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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碗已确定那就是leo，见leo始终一动不动，意识到情况不妙，发疯似的想翻过座椅去抓leo，被她身边的戴着墨镜的男人强扯回去按住。
　　不得动弹的林小碗死命挣扎，一边哭着尖声质问：“你们想干什么？leo只是个孩子！”
　　“他们不会伤害leo。”莫云聪强抱住她，紧张地劝慰，“你别乱动，小心肚子里的孩……”
　　“啪！”
　　林小碗猛地推开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啐道：“荣少琛怀疑得没错，你果然对leo意图不轨！枉我那么信任你！”
　　她已彻底明白眼前的莫云聪已不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莫云聪，完全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天知道此时她有多后悔之前没听荣少琛的劝告。
　　然而后悔无用。
　　莫云聪也没抚脸就急声解释：“不是的，我没有对leo意图不轨，你听我说……”
　　“云聪，没必要和她解释。”后排的银发男人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我……”莫云聪听言果然噤了声。
　　林小碗揪住他衣领急问：“你没对leo意图不轨，那你对他想怎么样？你说！说啊！”
　　莫云聪看了眼银发男人，又面带愧疚地看向林小碗，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保证leo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们为什么要抓leo？你告诉我啊！”见他不应声，当他心虚，林小碗痛声质问，“原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因为想利用我掳走leo？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云聪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张了张嘴，但到没再多说半个字。
　　“莫云聪！你倒是给我个说法啊！”见激将法不起作用，林小碗气不过，一挥手，“啪”地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
　　“莫云聪，你还是男人吗？让一个女人扇来喝去？”银发男人看不下去，冷声喝斥。
　　莫云聪依然垂眸不语。
　　扭头看了眼银发男人中的leo，见仍然一动不动，林小碗又怕又急，再次揪住他衣领哭着乱晃：“你告诉我啊，你们为什么要掳走leo？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说啊！”
　　银发男人厌恶地下令：“封住她的嘴！太吵了！”
　　“是。”墨镜男马上把林小碗按住，后面两个男人随即起身帮忙，用胶带将林小碗的嘴粘住。
　　“唔！唔！”林小碗无法出声，惊恐地伸手去抓。
　　银发男人又下令：“手也捆起来。”
　　“是。”墨镜男从座位底下拿出一根包装带扣好，递给同伴，然后抓住林小碗双手，强行往后掰。
　　林小碗惶恐至极，胡乱摇着头，嘴里含糊发出“不要”的音样。
　　“我来。”
　　莫云聪拍开墨镜男的手，抓住林小碗放至前面叠放，一手捏住，一手接过同伴手中的包装带套住林小碗的双手，然后慢慢将扣结往里拉，拉至林小碗的手挣扎不出来、又不会伤到她手腕的程度停住。
　　墨镜男看了眼银发男人，见银发男人没哼声，他也没多言，转身坐好。
　　莫云聪看着林小碗，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再做无谓的挣扎，林小碗无比愤恨地哼了一声，勉强回头看了眼leo，见他虽然没动，但银发男人似乎挺小心抱着他，她紧张的心才略微安了一点点，将目光收回，她暗作了几回深呼吸，待心境略微平复些后，转视前面。
　　待看清车子的行驶路线时，她感到十分意外。
　　这是去周爷庙的路啊！
　　周爷庙位于周家庄村后大周山山顶，本是周氏祠堂。周家庄最百年人丁兴旺，能人辈出。几十年前，周氏族人募捐扩建周氏祠堂，为有神灵庇护周氏子孙，特意在祠堂一侧建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庙宇，后来庙里来了三四个僧人，加上不周山开始开发旅游业，庙里香火慢慢变得旺盛起来。
　　周爷庙在山顶，莫云聪他们把leo带去山顶干什么？
　　虽然他们炸了周家庄村后通往不周山的路，还炸伤了荣少琛不少手下，但荣少琛还有很多手下同行，势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带很多人追上大周山。
