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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97

　　　　第297章

　　　　梁然折腾了陆修衍一通，饱食餍足之下，光溜的肩膀和手臂露在被子外头，沉沉睡去。

　　　　陆修衍起身为她穿好睡衣、再将被子掖好，他却再没睡意，只好去露台吹风。

　　　　洛杉矶，全年的日照是非常长的，可以说常年阳光明媚，夜晨最低温度不过10摄氏度左右。

　　　　陆修衍没披外套，仅着一件基础款短袖T恤，坐在露台的藤木椅上，看着不远处的好莱坞璀璨夜景。

　　　　凉凉的风吹在脸上，有明显的涩感，陆修衍倒觉得这样有利于冷静头脑。

　　　　他们刚才折腾了两回，没有避孕。依陆修衍对梁然生理期的关注，她此时应该还在安全期，但也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

　　　　陆修衍不想梁然怀孕生子，可他也不想在她满心雀跃想要孩子时，残忍地拒绝她。

　　　　让梁然吃bi孕药什么的，陆修衍是不愿意的，而其他方式，也不见得能成功，梁然一心想要孩子，刚才主动丢了他撕开的****。

　　　　……

　　　　翌日，依然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陆修衍带梁然去环球影城的主题公园，看了一场电影后，他们去了与中国剧院相连的高地购物中心。

　　　　在那里吃过简单的午饭，因为行程关系，他们没有去格里菲斯天文台，直接在高地中心的顶层观赏好莱坞的标志建筑。

　　　　因为洛杉矶地处美国西部，下午的时候，太阳很刺眼，陆修衍就跟梁然又返回高地购物中心买了一些衣服。

　　　　梁然在试衣间试着衣服，陆修衍就坐在外面等她，她每试穿好一套出来，都要等陆修衍点头说好看，她才会留下。

　　　　那都是一些帅气与妩媚混合一起的衣服，陆修衍不记得有多久没见梁然穿这样的衣服了。

　　　　办好送货手续，他们离开购物中心时，太阳仍悬在半空，只不过日头没有正午那般凶狠。

　　　　陆修衍牵着梁然的手，往日落大道方向走。

　　　　日落大道从洛杉矶市中心延伸到太平洋海岸公路，约有二十多公里，沿途经过回声公园、好莱坞、比佛利山等地。

　　　　路两旁是绵延的棕榈树，漫步在日落大道上，随意踏进路边任何一家音像店，看看陈列在柜台上的老唱片，重温多年前令人心动的弦律。

　　　　陆修衍牵着梁然的手，朝着太阳西落的方向走去，远处原本还有些金灿灿的云层，此时因为日落的原因，逐渐变成橘滟的温柔。

　　　　每一个了解过美国现代史的人，都知道日落大道的存在，更别说在这个自由国度学习了四年的梁然。

　　　　可这也是她第一次来日落大道。

　　　　过去不是没有机会来，而是独身前来的感觉不太好。因而眼下，她十分感激陆修衍的心有灵犀，牵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日落大道只有四个车道，傍晚正值交通高峰，陆修衍将梁然护在自己右手边。

　　　　其实很少有人会像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走日落大道，人们常常选择在饭后、交通情况更为良好的时候，才会步行在这条大道上。

　　　　可那时候，就看不见美丽的落日了。

　　　　陆修衍选择这样一个时间过来，用他的话说，就是——

　　　　“我们从日悬空走到日落，最后再到夜幕降临，是不是很像走完了一生？”

　　　　梁然抬起头看他的侧脸，点了点头，左手与他的右手相握，右手绕上他的左手臂，整个人温顺满足地依偎在他身旁。

　　　　陆修衍忽然停下脚步，侧低下头，吻了吻梁然的唇角，满足后，才又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第一次来这里，是刚来美国留学的那个秋天。那阵子，岳父母来美国看你，我便放了心，让自己离开了芝加哥几日。

　　　　因着我一直打算以后咱们在一起了，就带你来日落大道看落日，所以那次我就先来踩点。可一个人走实在太不滋味，我几次想中途拦下计程车返回酒店，却又几次坚持了下来。

　　　　因为，我得计算从什么时间开始走，才能避开刺眼的烈日，才能看到最美的夕阳。”

　　　　说着说着，陆修衍就自己笑起来了，一开始有些苦涩，在感觉到手臂的重量后，又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心智退行时的梁然，每每听陆修衍说起往事，都会很不耐烦地说他唠叨。

