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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那个可以给夏默默真正幸福的男人。
　　“分手了？”方母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方子陌犹豫着，没有回话。
　　方母沉沉地叹息了声，眼眶也不知不觉的红了。
　　最终，得到一个那么好的儿媳妇，只是她做的美梦而已吗？
　　见方母悲伤地回到她的房间，方子陌不由地跟着走进去。
　　“你进来干什么？”方母没有好的语气，“我不明白，那个秦潇筱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你爱她？”
　　“潇筱是个好女人。”方子陌很肯定的说。


第1422章　没有资格挽留
　　“我真替默默感到不值！”方母瞪着方子陌，“方子陌，你听好了，即便最终秦潇筱是我的儿媳妇，我也不会祝福你们俩！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累了，我会和你爸两人过完这辈子，这个家，以后就都是你的了！想把它卖了或者是毁了，都随你！”
　　“妈！”
　　“你确实配不上默默。”方母怒道，“你们分手吧！我不阻拦！让她有机会找真正可以照顾她的人，更好！”
　　“妈，你能不能理智点儿？你喜欢默默，可也不能把潇筱想成一个很坏的女人啊！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错都是我的原因！”方子陌急道，“我不欠潇筱，我只是痴迷的爱着她。”
　　随即，他又补充一句：“但我欠默默，从一开始干预她的生活，就错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伤害她，我得，对她负责。”
　　“负责？”方母冷笑了声，“如果你的负责就是让她哭，你还不如不负责！”
　　“我也是到刚才才明白，留她在身边，负责只是借口而已。”方子陌轻声，“我真的是因为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生活，所以才会留她在身边。”
　　“可是……我确实不适合她，哪怕，我知道，自己很想留住她，很想以自己的能力让她幸福，可和我在一起，她得不到她真正想要的幸福。”方子陌轻轻述说着。
　　“为什么不行？”方母不解，“我是你妈，你爱不爱默默，我很有发言权！她生病，你会很担心；她不开心，你也会闷闷不乐；她和我相处得融洽，你也会很温柔。你们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珍惜她、爱护她，我不相信你会不爱她！”
　　“可和我在一起，她永远都是付出多的那个人。”方子陌拧眉，“她永远……没办法再继续她最初的梦。”
　　“当医生而已，当你妻子就不能继续吗？”方母问，“我会很支持她的工作，不会让她在家里当个全职太太！”
　　“可她会想要照顾你个爸，想要照顾我，想要照顾我和她的孩子。”方子陌看着方母的眼睛，“而她想要的，是到那些没有多少医生愿意去的地方施展她的抱负。她不属于我们家。你说她是天使，她不仅仅是方家的天使，也是这个世界的。”
　　“子陌……”
　　“在我心里，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方子陌低眸，“我配不上她，也不想……阻碍她。”
　　看着方子陌，方母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但是好像，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她不能说方子陌的选择就一定是错的。
　　但是，她这么执念地想让方子陌和夏默默在一起，好像确实错了。
　　身为女人，她其实更能理解夏默默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对夏默默其实是更好的决定。
　　“你要去找秦潇筱吗？”方母问。
　　“我会去。”方子陌应声，“我会告诉她我所有的想法，告诉她我内心此刻竟然还住了一个人，而且，或许那个人会一直留有一个角落。这样的我，她不用躲避，她可以过她正常的生活，而我……”
　　方母摆摆手，“你的感情太复杂，别跟我说。我始终是站在默默那边的，和你爸去旅行过完剩下生活的决定，也不是一时兴起。之前为了默默而留在这个家里，因为这个家很温暖。现在，她不在了，我也去过过追求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吧！”
　　“妈……”
　　“我累了。”方母终止了谈话。
　　方子陌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见纪然站在夏默默的房间门口，方子陌的眼里闪过抹深深地什么。
