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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认真喜欢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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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往上地看着那张冷酷得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佳南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片洁白的墙壁。
这是她父亲的病房。
爸爸就躺在里边,而他……却逼她在外间迎合他。
她的手因为屈辱而在颤抖,想要狠狠地扇一巴掌在这张英俊的脸上,却走投无路地看着他俯身,炽热的身子慢慢地俯压上来。
“放心,你爸爸他现在起不来。”他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恶劣地补充一句,“只要你别出声。”
“不要在这里。”她断断续续地说,“不要在这里……哪里……都可以。”
“宝贝,来不及了。”陈绥宁半支起身子,他上身的衬衣松开了大半,独独将手上的腕表给她看,“四点五十分。如果我没算错,早上八点,你的员工、各家媒体,都会收到那封公开信。到时候,你爸爸就会从这里被带走了。”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时间,指尖泛起了寒意。
他的手绕过她光滑的后背,从容地解开她的内衣,一边却轻松地说:“你起码给我一个小时,来处理这件事。你知道……现在再换个地方,就来不及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陈绥宁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
他的双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声诱惑说:“你也可以叫出来,我想你爸爸听不到的。”
佳南的目光一直遥遥地注视着内室那扇紧闭着的门,哪怕她知道父亲不会起来,可她还是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接着,似乎有凉凉的液体滚落下来,一直流进鬓角里,消失不见。
她不知道他花了多长时间才尽兴,只知道他从自己身上起来时,外边的天色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佳南看着他穿好衣服,接着自己站起来,默默地捡起了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好。一转身,他的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她之于他,恐怕已经没有任何尊严的底线了。
她索性无所谓地笑了笑,声音微哑:“你还满意吗?”
陈绥宁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颌,慢慢地说:“我更喜欢你以前的样子——而不是刚才,就像是一条死鱼。”
她的脸色白得没有丝毫血色,良久,才说:“你答应我的呢?”
他淡淡一笑:“我自然会做到。”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转身离开之前,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房卡,扔在佳南面前。
“以后你就住我那边。”
佳南跨上前一步,捡了起来,她一仰头,只看见他的离去的脚步。
“陈绥宁——”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如果恨我,恨我爸爸,为什么不干脆将他送进监狱?”她用很轻的声音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一,邵勋和博列尼背后捅了你爸爸一刀,这件事与我无关。”他并不转身,只是冷淡地说,“第二,如果我真的恨一个人,送他进监狱算是仁慈的做法。我更喜欢像刚才那样……”
佳南慢慢站了起来,房卡勒得她的手掌边缘出现一道淡淡的白痕,声音涩得可怕:“什么?”
他笑了笑:“一个男人神志不清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女儿却在外边‘委曲求全’,算不算很刺激?”
Chapter 2 每一分钟都是痛
病房门关上了。
佳南就这样站着,直到护士清晨来查房,看到她衣衫不整地站在一旁,吓了一跳。
“小姐,你没事吧?”
佳南摇了摇头,随手在衣柜里拿了一件父亲的外套披在身上,看着护士走进内室。
她等到护士重新出来,声音带了丝颤抖:“他还好吗?”
“很稳定。”护士看她一眼,到底还是说,“你真的没事吗,小姐?”
