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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谁？程以九？”有个女生摘下耳机，眼神略带迷茫的问。
　　“是啊？程以九，怎么了？”
　　听到旁人这样的回答，那个女生显然脸上有一种明显的愉悦，“程以九？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就是演《云淑传》里面云九的那个程以九？”
　　“不不不，我只知道她是演《丹青引》里面的那个花妖素九。”

　　☆、164　该信仰的神！

　　“原来真的是她！程以九诶！她好美！”
　　“我可是她的粉，真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地铁里看到关于她的MV！”那位年轻的女学生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点激动。
　　恰巧，就在这时，站在她身后的模样邋遢的男人，突然轻拍了拍她的肩。
　　少女微微一惊，目光带着点防备的看向他，“这位大叔，你……”
　　“她就是程以九吗？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这是她发行的哪一张专辑？”
　　少女似是没有想到，那个邋遢的中年男人，竟然会突然间问她这样的话。
　　但她心底的激动，却让她并没有去想她面前的男人，到底有没有那个购买力，去买人家的专辑，“你说这个？”
　　“这不是她发行的专辑呀。唱这首歌的人叫做吴风，他可是圈儿里最近新晋的歌坛小鲜肉。”
　　“这首歌真是他唱的？”男人有点不确定地问。
　　“哎呀，其实整首歌都是他的原创，只有*部分，是男女混唱。”少女耐心的解释。
　　“那这首歌的名字叫做？”
　　“哦，你说它呀？这首歌叫做《破茧》，是吴风新专辑里面的主打歌。”少女随口接话，没一会儿，她又继续把玩起自己的手机，在那里小声嘀咕，“什么嘛，明明吴风的歌，挺不错的呀。”
　　“这些人说他这次发行的专辑难听，那不是耳聋了吗？”
　　“人家这么好听的声音，再搭上这么高的颜值，根本就不止耳朵会怀孕的好不好？不行，我得发一条消息，支持一下吴风大大，待会儿回去买张他的新专辑，啧啧，就凭人家这么好看的脸，哈哈，这钱花得也值！”
　　少女小声的嘀咕，在不经意间，其实早就被周围的人听在了耳里。
　　尤其是，刚才她和那流浪汉的一问一答。
　　不知不觉间，好像在这趟地铁上，已经有更多的人明白了这首歌的意义。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直到今天的下午两点，吴风的新专辑销售量依旧没有得到回升。
　　盛世传媒的专业负责人，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面，不禁冷了冷眼神。
　　表面上，他对这件事似乎已经心灰意冷，但实际上只有他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极大程度的出卖了他的内心。
　　“颜小姐……不，颜总！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儿了！距离傍晚六点，不过还有最后的四个小时，这一周的音乐首发榜，我就不信，NV国际的那些人会对眼下的这种情况，有翻天的本领。”
　　比起负责人的高兴，颜碧明显更为谨慎，她轻敛了敛眸光，低声劝慰道：“你最好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做事，比起享受过程，更看重的却是结果。”
　　“在这件事上，我虽然没有要真的对那些小艺人下手做点什么，但我需要每一个和她交往的人，最好是都能得到同样的警告。”颜碧勾了勾唇，波浪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她的肩上。
　　她嘴角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妖娆。
　　负责人微低了低头，一时忍不住嬉笑奉承：“颜总说的是，警告。呵呵，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把这件事办好！”
　　“嗯。”颜碧垂下眸光，对于负责人的说法，她这时只是心不在焉的轻应了一声。
　　突然间，伴随着这里的沉默蔓延，距离打榜结束的最后几个小时，飞快流逝。
　　直到下午四点，吴风的新专辑发布量，竟以一种极为缓慢的趋势，在渐渐回升。
　　刚开始的时候，盛世传媒这边的负责人并不怎么在意。
