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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

　　　　“妈妈？”

　　　　妮妮看到徐念言，飞奔了过来，甜甜地喊着妈妈。

　　　　“今天是玛丽莎小学剪彩的日子，妈妈要给你打扮一下。”徐念言微微笑。

　　　　妮妮点点头，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这个小男孩和徐念言一样有一双紫色的眼眸，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具一样，不过他的眼神很犀利，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妮妮主动打招呼，“你是念恩弟弟吗？”

　　　　“你就是妈妈嘴里的妮妮吗？”徐念恩挑眉。

　　　　“你知道我的名字？妈妈经常提起我吗？”妮妮有些受宠若惊。

　　　　“妈妈，我先去玛丽莎小学等你。”徐念恩说着把手里的帽子给戴了起来。

　　　　“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

　　　　“那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坐计程车去。”

　　　　“可是……”徐念言还没有来得及说她的担心，徐念恩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了。

　　　　妮妮看了看徐念言，“妈妈，念恩弟弟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怎么会，他就是这性格，妈妈和你说过的，不是吗？我们打扮很花费时间，所以他就不耐心等我们了哦。”徐念言拍了拍妮妮的小肩膀，安慰道。

　　　　“恩，呵呵。”妮妮开心地笑。

　　　　徐念言给她梳好头发，穿上事前准备的小礼服，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样？漂亮吗？”

　　　　妮妮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徐念言看到她晶莹剔透的眼睛慢慢地泛红了，怔住道，“你怎么了……妮妮？”

　　　　“妈妈，谢谢你……”妮妮摸了摸眼眶，转过身扑进了徐念言的怀里，“妈妈，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徐念言摸了摸妮妮的小脑袋，心疼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把漂亮的妆给哭花了哦。”

　　　　“好……”妮妮乖乖地擦了擦眼泪。“妈妈，我是不是现在不是灰姑娘了，变公主了？”

　　　　“灰姑娘？变公主？”徐念言笑。

　　　　“是啊，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妈妈你没听过吗？”妮妮说道。

　　　　“知道。当然知道。”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妮妮嘟嘴，“我觉得那都是骗小孩子的。”

　　　　“……”

　　　　“但是我现在相信了，因为妈妈把我变得真的很像是一个公主。”妮妮咯咯笑。

　　　　“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要不要听？”徐念言说道。

　　　　“好呀，妈妈，什么秘密？”

　　　　“妈妈其实本来是一个灰姑娘，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公主。”

　　　　“这是什么意思？”妮妮不懂地摇摇头。

　　　　“妈妈以前，是一个打工的灰姑娘，每天只要赚够生活费，有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可以吃，就会很开心，住得房子也很小，而且还没有暖气冷气，冬天的时候只有穿很多的衣服来保暖，夏天的话就用扇子给自己降温。像这样大的房子，或者是做慈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徐念言缓缓地说道，“可是就是有一天，妈妈就突然地变成了公主，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妮妮瞪大眼睛，怔怔地听着，“妈妈，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徐念言用力地点头，“这些，是连你的念恩弟弟都不知道的事情呢。所以，你要保密哦。妮妮，要相信灰姑娘总有一天会变成公主的。只要你相信，你就可以。知道吗？”

　　　　“恩，拉钩钩。”妮妮点头，伸出小手。

　　　　徐念言微笑地和她拉钩钩。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哇，母女好情深啊。”

　　　　徐念言顺着声音看去，是叶非离。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我刚来。”叶非离抿了抿笑意的嘴唇，“干吗那么惊讶？”

　　　　“刚来吗？”徐念言木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应该没有听到刚才自己对妮妮说的那些话吧……

　　　　妮妮像一只小蝴蝶一样地飞向了叶非离，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叶非离拍了拍妮妮的小脑袋，“爸爸来接你和妈妈去剪彩。”

　　　　“恩。爸爸，我现在是不是像一个小公主呢？”妮妮骄傲地拽着自己的裙角，转了一个圈圈。

　　　　“恩，我的妮妮，当然是小公主了。”叶非离半蹲下，捧过妮妮的脸庞，轻轻地吻了一下。

　　　　徐念言便说道，“你先带着妮妮出去吧，我换上衣服后就下来。”

