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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飞机上，许凰召开了临时会议，所谓的会议其实只有三个人参加，她，秦朗，还有张助理。这个事关许凰事业走向的消息比较突然，连她都是间接得知的。
　　“今天的会议，其实就是有一件事要提前跟你们说明一下，我可能近期内要被公司辞退了。”
　　许凰一刻不停歇地说完自己的话后就不再开口，而秦朗和张助理则当场愣在了原地。
　　秦朗正在事业上升期，公司这是要干嘛？张助理有点困惑。
　　“那我们呢？”他颤颤巍巍地问道：“朗的工作怎么办？”
　　许凰整理了下情绪，她知道自己平日里脾气很差，每天都没有好脸，可能张助理和秦朗跟她在一起工作，并没有太好的工作体验，所以她才会提前跟他们摊牌，叫他们做好打算。
　　其实她对于辞职和离别早有预感，但会这么突然到来她确实没想到。
　　想来张总很久之前就有这种想法，能拖到现在还不给正式通知，给了自己找后路的时间，大概算是给足了老师郑灵的面子。
　　但她有些害怕，她怕…自己明明付诸了真心和努力，面前的两个人却觉得，也许还是离别和分开更好。
　　“这消息在正式通知下发之前，都只能是道听途说。我还是会负责秦朗的工作行程，直到离开。我并不强求什么，走是一定要走的，但你们如果有什么抉择的话，我很愿意听一听～”许凰仍然保持利落的做事风格，甚至连语速都一如既往得快。
　　秦朗愣愣地看着手边的东西，那是一张被裱起来的小像，画上的许姐嘴角弯弯笑的正好。
　　他一直都知道许姐和公司不合，甚至是受到打压的，他想过许姐要走，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只能说，果然是许姐的风格啊～
　　秦朗笑了一笑，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温柔的男低音就随之响起来，传送给青年的许姐：“许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许凰眉头一跳，张助理的声音也接着响起来：“朗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两道声音仿佛是一记定心丸，许凰狂跳的心慢慢静下来，又迅速感受到一份力量，她徐徐一笑：“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


第41章　chapter　41
　　秦朗今晚要去参加某卫视著名综艺节目，他受邀参加该节目提前录制的春节档的嘉宾。
　　该综艺节目历史悠然而长青，不断改版换代之后，因为观众层次丰富，依然受人追捧。
　　许凰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心想，真是万万没想到，秦朗竟然算是她带过的最好带的艺人了，又听话又争气。
　　另一边，秦朗暗搓搓换座位到许姐旁边，之前那番严肃谈话后，他就有点没话找话：〃许姐，我现在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株摇钱树了吧？〃
　　许凰缓缓睁开眼睛，姿态霸气侧漏：〃哦？怎么讲？〃
　　秦朗一看有戏，就巴巴凑得更近了点，伸出手指头：〃你看，我的通告都排到明年年底了，综艺什么的也邀约不断……年后怎么着也该放个小假了吧？〃
　　秦朗心里算盘打的响亮，许姐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敞亮，包括答应他的话。有了假期，再拉上许姐……集中精力谈恋爱什么的，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许凰闻言撇头看了眼笑的春心荡漾的秦朗，心里就撇了撇嘴，她默默伸手拍掉秦朗不知不觉凑过来牵住自己的爪子，语气却很温和，不自觉带上了商量的语气：〃春节假期还不够你浪的？〃
　　秦朗瞬间义愤填膺起来：〃那，没有你的假期，也能叫放假？〃
　　秦朗不自觉把〃许姐〃的称谓换成了〃你〃，许凰就翘起来嘴角：〃那这样的话……〃
　　她转眼看了看满眼期待的秦朗，话到嘴边就转了个方向：〃违约是要掏违约金的，你知道吧？〃
　　秦朗的桃花眼正灼目地流转，闻言瞬间就泄了一口气，许凰悄摸摸抿嘴笑，接着说道：〃7天够不够？〃能让他多浪一天算一天吧。
　　〃真的？！〃秦朗骤然提高的音量，被许凰眼明手快地捂在了手心里。
　　青年眼睛闪闪亮，伸出手盖住许凰盖住自己的那只手，然后轻轻带着她翻转过来，嘴巴快速凑上去，〃吧嗒〃一声。
　　轻快又暧昧，然后青年看着许凰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许凰迅速收回来那只手，只觉得掌心湿热，她没有再看秦朗，脸却迅速晕红起来。
