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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休息室里，常欢欢简直快崩溃了。她气得手指头直发抖，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就不带这样的！到底是枫逸辰疯了？还是系统疯了？

　　　　她一打开手机，就看见枫逸辰好感度变成…40％了，这是又莫名其妙地增加了？常欢欢大喜，她刚想着刷好感度，好感度就自己升了，按照这种趋势，她很快就正值了。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眼瞅着好感度又跌回…50％了？就算是股票也没有这么瞬间狂跌的。常欢欢被气坏了，恨不得立马跑到枫逸辰家挠死他算了。

　　　　尤师姐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回来一看，常欢欢居然还在生气，而且比刚才更生气了。于是开口劝道：

　　　　“没关系，谁在舞台上没有失误过呀，过几天，观众就把这件事忘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舞台上的事下台我就忘了！”常欢欢气鼓鼓地说。

　　　　“那是因为什么？”尤悠一边问，一边把茶水放在她身边。

　　　　常欢欢想了想，然后一脸讨好地看着她。“师姐，你学过武，有很多师兄弟对不对？”

　　　　“嗯，是呀。”尤悠点点头。

　　　　“那个，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那个枫逸辰么？就是组乐队唱歌的那个童星。”常欢欢问。

　　　　“哦，记得呀，不就是你暗恋了好多年，一直都没追上的那个男孩子？对了，你好像就是因为他才拼命考大学的吧？怎么着，现在考上大学了，你又准备开始表白了么？”尤悠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常欢欢听了她的话，好悬没一口血吐出来。“才不是，我才不喜欢枫逸辰！”

　　　　“你害羞个什么劲？你那点事，不止你们全校皆知，我们也早就知道了，就连师傅都知道了。她还说你特别勇敢来着。对了，我看过那个男孩子，还真挺出色的，你喜欢他也是应该的！你都成年了，也可以谈恋爱了，以后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的。”

　　　　常欢欢简直要疯了，她抹了把脸，完全不打算绕弯子了。“是这样的，师姐，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进医院么？其实，我是被枫逸辰那帮脑残粉打了。很多人打我一个，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一定会成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的。师姐你帮我一把，找一帮你的师兄弟把枫逸辰也堵在小胡同里打一顿，你看怎么样？到时候，我一定会有表示的，绝不会让你难做！”

　　　　常欢欢还没说完，就被她师姐打了，而且打得还挺狠。

　　　　“常欢欢，你脑袋怎么长得？念书念傻了吧？人家的脑残粉打了你，你就要去收拾正主？你还讲不讲理了？告诉你，常欢欢，威逼利诱是得不到幸福的！我才不带着师兄弟去堵枫逸辰，逼着他跟你谈恋爱呢！你就死了这条心，你师姐我真丢不起这个人！”

　　　　常欢欢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像个女痴汉一样对枫逸辰图谋不轨？她对他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好么？

　　　　“你呀，喜欢一个人就光明正大的表白，哪有净想一些邪门歪道的？”师姐正训常欢欢，突然听见休息室外面一阵喧哗。

　　　　*

　　　　陈辉原本想跟尤悠聊聊继续合作的事，却没想到居然在后台看见他爷爷了。

　　　　“爷爷，您不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怎么突然回来了？医生不是说让您住院么？”

　　　　老头冷哼一声。“我哪来的好命继续在医院休息呀？我才去了几天，你小子把我的茶园折腾成什么样了？板书的陈先生是你赶走的对不对？今天，你还想赶走尤悠她们？”

　　　　陈辉一看爷爷生气了，连忙否认。“没有，尤悠她们那么有实力，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赶他们走？事实上，我想着给她们加场次呢。”

　　　　“你少跟我打岔，我问你，今天那个先锋艺术团是怎么回事？常欢欢上台说笑话又是怎么回事？我这里周六就是鼓书的场子，你给我弄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爷子可不糊涂。

　　　　陈辉实在没办法，只能承认了。“爷爷，咱们家茶楼那些老东西也到了该改改的时候了。咱们也得与时俱进是不是？”