　　山顶无路可走，莫云聪他们还往山上跑，不是自断后路、坐以待毙吗？除非他们长翅膀飞走。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山顶无路可走吧。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费尽周折抓leo呢？他们和leo有什么渊源？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停了，她紧张地四下扫望，见前面没动静，她马上回头看，就见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部车，她以为是荣少琛的人追上来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欣喜，车子再次启动，她发现后面的车子也同时缓缓启动，才意识到后面的人和这部车里的人是同伙，顿时无比失望。
　　“轰——”
　　“轰轰——”
　　连续几声震耳轰响吓得林小碗迅速转身捂耳。
　　把路炸断？！
　　让后面的人追不上？！
　　他们……
　　“唔——”
　　小腹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弓着身子痛苦出声，只是因为嘴巴被捂住，她发不出哎哟声。
　　一直关注着她的莫云聪，马上发现她脸色不对，慌忙扶住她轻问：“怎么了？”
　　林小碗用被扣住的双手指指小腹，咬牙倒吸气。
　　“肚子痛？”莫云聪脸色大变。
　　之前见林小碗跑得那么急，在车上又那么使劲挣扎，他就一直很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出问题，现在见此情形，他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她这个时候小产，只怕……
　　他不敢想。
　　这时林小碗眼泪都出来了，咬着牙点头时，泪水四落。
　　莫云聪慌忙将她嘴上的胶带扯去，急声问道：“真的肚子痛？”
　　“很痛！我的宝宝可能……救救我的宝宝，求你。”强忍痛的林小碗扯住他的手颤声哭求。
　　之前被强按在车上时，她小腹就有些痛，当时因为惶恐及担心leo，只道自己是跑急了的她，也没太在乎，此时剧痛感越来越强，她才意识到宝宝有生命危险。
　　“别怕，宝宝会没事的。”莫云聪抱住她，飞快回头急声乞求，“爹地，放她下去吧。”
　　“放她下去？”银发男人像看了大笑话似的冷笑道，“你开什么玩笑？”
　　“她有小产迹象，再这样下去不只上她的孩子，她也会生命危险。”
　　银发男人轻描淡写道：“死了才好，正好让荣少琛痛苦一辈子。”
　　“一尸两命啊！”
　　“就是因为一尸两命，才会让荣少琛痛苦一辈子——我就想看他痛苦，”说到这，银发男人的目光陡然变凌厉，“谁叫荣少晴要给evan生小leo，荣少琛又耽搁我这么长时间！”
　　“leo已经在您手上，您可以用他换取您想要的一切，您又何必搭上小碗……”
　　“你以为你把小leo带出来了，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不是，我只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小碗她……”
　　“啊——”林小碗突然尖叫不已。
　　“小碗！”惊见她一手血色，莫云聪顿时慌了，抱住她再次向银发男人苦求，“爹地，求您了，放她下去吧。”
　　“闭嘴！”
　　“爹地！”见银发男人不松口，而怀中的林小碗脸色越渐惨白，莫云聪急了，扭头冲司机吼道，“停车！”
　　司机听言猛踩刹车。
　　银发男人顿时无比恼怒，马上掏出枪指着前面吼道：“敢再停车老子崩了你！”
　　“是，不敢了。”司机慌忙继续开车。
　　“爹地，求您了，快停车，她会死……”下一秒，莫云聪噤了声，因为银发男人的枪口对准了他。


第460章　悔恨交加

　　莫云聪满目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拿枪指着自己的人是自己父亲。
　　银发男人这才将枪收起，却同时冷声警告：“敢和我对着干的，都是这下场，你也不例外。”
　　“爹地！小碗她……”
　　“云聪。”林小碗扯扯莫云聪衣袖，咬牙摇摇头，示意他别和银发男人顶嘴。
　　虽然莫云聪利用她偷梁换柱带走leo让她痛恨，但此时看到他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她又有所不忍，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他确实是悉心照顾她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见她脸色惨白，额前满是密汗，身体也在微微发抖，莫云聪惶恐极了，慌忙将她抱紧，颤声问道：“你怎么样？”