　　————
　　秦朗第一次参加综艺就如鱼得水，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商演参加的多了，所以脸皮巨厚无比，梗多嘴皮子又溜得很。
　　不仅如此，商演经历丰富的他甚至还能主动帮主持人cue流程，整个节目彩排下来简直流畅到不行。许凰在台下陪他彩排，看到主持人脸上的神情明显满意极了，心里就舒了一口气。
　　“我们一会儿再走一遍新出来的游戏，彩排就可以结束了。”另一个女主持人跑过来，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几个小时一起走了彩排，她的语气明显熟络很多。
　　有助理特意走过来给秦朗讲解游戏，许凰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原来为了节目效果，接下来的游戏需要秦朗故意输给女主持。
　　综艺节目本来就是有剧本的，秦朗并没有感到意外，迅速答应了下来。许凰站在他身侧，转头却看到身后正在记流程的男主持人，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她心下疑窦顿生。
　　“记住了吧，老师？”助理很客气地再跟秦朗确认了一遍，才满意地回到了台下。
　　十五分钟后，彩排再次开始。男主持人姓董，一直以提携后辈人又非常和蔼，在业内享有美誉。
　　这样一个有着严肃认真的工作态度的人，他在看节目流程的时候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忍不住笑出来呢？
　　答案很快揭晓。几个隔板把几组嘉宾和主持人们迅速隔开，录制分别同时进行。
　　秦朗和女主持人抽到的比赛项目是掰手腕，虽然该女主持人一直以力气大著称，但这毕竟只是人设，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比青壮年的男性力气大呢？
　　但没办法，秦朗就是抽到了这么运气不好的一个比赛项目，自己抽到的游戏，哭着也要输给女主持人啊？
　　秦朗迟疑又绝望，他几乎是被人推着坐到了椅子上。他又看了看对面女主持人纤细的胳膊，愁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时间“嘀嗒”过得飞快，秦朗露出来的胳膊上肌肉喷张，他在努力把力使向自己这边，同时还要注意自己的力道，稍微让着些女主持。而女主持人的表情也不那么轻松，两人的手腕处最终奇妙地保持不动。
　　旁边主持人的声音一直没停下来过，但秦朗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心里在激烈地打架。
　　自己是该输呢还是不小心赢？如果输了的话，难免给许姐一种自己很草鸡的感觉，不仅如此全国观众都会对自己有误解，但如果赢了又违背了节目组的安排……
　　秦朗天人交战的时候，他的眼睛紧盯着一处也有些酸，于是他不由自主眨了眨眼睛换了个地方。无独有偶，女主持人和他在一瞬间对上了眼神。
　　两双复杂的带着丰富内心戏的眼睛一对上，就同时顿悟了。原来，两人都带着要输的使命？
　　确认过眼神，都是要输的人。
　　一了解到情况，两人的表情更难看了。导演组实在是太阴险了吧…那现在，到底是谁该输？
　　这种时候，就需要两人协商了，可是节目正在录制中，把导演组的安排提前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毕竟要苦只能苦嘉宾啊。
　　两人对坐在桌两边，在沉默中对视，气氛一时有些僵住了。女主持人见状，伸出另一只手，示意比赛暂停，她看着秦朗表示信心满满：“等下啊，给我们点时间，让我和朗再次确认下眼神。”
　　比赛虽然暂停，录制却没有暂停，镜头给了两个正在对视的人一个长长的特写。
　　女主持人猛地凑近秦朗，两手从自己的双眼处出发，指向秦朗：“朗啊，你看懂我的眼神了吗？”
　　女主持的声音苦口婆心，甚至还带了些威胁，她的眼睛对着秦朗眨了又眨，暗示了很多次，所有人都在等着秦朗的回答。
　　秦朗愣愣地看着女主持的眼睛半晌，他真的认真看了，也是真没看懂啊…这到底是暗示自己输还是赢啊？
　　他想了想，女主持人大概是要赢？但也许她就想输呢？又或许，人家无所谓输赢呢？
　　秦朗认真思考但最终茫然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其余围观的主持人见状都没忍住笑声，谁能想到梗多又懂综艺的人，竟然是个没眼色的？
　　女主持绝望了，她挥挥手示意节目继续进行。这次进展快了许多，都想输的两人一上手，力道相背，手腕迅速互相滑脱，各自朝着己方的方向。
　　一切都不言而喻，这就很尴尬了。女主持人尖叫了一声：“朗朗！”
　　话音刚落，一头雾水的秦朗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腕在惯性地使劲，本来制衡的手腕排山倒海一样地倒向了他这一边。