　　　　叶非离看着徐念言，邪魅地笑，不动也不说话，直到看到徐念言的脸抑制不住地红了，这才牵过妮妮的手，“妮妮，我们下楼吧。”

　　　　“哦，好。”

　　　　徐念言关上门，暗自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叶非离，现在是越来越会捉弄自己了。徐念言打开衣橱，看着里边的礼服，想了想，最后还是重新关上，下了楼去。

　　　　在车上，叶非离终于还是问起没有穿上礼服，而是一身休闲装的徐念言，“怎么了？为什么不换上礼服？怕我偷看你换衣服吗？”

　　　　“说什么呢……”徐念言压低声音道，“妮妮在后边坐着呢，别乱说话。”

　　　　叶非离笑，“那为什么不换衣服？”

　　　　“只是觉得，玛丽莎小学从火灾里重生，那些光彩四射的礼服，有点讽刺的意味。我还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去就好了。真正的慈善，是平易近人地去帮忙。”徐念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非离沉默了，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其实很想说一声，“徐念言，看来你真的是长大了。”，但是最后还是化成了一记温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说道，“你不穿礼服，也漂亮到不行。”

　　　　“……”好吧，虽然这话一听就是明显的甜言蜜语，但是她还是受用地很开心。

　　　　“晚上你来找我吧。我会给你想要的。”

　　　　“是吗？很好。”

　　　　玛丽莎小学门口。

　　　　剪彩仪式正式开始，当徐念言拿着剪刀把红色彩带给剪掉的时候，大家掌声如雷。徐念言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然后说道，“希望大家能够正视我们身边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慈善不会是一场两场的作秀，而是真正的，真正地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孤儿院里所有到了该上学年龄的孩子都会进入玛丽莎小学上课。学费全免，这些孩子的人生需要我们关爱。”

　　　　大家再次鼓掌。

　　　　徐念言把话筒交给了校长，领着妮妮进到学校里边参观。“妮妮，以后你就在这里念书，你喜欢这里吗？”

　　　　妮妮挣脱开徐念言的手，一边开心地大笑一边回头说道，“我喜欢——我喜欢极了呢——妈妈，我的教室在哪里？在哪里呀？会有很好对我们很好的老师吗？”

　　　　徐念言看着妮妮在前面开心的跑，感觉到右手被人握过。她回头，叶非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右手边。两个人徐步走在走廊上，以一个很慢很慢的速度。两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只是这样十指紧扣，慢慢地并肩而走。

　　　　半晌，叶非离开口说道，“你说，以后我们老了的时候，也这样走，该有多好。”

　　　　“老了的时候……白发苍苍的时候吗？”徐念言出神地看着前方。

　　　　“恩。老了的时候，白发苍苍的时候，我喊你老婆婆，你喊我老公公的时候。”叶非离说道。

　　　　“到时候一定是你走不动了。”徐念言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很有可能中风了，坐轮椅了，然后我推着你走。”徐念言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

　　　　叶非离微微一笑，握着徐念言的手，叹气道，“好，到时候你也要推着我走。”

　　　　就像是一个温暖郑重的承诺，比我爱你，分量还要重上千百倍，比我回陪在你身边重上千百倍。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反而会牢固地沉淀下来，在彼此的心田里。徐念言下意识地更加握紧了他的手，说道，“还是不要了，你那么重，我推不动你。我们就像这样，一起并肩走吧。你牵着我的手，我牵着你的手。我们谁都不要先松开彼此。好不好？”

　　　　“好。”

　　　　叶非离柔声地应允。

　　　　这时，叶非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拿出来看后，转头对徐念言说道，“我还有些事，现在可能要先离开了。”

　　　　“恩，好。”徐念言点点头，“我等一下也要回去了。”

　　　　“小心。”叶非离松开徐念言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先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徐念言拿出手机，打给了钱少轩，“少轩，怎么样了？有查到莫如冰什么吗？”

　　　　“……没有。”

