自己已经心死，认命了。
当知道安歌为了薄凉挡枪的那一刻，自己就应该明白，自己输得是一败涂地了。
……
贝拉见薄烈的视线还一直紧盯着安歌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开口道：“行了……别看了，再看，她也不可能是你的。”
薄烈：“……”
薄烈听着贝拉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极其不喜欢贝拉这么尖酸刻薄的模样。
实在是充斥着嘲讽。
“妈……你少说两句吧。”
“我少说两句？”
贝拉听着薄烈的话瞬间就炸毛了。
“我少说两句，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憋着火呢……哼……真的是瞎了眼了，居然和罗森家族做亲家，没想到罗森家族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不堪一击啊，还好你和杰西还没有结婚，如果杰西无法继承罗森家族的全部家产，那你就可以和她解除婚约了，反正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薄烈：“……”
薄烈听着贝拉的话语，蹙了蹙眉。
贝拉……如果可以少一点功利心的话，那么自己还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现在贝拉这个样子，真的是让自己满满的都是厌恶啊。
“够了……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说完，薄烈不再理会贝拉，径直的向着观众席走去。
贝拉只能看着干着急，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可言。
薄老爷子没好气的睨了一眼身侧的贝拉，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
杰西已经换上了律师服，神色带着几分凝重。
注定是要输掉的一场官司……
说实话，没有什么好打的地方。
因为罗森和杰恩犯罪是事实……
这个没有什么可争辩的地方。
但是……罗森年纪大了，又是意大利人……这个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儿，所以可以进行缓刑，法外就医，或者是意大利服刑等等的。
另外……年纪大了，从犯，一般刑法上也不会很重。
杰西唇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视线扫向眼前的陈浩，眯了眯眸子。
陈浩无论是从自身刚正不阿的份上，又或者是看在薄凉的份上，恐怕都会紧咬不放的。
嗯，可是陈浩也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啊。
这场官司……看似自己必输无疑。
事实上……自己也是有某方面“优势”的。
可是看着陈浩无比淡定的模样，杰西则是或多或少心生怀疑。
嗯，感觉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似乎……有套。
杰西不是相信陈浩，而是相信薄凉。
薄凉这一号人物，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总之……这是一场硬仗啊。
杰西勾了勾唇，无论如何，相信法律是自己的宗旨。
……
安歌跟着薄凉坐在了第一排的观众席上，安歌视线看向台上，多少有些紧绷。
安歌视线看向身侧的薄凉，抿唇道：“薄凉……刚刚薄老爷子说的话是真的嘛？”
顿了顿，安歌轻声道：“就是有关罗森最后罪名安排的事儿。”
薄凉看向安歌清澈的凤眸，勾唇道：“怎么了？想怎么安排罗森的下场？”
安歌美眸一怔，自己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实话……按照自己现在的状态，对于罗森也好，又或者是杰恩也罢，都是陌生的。
大致对俩人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也是在三年前的时候，听说过薄凉抓捕过杰恩落网的。
总之……都是不熟悉，陌生的。
“没有想过什么下场，但是坏人必须得有报应，让他知道做错事儿，是必须要受到惩罚的。”
安歌凤眸极其认真，态度坚定，薄凉凝视着女人这般模样，轻抿唇瓣，淡淡的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安歌：“……”
看着男人异常笃定的模样，安歌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嘀咕，不知道薄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安歌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定神的看向台上。
杰西和陈浩各自站在一边，身侧都是有助手准备着材料……看样子……今天的辩护会非常的精彩。
毕竟来了那么多的媒体记者……足以说明大家对这件事儿的聚焦程度了。
……
正式开庭。
罗森和杰恩被带到了被告席上。
安歌看着杰恩一副颓废的模样，凤眸闪过一抹暗光。
嗯，瘾君子。
至于罗森，则是给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总之，这两个人面善都不太好。
杰恩给人以邪恶的感觉。
至于罗森的话，就是阴狠毒辣的感觉……不太好对付的样子。
不过……他们的对手是薄凉。
