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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柚正在客厅和祁淮还有老爷子聊天，听到祁南开门的同时传来的手机铃声就想往楼上冲，这个是程湛给她买的手机设置的铃声，那个号码也只有程湛一个人会打。
　　听到后心里悬着，就怕祁南这二傻子要喊出来。果然，祁南就是那个二傻子。等到祁柚跑到二楼时，晚了，祁南刚好喊完。
　　完了，要命。
　　前一段时间祁南刚在闹着休学去参加青训队，他们估计特别不喜欢电竞选手这个职业。现在没有任何铺垫地让爸妈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一个电竞选手，程湛还没见过他们，会不会就给他们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祁柚狠狠剜他一眼，电话也不敢接了。再回到客厅时，父母果然都端坐在那，一副要和她谈点正事的模样。
　　祁淮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懒散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见她来了，伸了个懒腰斜眼睨着她，摆明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祁老爷子罕见地对着祁柚一脸严肃，“待会有事问你，祁南那小子呢，让他给我滚下来！”
　　祁柚一边在心里给祁南扎小人，一边上楼把祁南给拎了下来。相比较看起来凶巴巴的老爷子，祁南更怕祁柚一些，毕竟老爷子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可祁柚不一样，别看她平时安静温婉的样子，发起脾气来也是相当厉害。她倒不是呼呼喝喝地和你方面掐起来，用得是冷暴力，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和她说不上一句话。偏偏这样最折腾人，每回和她吵架，就好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到最后他也没办法，只好乖乖认错。
　　自从在客厅坐下，祁南就不停地偷瞄着祁柚。老爷子咳嗽一声，让祁南注意过来，“祁南你说，你姐姐男朋友是谁。”
　　这个问题让祁南犯了难，其实他记得祁柚说过这件事先不能说出去的。刚刚是看到偶像来的电话太激动，他真不是故意嘴快。
　　“你……你问姐姐啊……”
　　老爷子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把手边的拐杖往他腿上戳，“问你话呢，你让我问谁去？你说不说，不说，我连着上次的事儿一块教训你！”
　　祁南现在倒是有情有义了，被老爷子戳得嗷嗷直叫唤，仍是不说，可怜兮兮地看着祁柚。
　　祁柚看着都觉得疼，再加上也受不住他那小眼神，破罐破摔一般重重地点了下脑袋。
　　祁南如蒙大赦，抱着腿往边上蹿：“我说我说！姐姐的男朋友是程湛。”
　　老爷子就吃准了祁南老实，“那小子干什么的？”
　　祁南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祁柚，小心翼翼地回答，“就是一个我特别特别喜欢的职业……”
　　“说就是说！谁管你喜不喜欢！”
　　老爷子下手狠，祁南从小被他打到大还是忍不住这疼，“职业电竞选手！”
　　老爷子得到回答，这才把拐杖收回来，手靠在沙发边上。略微思索了一番，叫了祁柚的名字。
　　祁柚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吓得一哆嗦：“我在……”
　　老爷子拿拐杖指了指祁南：“你弟弟说得真的假的啊？”
　　说都说了，瞒也瞒不住，索性点了头，“嗯。”
　　老爷子倒是没第一句话就说什么这个职业没出息，像个小姑娘一样问她恋情发展得怎么样。
　　“在一起多久了？”
　　祁柚不动声色地用缩在袖子底下的手算了算，“十几二十天吧……”
　　“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愿意给你花钱吗？”
　　祁柚顿了顿，“……比我自己更愿意给我花钱。”这是真话，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月衣柜里添个三四套衣服就顶多了，而且她也不爱到处去吃吃喝喝，出门花钱也少。自从和程湛在一起之后，他嫌她太瘦，隔三差五就带她到外边吃一圈，顺带着就给她试几套衣服，敲着顺眼就给买下来。比她舍得给自己花钱多了……
