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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会修正侧写，会逐渐看到结果，却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引导林摇去思考。

　　　　比如潘泽的不对劲。而林摇在这种思考中发现，这种抽丝剥茧得到真相的过程很有趣。

　　　　等到了潘泽的住址后，林摇和林恪乘坐电梯上楼，而张峰早就得了林恪的话，让人暂时守住了这间屋子。

　　　　当林恪和林摇到潘泽家门口的时候，刘少飞就上前来将林恪和林摇二人迎了进去。

　　　　因为他才大学毕业没几年，虽说也有些社会上的习气，到底当年也算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家境不错，不需要用工作养活自己。

　　　　他纯粹就是去寻求梦想的，所以反倒不会溜须拍马，见面就专家长专家短地恭维，为人也有一点傲气，同时兼有男性的粗枝大叶和心怀宽广。

　　　　张峰也是真心看好刘少飞这个年轻人的，不像从前碍于关系收过的实习生一样眼高手低，刚来就用书本上、学校里的知识指手画脚，而是踏踏实实从小事做起，懂得积累经验，又勤于学习。

　　　　所以，他知道刘少飞是很想跟在林恪身边学习学习的，便特意派他过来跟着林恪一起查，毕竟林恪只是顾问，还不是他们队里的顾问，他们只是恰巧得知林恪回了c市，辗转托了多少关系才弄到他的电话号码。林恪只管得出真相，而证据什么的，相关文件的完善、后续审问什么的，都还是要他们自己弄的。

　　　　要说重案中队中的每一个人，如果没有林恪的到来，大家也都是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绝非庸才。

　　　　比如刘少飞，虽然他工资不高，但曾经在警校，他的成绩极为优秀，顺带还擅长化学，会利用化学技术提取指纹、dna、鉴别一些特别的证物啥啥的……地理方面也懂得很多，能通过土壤、泥土辨别凶手来自哪里、从气象方面寻求蛛丝马迹等等……

　　　　如果他只会查案，夏然倒也不会埋怨他。

　　　　偏偏曾经就有企业家重金挖刘少飞去当药剂师，但不管夏然怎么游说，他都拒绝了。

　　　　他觉得他不差钱，但夏然觉得他们的未来是需要钱的……

　　　　然而人是社会动物，总逃不过“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一定律。

　　　　进门后，三个人都开始观察起潘泽的住所。

　　　　等看过一遍后，林恪开口：“你们都看出了什么？”

　　　　林少飞先看了一遍，他曾经修过犯罪心理这门课，但国内的犯罪心理学研究毕竟还不算太完善，比起西方国家和美国方面确然还是有点弱弱的，他也没学这个专业，所以在实际应用中并不能信手拈来。

　　　　只能用符合的点去套用，所以，难免会……

　　　　他想了想，还是说：“离潘泽车祸死亡已经过去两个月，公寓里的茶几和床头柜上虽然有灰，但还是能看出这里原来的整洁干净。物品摆放整齐有序，就连衣柜里挂的衣服，每一件的距离都是等同的，像是量过的。他应该有洁癖、强迫症。房间里装有摄像头，他很谨慎。”

　　　　林摇仔细打量了这套复式公寓，说：“公寓的色调单一，家具都是品牌的，有钱，内向。卧室的床上被子叠得很整齐，但看被子的形状，他应该没有军/队/服/役背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他的电子设备。”

　　　　林恪什么也没说，只是注意到一个书架。他把书架往旁边推开，就看到一间有些狭小的屋子，大约七八个平方，里边儿摆了好几台电脑。

　　　　而另外的一面墙上，有很多照片，都是岳来和潘伟的。有他们一起出行的，有他们在家里做/爱的，有岳来一个人出门的……反正都是岳来的照片。

　　　　这时候，林恪开机，打开潘泽的电脑，却发现需要输入密码。他想了想，而后根据他对潘泽的侧写以及房间里的东西，想到密码，输入，电脑打开。

　　　　而林摇则开始代入潘泽：“我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岳来和潘伟，利用我学到的知识，我所擅长的电子信息技术，在他们住的地方安装针孔摄像头，窃听器，同时还窃听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我窥探着他们的生活，看着他们做/爱，我心里很压抑，明明那个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潘伟！这种压抑需要释放，但是要怎么释放呢？声音？文字？图像？视频？”