　　但这样的状况，将近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发布量增长的趋势，开始变得越来越猛，盛世传媒的负责人，他终于有点坐不住。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奇怪问道：“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
　　“没……我只是有点怀疑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突然间涌进了一大批水军。不过，是谁花钱雇了这么多人，他们这样也未免太……”
　　没等负责人把话说完，颜碧就蹙了蹙眉，立即从座位上起身，显然，她已经从负责人的只言片语当中，捕获到了最关键的信息，“什么怎么会？”
　　“难道这个时候会有人大批量的在买进吴风的新专辑？”
　　“告诉我！这个数据的增长率是多少？同比其他歌手新专辑发布量的增长率又是多少？”颜碧的问题，十分的犀利。
　　她没给负责人浪费时间的机会，直戳要害的询问。
　　负责人皱了皱眉，短时间内，他还给不出太准确的答案。
　　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悚然惊恐道：“对了，颜总！我我我……我忘了一件事！”
　　“快说。”颜碧没多少时间和他废话，干脆直接回了他一个不耐的表情。
　　“这个，这个……就是这个……”在这样紧张的时刻，盛世传媒的负责人竟然莫名的舌头有些打结。
　　颜碧蹙眉，她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古怪，突然就听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这样说道：“颜总，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个专辑的首发榜，好像是每一个小时……还是三十分钟，才会数据更新……这，这也就是说我们在下午四点看到这数据在回升，说明有人在半个小时……不不不，一个小时，甚至更早之前，就可能已经有人在行动。我们，我们……”
　　盛世传媒的负责人被颜碧那样的眼神盯着，他莫名的额头渗满了汗，差点儿还口齿不清的说不出来话。
　　颜碧收回她渐渐冷下去的目光，轻抿了抿唇。
　　只见她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道：“这件事的时间还没有到最后。”
　　“按照你们和NV娱乐签下的合约，吴风的新专辑，必须得保证在前三的位置，才不会让我们赢得这其中的利益。”
　　冷静下来之后，颜碧突然轻声笑了笑，“你想想，他之前是也不过是在刚好第三的位置。前两天，他又有那么长的时间，吊了个车尾，不多不少的，排在第十。”
　　“再看看他现在，最多也就不过靠着水军升到排行榜第八的位置。”
　　“现在距离这场游戏的结束还剩不到两个小时，别忘了这排行榜里面可并不止有他吴风，还有那么多的实力歌手。这样算下来，你说这排行榜里面，会在哪里才能有他的一个位置？”
　　别看颜碧的话，看似是在疑问，但听她的语气，却是说得格外肯定。
　　甚至就在这肯定之中，还夹杂着一点淡淡的轻蔑。
　　不过，既然负责人不懂，她颜碧自然也不会那么好心的去多给他解释。
　　盛世传媒这边正暗流涌动，然而，现在距离这一次的音乐专辑首发打榜结束，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当然，不负众望，微博上关于吴风新专辑的话题，其实早已闹翻了天！
　　早在今天早上七点，A市地铁惊现吴风新专辑主打歌MV视频这一段，经由一位名叫“rose萌素妃”的博友发布至网上后，这样附言：“清晨的世界，才刚刚清醒。我戴着耳麦乘地铁，灵魂却还在喧嚣的世界里沉睡。”
　　“本来我以为这只会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然而当那样的歌声飘入我的耳边，我觉得，潜藏在身体里的灵魂，那些被掩埋掉的理智，这才开始变得清醒。”
　　“别看人家唱歌的蓝孩是枚小鲜肉，但听了这一首歌，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懂了他，甚至懂了，成天里为他而欢喜的疯疯癫癫粉丝团队。”
　　“其实很早以前，我还觉得一个粉丝团队被取名叫做‘疯疯癫癫’，那样的人肯定是个没脑子的二傻。然而，当我今天早晨听了《破茧》这首歌，才发现……原来有些人美，美的不止是歌声，不止是颜值，它美的是心，是灵魂！”
　　“我很开心，今天在我短暂的乘地铁的时光，这样的一首歌，竟然能帮助我静下来，重新寻回自己的理想。让我终究不至于忘掉这么沉浮挣扎于现实生活是为了什么。”
　　“我很开心，因为这首歌，吴风成了我男神！程以九，一如既往爱你，我的女神！”
　　这样的一篇文，被笔者写得很暖，很充实。
　　它让人看到的同时，禁不住在想，到底是什么歌，居然会这么有魔力？