　　而且程湛的大男子主义在某个层面来说还是蛮严重的，有一次祁柚就想着要给程湛买点什么，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真不知道要买什么。刚好看见有家电子设备的店，就进去看了看，瞧见一个耳麦还不错。
　　在心底估摸着程湛给她买了那么好些名牌包包和衣服，大概花了不少钱，这个将近五位数的耳麦和程湛给她花的钱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干脆就买了。
　　等回了基地，程湛看见祁柚给他买了东西，瞬间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他回答：“男朋友给你花钱那是天经地义，让你给我花钱，我成什么了？”
　　祁柚又气又好笑，只好去哄他。当然了，祁柚并不知道后来程湛拿着那个耳麦显摆了好一阵子，不仅是给队友秀，还状若无意地在直播的时候秀。
　　当时Western呵呵了一声，发了条“程湛不是人”的微博，至今没删。
　　老爷子又问了几个问题，祁柚老实地一一答了。到最后老爷子也没说喜不喜欢这个女婿，同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恰好祁淮突然开始问老爷子关于政治上的事，老爷子大手一挥让祁柚和祁南一边儿玩去。
　　没过一会儿祁柚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谢我。”
　　等到她都回答完了才出声，谢你妈……
　　另一边程湛刚打完一盘训练赛，赢了心情好。拨了祁柚电话却没人接，正觉得奇怪，想要再打一个。教练在边上叫他名字，让他一起看看比赛的复盘，其他几人都在等他，他只好先收起手机，等到忙完再给祁柚打个电话。
　　明天是第一轮小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对方是北美的大兄弟。从这几把小组赛下来，可以看出今年北美的选手绝对不是弱鸡，明天的比赛要想打得漂亮还是不太容易。
　　轻易看得出对面北美一队的中野配合得很好，这几盘比赛看下来几乎都是由中路飞起carry，即使下路稍微会处于劣势一些，可是中路依然保持着绝对的优势，足够他们拿下比赛。
　　Eop看得胆战心惊，偷偷瞄程湛一眼，“Z神你明天要不要住在中路，我看对面中野联动打得好凶啊，有点怕……”
　　程湛还没说话呢，教练就把记事板子拍在Eop的脑袋上，“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凶，Z神和你不能比他们更凶？有点自信好不好？”
　　程湛没搭理Eop，Eop这小孩儿就是欠收拾，转而跟Pale商量对面AD的惯用打法。最后决定中路主要让Eop自己扛，程湛快速收割野区后飞下路Gank，利用下路拉大两方经济差距。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我怎么可能让大柚子好几章都不和我们骚骚的Z神见面呢？放心啦，很快就见面啦。
　　晚安。


第40章　过渡过渡
　　又就着复盘研究了一下细节问题；　等到所有事情都忙完，准备休息时才摸出手机。自从换了一个国家待着，程湛觉得哪哪哪都不对劲；　一连这么多天还是觉得见手机上显示着有祁柚打来的未接电话；　心情稍微好一点。
　　给祁柚回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这次祁柚很快就接了起来。
　　“听得见吗？”
　　她的声音一贯温柔；　在他听来还有些软软甜甜的；　特别讨人喜欢。
　　“在忙？”
　　祁柚知道他其实想问的是；　为什么她刚才没有接电话。可是他别扭，他也不想自己管得太宽；　只是长时间的异国恋让他有些没有安全感。程湛的那点小心思祁柚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在国内的时候因为住在一起；　程湛对她就跟“放养”似的，她爱怎么就怎么，反正她乖。现在他出国比赛；　她不在身边；　只要他一闲下来就开始想啊；　我那媳妇儿不会又犯傻吧……
　　怕不是在养女儿……
　　“没有，刚才在和爸妈说话。”祁柚不打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程湛听；　父母可能对他的职业不会很喜欢的事也没有说；　怕这些会影响他比赛。
　　画面里祁柚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床上，看上去很是居家。程湛顿了一顿；　莫名更想她。“很想你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现在不是见着吗？”
　　其实程湛想说，这样看得见却亲亲抱抱不到更让人感到焦灼；　但他没说出口，最近祁柚被他惯的脾气大，是真的有点担心祁柚会把他拉黑。