　　　　“与时俱进个屁，我早跟你说过，我这茶园特色就是一些传统曲艺。这么多年来，很多老朋友想听鼓书板书都会定期来我这茶园。这里的生意没见亏到哪里去。我也因此结下了不少善缘。你小子倒好，居然趁着我生病，赶走我的艺人。你这是缺德呀，为了赚钱什么你都不管了是不是？可陈辉你别忘了，这茶园还不是你的，我老头还没死呢！就算将来我死了，这茶园也不会留给你这么个东西！”陈老先生气愤地说道。

　　　　“爷爷，你别生气呀。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茶园好么？”陈辉上前想扶老爷子的手，却被他狠狠地推开了。

　　　　这时候，尤悠一听外面吵起来了，而且声音很耳熟，就立刻从休息室里出来了。常欢欢也不顾得生气了，拖着瘸腿紧跟在师姐身后。

　第16章　舞台明星

　　　　第016章

　　　　此时的陈老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好，他脸色有些难看，眼圈下面有点发青。他的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布。显然老爷子就是刚从医院里输液回来。

　　　　他一看见尤悠，根本就完全不想再理他不孝的孙子了，忙上前两步，对尤悠说：

　　　　“孩子呀，你们别听这小子的废话，以后你们周六就来我这表演鼓书！我这里还轮不到这小子做主呢。而且我这也不会亏本，好多老书迷都是特意打老远过来，就为了看你们表演的。无论如何都别让大家失望！”

　　　　“陈爷爷。”尤悠激动地看着他，眼圈都红了。站在这样一位理解他们，肯给他们机会的老人面前，好像今天受的那些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常欢欢跟在师姐后面，也是一脸感动地看着陈老爷子。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立马笑了起来，那张脸跟菊花似的。

　　　　“呦，欢欢，你也来了。这么久没上台了，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灵。以后你要想讲笑话，陈爷爷单独给你安排时间吧，继续表演鼓书的话，就听你师姐的安排吧！”

　　　　“谢谢，陈爷爷。”常欢欢笑着应道。她明白陈爷爷这是想帮她。

　　　　陈老爷子又转头对尤悠说：“等台上那对相声演员说完了，尤悠你就上台吧，其他事情我来跟那些老伙计说。”

　　　　陈辉原本还打算继续忍着，可听到爷爷这么安排，立马就不干了。

　　　　“爷爷，您这是干嘛，先锋艺术团是我特意请来的。你怎么能把他们赶走呢？怎么这次也得让他们演完了吧？相声小品唱歌也是艺术，您也应该支持这些民间团体吧？”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气得老爷子破口大骂：“你请来的那是什么玩意？连个老段子都说不好。他们这些都是我们原来特意找来的专业演员，从小就跟着师傅学本事，学了十多年才到这种程度。这在过去就是腕！”

　　　　陈老爷子说着指了指尤悠，然后继续骂道：

　　　　“先锋艺术团又算是什么玩意？一点底子都没有，随便背几个老段子就以为自己能登台？那些人顶多算是票友吧？你请他们来才是砸我这里的牌子。我这茶园从来都是只有真本事的演员才能上台演。所有来我这里的客人眼界都高，你觉得他们能看不出来么？在彻底丢人之前，你赶紧上台把那黑小子拉下来，让他哪儿凉快呆哪儿去！别再给我这丢人了！”老人家眼光刁钻，根本就看不上舞台上嬉皮笑脸的黑脸。

　　　　“爷爷，您在说什么呀？先锋艺术团里有秦书鹤。他也是知名的曲艺演员了，还上过春晚呢。”

　　　　陈辉还没说完，就被他爷爷给堵回去。

　　　　“我不管什么秦书鹤，他有本事来我这试场子我欢迎，没得带着一群票友过来瞎搅和的。我跟秦老是老朋友了。等到十一，我请秦老来我们茶园来。陈辉，你以后别瞎张罗茶园的事了，好好念大学，学点真本事比什么都强！别毛都没长全，就自以为翅膀硬了，拿长辈的话当耳边风，也不看你们立不立的起来！”

　　　　*

　　　　刚好这时，秦书鹤听说陈老爷子回来了，就想过来打个招呼见个礼。陈老爷子还真是他外公的好朋友。

　　　　可是，偏巧他走到后台门口，就听见老爷子的这番话。秦书鹤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他觉得燥得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这是给老秦家丢人了。