　　　　林少飞听着林摇这样模拟着，看着一个漂亮而且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人这样模拟着潘泽，他只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还觉得有些熟悉，感觉好好的一个查案，突然变了美剧风。

　　　　毕竟，他曾经也是追过《犯罪心理》这部剧的，里面的morgan和emily就这么干过。大约是艺术创作来源于现实，确实有这么个手法，电视剧才经过艺术加工演绎了出来。

　　　　林摇看了眼密密麻麻的照片：“图像有了，但这不够。我需要释放，需要视频和音频和的结合。所以，我把他们在一起做/爱的视频和音频编辑后存了起来，以便观看和自/慰。”

　　　　这时候，林恪已经把潘泽做的视音频都调了出来，三个人先看了一遍，发现有些视频是潘泽和别的女人做/爱，但头被p成了岳来。

　　　　林摇继续模拟：“我开始不满足，所以频繁地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幻想他们都是岳来，并且留下了视频。”

　　　　而这时，林恪将潘泽存下的声音文件也都播放了一遍，和潘泽交待的岳来和潘伟产生矛盾的时间一致的日期里，从声音可以判断，岳来和潘伟吵架了，矛盾爆发的原因是，岳来觉得潘伟和别的女人暧昧。

　　　　林摇跟着一起把所有的文件看完，又梳理了一遍，继续：“潘伟想借这个时机和岳来分手，所以两个人又陷入长期冷战。这时候我的机会来了，我伪装成了潘伟，在潘伟离开的时间里，安慰岳来，保证没有背叛，并祈求原谅。我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情感，那那些幻想都变成了现实。我越来越贪恋这样的现实，但是我和岳来在一起的时间注定不会太长，因为她给潘伟打电话的时候我是接不到的。”

　　　　“这样，我只能在潘伟和岳来每一次闹矛盾的时候和岳来在一起，然后促成他们和好。感觉这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我看着他们结婚，见缝插针地找机会假扮潘伟和岳来在一起，甚至于在他们结婚洞房的那天，用计和岳来成为事实夫妻。后来潘伟在外有了外遇，我常常在潘伟夜不归宿的时候扮成他和岳来做夫妻。”

　　　　“但这样，总是会有漏洞的。岳来和潘伟住的地方并非与世隔绝，他们会有邻居，时间久了，潘伟肯定会知道潘泽和岳来的事。而岳来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当初她出国并不是去读书的，而是作为潘伟的女朋友出去照顾他。”刘少飞补充着他所知道的信息。

　　　　所以，问题来了。在潘泽的口供中，他假扮潘伟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

　第23章　chapter23

　　　　23、三三

　　　　所以，问题来了。在潘泽的口供中，他假扮潘伟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

　　　　……………………………………………………………

　　　　林摇点头：“岳来虽然是家庭主妇，恋爱脑，但她没理由在潘泽频频假扮潘伟的时发现不了真相。她和潘泽、潘伟都朝夕相处过，很难发现不了两个人的不同。细微之处的差别，总该是有的吧？”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潘泽在撒谎。而他到底是潘泽还是潘伟已经成谜。

　　　　两个人的dna一模一样，高矮胖瘦也一模一样，身上的疤痕呢？从照片和视频上看来，潘泽和潘伟，完全像是同一个人，而在他们二人的照片上，两个人像是一个人复制了另一个人，除了衣物和性格气场，都没什么区别。

　　　　等等，不对！

　　　　“岳来是有可能发现不了潘伟和潘泽的区别的。他们兄弟太诡异了，简直一模一样，一个人就像另一个人的copy版。”

　　　　那这个“潘泽”，到底是潘伟还是潘泽？

　　　　林摇觉得有些头痛了。

　　　　然而，这时候，林恪开始泼冷水了。

　　　　“呵呵，你们讲了这么多，真是不容易。”

　　　　刘少飞默默地把心防加固了一百遍，用以承受无法估量的伤害值。

　　　　果然，林恪很平静地说：“用我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三个字来形容，然并卵。”

　　　　林摇闻言并没有说话，这种专业性的问题，她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于是勤学好问之：“你怎么看？”

　　　　“以潘泽的性格，有没有可能杀了潘伟，然后取而代之？岳来有没有可能发现潘伟有的时候并不是潘伟？从潘伟的性格来看，他有没有可能杀了潘泽？”