　　林小碗勉强一笑，眼泪再次哗哗往下落。
　　她知道，照这形势下去，她的孩子，她和荣少琛的孩子，保不住。
　　想到自怀上这个孩子后，自己先是千方百计想拿掉他外，后来又是铁了心打算在他出生后就弃他而去，如今又因为她的不听劝告而伤了他，她就懊恼悔恨得想掐死自己。
　　心里这么一急，腹中绞痛感就更强，股股热流不断自身下涌出，她本能地紧捂住小腹，绝望地瘫在他怀中，无力哭叫。
　　“小碗！”已看出端倪的莫云聪揪心不已，再次回头哀声苦求，“爹地，求您放过小碗，只要您答应我这件事，以后您说一，我发誓，我绝不说二！”
　　本来缓了神色的银发男人，瞬间又满目厉色：“你和我讨价还价？！”
　　“我……”
　　“云聪，”墨镜男见银发男人生气了，马上打断莫云聪的话，快声劝道，“为荣少琛的女人惹老板生气，你傻不傻啊？”
　　“她也是我朋友！”
　　“你朋友？”银发男人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想我怎么做？”
　　以为有转机，莫云聪慌忙快声应道：“我们把她放马路边上，让她听天由命，是生是死我都不怪您！”
　　银发男人双眸阴鹫：“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放她下车，她要有三长两短你就会怪我？”
　　莫云聪愣了愣，然后硬着头皮点头。
　　“云聪，不要管我……”勉强撑起身体的林小碗，已看出银发男人眼底的杀气，没有生气地制止莫云聪。
　　“嗬，”银发男人像看了笑话似的，冷冷一笑，一字一顿道，“一条狗竟然敢怪主人，这条狗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这句话不仅把莫云聪震得脸色发白，连墨镜男也被震住，隔着墨镜，他无比惊诧地盯着银发男人，因为他很清楚地记得老板给莫云聪的承诺：只要莫云聪能顺利把leo骗到手，就让他认祖归宗，恢复父姓，让族人认可他的身份。
　　现在leo已经在手，老板怎么能把莫云聪比作一条狗？！
　　莫云聪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半晌才颤着声音低低问道：“您，您把我当成您的狗？！”
　　银发男人冷哼道：“把你当成狗已经算看得起你了，要不然你狗屁都不算。”
　　顿了顿，他又不屑地冷笑道，“你是莫小琪那贱。货妄图凭子上位、故意刺破避。孕。套才有的产物，所以你的出生本来就是个笑话！要不是她跪着向我叩了一天一。夜的头，我早把你溺死在马桶里了。”
　　莫云聪面如土色，全身发冷，却仍带着几分奢望哽声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ａimee生日那天，她羞辱我、还让佣人赶我打我时，你要出来维护我？”
　　“维护你？”银发男人微微一愣，随即像听了笑话似地笑起来，“我当时好像就只扶了你一把吧？”
　　莫云聪不甘心地争辩：“你不让佣人欺负我，不就是维护我？”
　　“那天请的都是ａimee的朋友，她死要面子，我不想让她因为你丢脸而已。”
　　“那，”莫云聪嗓子变得喑哑，“那为什么从那以后您要定期打款资助我学习？还几次为我联系更好的学校帮我办理转学？”
　　“这些你得去问你。妈咪，因为这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她？！不可能是她！她没这么多钱！我知道！”莫云聪摇摇头，一脸不相信。
　　“你母亲很伟大，为了你，三四十岁还在出卖身体——你不知道吗？”
　　莫云聪被骇住，连声喊“不可能”。
　　银发男人不无嘲笑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一个月中你能见到她几天？四五天吧？因为那四五天是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不能接客。啧啧，听说开始是她挑客人，慢慢地年纪大了，客人就挑她了，到最后只要给钱，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她都陪人睡。”
　　“不，不可能。”莫云聪大脑轰响，冲他怒吼，“不可能！我妈咪不是那种人！”
　　“你知道ａimee生日那天你回去后，你。妈咪为什么要把你打得那么惨吗？因为她知道我不可能接受你，她要掐灭你所有的奢望！”
　　莫云聪双眼猩红：“那她后来又为什么要冒充你？”
　　“大概是怕你从此消沉堕。落吧，毕竟她就你一个孩子。”
　　想到母亲不惜以断绝母子关系来阻止自己接受父亲派予的任务，莫云聪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仍然不愿相信，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座位上喃喃自语。
　　“云聪？云聪？”
