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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昕姐喝什么，我正好也要去拿饮料。”宋媛问。
　　　　　　“柠檬茶。”
　　　　　　不一会儿宋媛端了两杯柠檬茶过来，李悦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我的老天，终于要走了！”
　　　　　　“什么什么？”宋媛好奇地将脑袋凑过去跟李悦一起看：“谢天谢地，再不走我都得疯了……”
　　　　　　“怎么了？”我实在是好奇，因为李悦和宋媛脸上惊喜的表情，简直跟中了大乐透一样。
　　　　　　“唐秘书因为表现突出升职了。”宋媛撇撇嘴：“公关部总监，啧啧……人家以后也是唐总监了。”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乔奕谌实在太坏了，怕唐雨琦软磨硬泡不离开总经办，居然挑了他出差的时候让人事部做调动，现在调令都发了，想再反水也难，怪不得唐雨琦上午会各种发飙。
　　　　　　“唐秘书这次升职不是因为做了一份完美的分析报告吗？就算升职也应该是去工程部或者财务部吧？”李悦一脸狐疑。
　　　　　　李悦说的这两个部门对公司来说都太重要了，都把持着经济大权，我好不容易把这两个部门的主管给乔奕谌拔出去了，乔奕谌自然会安排自己的人去接管，唐雨琦绝对不会被放到这样的位置上。
　　　　　　“谁知道呢，反正是升职加薪了，临走还要狠狠祸害一把。”宋媛气闷地翻了个白眼，也看着公司的：“今天人事公示区真热闹，拍行的总监主管都出来了哦，主管居然是——香港佳士得的‘白手套’，长得还挺帅呢……”
　　　　　　‘白手套’是拍师的最高荣誉，它意味着一场拍专场达到了100％的成交率，也代表着对拍师的最高认可。对于跟这么优秀的人共事，我还是很期待的。我点开了公司的快速浏览着人事公示，拍行的总监、主管，甚至高级文员名单都出来，但是——没有我。
　　　　　　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我当初进盈嘉，就是冲着拍行来的。现在拍行的管理层居然没有一个职位属于我，我当然无法接受。新部门人事下发是要他这个乔奕谌签字的，如果把我漏掉了，他不会不知道。我自然要打电话给乔奕谌，我倒要好好问问他，是他提议让我加入盈嘉新拍行主持工作的，现在拍行成立了，怎么突然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回到办公室已经快14：00了，按时间算，乔奕谌现在人已经在榕城了。我拨了乔奕谌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人为挂断了。我愣了一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还是……不想接我的电话？不过我却没时间纠结乔奕谌为什么挂我电话了，下午一上班，商务部和财务部分别上交年终总结报表，核算又是个大工程，我忙得晕头转向，也没时间再打电话给他。
　　　　　　今天是周五，周日就是圣诞节，一下班大家都商量着要去哪儿嗨皮一下。我这几年在霜林醉看够了狂欢的人群，想想都觉得头疼，拒绝了宋媛她们的邀请。
　　　　　　回家的路上想起来家里的冰箱都空了，顺路去超市采购一番——饼干、水果糖、芝麻鱼粒、酒心巧克力，除了零食之外又买了牛奶、鸡蛋还有蔬菜水果，我推着大半车东西去结账。
　　　　　　我拎着个大袋子走出超市，在门口听到有人叫我：“景昕？”
　　　　　　我听出喊我的人是谁，假装没听见径直往外走。方天宇几步就追了过来：“景昕。”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扯出一抹客气的笑容：“好巧，方总也来买东西？”
　　　　　　“我……嗯……”方天宇两手空空，别墅他现在的身份尊贵，就算是以前，方家也轮不到他这个大少爷跑超市买东西吧？
　　　　　　“那就耽误方总购物了，再见。”继续往前走。
　　　　　　“蒋彤……她在餐厅撒泼的事情……我刚听说……真的很抱歉……”方天宇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上周我回美国了……”
　　　　　　“呵呵。”我冲方天宇笑了笑：“方总是以什么身份替蒋彤道歉？如果是她未婚夫的话，我勉强接受。”
　　　　　　“不是……我们解除婚约了……她现在不是我什么人了……”方天宇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替蒋彤道歉不妥：“但是……她找你麻烦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应该道歉的。”