呵……就真的是死定了。
薄凉的个性，岂是会让他们好过的那种。
这一点，安歌是有切身体会的。
薄凉几乎是对一切事儿……胜券在握，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
安歌并不知道……薄凉的确是对于所有的事儿都是胜券在握，但是……对于她而言是例外。
……
今天的杰西格外的飒爽英姿，脸上略施粉黛，并未盛装，平日里的红唇诱人，今天只是普通的擦了唇彩。
说实话……这样的杰西别有一番魅力在其中。
只不过……并没有吸引到自己罢了。
……
法官检查了双方当事人的基本证件，随后宣读了一系列法院的审理规则之后，正式开庭。
“下面请原告陈述自己的诉讼请求和理由。”
听着法官开口，陈浩迅速的站起身子，视线看向观众席上的薄凉，带着几分敬畏，随后看向被告席上的杰恩和罗森，开口道：“被告于两周之前绑架我当事人安歌女士，并且诱哄薄凉先生前去……从而对两人进行绑架勒索，后来我当事人薄凉先生带着安歌女士准备驱车离开，遭到了被告堵截……导致了我当事人受伤，生命垂危，精神更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这件事儿，人证物证俱全，不容置喙。”
“另外，被告杰恩更是有着诸多前科，这一次更是逃狱……情节非常恶劣，希望法院从重判决。”
陈浩的话语慷慨有利，掷地有声。
杰西眯了眯眸子，嗯，言简意赅，将重点给列了出来。
法官认真听完陈浩的话，视线看向一旁的杰西，缓缓地开口道：“被告律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嘛？”
众人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聚焦在了杰西身上。
杰西淡淡的勾起唇角，随后抿唇道：“没有……”
言下之意是默认了陈浩所有的言辞。
在座的观众虽然并不意外……但是又对杰西的不作为有些困惑。
被告席上的罗森则是镇定了许多……带着几分胜券在握。
自己不过是绑架案的从犯，而且自己也是一大把年纪了。
嗯，自己一定会得以保全的。
这一点自信自己还是有的。
……
陈浩见杰西并没有任何反驳，嘴角勾了勾。
陈浩虽然作为莫斯科首屈一指的华裔金牌律师，但是也并没有轻敌，之前可是将杰西的基本情况都掌控清楚了。
杰西是罗森最宠爱的小女儿……
在律师界……虽然不算是非常有名堂，但是在平民界可是被大众知晓的。
因为杰西并不热衷于接一些大的案子，而是接一些有实际意义的平民案件。
扎根于最基本……
总之……从同行的角度出发，自己真的是非常欣赏杰西这样的人。
……
坐在台下的薄烈定神的看向舞台之上的杰西。
杰西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和往日完全不同。
……
法官见杰西并没有提出反驳的意见，则是继续下面的流程，将整个绑架案发生的过程进行了细节询问。
随后看向陈浩和杰西开口道：“双方代表律师需要进行司法鉴定嘛？”
陈浩和杰西均是摇头。
尘埃落定的事实，根本没有司法鉴定的需要。
……
“好了，被告律师和原告律师，你们可以进行互相辩护了。”
陈浩闻言站起身子，主动开口道：“鉴于案件情节比较严重，我希望法院可以看在我当事人无辜的份上进行重判，毕竟我的当事人安歌女士，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杰西闻言点了点头。
事实上……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杰西抿唇随后站起身子，缓缓地开口道：“对于原告律师所说的事实，我很同意，原告是一个极其无辜，手无寸铁的女人，被告的行迹非常的恶劣……”
杰西的话语让观众席上的观众忍不住哄笑出声。
这个被告律师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
感觉开庭到现在……就没有为被告做什么事儿。
……
薄烈眯了眯眸子，看向眼前的杰西，看得出来女人眼眸之中的玩味，很显然，女人似乎是要做出反击来了。
杰西顿了顿，缓缓地开口道：“但是……我们得具体拎清楚到底是哪一个被告的责任，毕竟在我们这个案件之中有两个被告，一个是罗森，一个是杰恩。”
“杰恩，想必三年前……大家都略有耳闻，嗯，来莫斯科犯事，还试图逃回意大利，没想到却在飞行途中被薄凉拦截了，后来逮捕入狱……”
“杰恩的罪行比较多，什么贩卖军火也好，什么毒品也罢……开设赌场这类的，更是不在话下……总之，罪大恶极……作为被告的辩护律师，我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我们这个案件里的另外一个被告，罗森……他不过是从犯，而且白发苍苍，并不是案件的主谋，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参与进来而参与的，我……并不奢求可以轻判，嗯……希望法官正常审核案件判刑即可。”
杰西所谓的不求轻判让罗森脸色微微一变。
罗森没想到……杰西居然不求轻判，原本以为杰西一定会为自己求情的。
这个实在是太超出自己的预料之中了。
罗森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开口道：“杰西……你想做什么？”
“被告，注意法庭秩序……不许喧哗。”
法官立刻派人进行拦截……
罗森只能作罢。
杰西嘴角抿了抿，其实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自己的风度了。
众人都是不乐意接罗森和杰恩的案子，还是自己接了。