　　　　“摄像头什么都没有拍到吗？”徐念言皱眉。

　　　　“什么都没有。”

　　　　“那……伍芳菲现在怎么样了？”徐念言得到这个答案有些失落。

　　　　“她，好了很多，医生逐渐地减少了打镇定剂的次数，她也在尽量地克服自己去碰粉，去碰酒。”钱少轩说道，“念言，你别担心了。我会好好地帮你解决的。很快，什么事都不会有了，你只会剩下幸福了。你相信我。”

　　　　“少……”徐念言还想要说什么，钱少轩就把电话给挂了。

　　　　钱少轩真的好奇怪，他说那些事，都是什么意思……

　　　　叶非离接到了林锦书的短信，说他从莫如冰的邮箱里看到了和钱少轩发来的邮件。叶非离到了办公室，看到了林锦书截图的邮件内容。

　　　　——

　　　　“晚上来找我，我会给你想要的。”

　　　　“是吗？很好。”

　　　　林锦书说道，“这是刚刚截获到的。”

　　　　“恩。”叶非离说道，“你出去吧。”

　　　　“是，叶总。”

　　　　莫如冰和钱少轩有联络，这让叶非离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思绪不由地回到了以前，在风雅学校的篮球馆里，钱少轩信誓旦旦地说他不允许他伤害徐念言，他要保护徐念言，他还叫着徐念言念言姐，他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坚定的神情。

　　　　难道他也发现了莫如冰的诡异，可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会给你想要的。”

　　　　叶非离按下电话，“锦书，帮我监控钱氏的资金流向。”

　　　　“是，叶总。”

　　　　钱少轩在书房里看着伍芳菲刚刚签给他的离婚协议书，心里不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这就是他要给徐念言的礼物。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是不是啊

　　　　时间倒退到昨晚。

　　　　他推开了伍芳菲的房门，“我知道你还没睡，起来和我聊一下。”

　　　　伍芳菲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他，“你要聊什么。”

　　　　“你到底欠莫如冰多少钱。”

　　　　“多少钱？怎么？你要替我还吗？”伍芳菲冷笑。

　　　　“如果我要帮你还呢？”

　　　　“……”伍芳菲怔怔地看着钱少轩，打量他的神情是不是开玩笑。“你要帮我还？为什么？”

　　　　“不要管为什么了，如果我要帮你还，你要不要我的帮忙呢。”钱少轩说道。

　　　　“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帮我？”伍芳菲虽然是要帮忙，但是她还是警惕的。

　　　　“……离婚协议书。我要你的离婚协议书，这就是我帮你的条件。”钱少轩只好扔出这个理由出来。

　　　　“我和叶非离的离婚协议书？”伍芳菲看向他，不由地哈哈大笑，“这是，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你，你，钱少轩，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人了。你竟然为了要让徐念言和叶非离双宿双飞，你居然愿意这样牺牲……哈哈哈…………”

　　　　“……”钱少轩不喜欢她这样不的刺耳笑声，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地爱一个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根本就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该怎么样的。看似你爱的最疯狂，最执着，可是你那根本就不是爱情，而是占有！”钱少轩说道，“爱一个人，是想让她幸福，是想让她快乐，而不是一味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的身上……就算你的爱再炙热，不是她想要的温度，那么你就应该给她，她想要的。”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是流淌着悲伤的潺潺的水声。伍芳菲看着钱少轩，报复心态地冷笑，下了床，幽幽地说道，“你估计要割舍下钱氏一半的股份，还有你总裁的权利。这样的牺牲……你也愿意吗？”

　　　　“……”钱少轩皱眉，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笔数目不是小数目，但是当伍芳菲说出来后，他还是忍不住打颤了一下，当下说不出话来。

　　　　“少轩，别傻了。就算你真的愿意这样牺牲，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当她和叶非离双宿双飞，快乐无边，幸福过日子后，还能想到你吗？大概就把你忘记到外太空去了。”伍芳菲笑道，“更何况，你要牺牲吗？你能牺牲吗？”

　　　　钱少轩推开了站在跟前的伍芳菲，“你好好休息吧。”