　　　　可她现在却乖巧地听他讲这些陈年往事，她的心智，应该是已经恢复了。

　　　　陆修衍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在洛杉矶的第三日，他们去了莱恩教授家中，莱恩教授为梁然做了详细的测验。

　　　　结果是喜人的，梁然的心理评测一切都是正常的，不仅心智完全恢复正常，并且对比四年前的测评，如今的梁然，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

　　　　到底是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

　　　　……

　　　　莱恩教授很热情，当日就邀请陆修衍夫妇在自己家住下，主要为梁然再作几次催眠和心理疏导。

　　　　效果很是明显，离开莱恩教授家时，梁然的情绪明显比刚到洛杉矶时高涨了许多。

　　　　他们此次美国行的第二个目的地——华盛顿，即是陆修衍在美国成立的专门为德国仁心集团分销医疗设备的销售公司。

　　　　由于十月底决定放弃出口业务，陆修衍便将分销公司的人员都暂时解散。

　　　　两个多月的时间，有的职员为养家糊口，不得不找寻其他工作，甚至有的已经去了别的公司上班。

　　　　因而陆修衍只联系到了当年与他一起创立起这家公司的几位元老。

　　　　那是梁然第一次去陆修衍位于美国的公司。

　　　　公司不大，坐落在华盛顿金融街的某一幢贸易大楼内的高层。

　　　　大厅是常规式的集中办公区，分成若干个格子间，那些格子间如今都是空置的，整个公司，仅留下两名管理部的值班人员。

　　　　就这么一个不大的贸易公司，负责替德国仁心集团销售所有大型医疗设备到世界各地。

　　　　会议室内，除了陆修衍外，还有几名亚裔，但他们都讲着英语，梁然分辨不出他们是属于东亚哪个国家的人。

　　　　梁然本想避开这样的场合，去隔壁陆修衍的办公室休息，可陆修衍却执意要她坐在身侧，陪他一起参加会议。

2　298　富婆

　　　　第298章

　　　　他们沟通交流的大多是贸易及医疗上的专业术语，梁然听不懂，却也很认真地做着会议记录，倒是有一番秘书的样子。

　　　　记录从头到尾做下来，加上手机可以很方便地查到各种专业术语的翻译，梁然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明白了会议的重点。

　　　　被折腾过这么一年，又停止进出口业务两个月，必然是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但无论如何，也比过去计划的重新开始更容易些。

　　　　当天的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由于明天还要赶航班回国，陆修衍便婉谢了同伴的邀约，早早带梁然回酒店休息。

　　　　还在电梯里，梁然就问陆修衍：“为何不将分销公司直接设立在德国仁心集团内，研发生产销售集中服务，这样难道不是更方便管理吗？”

　　　　陆修衍应该是有些累了，毕竟大脑一整日都在高速运转，面对梁然的提问，他尝试用简短的说法让她明白：“出口业务的最大挑战是关税，美国是仁心集团的最大市场，将分销公司设在这边，是经过集团税务师的精心规划，可以得到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梁然似懂非懂，还想继续问，可看陆修衍一脸疲惫，便收起心中的疑问，打算改天好好问问同样在美国经营事业的二哥二嫂。

　　　　……

　　　　他们回到海门时，刚好是元旦日。

　　　　刚下飞机，梁然就收到杨蕾的信息，说杂志社为了等她回来，特地将跨年聚会挪到元旦日，要求她晚上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家眷出席。

　　　　在飞机上坐了二十多个小时，梁然一回家就累得不想动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参加什么跨年聚会。

　　　　为弥补，梁然答应杨蕾，只要给一天时间倒时差，在元旦过后的那个周末，她会请整个杂志社的人到度假中心玩两天。

　　　　一听度假中心，杨蕾立刻就兴奋了：“是你二哥那个Lanni度假中心吗？”

　　　　“……不是的，”梁然略有尴尬，“是老陆家的绿城度假中心……”

　　　　杨蕾在电话那头“切”了一声，“有点诚意好吗？”

　　　　“……Lanni度假中心很贵的，酒店里一个大床房，一天就要两千多……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月才多少工资……”梁然扮起可怜。

　　　　“谁不知道Lanni度假中心的老板是你表哥？你让他给你免个单不就好了？”