　　　　本来常欢欢下台后，秦书鹤和王书平这对相声演员受了不小的刺激，也干脆把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他俩是真有本事，功底深厚，一个包袱带着一个包袱把台下的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特别是秦书鹤唱京剧的时候，台底下一片叫好之声。

　　　　秦书鹤其实表演得也算不错了，只是他的确没有常欢欢那些出人意料的笑果。一下台，他就跟陈辉认输了。

　　　　可是这样一来，紧跟着他们出场的黑脸那二人组就惨了，他们完全没把法镇住场子，观众正在行头上，一看他们的表演就觉得没意思。

　　　　观众都是以老人居多，老人大多心善，不会给演员难看。可是，的确还是冷场了。作为茶楼的老板，人家陈老爷子的确有权利不满，他们团的确表现得不够好。不够资格登人家的台。

　　　　想到这里，秦书鹤转身回去了，一时间他突然对自己的选择感到茫然。或许他还欠磨练，现在还没到他可以拉队伍的时候；又或许他应该找一些实力相当的演员一起重头再来。

　　　　*

　　　　另一边，陈辉被爷爷骂成这样，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爷爷，你不就是沈绯红的票友么？按现在的话您就是脑残粉。你当初为了照顾沈绯红弄这么茶园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为了照顾她的徒子徒孙费心巴力的！你不觉得累了。其实，你真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你要喜欢人家就去追求，家里又没有人反对你找个后老伴。”

　　　　陈辉一生气嘴就没个把门的，张嘴就是一些胡乱的猜测，陈老爷子气得反手就给他一个大嘴巴。

　　　　“你懂个屁！挺大的小子正事不会干，只会满嘴喷粪。你个不学好的混蛋，赶紧给我滚，省得继续丢人现眼！你再来茶园捣乱，我就让你爸打断你的狗腿。”

　　　　盛怒之下的陈老爷子实在有点吓人，陈辉没办法抱怨了一句。

　　　　“哼，爷爷你不讲理！”转身就离开了。

　　　　倒是陈老爷子看着不孝孙子的背影，顺了半天气，这才一脸无奈地看着尤悠和常欢欢姐妹。

　　　　“我这孙子是被家里惯得不成样子。不过事实真不是那样子，你们不要误会。我打小就是在舅舅家的茶楼里听着这些曲艺长大的。小时候，我就想当个演员，可惜天赋不够。等后来，我有了钱，开了茶园，就想把我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一直保留下去。我真没有别的心思。”老爷子眼睛都红了，嘴唇微微颤抖。他实在不希望破坏沈先生的名声。

　　　　尤悠赶紧接口道：“陈爷爷，我们知道的。我们不会相信陈辉的那些浑话，也不会对师傅乱说的。”

　　　　“那就好。”陈老爷子叹了口气。他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无奈和失落。

　　　　“不过，陈爷爷，今天还是让先锋艺术团演了吧，到底大家都不容易。”尤悠继续说道。

　　　　老先生却摇了摇头。“有些老人家是特意来听鼓书的，他们子女大老远的送他们过来的。无论如何，今天，你还是上台唱一段吧。不然大家会失望的。”

　　　　“那好吧！”尤师姐到底还是答应了。

　　　　*

　　　　等到黑脸组合狼狈下台之后，陈老爷子就亲自上台给观众道歉。

　　　　“有很多老朋友都是特意过来听鼓书的，今天大家的兴致被我的那个不成器的孙子给搅了。我老陈在这里给大伙赔个不是。我保证以后每周六还是鼓书的场子。老伙计们只要喜欢鼓书的，就来我这里听吧！”陈老先生这话说得特别敞亮。

　　　　台下有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子马上接口道：

　　　　“这可是你说的，老陈，现在只有你这场子能听鼓书了。刚才老哥几个还在说，以后咱们是不是再也听不到鼓书了呢。小尤是真本事，她唱得好。如果不能演出的话太可惜了。”

　　　　“是呀，我们都是小尤的票友。”一帮老头老太太都在台下接话。

　　　　“大家放心，这要我老陈还在，我这里就会继续演下去。我这边时间不会变。咱们约好了，每周六下午，大家就都来我这喝茶听鼓书！下面就请，咱们心目中的名角尤悠登台表演！”

　　　　台下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师姐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旗袍缓缓地走上台。