　　　　所以，她前面说了辣么多，其实是废话吗？

　　　　林摇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受伤，感觉好像把自己所有愚蠢的一面都外露了。

　　　　而林恪就在一旁看好戏。

　　　　说好的夫妻呢？

　　　　她静了静，尽量平复心绪，开始顺着林恪所说的继续想：“潘泽此人，自卑、内敛、强迫症、洁癖，他这种人，都能做出和兄弟共妻的事情，心理已经变态了。但他一直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我觉得他是有可能爆发一下，杀了潘伟的。”

　　　　“自卑、敏感、内向，这些词，都是潘泽说的，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查证。你们先入为主了。当然，在这个案子里，这些倒还是真的。yao之前的模拟也都没大的差错。”

　　　　林摇和刘少飞忽然意识道，原来真和林恪所说一样，他们已经不想再问林恪是怎么看出来的了，感觉受到10000＋的伤害。

　　　　尤其是林摇，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和林恪说话了。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林恪的做法其实并没有什么错。因为只有在思考中发现问题，印象才会深刻，下一次才更容易避开同样的错误。

　　　　看到林摇沉默不语的，林恪想了想，然后突然拉住了林摇的手，林摇挣都挣不开。

　　　　林恪凝视着林摇：“我没打断你，是因为我想听你说话。”

　　　　林摇感觉被抚慰了，心里的不快一点一点地散去，她知道那种不快毫无道理，但她就是不想在林恪的面前显得很愚蠢。

　　　　而刚刚成为单身汪的刘少飞表示，他又受到了10000＋的伤害……

　　　　离开了潘泽的复式公寓，三个人又去了潘伟的住所。

　　　　然而林摇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监狱里的人是潘泽，他杀了人之后，为什么会把带走的战利品放在潘伟的家里？岳来已经和她分居了，他应该会把东西放在对他来讲更安全的地方。一个人再怎么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但其骨子里，还是他自己。潘伟外遇的事情已经很久了，邻居经常看到潘泽和岳来出双入对，肯定会在聊天的时候提及他们夫妻感情好，潘伟必然会发现。”

　　　　刘少飞点头：“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很有可能是潘伟知道了潘泽假扮成他和岳来在一起，杀了潘泽？那他又为什么说自己是潘泽？又或者，是潘泽知道潘伟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

　　　　虽然那一场车祸判定的是死者酒驾，和大车相撞，因为现场只有被虐成渣渣的小车和重伤的“潘泽”，又是发生在没有监控的路段，并不能判定是客车还是货车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车。

　　　　刘少飞翻过这个案子的资料，里面没有涉及到谋杀的相关内容。

　　　　这时候，林恪根据潘伟的住处以及他的从业经历，有了侧写。他说：“潘伟完全符合最开始关于凶手的侧写，他是有组织能力的凶手，为人谨慎，做事有条理，理智。”

　　　　“所以，他知道潘泽做的事后，不会冲动地去找潘泽理论。他要么会和岳来离婚，要么会除掉潘泽。而离婚是在‘潘泽’车祸后岳来提出来的，所以，他的选择是除掉潘泽。”

　　　　林恪看了看已晚的天色，直接给出答案：“监狱里的人，不是潘泽，而是潘伟。”

　　　　林摇又思索了一遍，然后说：“因为他觉得潘泽给他带了绿帽，所以□□？岳来亲眼目睹他外遇，提出离婚。因为这一次岳来是真的要和他分开，他突然意识到他不想离婚，所以开始杀人。他觉得如果没有那些女人，他和岳来的婚姻会是完美的，如同潘泽和岳来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而他要岳来接受他，必须要给一个岳来能接受的说法。所以，他开始有意识地伪装成伪装潘伟的潘泽，让岳来发现破绽，编一个能圆过去的完美爱情故事，让岳来相信，达到让岳来留在他身边的目的。”

　　　　刘少飞点头：“所以，他坚持审讯的时候要你和岳来在场，就是为了向岳来说出那个完美的故事，表达他所谓的爱。”

　　　　林恪看了林摇和刘少飞一眼，然后说：“这只是你们毫无证据地猜想。虽然结果对了，但过程是错误的。这样很容易走进误区，毕竟你们不会运气好到每次都猜想正确。”

　　　　刘少飞仔细一想，发现真的是，他们说的，仅仅只是猜想，连推理都不算。因为他们说的只是很多种可能种，感觉比较靠谱的一种。而其他的可能，他们都没有去思考，更没有办法排除。