　　　　“……度假中心不是我表哥的，是我表嫂的。上次我老公的朋友从北城过来，我们也是多少钱就按多少钱结账的……”

　　　　在海门，所有人都知道陆修衍有钱，所以讲了半天，梁然妥协了，再不妥协，她连时差都没得倒。

　　　　拿计算机算了半天，包下杂志社几十号人两天的花费，看到那个数字，梁然心痛得睡不着。

　　　　所以陆修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摇晃着两条长长的腿伏在床上，对着计算机唉声叹气。

　　　　陆修衍问清楚前因后果，无语地白了梁然一眼，“你认识杂志社那些人前后也有四五年时间了吧？请他们玩玩怎么了？亏你还是主编，怎么的也算是个领导吧？领导不会笼络人心，谁给你干活呢？”

　　　　一番话说得梁然无言以对。

　　　　陆修衍见她仍皱眉，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就拿这卡去刷吧，当是我请你的同事们。”

　　　　“刷卡不用钱啊？”

　　　　“刷我的卡又不是刷你的卡。”

　　　　“你的钱难道不是我的钱？”

　　　　“……”

　　　　抱着不拿白不拿的心理，梁然很快将卡收到包里。

　　　　待插好那张卡，她才又想到一个事情。

　　　　“咱们离婚时，你转到我名下的钱和不动产，什么时候转回去？”

　　　　“不用转了，”陆修衍已经躺下，眼皮抬都不抬一下，“那些本来就是要给你傍身的。”

　　　　“……”

　　　　所以，离了一次婚，梁然变成了身价百亿的富婆。

　　　　因明天要回杂志社上班，梁然便也早早躺下。

　　　　陆修衍已经躺在一旁呼呼大睡，梁然玩了会儿手机，架不住眼皮打架，也很快睡着。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陆修衍的位置已经凉了。

　　　　梳洗好回楼下，沈文桦说陆修衍一早就离开唉家里，说是有事情要到仁心医院。

　　　　陆修衍去仁心医院处理公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梁然便也没放心上，以为他们出国几日，所以回来后，陆修衍更忙一些而已。

　　　　杂志社的工作依然如往常那般忙碌，只不过因为梁然如今的抗压性更强，因此倒也觉得游刃有余。

　　　　五点下班，因为定稿的事情，梁然又拖了一个小时才回家。

　　　　六点从杂志社离开的时候，因为碰上晚高峰，一路堵车，回到西湾河的娘家，已经快八点。

　　　　沈文桦招呼梁然过去吃饭。

　　　　没见陆修衍，梁然便问起：“我老公呢？我看到他的车停在车库了。”

　　　　“阿衍下午就回来了，跟我说他有事情处理，让我不用喊他吃饭。你一会儿吃完饭，上去看看吧。”

　　　　沈文桦这样说，梁然就没再多问，自己吃完饭，又抱了一然一会儿，才回的楼上。

　　　　楼上只有客厅开着小地灯，书房空无一人。

　　　　梁然进卧室的时候，看到陆修衍躺在床上。

　　　　这才九点多，陆修衍从没这么早休息过，以为他不舒服，梁然便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

　　　　“没烧呀。”

　　　　她正用手背试自己的额温，那边整个人就被陆修衍扯了过去，顿时跌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陆修衍正闭着眼睛偷笑，却还是看得出他眉眼间的疲惫。

　　　　梁然担心，“你怎么了？也不下去吃饭？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是有些疲乏。”陆修衍将梁然的手拉在唇边磨蹭。

　　　　梁然想起他一早去了医院，联系眼前，不由得更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早上很早就去医院了？是去看医生吗？”

　　　　正摩挲她手的陆修衍忽地一顿，片刻后才说：“我没事，就是过去巡视一下医院的情况。”

　　　　梁然了解他的脾气，见他不愿意说，便也不逼问他，打算先去洗个澡出来，再好好撒撒娇逼他说真话。

　　　　可那边澡还没洗，只是刚拿了睡衣，电话就响了。

　　　　是海门本地的固话号码，梁然看了眼已经要休息的陆修衍，将电话拿到了外面客厅接听。

2　299　别瞎摸

　　　　第299章

　　　　将门轻轻带上，梁然拿着手机去客厅。

　　　　露台的移门没关紧，有丝丝凉风穿过客厅，梁然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边接起电话，边往露台走。