“他昨晚睡得好吗?”佳南有些慌乱地问。
“满安稳的,现在还没醒,你可以进去看看了。”
佳南后退了小半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仿佛害怕自己狼狈的模样会被父亲看到。她去卫生间拿冷水冲了冲脸,下楼去停车场取车。
回到自己的公寓,洗澡,换了一身衣裳,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佳南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惴惴不安地回拨过去,是沈容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兴奋:“小姐,我刚刚收到邵勋发来的信件。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愿意和解。”
胸口那块大石慢慢移开了,仿佛是隔离出了一大片呼吸的空间,佳南按捺住狂跳的心跳,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今天下午可以先见个面,商谈一下具体的事宜。”沈容有些不解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全变了。”
佳南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尽快安排见面吧。”
下午的会议进行得异常顺利,邵勋一改之前有恃无恐的模样,收敛起了之前咄咄逼人的语气,相反,提出了一份相当让步的方案,除了继续保留许家的管理权外,他们也默契地对于许彦海的事保持沉默。当然,前提是许彦海稀释了一部分自己的股权,这样滨海的第一大股东与第二大股东之间的差距变得极小。
佳南自然知道,若是还有一次争端,那么情况恐怕只会比这一次更加糟糕。不过眼前这个可以让自己休缓的契机,她只能牢牢抓住。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佳南在会议室门口看到邵勋,他胖胖的脸上堆着笑,和蔼可亲地说:“你爸爸现在好些了吧?”
她也笑得无懈可击:“好多了。”
寒暄了几句,各自上了车,佳南看着后视镜里一脸假笑的自己,忽然觉得这样陌生。
“现在去哪里?”
司机的话打断了佳南的思绪,她回过神,想起早上陈绥宁的助理发过来的那个地址。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报出那个地址,下班的晚高峰,车子堵在车流中,开得有些慢。佳南的头靠在车窗上,睡睡醒醒,才发现短短的一段路,司机竟开了一个小时。
她曾经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看过这座公馆的广告,保安工作做得极其森严,她刷了门禁卡进去,电梯到顶层,发现是单户住宅。
陈绥宁并没有给自己钥匙,她犹豫了一下,便在密码锁上摁下一串数字。
嘀的一声,门打开了。
佳南并不意外,声控灯自动打开了,整间屋子装饰得很简洁,因此也显得空旷。
她径直去了主卧,打开衣柜,里边整齐地放置着数套还未拆开的女式睡衣。她随手翻了翻,发现尺码比自己的略小一号。
一怔的时候,客厅传来了动静。
佳南赤着脚就出去,而陈绥宁刚刚进门,一只手正在解自己的领带,看到她便赞许地笑了笑:“很乖。”
佳南就这样靠在门边,目光却落在CD架上,上边全是日本的一些少女音乐,她看了许久,才说:“这里还有谁住过吗?”
陈绥宁随手将西装扔在沙发上,走到她面前,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轻笑:“嫉妒?”
佳南讽刺地笑了笑:“谁?”
“安琪。”他很无所谓地告诉她,“不过你放心,她不会再来了。”
佳南脸色僵了僵,不自觉地侧开脸,他的唇便落到她的脸颊上。
陈绥宁的眼神蓦然变得冷肃下来,用手指扣住她的下颌,冷淡地说:“许佳南,你最好不要摆出这样的脸色对我——你要知道,你和她没什么两样。”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刹那之间,没有知觉了。中央空调徐徐地吹过冷风,扫过自己的后颈,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场角力中,佳南知道,其实自己毫无筹码。
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空洞:“你妻子呢?你不是很爱她吗?这样对得起她?”
陈绥宁放开她,微微一笑:“不错,所以我们的关系最好低调一些,免得她难过。”
“关系?”佳南咬了咬唇,望进他深如海的眸色之中,自虐般地笑了笑,“什么关系?”
“怎么称呼都没关系。”他放开她,径直走向书房,“情妇?”