　　　　比如法律上认定的潘泽的死，就有四种结果。

　　　　1、死的是潘泽，偶然性的车祸，和连环杀人案中的潘伟无关，潘伟撒谎，编出“他是潘泽，他和岳来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他在谋划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未知。

　　　　2、死的是潘泽，潘伟知道潘泽扮成他和岳来在一起，于是买凶人为制造车祸现场。潘伟是凶手，他的口供是假的，他在谋划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未知。

　　　　3、死的是潘伟，意外车祸死亡，潘泽冒充潘伟，为的是和岳来做长久夫妻、他的口供基本都是真的。只是没有提他的女友、炮/友、一/夜/情，美化了自身的形象。

　　　　4、死的是潘伟，潘泽□□，冒充潘伟，为的是和岳来做长久夫妻。他的口供中，除了没有说他曾有女友、炮/友、一/夜/情外、杀死潘泽外，都是真的，美化了自身的形象。

　　　　而目前，林摇和刘少飞猜测的，是第二种情况。至于为什么是第二种，他们也拿不出证据来，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其正确性。

　　　　林恪直接调出潘泽拍摄的几组艳/照出来，说：“仔细看。”

　　　　因为照片直接单击右键就可以知道拍摄信息、拍摄时间、拍摄机器、照片大小、照片质量等相关信息，所以，林恪调出两组照片，一组是潘泽和岳来的，一组是潘伟和岳来的。

　　　　林摇和刘少飞都看得很仔细，然而看了许久，林摇皱了眉头：“除了姿势不一样，两个人就像是批量生产出来的，没有任何差别。”

　　　　她看到这样的不和谐的图片，就跟看尸体没啥差别。看林恪和刘少飞二人也是很专业的，想来也是因为经常看到，已经习惯了。

　　　　刘少飞听见林摇的话，点头，表示赞同。

　　　　林恪面无表情，他居然高估了面前两人的观察力。

　　　　这时候，林摇突然出声：“感觉哪里不对，这里有些奇怪。”

　　　　她指着照片上男人的右脚。

　　　　刘少飞仔细一看：“真相居然在这里，太考验眼力了！但监狱里那个不知真假的潘泽，并没有露出他的脚啊。”

　　　　林恪瞟了一眼照片上林摇指的地方，轻描淡写地说：“潘伟的右脚小脚趾比潘泽的要短一点，根据形状来看，潘泽的脚趾受过上，应该是骨折，所以会长一点。”

　　　　因为潘泽从小受欺负，受过些伤并不奇怪。

　　　　林恪又说：“潘泽的左手手肘关节，略微向外拐了一点，也是幼时受伤所致。”

　　　　林摇和刘少飞仔细看时，果然觉得是这样的。只是那向外拐的一点，真的很微乎其微，如果不是特特地仔细去看，根本不会看见。

　　　　但是，林恪又调出两张二人穿衣服的照片，仔细看时，会发现其左手手肘衣袖上折痕、磨损的痕迹的细微差别。

　　　　林摇和刘少飞仔细回忆“潘泽”被提审的时候，他们所看到的，确然是潘伟！

　　　　如此，就剩下了一二种可能。潘泽已死，但不知是意外事故还是被杀。

　　　　“潘泽的死，恰好是在岳来发现潘伟出轨后不久。我查了潘伟的账户，他在车祸前后恰好给同一个人汇过两笔钱。潘泽死后，他失踪了一个月。”

　　　　然后，就开始对岳来爱得死去活来的，不愿意和岳来离婚。后来因为岳来以死相逼答应离婚，离婚后继续和岳来纠缠不清。

　　　　刘少飞立马打电话报告情况，另外一边因为时间太晚，准备第二天提审潘伟。

　　　　这时候，林摇往后一靠，阴差阳错撞开了潘伟的衣柜。因为是衣柜门是左右滑动的，林摇虽然摔了一下，却并没怎么受伤，只是在碰到衣柜靠墙壁的一部分时，才发现是空的。

　　　　林恪见林摇摔倒，忙伸手拉着林摇的手把她提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为她揉着摔到的地方，抿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摇感觉到二人的姿势很清奇，她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好吧？而且她也就比林恪矮了0。3米而已，他抱她的姿势，要不要那样清奇？

　　　　就像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