　　　　“马上到老宅来一趟。”电话那头的陆景年，依然声如洪钟。

　　　　听到这已经有些时日没听过的声音，梁然刚放到移门上的手，因为心情紧张，忽地生出无力感。

　　　　稳了稳心神，她看了眼房门门缝下透出的昏暗光线，蹙眉道：“爷爷，阿衍不舒服，我晚上要在家里陪他，可以的话，过两天再去老宅吧？”

　　　　“阿衍不舒服？”陆景年的声调忽然拔高，“好好的去做结扎术，他能舒服吗？你怎么照顾他的？啊？是不是你不愿意生孩子所以逼他去做结扎术？”

　　　　“……爷爷……这是不是有误会……好好的怎么会……”梁然一时也是愣住了，声带因为害怕而打着颤，以至于说出口的话断成好几截。

　　　　“误会？亏得是阿衍指定做结扎术的医生提前通知了我，不然，就酿成大祸了！你真是！看看你进我们陆家门后，发生了多少倒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陆景年十分愤怒，站在他的立场看，梁然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收他陆家的妖女。

　　　　他过去忌惮于沈江桥的势力而敢怒不敢言，如今，他的大孙子竟然因为这个女人而选择再不生子。

　　　　他大孙子的基因是多么可贵啊？怎么可以只有一然一个孩子？

　　　　陆景年与梁然的关系一向水火不容，此时更是直接到了爆发点。

　　　　子嗣的问题一向最敏感，沈江桥再有势力，陆景年就不信梁然逼迫陆修衍去结扎，这件事情说出去站得住脚！

　　　　因而他此时训叨起梁然的气势特别足，甚至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梁然满心惊慌，却也理解陆景年的心情，因此罕见乖巧地任由他训斥。

　　　　陆景年骂累了，终于挂了电话。

　　　　梁然细细整理了一下通话内容，撇去翻旧账和陆景年个人情绪的宣泄，她归纳出整个事情的脉络就是——

　　　　陆修衍白天去医院做结扎术，碰巧帮他做手术的医生及时通知了陆景年，在陆景年的授意下，医生只是以微创的手法切开陆修衍的皮肤组织，没有真正结扎就进行了缝合。

　　　　而不知情的陆修衍以为完成了结扎术，所以下午从医院回来，就立刻躺在床上休息。

　　　　梁然从刚开始接到电话时的惊慌，变成此刻的无奈。

　　　　她没有马上进房里质问陆修衍，而是选择一个人坐了好久。

　　　　陆修衍从前也提出过，已经有了一然，不想再要孩子。

　　　　梁然一开始以为他是体恤她刚生产不久，身体需要时间复原，所以说这些话来宽慰她。

　　　　可今天他竟然偷偷去做了结扎术，看来他是真的不要孩子了。

　　　　而不要孩子的原因，怕是因为她生一然时，遭遇的那场意外了……

　　　　梁然在客厅中坐了许久，直到情绪平复，她才回了房间。

　　　　陆修衍已经睡了，梁然就坐在床沿看着他。

　　　　暖黄的灯光映衬得他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仔细一看，眉眼间有恬静的温柔，梁然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他大可提出要她吃bi孕药或者使用其他bi孕措施。

　　　　他不愿意让她吃药或进行其他多少会给女性身体带来不利影响的bi孕措施，自然是为她的身体着想。

　　　　他不愿意使用****，自然是因为他们感情好，不愿在亲密的时候多一层分开彼此的障碍。

　　　　所以他就选择自己受皮肉之苦和后续繁琐的检查，也要保护她不受其他孕产方面的伤害。

　　　　这个男人是多爱她，才能做出这个大部分男人都不愿意接受的选择。

　　　　梁然心想，要是自己以后再折腾陆修衍，那她就不是人了吧……

　　　　胡乱洗过澡，梁然从浴室出来，陆修衍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国际经济频道正播放几个国家同时撤回对陆修衍美国分销公司反倾销的裁定。

　　　　黎隐耀作为这些案子的首席律师，正在日内瓦世贸组织总部外接受外媒的采访。

　　　　陆修衍的唇角挂着笑，眉却蹙着。

　　　　梁然悄悄上床，拉起被子，窝入陆修衍的怀里。

　　　　这一窝，陆修衍猛地就将电视换到别的台。

　　　　梁然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