　　祁柚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回来之后，要见见我爸妈吗？”
　　“不然怎么娶你？”
　　甜蜜的话让祁柚有点小开心，“那如果他们不喜欢你呢？”
　　那边程湛沉吟了一会儿，声音低哑，清沉朦胧，好听得一塌糊涂：“你喜欢我就可以了。”
　　她倏地就笑弯了眉眼，是啊，只要她喜欢就可以了。
　　第二天的比赛，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的小组赛连续赢了几场比赛，导致对面的大兄弟们对自家中单太有自信。居然没把盲僧给Ban了，程湛甚至不用去他那比海深的英雄池里琢磨要用哪个英雄，拿了一手盲僧，坐在选手位上一脸的气定神闲。
　　连带着OUR的其他队员都放松了不少，多新鲜呐，在这样的S系比赛里居然能看见在有Zap在的情况下，盲僧竟然被放了出来。
　　程湛当之无愧是LPL第一瞎，飘逸的身影浪荡在召唤师峡谷里。根据程湛用盲僧的习惯，四级的时候是要到中路蹲一波的。
　　对面中单看到程湛升了四级，稍往后退了些，实际上自家打野正蹲在旁边，想要打一波反野，如果拿下一血，就可以稍微保持中路的经济优势。
　　万万没想到，程湛可以放弃自己的习惯，四级之后居然是奔下路Gank。对面压线压的有点放肆，盲僧刚出现在视野里，对面辅助就想掩护AD急急往后退。
　　Pale直接把对面辅助使用的露露一脚踹开，Inform给AD套了个虚弱，对面AD慌忙交了闪现，本以为都退到塔下肯定能跑了，没想到程湛居然W上来，踩AD身上甩一套技能。Inform作为辅助上来帮着扛了两下塔，程湛没技能之后随意的平A了几下，把人头收入袋中。
　　解说员明显很激动，“太大意了！没想到Zap居然会来下路Gank，Zap手下双多兰的四级盲僧，Gank能力恐怖得让人窒息！”
　　后边的Pale缠住了露露，Zap和Inform退回来，三人围住露露贴脸打，耳麦里传来Eop的声音：“他们打野去下路了！”
　　Eop话音刚落，又传出系统的提示音。
　　“Doublekill！”（双杀）
　　Pale：“？？？妈的，你走！老子才是Carry位的，凭什么给你当辅助型AD！滚滚滚，别脏我的兵！”
　　等到对面的打野到下路的时候，程湛早就揣着一血和双杀的几百金慢悠悠地回城出装备去了。
　　盲僧又到野区浪了一波，北美的大兄弟们本以为这把下路优势大，盲僧要住在下路了。偏偏程湛不按套路来，见Eop在中路各种憋屈各种怂，好心到中路操对面中单，上路的Western也TP下来，又是一波三打一。
　　对面中单确实凶，Eop被他压了几十刀，程湛把人头让给了Eop，觉得自己这样的好打野真是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
　　二十分钟时，北美的大兄弟们在经济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决定打龙挽救一下局面。
　　OUR的几人抱团迅速地推了座塔，解说员A的声音被阻隔在隔音耳麦外，“看来这边是打算拿一座塔来换大龙了，现在大龙的血量还有四分三。”
　　解说员B打断他的话，“等等！画面切一下，我们的盲僧呢？”
　　盲僧晃晃悠悠地到了龙坑附近，在周围徘徊了一圈，等到龙的血量掉到一千五左右的时候，这才下龙坑。对面打野一慌，交了惩戒。
　　就是这一个失误，让他们失去了一个翻盘的机会。
　　全场屏息等待结果，瞬间，场上沸腾了，“抢到了！龙的儿子！Z神从来不自己打龙！”
　　“想起流传已久的一句话，我曾经是相信科学的，直到看见Zap抢龙！”
　　恰好国庆放假，虽然高三只有三天假，但也足够祁南喜滋滋地看几把比赛。国内的直播平台里一片喜气洋洋，今年真是最有希望夺冠的一年。
　　早间的风不盛，透过云层的阳光略显朦胧，照得遍地暖洋洋的。
　　祁柚在纠结要不要趁今天的天气这么好，把某件事给老爷子提一提。房间门被大力地推开，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家里只有祁南这么莽撞激动。
　　“快看！！！Z神的采访！”
　　因为时差的原因，祁柚还没来得及去看这场比赛。在感叹祁南看比赛比学习要积极多了的同时，凑上前看祁南手机里的画面，是程湛拿了MVP后接受的采访。
　　“首先恭喜OUR赢得了本场比赛！”
　　主持人小姐姐见程湛也不甚激动的模样，直接开始提问：“请问你觉得你是因为什么才能抢到大龙的呢？”
　　程湛稍稍思考一下，“那边的打野太着急，龙的血量还有四位数就交了惩戒。”
　　程湛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弹幕上满满当当都是得瑟。
　　“我们Z神抢到龙需要理由？”
　　“LPL第一瞎不是白叫的。”
　　“要从国服第一打野上升世界第一打野了吗？”