　　方子陌拉着纪然走到别墅外，然后，轻声：“你还得继续留在默默身边，每个月的工资我会按时打在你的卡上，你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受欺负，在她伤心的时候，一定要陪着她，在她快乐的时候，也要陪着她，在她出糗的时候，就要假装没看见。她……”
　　“不用给我钱。”纪然打断方子陌的喋喋不休，“我会留在她身边，但不是以雇佣的形式。我对她的了解，也绝对不亚于你。”
　　“你……”
　　“如果真正为了她好，就别再和她联系了。”纪然说着，转身就走。
　　望着纪然的背影，方子陌的嘴角勾了勾，却不是在笑。
　　揪紧拳头，他握着那张纸，良久良久，沉沉地叹息了声。
　　是啊！
　　他最后能为夏默默做的，就是不再打扰。
　　此时，夏默默正哭得伤心，却又担心自己的眼泪会让方子陌为难，只能忍着不哭出声。
　　她捂在被褥里，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随即，被褥就被掀开。
　　当看见纪然的时候，她忍不住，痛哭了一声，然后，就赶紧捂住嘴。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进来？”夏默默支吾着，“你出去啊！”
　　“是不是该走了？”纪然淡淡一句。
　　夏默默一愣，眼泪自行吸收。
　　“东西就不用收拾了吧？全部都买新的，怎么样？”纪然问，“没钱的话，我可以先借你。”
　　“小师父……”
　　“想去哪儿？”纪然继续出声，“北美？南美？还是东南亚？”
　　“我想去非洲。”她不确定的小声。
　　“可能得花点儿时间办签证。”纪然轻声，“不过，也不用很久，估计，等你眼泪干了就可以了。”
　　“骗人。”她哽咽着，将眼泪擦干，“已经干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恩。”纪然应声，“签证已经办好了，飞机票也已经买好了，走吧！”
　　“真的假的？”夏默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已经买好机票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我是你小师父啊！”纪然抬眼，“能做到的事，比你想象的多。”
　　夏默默眨了眨眼，这瞬间，心情竟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其实，她的生活也不是完全没有快乐啊！
　　终于，她要开始去施展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了！
　　“小师父。”她轻问，“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只是去看看好不好玩。”纪然冷声，“如果不好玩，我随时走。”


第1423章　不能留下来吗
　　“好任性啊！”夏默默轻笑，“走吧！那我们先去买些必需品啊！第一次出国啊！好兴奋！”
　　纪然点头，走在夏默默前面，像是在为她带路。
　　她赶紧跟上，见他又骑着那辆自行车，她难免有些泄气。
　　“难道，要坐着自行车去商场吗？”她的语调里满是嫌弃。
　　“你也可以选择走路。”纪然很拽的语气。
　　夏默默白眼，再回头看了眼这个她住了好几年的别墅，眼里溢满了不舍。
　　她不想道别。
　　因为，她怕自己舍不得走。
　　深吸一口气，她坐上纪然自行车的后座，轻声：“小师父，我们走吧。”
　　她的话音刚落，纪然就踩着自行车离开。
　　夏默默的心“咯噔”一跳，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她真的……要离开了么？
　　听见夏默默在后座抽噎的声音，纪然犹豫了会儿，自行车踩得更加卖力了。
　　方子陌是没办法给夏默默幸福的，就算让她留下，他们俩在一起，她也得不到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因为，一旦秦潇筱出事，方子陌还会去，还会想念，还会放不下。
　　现在的悲伤，总有一天会被其余的事情治愈。
　　他坚信。
　　夏默默一直望着别墅的方向，一直到看不见了，她的视线依旧没有收回来。
　　心里空落落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离开方家，离开方子陌了。
　　她好舍不得。
　　无数次有冲动想要跑回去，想要没尊严的求方子陌，让她留在他身边，两人继续待在一起。
　　“小师父。”她嚎啕大哭，“你把我绑起来吧！一定别让我回去找他，一定别让！”
　　一直奋力踩自行车的纪然忽然就停下了。
　　他回眸，看着夏默默那哭得悲惨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想在你心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纪然轻声，“再想想你做决定离开时想的是什么。考虑清楚了，告诉我答案，是继续走，还是留。”