　　林小碗又心疼又心慌，强撑着去劝慰莫云聪，见他完全听不进自己的劝，双眸也变得木然了，她很害怕，扭头见银发男人眼里没有半丝怜悯，有的只是不以为然，她顿时又忿怒不已，冷斥道，“原来你就是云聪心心念念的亲爹！不过你把云聪当狗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是狗，那作为他亲爹的你岂不也是狗？”
　　银发男人脸色骤变，喝斥道：“闭嘴！臭娘们，竟敢骂老子？活腻了？！”
　　林小碗并不畏惧他，强忍着腹痛继续出声：“像你这种只生不养、还利用并辱骂儿子的人，简直猪狗不如！禽。兽不如！”
　　“你！”银发男人气极，掏出枪对着她，怒斥道，“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开枪吧！”林小碗凌然而对。
　　“你以为我不敢？”银发男人扣动扳机。
　　林小碗昂头时，也闭了眼。
　　反正都要死，这样还来得更痛苦快。
　　当然，死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她想赌一把——希望用自己的死彻底唤醒莫云聪的良知与斗智，然后帮忙把ｌeo救下。
　　就在这时，莫云聪陡然惊醒，慌忙将林小碗护至身后惊呼：“别开枪！别乱来！”他手无寸铁，而车里都是他父亲的人，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林小碗。
　　“没想到都是不怕死的。”银发男人笑了笑，竟然放下了枪，盯着林小碗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是我的保护符，我暂时不会杀你。”
　　“有本事你就杀！”林小碗本想将这话说得有气势一些，但身上的巨痛感让她实在无力达到目的。
　　“小碗！”莫云聪林小碗抱在怀中折身坐好，借机在她耳边轻语，“别激动他，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离开。”
　　听懂了他的暗示，林小碗惨然一笑，用唇形道：“别管我，救ｌeo，求你。”
　　“我绝不会丢下你！”
　　“ｌeo……”
　　“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抬眸对上莫云聪的泪眼，林小碗心口揪痛，到底没再出声，只是捂嘴而哭。
　　此时此刻，她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因为身体痛得哭，还是为ｌeo的安危担忧、为荣少琛内疚，为莫云聪悲伤而哭，她就是想哭。
　　银发男人见前面的两人都不再出声，而是一并软弱地流泪，只道他们被自己的气势给震住了，他很得意地将枪收回，低头看了看怀中仍在沉睡的ｌeo，他一时眼睛发亮，闪出一片欲望光芒。
　　而莫云聪看着林小碗泣不成声，又心疼又愧疚又悔恨，但他只是将她小心抱住，而不敢看她身下那片触目惊心的殷红——那样会加强他内心的负罪感。
　　他现在不能多想，不能被这些扰乱心智，必须静下心想出好对策救他母子俩。
　　不对，是母子仨——虽然他知道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已基本保不住，但他还是忍不住寄以奢望，因为这样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在这么多还带着武器的对手面前，想手无寸铁地救一个昏迷的孩子和一个身体虚弱的产妇，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大胜算。
　　武器……帮手……
　　荣少琛的人一定就在后面紧追，虽然两处路被炸断，但他知道，用不了十分钟，荣少琛就能追上来。
　　但是，十分钟，太长了。
　　gale——他不会再傻傻地喊停个男人为爹地，ｇale的直升机早就在山顶候着了，下车后至多两分钟，他们就能把ｌeo带上飞机——一旦离开兰城，荣少琛想再把ｌeo救回来，那比登天还难。
　　而且照目前形势来看，ｇale上飞机前一定不会给林小碗留活口——没准会连自己一起杀。
　　一直低着头的莫云聪，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笑意。
　　原来他不惜放弃亲情与爱情追求的东西，不过是可望不可即的海市蜃楼而已。
　　如果可以重来，他愿意平静地陪伴母亲终老，又或者早点看穿ｇale，早点醒悟，他会答应林小碗带她和她母亲远走高飞。
　　然而……
　　大错已铸成，后悔已来不及。
　　“吱——”
　　车子停了。
　　“下车！快下车！”已抱起ｌeo的ｇale兴奋地在后面催促。
　　才打开车门，便听到了一阵震耳的轰鸣声，坐在前面的莫云聪马上抱虚弱的林小碗下车。
　　“别管我……”林小碗已然气若游丝。
　　不过不待她说完，莫云聪已将她放至地上。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