　　　　　　“道个歉你就没有负罪感了，对吧？”我冷笑一声：“但是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有什么用，除了让我想到那天的不愉快，还能有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恶吗？为了解脱自己，每次都在别人捅我一刀之后再补一下……我以前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至于这么整我？”
　　　　　　“昕昕，不是的，你误会了……”方天宇一着急握住了我的手。
　　　　　　“你放开！”我毫不客气地瞪着方天宇：“您的前未婚妻已经警告我了，再看到我们有接触就给我泼硫酸。我现在一无所有，就靠脸吃饭了，还请方总高抬贵手给我留条活路。”
　　　　　　“昕昕……”方天宇一脸沉痛：“我绝对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真的不会，决不食言。”
　　　　　　“呵呵，那我先谢谢方总了。”我绕开挡在我面前的方天宇，上了车。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愣在那里的方天宇，其实我知道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不公平，可是他们对我就公平吗？我要让方天宇明白，他的补偿和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想补偿，就要为我所用，与我并肩作战。想置身事外又想获得救赎，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我先打开灯然后一边换鞋一边接通了电话：“喂。”
　　　　　　“中午给我打电话了？一直在开会，刚刚结束。”乔奕谌的声音格外温柔：“下午的会是大哥主持的，不方便用手机……”可能是怕我生气，电话一接通他就开始解释。

　　　　　　第67章　一颗棋子

　　　　　　大哥？传说中枫城四少中的老大？我记得王凯说过，李明阳是做****的，为人低调神秘……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庄鹏和陆子航我谈不上多了解，但是跟乔奕谌交往的这段时间来看，人虽然是霸道了一些，但做事还是中规中矩的，怎么也不像与****大佬有瓜葛的样子。
　　　　　　“昕昕，在听吗？”乔奕谌看我一直没吱声，不由得问了句。
　　　　　　“嗯……”我将李明阳的事情从脑袋里清掉，关于乔奕谌究竟与谁合作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今天拍行的人事公告发在公司上了……”
　　　　　　乔奕谌一阵沉默，但是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确定他在听：“任用名单我都看了一遍，没有我……”
　　　　　　说到这样，已经够明白了吧，我在等乔奕谌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想要什么圣诞礼物？我回去买给你……”可是乔奕谌什么解释都没有，而是换了个完全不搭边的话题。
　　　　　　“不用了，你忙吧。”我直接挂了电话。不用再问了，乔奕谌的默认已经说明这件事他早有安排，只是没有跟我说。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他解释了，这点儿事情我还是能看明白的——拍行是乔奕谌亲自牵头组建的，里面自然都是他的亲信。所以根本不需要我去盯着，反而是总经办，日久年深又掌握着公司最核心的机密，要是我，也会把好钢用在这个刀刃上。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布局，可是我只注意到眼前的部署，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然也成了一颗棋子，被乔奕谌放在他需要我在的位置——
　　　　　　他开始抛出拍行这根橄榄枝是什么目的？是后来发现我在总经办更能帮到他，还是一开始就是吸引我来盈嘉帮他的诱饵？我承认如果不是他说让我去拍行，我不会到盈嘉工作。一开始我就是奔着‘枫城最大最权威的拍行’而来。容振堂现在掌控着枫城最大的艺术品投资机构——博古斋。博古斋几乎倾尽了爷爷一生的心血，可是它现在却为容振堂作假鉴定、兜赝品甚至还有更肮脏的交易。我就算什么也不争，也要拿回博古斋。而在‘枫城最大最权威的拍行’工作，无疑是最不容易引起容振堂注意的接近博古斋的途径。
