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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意昭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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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生呢。”

    周蜜呵呵冷笑了一声,道:“真嫁了就得哭了,性生活都没有。”

    众人一愣,随即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虽然这话有点夸张,但工作忙碌还得随时待命是公认的,尤其是年轻医师们,陈筠叹了口气对周玥道:“你别看你老师现在值班不多,去年升主治之前她基本就是住在医院里的。”

    一直没说话的姜珊听到此时,心里吐槽道:“可不是忙么,电话都不接的,搞得霍昭远以为他老婆失踪了,满世界的找人就差没登报了。”

    专家会诊会了许久,十一点了都还没散,眼看着这个早上就要过去,已经有人开始点午饭了,时不时就有人问一句:“黑椒牛柳吃不吃?要不吃水煮鱼?”

    陈筠忍不住吐槽道:“谈话室这么大,为什么不装个投影仪,这样就不用占用办公室了啊。”

    “问了,主任说报告打上去了,设备科说过两周来装。”谈平的太太在行政岗,自来消息灵通,听闻陈筠的抱怨便立即解惑。

    办公室里讨论的气氛正热烈。遗传性球形红细胞增多症是红细胞膜有先天缺陷的一种溶血性贫血,主要表现为贫血、黄疸、脾肿大,手术切除脾脏是治疗的根本方法,但手术指征也有着明确的规定,连年龄都主张在患儿十岁以后,对于重型患者,手术时机也尽可能延迟至五岁以上,尽量避免在两到三岁以下手术。

    凌如意管着的这个患儿已经十一岁,也满足了手术的其他条件,只是当她跟患者家属谈到手术时,对方迟迟未能做出决定,概因凌如意还告诉他们脾切除也可产生许多并发症,感染和败血症都有可能导致死亡,缺血性心脏病发生率显著增高,另外还存在手术失败的风险。

    但她又不可能不把这些存在的风险告知家属。常常都是如此,病人及家属都有意要做手术,却被医生告知的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吓住,或是不肯签知情同意书,一是觉得太冒险,二是生恐签了字之后医生将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这次的家属当然不至于认为是医生想逃避责任,但也着实觉得危险,毕竟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宝贝得很,一点危险都不愿意有,且这个手术的确不是小事,脾脏是人体重要的免疫器官,切除之后维持治疗需要长期坚持,对孩子身体也会有一定损害。

    所以拖到前天,家属给凌如意的答复是,希望请外院的专家来看看,如果意见一致,那就接受手术。

    凌如意得了答复,连忙告知许主任,然后通过医务科去请省儿童医院的专家来会诊,连本院的其他可能相关的科室大佬们都请了来,反正会诊费自有家属承担,他们亦愿意花钱买这份心安。

    儿童医院带队的专家恰好是之前凌如意联系过另一个病人转院事宜的陈同尘主任,作为儿科权威,他给出的意见和凌如意的一致,都认为脾切除可以进行,只是要尤其注意术后病情的检测。

    会诊最后的结果,是决定请陈同尘过来,与许主任一道担任主刀医师,在场的家属代表也表示同意这个决定。

    事情到此,医患双方都已经达成了共识,这次兴师动众的会诊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和金钱。

    散会之后凌如意和许主任一起送专家们下楼,临出门前她不忘示意霍昭远收拾东西,陈筠他们听得响动,隔了一刻钟后回到办公室,见霍昭远在收拾投影仪,便问道:“老霍,怎么样了?”

    姜珊在他来了没两天就带头叫他老霍,说这样既不会暴露身份又亲切,其他人不好像凌如意那样叫他“阿远”,又不能叫他“喂”或者“那个谁”,便只好跟着姜珊叫,几天下来他也就习惯了。

    只有凌如意叫他阿远,除了姜珊这个知情人,其余众人都以为只是凌如意的习惯问题,毕竟明面上他是凌如意带的学生,叫老霍也显得太什么了。

    但他却清楚,这是因为,凌如意如今长大了,他们又做了夫妻,便同他的家人一样,叫一声阿远,他应一声,无端的,好似就回到了在家的时候,默契也会多一分。

    当下他便笑着应陈筠道:“专家说还是建议做脾切,家属也同意了,决定请陈主任和许主任一起做这台手术。”