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佳南用力握拳,最后却无力松开,只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点点滴下血来。
“那么……我这个情妇,要做多久?”她像是在问自己,声音低不可闻。
可他竟听见了,回头看她一眼,带着几分残忍,笑了笑说:“到我厌倦为止吧。”
书房的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偌大的房子里,佳南觉得冷,她转身去了浴室,将水的温度调到最高的一挡,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直到指尖的皮肤都被泡得浮起了白色,她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草草地将头发吹了吹,便躺在了床上。其实殊无睡意,墙上的时钟也显示着,现在只是晚上十点而已。
佳南却关了灯,强迫自己躺下,重重地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却愈发的清醒。直到有人打开了房门,接着床的一角微微下陷了数分。她下意识地往一侧挪了挪。
陈绥宁并未躺下来,却重新绕到她的那一侧,俯下身来。
“既然没睡着,那么我们来做些别的事?”他低声笑着,微凉的手指由她的腰侧,慢慢往前滑移。
佳南身子一僵,她并不敢去阻拦他,却哑声说:“今天不要了……我很累。”
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去解她的睡衣衣扣,一边用牙齿啃啮她的颈侧:“很累?你知道……这次帮你,我付出了什么代价?”他的动作倏然停住了,伸手将床灯打开,狠狠扣住她的脸颊说:“许佳南,有买有卖才叫作交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佳南就这样躺着,下颌微微抬起,目光平静得让陈绥宁想起了两汪泉水。她仿佛是完全理解了他的话,勾了勾唇角,低声说:“我知道了。”然后一颗颗地解开睡衣的扣子,直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她肩上锁骨处。那是他觉得她最美的地方,异常柔美的肩部线条,薄薄的,却又不会显得太干瘦,宁静且美丽。
陈绥宁从善如流地俯下身,慢慢地在她的肩膀处烙下自己的痕迹。
而佳南闭上眼睛,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蹙眉,于是努力舒展表情,仿佛在享受此刻的温存……宁静的夜里,只有彼此低低的喘气声,享受,或者折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直到佳南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本不想去在意,可那个声音却十分执着,足足响了半分钟,还没有停下的迹象。
陈绥宁停下了动作,半支起身子,将手机拿了过来,他看了看那个名字,似乎轻轻笑了笑,将手机扔在佳南身上:“接。”
佳南身上出了一身薄汗,被冰凉的金属外壳一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来电显示让她彻底地清醒过来。
这一次,她并未听他的话,条件反射地,想要挂掉这个电话。
然而陈绥宁仿佛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拨开她的手,替她摁下通话键,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用口型说:“接。”
她仰头看着他,侧脸异常地冷酷。
佳南别开目光,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呼吸,低声说:“喂。”
“我刚听说,对方和你们和解了?”柏林的声音还带几分宽慰,“太好了!”
她“嗯”了一声,想要支起身体,可陈绥宁却异常“体贴”地去亲吻她的脸颊,那个吻顺势而下,挪移至她的耳垂,技巧娴熟得可怕。
她努力地侧头避开,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常一些:“谢……谢。”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佳南实在无法说下去了,合上电话,又将电池滑了下来,手机咔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而几乎与此同时,陈绥宁的眼中掠过一丝锋锐的光芒。
“你还要我怎么样?”佳南静静地开口,呼吸却越来越沉重,仿佛是一种积蓄着的能量,正在用她难以控制的速度爆发。
而陈绥宁半支起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不觉得,既然和我在一起了,还要和别的男人联系……很不敬业?”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了,自己翻身下床,或许是因为激动,小腿磕在床头柜上,趔趄了一下。
陈绥宁收敛起笑容,冷冷看着她摔在地上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者她已经没了力气,佳南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抱着双膝,在地上瑟瑟发抖。从陈绥宁的角度,看得到她微微抽动的双肩,和拼命压抑着的低泣声。他紧抿着唇,坐了起来。
其实他现在有很多话可以说,侮辱的、讽刺的,每一句,都会让她哭得更大声一些。可他却莫名的沉默,幽邃的目光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站起来,从背后将她抱了起来。
佳南没有动,她的声音还有些抽噎,却显然是在极力控制情绪。
“我会和他说明白。”
陈绥宁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将她抱回床上,随手披上了外袍,走去了露台。
这个夏夜十分闷热。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听不到知了的声音,他点燃了指尖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浓烈的烟味在喉间反复缭绕,直到渗透至五脏六腑。他有冲动想回头看一看,他们之间,不过隔着一扇明净的玻璃罢了。可他却站着,背影挺直,只是不愿。
城市仿佛万千丈红尘,一色铺陈开,染得夜色异常璀璨。
这样的一片盛世繁华都在自己脚下,一步步地,一切都在自己的掌心中……包括屋里的女人——可他并不觉得快意,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他甚至想起了很久之前,他们初始的时候,整天腻在一起,却比现在,快活了那么多。
不知站了多久,一支烟渐渐燃到尽头。他终于转身,推开房门,径直离开了这间公寓。
佳南很惊诧,哪怕已经这样绝望了,她还是能睡着,并且准点地,在早上七点半醒过来,照例先是去看过了父亲,再去上班。
回到酒店,一切如常,仿佛之前的风波都不曾发生过。
佳南工作到午休,秘书打电话进来,说是有人找她。
她并没想到,柏林是带着一大袋药来看自己的。
甫一见面,他便伸手去探她额头,略略有些担心:“是不是病了?昨天怎么把电话挂了?”