　　　　　　手机在次想起来时，我看了一眼来电，把铃声设置成了静音。我揉了揉额头，拎着购物袋走进厨房，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我的计划无法实施受阻，最大的原因就是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了乔奕谌身上，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开始依赖他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爸爸以前教过我的，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只有你自己。或许我该重新规划一切，无论做什么都应该靠自己去完成。
　　　　　　由于晚上睡得不好，第二天我醒来的也迟了。从**头柜上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十几通电话，都是乔奕谌后来打过来的。我直接翻过去，看到潇湘给我发的信息——咱们几点去夜心那里？
　　　　　　我看了看时间回了信息——11点吧。
　　　　　　那我去接你，咱俩一起去。
　　　　　　好。
　　　　　　我从**上爬起来，洗漱完热了一杯牛奶，然后丢了一片吐司到烤面包机里。铅笔裤、衬衫、针织毛衫，还有平底靴子，终于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出门了。我刚咽下去最后一口吐司，潇湘就打电话让我下楼。我拎起挎包，锁门的时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把给潇湘和夜心的圣诞礼物都装进包里。
　　　　　　我下楼没看到潇湘的车，一辆黑色大奔冲我闪了两下车灯，后座的车门打开，潇湘冲我招招手：“昕昕，这边。”
　　　　　　我一上车才发现——庄鹏也在：“二哥。”
　　　　　　庄鹏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对我说：“刚好顺路，我送你们过去。”
　　　　　　“谢谢，二哥。”我以前跟庄鹏就不太熟，而且他看起来比乔奕谌还严肃，跟他一起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奕谌说打不通你电话……”庄鹏缓缓开口。
　　　　　　我就奇怪嘛，我跟潇湘就是去串个门儿，怎么也不能惊动了庄鹏亲自送一趟，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了。我冲庄鹏笑笑：“昨天上班手机调成静音，我忘调回来了。”
　　　　　　“哦。”庄鹏点点头。
　　　　　　我本来是想在路上买点儿水果什么的，头次登门总不好没有伴手礼的，可也不可能让庄鹏等我们逛超市。算了，到地方再说吧，我从包里拿出给潇湘买的别针：“给你的，圣诞快乐。”
　　　　　　“呀，我昨天又去看了呢，还是没有紫色的，原来是你给买去了。”潇湘想直接扑过来给我一个热吻：“昕昕，我太爱你了！”
　　　　　　我连忙制止了她：“停，语言表达即可，不需要肢体语言。”
　　　　　　“嘿嘿。”潇湘喜滋滋地把别针扣在羊绒连衣裙上，然后掳了下头发冲庄鹏抛了个眉眼：“这就是我一直想买的别针，漂亮吧。”
　　　　　　“漂亮。”庄鹏点点头。
　　　　　　“我漂亮还是别针漂亮？”潇湘摇晃着庄鹏的手臂。
　　　　　　这么l的问题，庄鹏会回答才怪吧。不过呢，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庄鹏居然回了一个字：“你。”
　　　　　　“嘿嘿。”潇湘彻底满足了，开始自拍发朋友圈了。
　　　　　　我看到小区门口还有几家店铺，连忙开口：“二哥，送到这里就行了，我想买点儿东西。”
　　　　　　“哦，对！”潇湘也连忙喊停：“得买点儿礼物呢。”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庄鹏让司机把车靠到路边。
　　　　　　“你去开会吧，我们都到了。”潇湘冲庄鹏摆摆手：“我们自己进去行。”
　　　　　　“那好，玩儿好之后给我打电话，来接你们。”庄鹏嘱咐了一句。
　　　　　　“嗯嗯。”潇湘点点头。
　　　　　　我跟潇湘先走进一家水果店，里面的水果倒是挺全：“老板，有果篮吗？”
　　　　　　“没有装好的。”老板直接递给我们一个细竹编制的篮子：“你们要什么自己装，然后我称了给你包上。”
　　　　　　我挑了几样新鲜的水果，老板分别称了一下一样一样摆的很漂亮，然后又在外面罩了一层玻璃包装纸打了个装饰花：“加上篮子5块，一共178，算你们175吧。”
　　　　　　我付了钱，潇湘又看了看周围：“周围也没什么靠谱的东西……要不买个蛋糕？”潇湘指了指旁边的蛋糕店。
　　　　　　“我看行。”我们又去买个蛋糕，潇湘让糕点师用巧克力写了爱情甜蜜的祝福语。
　　　　　　我们倒了的时候，只有夜心一个人在家。房子虽然不大，浅色的窗帘家具搭配碎花的布艺家具，确实显得很温馨。
　　　　　　潇湘用手撞了撞我的胳膊：“看这电视怎么样？”