    陈筠当即就咋舌,“果然有钱有权就是好啊,一个已经基本板上钉钉的病情,请了那么多专家会诊不说,手术也请得起两大巨头一起做,不像11床。”

    霍昭远闻言心头一顿,抱着投影仪的手臂一沉,心底低低的叹了口气。

13。第十三章
 凌如意陪许主任将一众专家领导送到楼下,一路上都不说话,只是笑着。

    实在是因为这种场合没她说话的份,许主任自会应对好一切,然后回头会将该做的事交待给她。

    哪想那位儿科权威陈主任会突然转头对她道:“既然决定要手术,那就现在给患者进行预防性抗生素治疗,检测他的各项指标,我们随时沟通情况?”

    她愣了愣,随即飞快的点头道:“好,那这件事麻烦陈主任了。”

    陈同尘突然笑了起来,金边眼镜后的桃花眼闪出真切的笑意来,“不麻烦,很荣幸和凌医生公事,多年前H大学术会议上惊鸿一瞥,我就很期待和你的合作了。”

    凌如意这次是真的愣住,片刻后她疑惑的看着对方,“……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替施雍岚教授作报告那次。”陈同尘笑着提醒她道。

    说罢不待她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手表,道了声抱歉,便立即转身上车离去。

    许主任和陈院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回头招呼凌如意回办公室。此时凌如意已经想起了陈同尘说的那件事来。

    那时她还在读研二,导师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儿科专家施雍岚老教授,当时是H大医学院的名誉院长,凌如意是他带的最后一批学生,彼时他有一阵子身体欠佳,不能长时间站立,亦无法说太多的话,于是学术会议多由学生代替发言。

    有一次在H大国际会议厅举办的儿科学术会议,施老教授要做报告,偏巧往常替他做报告的几个弟子都不在,他想了一圈,毫不犹豫的点了凌如意去,他本就很喜欢这个刻苦努力的女弟子。

    那是凌如意三年研究生生涯里唯一一次代替老师去做报告,但也是从那之后,她得到了更多的资源,施老教授的高足,又得他青眼,与之来往合作不会有坏处。

    于是等到她研究生毕业之时,已经发表了数篇颇有影响力的论文,参与了几项课题,亦顺理成章的留在了省医,一路从住院医做到住院总,期间下乡挂职,回来后顺利的通过了主治医师考试,去年年底便拿到了聘书。

    她知道很多人都是因为她的老师才高看自己一眼,却没想到还会有人因为那一次报告就对自己印象深刻,只是她也想不到陈同尘骗自己的缘故,更何况与他本就不熟悉,哪怕日后的来往注定会增多,也无法阻止她将这件事扔到脑后去。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十二点过后了,周蜜见了她就招呼道:“吃饭吧,饭来了。”

    凌如意应了声好,然后去洗手,在洗手池边碰见霍昭远,霍昭远告诉她11床家属刚才有事找她。

    她叹了口气,看着手背上的白色泡沫,低声道:“阿远,我真怕呀,怕她跟我讲不治了,我……”

    “可是人各有命,如你以前所说,总有些人不是上天的幸运儿,我们再尽力,也要他们肯配合。”霍昭远打断了她的话。

    凌如意愣了愣,抬眼看住他,看见他面上坚定的神色,知他怕自己同情心泛滥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来,便笑了笑,其实哪里会呢,看惯了生死的医生啊,心里再怎么同情病人,脑子里也还有一根弦,提醒着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只是他这个模样,倒像是真的开始融入到角色里去了,如果当年他读的不是经济而是医学,应当也是一名极优秀的医生了罢。

    她便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你给我点了什么饭?”