　　　　她的气质很好，浑身上下带着一种优雅的从容。恍惚间，常欢欢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师傅。常欢欢揉了揉眼睛，才能看清台上的尤师姐。她那么年轻，却是那么的耀眼。

　　　　这一刻，在这个周六下午的场子里，尤师姐才是真正的明星。

　　　　那些爷爷奶奶大爷大叔辈的观众们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着她，支持着她，同时也尊重着她。这跟常欢欢使用搞笑光环逗乐观众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常欢欢突然好像就明白了，尤师姐能够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

　　　　只是，这一点她好像并不具备。

　　　　尤师姐是发自内心地喜爱着鼓书，想把鼓书继续下去。可常欢欢却没有这种感觉和那种激情。就算不表演鼓书，她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她迷恋的，无法忘怀的，自始自终都是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想到这里，常欢欢不禁有些心虚。

　第17章　自我定位

　　　　第017章

　　　　一场表演下来，尤悠赢得了满堂彩，观众们都喜欢她的表演。还有一些家境富裕的老人家还给她送了花篮的。师姐脸上都是笑意，她那副优雅自信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像极了大明星。

　　　　只是，表演结束之后，这位大明星就换回了工作服，骑着她那辆五手自行车，带着她倒霉的师妹吭哧吭哧地往家走。

　　　　常欢欢坐在后面还还跟她贫呢。“师姐，你看我跟你这辆五手自行车真有缘分，它都旧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换换。怎么说，师姐你也算是个腕了，买点有品质的东西行不行？”

　　　　“爱坐不坐，告诉你我就愿意骑我这辆铁驹，好骑着呢。倒是常欢欢你的运气也太差了吧？这才几天，你的脚伤了又伤的，这样下去非出什么大事不可。得，今天我带你去找大师看看吧？！”尤师姐本来就怀疑常欢欢的脚上次就没好，这次又伤上加伤了。

　　　　“什么大师呀？不会是算命的吧？”她这运气，什么大师都帮不了她。

　　　　“你那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我可不认识那种大师，我认识的是一位60多岁的正骨师傅。你这点伤人家大师两下就给你弄好。现在医院里的医生都没有这种功夫了。”师姐感叹道。

　　　　“手艺真有这么好么？”常欢欢问。

　　　　“当然好了，人家这是祖传的。可惜，现在没人要学了。”师姐说到这里情绪有点低落。

　　　　“那师姐你去学呗！反正，你已经学了那么多了。又会武术，又会做衣服的。”

　　　　“我还真学了几手，不然我给你捏捏脚算了。”

　　　　“噗……算了，我还是给大师傅好好治吧。经过师姐的手，我怕我会没有未来。”

　　　　“贫，你就继续贫吧！”

　　　　俩人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经过这一次，师姐妹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骑着骑着车，尤悠突然想起来了，就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刚才在台下，秦书鹤找你干嘛？”

　　　　“他问我要联系方式，说有话找我谈谈。然后，我就把你的邮箱发给他了。”常欢欢说这话一点不心虚。

　　　　“什么呀？怎么把我的邮箱给他了？”倒是尤悠都被她说愣了。

　　　　“你不是大师姐么？以后，我还不是要靠你罩着么？有什么事当然让他跟你练习了。呐，大师姐？”

　　　　“行，我也说不过你，你给了就给了吧。既然你把这事交给我了，我就帮你把把关。我猜那个秦书鹤八成是看上你的表演了，刚才他还跟我打听你跟谁相声呢。不过咱丑话说在前面，秦书鹤虽然有名，他和他搭档功底也好。可是带的团真不行，咱千万可不能随便就给他干，以后表演的机会还多着呢，先得沉得住气，在找机会。你说呢，常欢欢？”尤悠不放心地给她解释了一番。

　　　　常欢欢连忙解释道。“师姐，我才不去他们团讲笑话呢。我这次也是被逼无奈，灵光一闪的。咱可说好了，下次我可不给人讲笑话了哈！我考得是表演专业，以后抓住一个机会，指不定我就成美少女偶像，影视明星什么的，我可不想当谐星！”关键是她搞笑光环可贵了，她一共还剩下两个，就先在商城道具库里放着吧。

　　　　“噗，常欢欢，你居然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尤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这想法怎么就不切实际了？我长得不错，还会唱歌，也有舞台表演经验。在未来四年，我会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