　　秦朗赢了，女主持人却跳了起来，因为她也赢了。
　　游戏的最后，导演组给了秦朗一个镜头，叫他给其余在隔板间内没开始游戏的嘉宾的建议。
　　秦朗本来随着气氛欢喜起来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苦恼，他于是认真地回答道：“真的很累，你们千万要先想清楚了再开始好嘛。”
　　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权衡来权衡去，好像在勾心斗角的感觉。
　　就有主持人过来缓解气氛：“我们秦朗在电视剧播出后人气暴涨，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国民学长‘，那说实话，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秦朗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他早就料到会被问这个问题了，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当众表白许姐的机会终于来了，青年抖擞万分地认真道：“头发要茂密并且黑长直，细长眼，M唇，皮肤不需要太白，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我眼里最好看。”
　　许凰在台下听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她明显看到男主持人迅速扫向自己的一眼，在这么精明又有眼色的主持人眼皮子底下，秦朗到底在干嘛？！
　　她真的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冲上去教训秦朗的冲动，许凰暗自祈祷，请让观众和粉丝们都是瞎子吧…
　　瞎子不瞎子的，秦朗的择偶标准在节目播出后传播甚广，粉丝们和吃瓜群众于是口口相传：#好看就够了#，#今天的你达到要求了吗#，#没关系做不成女友可以做你丈母娘#。
　　而当事人们则坐在一起刷微博，秦朗姿态放松，许凰战战兢兢。许凰很怕看到有人猜出来自己，会对秦朗的事业产生不利影响。
　　于是她借助职权勒令大家一起刷评论，她想着一旦有迹象，就要在萌芽时期掐死。
　　张助理含辛茹苦地一条一条地跟着他们看，两眼昏花的同时不忘数落秦朗：“你能不能不要口无遮拦的，你现在事业上升期，能不能不要这么败粉丝的兴？”
　　偶像剧出身的男演员的粉丝们一开始都是从女友粉开始的，秦朗的电视剧虽然只能算是青春校园剧，但在吸粉方面也差不多算是一个路数。
　　结果青年初初公布择偶标准，就一条一条的，罗列的这么挑剔，所谓的我狠起来连自己的人气都败，真是活久见啊。
　　秦朗才不管，青年一向擅长反向思考，在这快要回家过年的关头，他精神奕奕极了：“你想啊，经常刺激粉丝，留下来的才能是真爱粉，就是那种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你的那种粉丝啊。这样长期以往，我才是凭本事吸的粉好吧。”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啊，张助理瞬间被说服了。
　　许凰认真翻了翻，发现好像真的没人发现什么猫腻，放下心来的她转头就给了秦朗一记甜蜜的暴击：“你可以放假回家过年了。”


第42章　chapter　42
　　回家过年？秦朗不可置信脸，还带这么猝不及防的？他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句：“许姐，我没有跨年晚会什么的行程吗？”
　　按道理来说，这种提高曝光率的行程，有机会许姐应该会让自己去才对啊？
　　许凰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确实有很多电视台发来邀约，但我觉得你最近曝光率太高了，容易让观众有逆反和厌倦心理，就都给你拒绝了。”
　　她说完就又强调了一遍：“你真的可以收拾东西回家过年了，过年期间少惹事少上热搜，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
　　告别来的如此之快，秦朗觉得有点接受不了：“那说好的多给一周假期呢，还算数不？”
　　许凰很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当然算数。”反正有什么紧急行程，就直接中断他的假期就可以了呀～
　　秦朗的脸色一瞬间飞扬起来，青年喜形于色地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还不忘跟张助理击掌：“哥，你也放假啦！”