　　　　关上门，钱少轩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夜晚的地板，好像比瓷砖更冷，冰冻着一楼蔓延上来的月光。他走到楼梯边，坐了下来。下人出来倒水喝，看到他的身影，怔怔地捂着胸口，“少爷，您还没睡啊？”

　　　　“恩，给我从冰箱里拿箱啤酒出来。”

　　　　“是，少爷。”

　　　　打开第一罐，只听碰得一声。思绪就仿佛飘回到了以前，飘回到了过去。和徐念言窝在阳台里，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两个人头靠着头，她说着她能赚多少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他说着能快一点长大，然后就能够不要再被某个女孩喊作弟弟，明明就比自己矮很多的一个小不点。

　　　　他的青春，他的叛逆，他的孤独，都有徐念言的印记。当他发现叶非离出现在生活里，出现在徐念言的生命里时，他就知道，他的危险来了，他的世界就要地动山摇了，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侥幸支撑着自己，所以以为自己还会有赢的机会。谁曾想，爱情一开始就绕过了他，去了叶非离的怀里。

　　　　忘记徐念言不可能。

　　　　拥有徐念言没办法。

　　　　那么，就守护你，默默地在一旁，做你的守护神，也是我最好的位置吧。

　　　　为了你的快乐，我没有舍不得的东西。

　　　　可是我怕我付出了，连待在你身边的资格也随之付出了。

　　　　这，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念言，你知道吗。

　　　　钱少轩把离婚协议书放进了保险柜里，改掉了密码，然后把门关上。看着照片里的徐念言出神地发呆，就这样一直坐到了晚上。仆人上来说道，“少爷，饭好了。”

　　　　“恩，知道了。”钱少轩说道，“我不饿，你把饭菜端到伍芳菲小姐的房间里吧。”

　　　　“是……”

　　　　钱少轩拿起外套，拿上车钥匙，出了书房，这时，伍芳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向他，“你决定了？你真的要帮我还钱？”

　　　　“你吃饭吧，其他的事情不要你管。”钱少轩冷冷地说着下了楼去。

　　　　伍芳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失落，为什么好男人的心里都只有徐念言，大概她死了，她都想不明白这一层的原因，她幽幽地拿起手机，翻到了徐念言的手机号码。

　　　　钱少轩在公司里等了一会儿，果然莫如冰很守时地来了。他转过身，冷冷地说道，“你来了。”

　　　　“你说要给我钱，我当然要准时到了。”莫如冰耸了耸肩膀，“总不能迟到，不是？”

　　　　钱少轩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已经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他的面前，“这是我答应你的，都在里边。你答应我的，希望你也切记。”

　　　　莫如冰反而不动了，定定地看着钱少轩，“你真的这么舍得？没有半丝犹豫。”

　　　　看着和伍芳菲问出同样问题的莫如冰，钱少轩定定地看着他，半晌道，“她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莫如冰佩服地点点头，刚想要伸手去拿面前的文件袋，只听一声大喊，“不准动——”

　　　　两个男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箭步飞跑进来的徐念言，一把抓过桌子上的文件袋，像是一个受惊的小鸟，惊恐地看着莫如冰，“你不准拿！”

　　　　钱少轩瞪大眼睛，看着把文件袋紧紧地抱在怀里的徐念言，发怔，“念言……”

　　　　徐念言缓缓地抬起头，喘着粗气，看向钱少轩，大喝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钱少轩！你疯了吗！”

　　　　“……”

　　　　莫如冰站起身，看向徐念言，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徐念言护在钱少轩的面前，狠狠地说道，“莫如冰，你如果要钱，要威胁，你可以直接冲着我来。你这是做什么？这就是绿儿深深爱过的男人吗？你觉得你对得起死去的绿儿吗！”

　　　　“……”莫如冰咬着唇，恢复了不屑而阴狠的神情，“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再做戏了。今天，我必须要拿到这笔钱，这是钱少轩他心甘情愿愿意给我的。”

　　　　钱少轩见到莫如冰眼底的阴狠，他皱眉地要抽过徐念言怀里的文件袋，“他说的没错，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