　　而据广大的吃瓜群众所知，最近那传说中的小鲜肉，吴风大大好像的确是发行了一张新专辑。
　　哦~他不是现在正在打榜吗？
　　咱们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伸个爪，表示一下友好欢迎？
　　当然，千万别太指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办事能有多么的靠谱，他们伸手戳进去，也只是勉强增加了一下吴风新专辑的下载率和点击率。
　　至于，支撑他新专辑发布量的购买力——另有一群人。
　　话说回来，当那不停往前的地铁，还在繁忙中行进，早前那模样邋遢的流浪汉，在走出地铁站以后，先是睁眼，用一种茫然的眼光看了看这世界。
　　然而，下一刻，他的耳边却突然想起了一道似曾熟悉的歌声，“我想要的是我，最不可说！”
　　“梦在这边，是谁无处可躲？”
　　“想要怀念，却又不敢触摸！”
　　“唯有把她放在心尖，是我最好承诺……”
　　“老板，这个多少钱？”不知不觉间，之前的流浪汉来到了一家名叫“人在旅途”的印象店门前。
　　这家店专卖正版发行、纪念品。
　　老板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她只是随意打量了一眼来人，接着，只听她用一种极为慵懒的语气说道：“哦，你说那个呀？”
　　“咔擦”一下，她漫不经心的磕了口瓜子儿，“这个贵着呢，你买得起吗？”
　　流浪汉闻言，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莫名的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有点害怕，兴许是担心这人一大早上的开门就来惹事儿，随即立马不耐的出声道：“好好好，只要你有钱，那你就拿去吧。就按这上面的标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流浪汉听罢她的话，只是再确认似的看了她一眼，最后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了皱巴巴的几十块钱，递给了店主。
　　“我就这些。”流浪汉嘴唇干涩地抿了抿唇。
　　“好好好。”老板厌烦的伸手接过，然后没再多话的直接就把他要的东西一下塞给了他。
　　顺势，就在流浪汉掉头就要走时，老板兴许觉得这样的人有点无趣，不由得多话了一句，“啧，真是难得。现在的流浪汉谁还能有这样的品味？”
　　“不过，就这小鲜肉的歌，你也不一定真爱听吧？这些年，这种靠脸吃饭的噱头，可真是多了去了。”
　　对于店老板的多话，流浪汉默了默。
　　他微紧了紧手腕儿，心里暗道：他听不懂，又有什么？
　　至少，这首歌给他带来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哪怕他给了刚才的钱，就连接下来要回老家的路费都不够，但他却还是想把这首歌，牢牢地镌刻。
　　心念电转之下，他掏出了他那部早就被市场淘汰了的手机，默默地给这张专辑唯美的封面，拍了张照。
　　然后，他伸手点开了之前让工友帮忙给他弄的微博，三两下登录进去，最后这样输入了一段文字：“年少的理想，被现实讽刺得虽然渣都不剩，哪怕身在异地他乡，毫无分文，但终归也会想要破茧，冲开束缚，重拾自己！”
　　别看流浪汉的这一身行头颇为破旧，但关注他微博的，大都是他一个圈子里的人。
　　大家差不多都是社会的底层出身，有着不尽相同的不幸遭遇。
　　若是当现实与理想矛盾，他们到底是抛弃自己，选择屈服，还是始终倔强，一路跪行？
　　从表面上看，这样的疑问，仿佛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题。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关注点，太过让人揪心，太过让人手足无措。
　　所以，这一首《破茧》无疑道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让他们重新找回了内心——该信仰的神！
　　于是，在流浪汉发出了这样一条微博之后，仿若是为了响应某种召唤似的，这样的念头，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竟然就广为人知。
　　以前那些工薪阶层，大都以自己没钱为理由，尝遍了这社会上的各种盗版。
　　不过，这一次，或许和他们自己内心的信仰有关，大部分这类阶层的人，竟然这一次全都选择了支持正版！
　　在这一部分人出动以后，之前的那些上班族也一点没有落下的大都进行了强力购买！
　　当然，这里面不乏之前那些被舆论里“抵制”流言所污染过的颜碧粉丝。
　　但，我纵然是你的粉丝又怎样？
　　或许，我是喜欢你，推崇你。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你，仿佛还不足够来阻挡我追寻信仰的力量。