　　青年转头：“那…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度假嘛，费用我出！”
　　秦朗直瞪瞪地盯着许凰，眼睛都没往旁边分一丝神，一旁的张助理渴望的表情瞬间垮掉，他就知道，这小子一定会见色忘友！
　　许凰想了想，还是没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看吧。”她倒是想去，关键是到时候要拖家带口的啊。
　　拖家带口的许凰春节期间什么也没干，光睡觉就睡过了大半，每天起床全靠秦朗电话骚扰。
　　对于感性的演员秦朗来说，想念总是来得排山倒海。他一天不见许姐就抓耳挠腮，两天不听许姐的声音就坐不住，三天联系不到许姐他大概就要马上坐飞机飞过去找许姐了。
　　还好许凰每天沉迷睡觉，哪儿都没去。春节假期，周姨回老家过年了，小山楂也被苏岸带走了，许凰除了睡觉，还真没其他事可做了。
　　秦朗一听许姐打哈欠就着急：“许姐，你怎么还没醒啊，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句，你也不回我一句。”
　　听出来青年声音里带着些委屈感，许凰就赶紧抓紧时间打完最近的一个哈欠：“…放假我又没事干，每天睡觉不就越睡越困了嘛，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朗无奈极了，他早就料到了许姐春节期间会孤零零，他再三邀请许姐来自己家过年，许姐就是不答应，感情她是为了睡觉才睡过去这大好假期？
　　“我说，情侣之间都是有爱称的…”秦朗心里有几分羞涩，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等许姐自己意会啦。
　　许凰嘴角一弯，就纵着秦朗的话继续道：“好呀？”
　　“…许姐？”秦朗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想再确认下许姐的意愿。
　　“嗯？你叫我什么？”
　　秦朗绽开大大的笑容，悄声对着电话叫道：“小凤凰小凤凰！”
　　小凤凰…这是雌雄合体了？许凰嘴角一抽，内心里却忍不住乐了起来：“那我叫你什么？”
　　秦朗一时忘形，再次嘴瓢：“叫爸爸！”
　　许凰脸一黑：“你说什么？！”
　　秦朗就赶紧及时纠正过来：“叫老公就好，老公老公～”青年在电话这头扭来扭去，心里雀跃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哎！”许凰在这头已经满意地应下来，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朗还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好青年哎嘿！
　　“你干嘛呢？”程源实在听不下去了，趁着中场休息，就势拽了一下秦朗。
　　程源也是过年期间偶然碰见过一次秦朗才知道，原来两人的家庭住址不过就隔着一条街，连平时去的超市都是同一家。于是杀青后许久没黏在一起的兄弟二人，再次天天黏在了一起。
　　程源好不容易弄了两张CBA第一排的票，在选择一起看的人时，他抛弃了家人选择了秦朗，不是叫他在观众席上煲电话粥的好吧？
　　秦朗是个肯给哥们面子的人，于是他拉开电话一秒，抬起头来，敷衍地看了眼球场。
　　这一眼去的极为是时候，正赶上了啦啦队站在观众席第一排前头跳操。
　　音乐动次打次的非常动感，大长腿啊，小蛮腰啊，酥胸啊，瓜子脸啊，长发飘飘啊，香气袭人，又火热又撩动心弦。
　　好像不要钱一样，拉拉队队员们跳得特别带劲，几个大胆的甚至直接对着观众席抛起了媚眼。
　　你就叫我看这个？哪里比得上我许姐。秦朗不屑极了，他迅速低下头，吊儿郎当地把墨镜又往上扶了扶，就继续跟许姐打电话。
　　那边声音太响，许凰被吵得听不清秦朗在说什么：“什么？你在哪儿，怎么那么吵啊。”
　　秦朗瞥了眼身侧那一群眼睛黏在拉拉队员身上的男人们，优越感倍增，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我在跟源看球！啦啦队在跳操，但是我才不屑于看呢！”
　　话音还没落，音乐就戛然而止，秦朗的后半句话瞬间响彻整个球场，因为空间够大，甚至还能听到回音。
　　“跳操，我才不屑于看呢！”
　　“才不屑…”
　　“看呢！”
　　“不屑看…跳操”
　　“呢！”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第一排那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身上，群众的内心是不可置信的。不屑于看啦啦队？那你那么积极坐第一排干什么？
　　啦啦队员们心里不高兴极了。还不屑？你是谁啊？
　　程源默默把屁股挪离秦朗，尾随着大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