　　夏默默的心“咯噔”一跳，看着纪然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她不由地反问自己他问的那两个答案。
　　“我想到了自己会很舍不得。”夏默默哽咽着，“可没想到，会这么痛，痛得……好像要死掉了一般。”
　　听言，纪然的眼里闪过抹深深地什么，随即，骑着自行车转了个弯，向着别墅骑去。
　　“不要！”夏默默急了，“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让自己离开，不要再把我带回去！”
　　“这不是你心中所想吗？”纪然问，“纪然痛得都快要死了，就留在那儿，别走、”
　　“不行！”她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非洲很好，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有很多需要我帮助的人，等我到了那儿，很忙很忙了，就不会想起他了。现在只是暂时的，因为我还没有找到适应没有他的方法而已。”
　　纪然又将自行车调头，看着夏默默，问：“决定好了？”
　　“真残忍！”夏默默揪紧拳头，“你不是应该劝我别再去找他吗？这不是我拜托过你的事情吗？你怎么比我还容易动摇？是不是觉得方家锦衣玉食的，你不想去非洲了？那你直说嘛！为什么要把我也带回去！”
　　“我劝你别留在他身边，你会听吗？”纪然有些恼火。
　　夏默默无奈，指望从纪然嘴里听到两句安慰的话，估计是没可能了。
　　“走吧！走吧！”她边哭边坐上车后座，“几点的飞机？哪个国家？骑自行车会不会晚点？这辆自行车你骑好几年了吧！难道，要把它扔在机场吗？会不会舍不得啊？”
　　“夏默默……”纪然没有好的语气，“你话真多！”
　　“我找不到别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啊。”夏默默哭道，“你就陪我说说话啦！等上飞机就好了，等我彻底离开这片土地，我就不会再想别的事情了。我们就不能把自行车放在谁家寄存，然后，坐出租车去机场吗？那样比较快啊！”
　　“……”
　　“小师父，你说说你，这么大的男人了，天天冷冰冰的，现在还跟我一块儿去非洲，你确定你还能给我找到师娘吗？”
　　“……”
　　“非洲有没有辣椒可以吃？我无辣不欢耶！火锅这些，肯定都很少能吃到吧？”
　　“……”
　　“小师父，我问你个问题啊。”她放低了音量，“你有过那种你爱的人不爱你的经历吗？”
　　“有！”
　　“你也有？”夏默默显得很不敢相信，“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还没有过情窦初开的时候呢！”
　　“……”
　　“我们师徒俩啊，真是可怜！”夏默默撅嘴，“怎么就没有一个过得幸福快乐的呢？”
　　“给我打起精神坐稳了！”纪然忽然怒吼出声，“跟在我身边，不能想爱情的事！你是医生，既然选择了要当一名好医生，就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得抛开！”
　　“哦。”她轻轻应声，“我知道了。”
　　“下坡了。”纪然提醒一句。
　　她刚反应过来，车子就急速往下开。
　　她吓得赶紧抓住他，整个人往他的背上倒，呼呼的风吹在她的脸上，风干了她的泪，将她心中的悲痛仿佛也吹散了些。
　　一直到了飞机场，夏默默还有种心神恍惚的感觉。
　　一旦上了飞机，再要回来，就真的很难了吧！
　　她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走了，感觉好像个逃兵。
　　希望自己以后真的不会后悔今天做的这个决定。
　　至少，方子陌他一定要幸福啊！
　　深吸一口气，夏默默看向纪然，再问：“小师父，你真的也要去啊？那边可……”
　　“啰嗦。”纪然直接给了冷冰冰的两个字回应。
　　夏默默轻笑，好像，如果还有一个朋友能陪在她身边，真的会好受很多。
　　“过安检吧。”纪然轻声。
　　夏默默点头，她和纪然两人出国竟然没有任何行李，想想也是很奇葩吧！
　　她再看了眼这四周一圈，揪紧拳头，就准备跟着纪然离开。
　　“默默！”李偲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就准备这么走了吗？”
　　夏默默的眼睛一亮，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惊道：“大师父！”
　　“真的要走？”陆旭帮李偲推着轮椅，很快就到了夏默默身边，“不能留下来吗？”


第1424章　她，真的走了
　　“大师父。”夏默默的语调里透着浓郁的愧疚，“我……”
　　“我不干涉你感情的事情，但是，哪怕是离开方子陌，就真的非走不可吗？”李偲问。