    “鸡腿。”霍昭远言简意赅的应了两个字。

    凌如意一滞,有些疑惑道:“怎么点了这个,吃起来多麻烦。”

    霍昭远伸手扯了两张纸擦手,慢悠悠的道:“你之前不是说如今鸡腿已经轮不到你吃了么,给你补一个,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都能吃得上鸡腿。”

    说着他就转身出去了,留下凌如意愣在原地,这句话还是上个月在霍家老宅吃饭时说的,当时不过是看呦呦吃鸡腿吃得欢,又想起网上看过的一句话,说什么已经不是桌上有鸡腿都归自己的年纪了,这才随口念了一句凑个趣,没曾想被他记住了。

    只是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凌如意低下眼笑了笑,心里多少有些柔软和愉悦。

    下午上班,凌如意终于见到了霍昭远中午提到的11床的家属。

    那是一个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妇人,三十几岁的年纪,因为长期的操劳而显得黑瘦,面上皱纹明显,头发间的银白有些刺目,完全是仿佛四五十岁的模样。

    她的孩子才十岁,已经确诊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六年,现在躺在凌如意主管的11床,病情已经进入到急变期,情况并不乐观。

    尽管根据相关研究显示,慢粒可以通过服用靶向药例如伊马替尼来延长寿命,起码有十年左右的生存期,但前提是药物有效,且同样根据统计,慢粒患儿平均在四年左右就可能会进入急变期,急性变预后极差,往往可能在数月内死亡。

    这个孩子一个月前送到凌如意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重度贫血,人也极其消瘦,入院急查的血常规显示血色素极低,检验科报了危急值后凌如意就赶紧联系输血科申请紧急输血。

    随后的检查结果显示患儿病情发生了急性变,在随后的几天里病情迅速的进展,直到昨日下午凌如意临下班前,患儿已经出现了嗜睡状态,进行了一次小抢救。

    老实巴交的妇人站在凌如意面前,枯瘦的双手不自在的搓着,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匍匐的蜈蚣。

    凌如意站起身,笑着道:“大姐我们到隔壁谈话室去吧,坐一坐,我跟你说说孩子的情况。”

    妇人连应了几声好,跟在凌如意身后走出办公室,霍昭远和周玥两个拿着病历本低着头跟了上去。

    谈话室的木门轻掩,凌如意有些难过的看着面前的妇人,仿佛之前听到她说要出院回家的话是个蹩脚的笑话,“……为什么呢?”

    “医生啊,不是我们不想治啊,实在是……没办法了……”妇人低着头不敢去看她,“我知道你为我们好,想方设法给我们省钱,可……我们实在是撑不住了……为了这孩子,我和他爸连家里的地都卖了……我们农村人,啥也不懂,但自家孩子还是疼的,要不是没法子了,我们也不会说不治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你也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就这一会儿就……”凌如意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妇人用力的摇着头,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声音悲恸到颤抖,“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不如……不如就让他、让他早点走……活着也是活受罪哇……”

    没有人去接她的话,凌如意已经无言以对,只觉得满心都是难受,她眯了眯眼,侧头去看霍昭远,却只看得见他低垂着的头,她再看周玥,也只看得到她低下头的模样。

    她知道这位饱受了风霜的母亲并没有说错。他们来自一个小地方的农村,卖了房子和田地到省城来看病本就举步维艰,这里的人太多,路也太多,他们受过白眼,也认不清横七竖八的路,但为了孩子,他们咬着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死死撑着。

    他们爱孩子,哪怕要他们用命去换,凌如意都相信他们肯舍出命来,只是此时不是这种爱能奏效的时候,老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有时候,人在命运面前,渺小得不堪一击。

    终究是不知该说什么,病情亦不需要再介绍了,她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道:“那我……现在去给你们开出院罢,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妇人低着头,嗫嚅的应了一句。

    凌如意点点头,大步的走到门口,伸手猛地一拉门把,走廊上有风涌进来,扑在她的脸上,热热的,她却浑身一抖。

    霍昭远和周玥落后几步,安慰了几句那妇人,然后才回办公室。

    周玥很自觉的去写出院记录,开始办出院手续,霍昭远看了一圈没见到凌如意的身影,愣了愣,转身出了办公室。

    “哭鼻子了?”凌如意正低着头,突然听得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愣了愣,转过头去,低着头嘟囔了一句:“没哭,这种事见得多了,有什么好哭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难过了就躲到没人的地方哭,我就猜你会在这里。”霍昭远走近她面前,弯腰低头看了看她的脸,笑着调侃了一句,“不过现在倒是长进了,不会哭鼻子了。”