　　主持人又问了几个关于比赛的问题，祁柚还在疑惑祁南大惊小怪什么，程湛不是已经拿了好几次MVP了吗，主持人接下来问得问题吸引了祁柚的注意力。
　　“听说Z神很黏女朋友是吗？”
　　程湛在听到这个问题时，认真了一些：“是的，因为太喜欢了。”
　　主持人微微一笑，“那这次比赛，女朋友没有随队来这里，会影响到你的比赛情绪吗？”
　　程湛抬头看向镜头，“没有比赛和训练的时候会很想，但是很抱歉，我打比赛没有想到她。”
　　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不正经中又带着一些正经的程湛让她着迷的不得了。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和信仰，他的生活里除了比赛和训练，其余的全都是她。
　　等到祁南反应过来身边的人跑走时，祁柚已经一路小跑到书房。
　　在书房门口只是稍作停留，措词一番，推门而入。“爸，我有事想和你说。”
　　老爷子正在书房看着当天的报纸，闻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事儿啊？”
　　祁柚把门合上，往老爷子的方向走了几步。“本来打算留在家里多陪您几天的，但是可能我要出国一趟，没办法待在家里陪您过节了。”
　　老爷子抖了抖报纸，面上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情，“出国？干什么去？”
　　祁柚原先还想过要不要瞒着老爷子，看过采访之后，心下就做了决定。她要和老爷子说实话，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她都要先去他身边，老爷子这边等他打完比赛再说。
　　“程湛现在国外比赛，我想要去找他。”
　　老爷子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把老花镜一摘，再把报纸一张张叠好，搁在书桌上。一系列动作，让祁柚等待回应等得很焦灼。
　　最后老爷子抚了抚掌，道：“我不让祁南那混小子去参加什么职业比赛，是因为我想让他先念完大学。至于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这个我并不在意。”
　　“祁南早在我这儿天上地下地吹捧你男朋友好久了，说他对你多好多好　，你俩多恩爱。你现在才来说这件事。等比完赛，带回来看看。”
　　祁柚面上浮现出惊讶，她没有想过祁南那情商为负数的大傻子居然会在老爷子面前说那些话，也没想到老爷子没有一点点的不同意。
　　和老爷子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一边跑回房间收拾衣服，一边掏出手机要给程湛打电话。听筒里还未传出第一声“嘟”，电话又被祁柚给挂断了。
　　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才发现之前老爷子问她说两人在一起多久，当时她回答的是“十几二十天”。这个十几二十天只是两人呆在一起这么多天，两人分开的这二十几天都还没加上……
　　祁柚拿手捂了捂脸，二十几天没见面了啊……


第41章　亲亲亲亲
　　十月的某国；　即使迈入秋季，盛夏炎热难挡的温度有部分还残留着。
　　正午艳阳，人来车往。
　　飞机落地后祁柚出了机场；　她在来之前找过战队经理；　悄咪咪要来了选手们所住酒店的地址。在机场外拦了辆车，报地址。
　　司机是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大叔；　听了祁柚说的地址后；　好心提醒她：“小姑娘你是粉丝对吧？今年电竞选手们都住在那个酒店；　安保挺严格的，粉丝一般进不去。”
　　祁柚坐在副驾驶座后排的位置；　正在看手机里的地图软件；　想知道从这儿到酒店的路程。
　　闻言，抬头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司机，用英文回答他：“谢谢；　不过我是去找我男朋友的。”
　　司机大叔很可爱；　问了她从哪里来；　又夸她对男朋友真好，因为男朋友的工作性质分隔两地；　不远万里跑来找男朋友；　让人感动。
　　机场在郊区，离程湛住的酒店还是蛮远的；　祁柚就和司机大叔聊了一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司机大叔一边帮祁柚卸下行李，一边用纯正的口音对她说了句；　“祝你和你的男朋友幸福。”
　　如司机大叔说的那般，酒店外围了一圈的粉丝。大多穿着所支持队伍的队服，手里举着应援牌，大概是等着队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