　　几乎Z国，大部分的人，在进行了这样的一种信念传播之后，很多不同年龄阶层的人，都因为这一张专辑，而纷纷行动了起来。
　　特别是在之前那几条微博发布的最近的一两个小时，国内的许多印象店，竟然都在短时间内被销售一空！
　　甚至，这种情况，竟让网络上的正版下载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几乎没有太多的人想到，他们这样的举动，连带着吴风的新专辑综合指数排行榜，开始从之前的吊车尾第十，迅速回升到了第五的位置。
　　当然，这个时候才下午四点。
　　距离打榜结束，还有最后两个小时。
　　至此，吴风的新专辑，不管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里已经被彻底炒热。
　　他的一众粉丝，看到自家小鲜肉的排名，距离最初的前三还有那么一大段的位置，在心有宽慰的同时，却仍旧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发动了粉丝群体的召唤力。
　　这些可爱的萌妹纸，一时间跑到各家印象店附近，为了自家偶像的打榜，一口气买下十张的都有！
　　当然，这样的情况，毕竟只是少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打榜结束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还有多久？”NV国际的办公楼里，Eval瞥了一眼她身边的程以九，语气略带焦急地问。
　　“不要急，还有最后的一个多小时，你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的购买力。”以九对着Eval扬了扬眉，话语里尽是笃定。
　　如果不是Eval清楚地知道程以九的确是个刚入圈儿不久的女演员，否则，就连这时的她也会怀疑，她们俩的身份应该是被颠倒了位置。
　　这样想着，Eval不禁开口说：“这次的主意，多亏了你。不过，你是怎么想到，吴风的专辑非得要采用这样的方式？”
　　对于Eval心中的疑问，以九还是很好心的给她解答，“真要想的话，并不难。”
　　“我只能说，我能想到这个办法，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灵感。”
　　“那还有谁？”Eval皱了皱眉，疑惑的问。
　　以九对此倏然一笑。她淡淡道：“当然这是个秘密。”
　　Eval闻言，当即就对她翻了个白眼。

　　☆、165　你夸我美就好

　　不过，突然间，她又皱眉疑问道：“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有点不懂盛世传媒那边负责人的手段。”
　　“先不说我们是看在吴风的面子上，才来签订的这一次合约。但我看他们的架势，啧，倒真是来者非善。”
　　听到Eval这样说，以九自然懂她心里的疑惑，“不管怎么说，吴风都是我在这个圈子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他的本意也是好的，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盛世传媒的负责人居然会这样坑。”
　　“这么做，按理说来，其实对他们也没好处。”Eval纠结了一会儿，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盛世传媒就算是林家不被重视的产业，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们和我们NV结怨，怎么可能在吴风新专辑的这件事上，一直都是放纵的态度。”
　　被Eval这么一说，以九倒是突然想起了点儿什么，“你说，盛世传媒最近这几年，一直都是谁在掌管？”
　　Eval被以九毫无防备的转移话题，倒是给弄得微微一愣。
　　她眼神微顿了顿，随即便倍感无趣的回道：“还能有谁？”
　　“当然是林家的三小姐，也是那个被媒体叫做宴太太的女人。”
　　以九听到她说的话，抿了抿唇。
　　在阴影的遮掩下，Eval倒是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她本来正打算试探性的一问，哪里知道以九却在她前面一步，抢先开口：“我想……如果现在盛世传媒的真正掌权人还是她的话，那个女人也不是没有理由选择这样做。”
　　“但我却认为，要是在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恐怕眼下盛世传媒负责人的态度，还不值得作为决策层的她，非得要放弃掉能给自己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