    凌如意有些不自在的抬起头别开脸,“哭?我早就不哭了,哭顶什么用。”

    霍昭远愣了愣,旋即想起她和母家的关系,心底叹了口气,扯开话题道:“别难过了,既然他们执意要走,那我们在别处帮帮也行。”

    凌如意扭头看他,“怎么帮?”

    “我已经叫老沈替她去缴费了,一会儿办了出院他们就能直接回去了。”霍昭远低声解释道。

    听到是沈均年办事,凌如意放心的点点头,心底又感激霍昭远的心意,吸了吸鼻子向他道谢。

    霍昭远笑了起来,掩盖住眼里的担忧和心疼,“咱们之间说什么谢。”

    他说完就伸手碰了碰凌如意额前的碎发,她的头发长长了,有些不服帖的碎发就落在了额前,毛茸茸的,又软。

14。第十四章
 凌如意见他伸手过来碰自己的头发眨了眨眼,倒是难得的没躲开,只是道:“一会儿我们去送送他。”

    霍昭远应了声好,和她一前一后错开了离开楼梯间,一个回办公室,一个去茶水间。

    凌如意回到办公室,周玥已经将出院医嘱打了出来,递给她签字,她签了之后道:“他的大病历首页让主任签一下名,给他带一份回去,他是农合的,回去还能另外申请当地的补助。”

    “你哪床要出院了?”姜珊从电脑前抬起头问道。

    凌如意沉默了一下,抿着唇道:“11床,家属说不治了,今天要回去。”

    不仅姜珊,连原本没注意听他们说话的陈筠等人都愣住了,“都还没稳定,就要回去了?”

    “说是家里实在撑不住了……”凌如意点点头,“说是反正都这样了,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回去。”

    想到那孩子的家庭情况,众人一时也没话好说,因为都是事实。只是多少有些唏嘘,陈筠道:“要是那孩子有那位家里的条件,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她说的那位,就是早上专家们刚会诊完的VIP。

    只是人生下来,父母是不可选的,家世亦是没法挑的,如同霍昭远劝凌如意的那样,他不得天幸。

    办好了出院手续,凌如意说要去看看那孩子,众人都说要去送送他,姜泾源道:“那孩子挺乖的,前天我去看12床,他还跟我打招呼叫叔叔好。”

    “有次他妈靠床边睡着了,他还给盖衣服。”周蜜也道。

    人要走了,往后见不着了,再想起时都是些好的。

    几个人进了病房,管床护士正将打完了点滴的针头从瘦弱苍白的手背上□□,孩子居然是清醒的,他抬了抬手伸向他母亲,蠕动着嘴唇极低声的说了一句,“妈……我们回家,我想隔壁家阿黄了。”

    隔壁家阿黄是隔壁家的一条狗,他很喜欢,刚来医院那两天总听他提起。

    凌如意望着他没血色的苍白的脸,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呼吸陡然间变得有些困难,她忙转过头去不敢看他,却正好对上周蜜泪眼汪汪的模样。

    她并未送他们太远,走到电梯口就停住了,孩子的父亲在那里等着,那是个和他妻子一样满面风霜的瘦弱伶仃的男人,像一根竹竿一样,且沉默寡言到了极致。

    他见了凌如意,却突然膝盖一弯跪了下来,在众人惊诧得不知如何反应的神情里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挤出一句多谢来。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众人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拉他,又纷纷劝道。

    只他还看着凌如意,哽咽道:“凌医生,多谢了,我……。”

    凌如意愣了愣,垂眼的片刻看见他手里攥着的费用清单,心念一转,知他已经知道费用的事了,便摇了摇头阻止他说下去,安慰道:“没什么,回去吧,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这个孩子注定留不住了,以后再过几年,他们兴许还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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