　　　　　　电视是最近流行的弧形屏幕：“嗯，高大上比我家的强多了。”
　　　　　　“姐姐我买的。”潇湘笑得洋洋得意：“别嫉妒哈，你结婚的时候我也陪嫁一台。”
　　　　　　“噗……我才不要！”我摆摆手。
　　　　　　“也是啊，三少财大气粗，也用不到我呀！”潇湘打趣道。
　　　　　　“谁要你陪嫁东西，明显占我便宜！”我翻了个白眼。
　　　　　　“我刚才还奇怪庄鹏今天抽的什么疯，明明自己开会来不及了，听我说去接你，非要送我……”潇湘揽住我的肩“你跟三少吵架了？”
　　　　　　“没有……”我摇摇头。
　　　　　　“那你不接三少电话？”潇湘一脸——我是那么好骗的？
　　　　　　“我只是挂了乔奕谌电话，根本没吵架起来……”
　　　　　　“我去！家庭冷暴力！”潇湘摇摇头：“还不如吵架，哪儿吵哪儿了呢！冷战很伤感情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冷战……”只是政见不合？也不全是……怎么说呢，只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过分依赖别人，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样。
　　　　　　“不是就好，男人嘛多哄哄，掳顺了毛什么都能听你的。”潇湘看我没事儿又喊：“小心心，一个人在厨房偷吃什么呢，还不给本宫上茶！”
　　　　　　“来了来了……这不是给你准备茶呢么！”夜心端着托盘出来——沏好的水果茶、切好的水果还有甜点拼盘。
　　　　　　“饼干挺好吃的。”潇湘吃了块饼干，给我嘴里也塞了一块。
　　　　　　“嗯，好吃。”我点点头。
　　　　　　“真的好吃吗？”夜心笑得很开心：“我自己做的。”
　　　　　　“矮油，娶你回家真超值，还能做点心了。”
　　　　　　“志达说外面的里面都有很多食品添加剂，吃多了不好。”夜心一边给我们倒茶一边说：“我做了很多呢，一会儿给你们都带一些回去。”
　　　　　　“都给我们带走了，你们家志达吃什么？”潇湘故意打趣。
　　　　　　“我再做呗。”夜心将茶杯塞进潇湘手里：“喝茶吧，你这张嘴里是自带刀子么？”
　　　　　　我从包里拿出那天买的珍珠手链：“祝你圣诞快乐，爱情甜蜜。”
　　　　　　“好漂亮啊。”夜心打开盒子。
　　　　　　“来来来，快让景总给你戴上。”潇湘拿过盒子看了看递给我。
　　　　　　“来，景总给你们戴。”我笑着把手链戴到夜心手腕上。
　　　　　　“还挺衬你肤色的。”潇湘点点头。
　　　　　　“景总的眼光能错？”我拍了拍潇湘的肩膀：“要不要我给你把别针戴嘴上，省的夜心嫌你挤兑人。”
　　　　　　“嘁，小心心就爱被我挤兑！”
　　　　　　不一会儿黄志达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两袋蔬菜和肉什么的：“景小姐和潇湘小姐来了啊。”
　　　　　　夜心接过黄志达手里的菜进了厨房。
　　　　　　“咱们还是叫名字吧，不用太见外。”潇湘接着说：“我跟夜心算是发小，她跟我亲妹妹一样，你要是好好待她，咱们就是一家人。”
　　　　　　“一定一定，我会照顾好心心的。”黄志达连忙应道。

　　　　　　第68章　互相残杀

　　　　　　午餐很丰盛，六菜一汤都是黄志达和夜心做的。要说菜式，都很家常也没有餐厅里做的精致，可是……看到简单的食材经由两个人的手做成可口的饭菜，感觉特别温馨幸福。或许这样平实浅近的幸福离我跟潇湘都太远遥远了，让我们觉得新奇又难以企及。
　　　　　　吃过午餐我们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夜心还顺便拿了喜帖给我们——送呈景昕女士台启，谨订于二零xx年公历元月一日（星期日），为黄志达先生、夜心女士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恭请景昕女士光临悦然楼酒店，敬邀。
　　　　　　“这就是喜帖……”潇湘捏着她那张瞧了又瞧。
　　　　　　“不至于吧，没发过还没收过？”我把喜帖丢进包里。
　　　　　　“我还真没收到过。”潇湘点了一支烟：“走得近的亲戚呢，知道我是********，嫌我丢脸不会请我。至于朋友……都是场子里讨生活的姐妹，不是给人家当**就是赚够钱回家乡低调嫁人……像夜心这样明媒正娶的有几个？”
　　　　　　“得了。”潇湘的话很实在，就是因为实在让人更心酸。我抢过她指间的烟拧灭丢到地上：“你现在不是脱离霜林醉这苦海了，就别再悲春伤秋了。”
　　　　　　“昕昕，我真的没觉得霜林醉是苦海。相反的，我很庆幸我当时换场子去了霜林醉，更庆幸遇到你……
　　　　　　我没跟你说过为什么换场子吧？那时我在城东的沃滋上班还不到一个月，我亲眼看到八面玲珑小姐妹被客人拖进包间，所有人对她的反抗挣扎都视而不见。我想帮她报警，经理让我少管闲事，还把我的手机踩了个粉碎……后来她被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