本身……罗森也是做了许多错事，自己并不希望罗森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况且……自己估算过，最重的刑法不过是五年左右罢了。
这对于罗森而言……已经算是轻判了。
杰西现在只希望……薄凉可以作罢……别整出其他内容出来了。
……
“原告律师，你有没有想要说的？”
陈浩点了点头，视线看向杰西，随后开口道：“有……既然被告律师将本案另外一位罪名看起来比较轻的被告提出来了，那么我刚好也有一些话想要说。”
“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也就是说儿子犯了错，作为父亲的是有一定责任的，甚至说……还不小的责任。”
“本案，虽然杰恩看起来是主犯，罗森是从犯，我们不难提出假设作为杰恩父亲的罗森，事实上……彻头彻尾的安排了这个绑架案，只不过更多的是作为背后的策划人身份出现而已。”
杰西闻言眯了眯眸子。
陈浩果然是在自己预期之中开始死咬罗森了。
杰西看向观众席上的薄凉，薄凉至始至终都是泰然笃定的模样。
这样的状态，真的是让人胆寒啊。
至少自己……心里非常的忐忑。
谁都不知道……薄凉的招数到底是什么，薄凉太过于深不可测了。
……
陈浩的发言让法官沉思，观众席上的观众更是在思索之中。
安歌轻抿唇瓣，视线看向薄凉，暗暗猜想陈浩这次的反击是不是薄凉都已经安排好的了？
安歌的视线重新聚焦在陈浩身上，陈浩的发言掷地有声，很让人情不自禁的聚焦。
总之是个很有正义感，很有气场的男人。
不过安歌很快就把视线从陈浩身上移开，自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侧薄凉的气场冷了下来。
……
陈浩一向的辩护风格是循循善诱。
陈浩将众人代入自己的情景之后，继续开口道：“所以假设往往很有可能被验证为事实……我们有理由相信，绑架案其实最大的主谋就是罗森。”
伴随着陈浩开口，全场窃窃私语，大多是同意了陈浩所说的话。
杰西眯了眯凤眸，当下反驳道：“法官大人，我有异议……这些都是原告律师的自我猜想，并不存在实际意义……”
“毕竟……被告上两个人一个人是我的父亲，一个人是我的哥哥……嗯，子不教父之过，我哥按照原告律师所说的，是我父亲教坏的，那么我作为他的女儿……怎么没有被教坏，而是做了律师呢？”
法官思索片刻，随即开口道：“驳回原告律师所提出来的假设，一切假设都得有事实作为基础。”
陈浩闻言薄唇扯了扯……这个杰西居然用自己作为了实际案例。
呵……
有意思……
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陈浩点了点头，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后继续开口道：“ok，抱歉……那么我以上的假设在没有事实的基础上，暂时就算他不成立。”
坐在被告席上的罗森听闻陈浩的话语满是得意。
坐在台下的薄老爷子则是满意的勾起唇角。
只要罗森的事儿问题不大……捞出来是迟早的事儿。
到时候……薄家和罗森家族联姻，坐享罗森家族的财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嗯……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要沉得住气。
……
法官听闻陈浩的话，随即开口道：“原告律师，那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嘛？”
伴随着法官开口，众人的视线忍不住看向原告律师席位上的陈浩，心里却琢磨着薄凉的反击。
薄凉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击，众人不由得心里嘀咕着。
毕竟……这一场官司……很显然是薄凉要罗森和杰恩付出代价的官司啊。
岂是那么容易就轻易结束的。
陈浩闻言勾了勾唇，视线看向台下的薄凉，随后继续开口道：“当然有。”
杰西：“……”
杰西莫名的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看着陈浩如此自信的模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嗯，总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薄凉……要出大招了。
……
“法官大人……之前我们判断了原稿杰恩之所以绑架安歌女士报复薄凉先生的原因是因为三年前，薄凉先生抓捕了杰恩。”
“事实上……罗森并不是仅仅的所谓保护自己的儿子……维护自己的儿子而与我当事人薄凉先生为敌……”
“他和我的当事人薄凉先生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杰西听闻陈浩的话，想也没想直接反驳道：“你胡说，他们俩根本就没有任何公司上的经济往来。”
杰西之所以这么笃定……虽然罗森家族背后支持薄家……但是却没有直接的和薄凉名下的安好冲突过。
没有矛盾，也就没有所谓的犯罪动机了。
听着杰西的辩驳，陈浩勾唇道：“有！因为我的当事人薄凉先生……掌握了罗森的犯罪证据。”
伴随着陈浩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全场不由得惊叹出声。
大家都在探究到底薄凉掌握了罗森什么样的犯罪证据啊。
坐在被告席上的罗森脸色微微一变，当下激动的站起身子开口道：“他胡说……”
薄凉怎么可能会掌握自己的犯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