　　“大师父，对不起，本来，我并不打算跟任何人告别的。”夏默默轻声，“但是，我……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李偲显得很舍不得。
　　夏默默点头，深吸一口气，再笑道：“是啊！非走不可！”
　　“默默……”
　　“我是因为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才要离开。”夏默默轻声，“大师父，为我祝福吧！”
　　“那以后，会很难回来了吧？”李偲问，“方子陌他，也愿意让你走吗？”
　　夏默默的眼睛里闪过抹暗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陆旭握了握李偲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这种时候谈论方子陌。
　　当他们接到夏默默要离开的消息，就立马过来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不知道。
　　“大师父，很抱歉我不能看着你的双腿痊愈了，但是，到了那边之后，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夏默默轻声，“你一定要康复起来，如果有需要我的，随时跟我说，我一定会做到！”
　　“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伤。”李偲沉声。
　　如果夏默默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她没办法劝。
　　毕竟，方子陌没放下秦潇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纪然，你可得给我保护好默默。”李偲疾声，“不能让她出差错！”
　　纪然点头。
　　对于李偲和陆旭的到来，他并没有好的脸色。
　　他以为，夏默默会跟着李偲回去。
　　但是，他没有想到，夏默默竟然还是会铁了心要走。
　　他知道，她是为了方子陌才忍痛离开的。
　　在她的心里，为方子陌好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哪怕，会让她自己痛苦。
　　她对方子陌的那份爱，该有多深呢？
　　“去了国外，也还是要好好的继续学习。”李偲教导，“遇到什么难题了，也随时和我联系。就算再忙，每个月也得让我知道一次你的消息，好吗？”
　　“只要是在有信号的地方，我一定会联系大师父的。”夏默默保证，“因为有大师父，才让我有今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李偲的鼻头酸酸的，夏默默是她的徒弟，两人的师徒情分算起来没有很长的日子，但是，情谊却很深。
　　如今，才重聚这么点儿时间，就又要分开了。
　　李偲自然是很舍不得。
　　离开A市，独自生活的这三年，已经让她知道，家人和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她最宝贵的财富，就是身边有一群不离不弃的人。
　　可夏默默却要先离开。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李偲再三强调，“很多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我结下的仇，说不定会延到你身上。”
　　“大师父，你可不要小瞧我哦！”夏默默将眼泪擦了擦，再说：“跟着小师父学的这三年，我可是也能自保了哦！虽然没有大师父你厉害，但是，放心吧，我会让自己过得好的！”
　　李偲点头，和夏默默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师徒俩就要分开，有太多太多的舍不得了。
　　终于，夏默默和李偲分开，夏默默看着陆旭，轻道：“你和我大师父一定要幸福，等你们有了宝宝，要给我发照片哦！”
　　陆旭点头。
　　“大师父，那，我就进去啦！”夏默默哽咽着，“我们……下次再见。”
　　李偲点头，望着夏默默和纪然进去的背影，她的眼眶也湿了。
　　“方子陌竟然这么欺负我徒弟！”李偲揪紧拳头，“没眼光！”
　　陆旭哑然，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们也回去吧！夏默默只是去当她的白衣天使，她身边还有纪然陪着呢！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回去做复健，然后，你还得给我怀宝宝呢！”
　　李偲的脸颊一红，再猜测道：“那个纪然是不是喜欢默默啊？你刚才看见没？我们来的时候，纪然好像有些不高兴。”
　　“不知道啊！”陆旭并不关心那些，推着李偲往机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