佳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尴尬地笑了笑。
佳南低了低头,刻意没去看他的表情:“谢谢,昨晚太累了,我没病。”
她今天穿的并不是酒店的制服,而是一件墨绿色的高领无袖上衣,愈发衬得下颌尖尖的,肤色雪白。柏林的目光在她的颈间停顿了一会儿,倏然便沉了沉。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佳南有些不自然地抚了抚自己的脖颈,低声说:“柏林,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吧。”
柏林却笑了,表情愈加显得沉静温柔:“为什么?”
她没有勇气说出那样不堪的理由,便顿了顿,低声说:“没什么,不合适。”
“不合适?”他咀嚼着这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许佳南,发生了什么事?”
佳南依旧微笑着,眼神却似乎有些涣散了,隔了许久,她才用很缓慢的语速说:“柏林,你可以不要再问吗?我真的只剩下一点点东西……骄傲、尊严什么的……你可以,给我留下一些吗?”
她转身离开,走的速度这样快,仿佛慢上一秒,就再也难以克制情绪。
而盛夏的烈日中,柏林站在门厅的地方,影子拖得很长。周遭人流涌动,而他就这样站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
日子还是这样过。
工作愈来愈顺利,却没有惊喜,没有期待。佳南每天都住在那套公寓里,有时候陈绥宁会回来,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会回家陪妻子。
偶尔佳南坐在飘窗上,望着脚下的城市,想起他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只是希望见到他,每一分每一秒。可是如今,她变得恐惧,怕见到他,怕到提前半天知道他会回来,她便坐立难安。他与她并肩躺着的时候,佳南侧头看着他,他的侧脸的轮廓隽然如刻,呼吸亦是平稳,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会有冲动,想远远地躲开,或者将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
可到底还是不敢,佳南悄悄地坐起来,披了外衣,走到客厅里。
屋子里没有开灯,她捧了一杯热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以前自己是多么厌恶黑暗……哪怕睡觉,也总要开上一盏灯。可现在,她愈加地喜欢躲在黑暗中,将呼吸压得很低很低,这样,没有人会发现自己……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似乎也只适合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夏日的天空亮得早,没过多久,那种浓稠的墨蓝色便渐渐地稀释开了。
手中的温水早就变成了室温,佳南正准备回到卧室,一抬头,一道修长的人影倚在门边,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身上,似乎这样彼此静默着,许久许久了。
她浅浅笑了笑:“你……起来了?”
陈绥宁走到她面前,微微低下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就这样坐了一夜?”
佳南后退了半步,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说:“不,我出来喝点水。”
陈绥宁似笑非笑:“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床边有一杯水吧?”
佳南怔了怔,避开他的目光,深呼吸了一口,便抱住了他的腰,低声说:“现在还早,再去睡一会儿吧。”
其实她并不确定这一招会不会奏效。然而陈绥宁的反应让佳南觉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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