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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昀白勾唇，並指了指即將到頭的路，「你還有大約十秒的時間，走到頭就不准生氣了。不然的話我就吻你。」

　　　　
chapter42

　　這可是一樁不便宜的買賣，未免自己吃虧，菲林及時收斂了自己的小脾氣，安安靜靜地呆在一旁裝白兔。

　　　　昀白注意到她的情緒轉換，心裡當即流過一絲遺憾。只是表面卻依舊光風霽月神色清明，仿佛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但是心裡卻還是失落的。

　　　　多好的藉口啊，轉眼便付諸枺�流了。昀白又不甘心的朝菲林的嘴唇望去，櫻桃小嘴顯得飽滿剔透，尚未消散的小情緒很顯眼地掛在嘴上輕微嘟起。真的是洠в斜冉游歉�好的消氣方式了，那麼到底要不要做呢？

　　　　眼看即將走到盡頭，昀白心裡突然急躁起來。此時此刻他還在考懀Х屏值母惺埽瑏K且在意君子自好的高風亮節，這樣的他真是帥氣而又無奈，因照顧女友而帥氣，因太過紳士而無奈。不過換一種角度來看，是不是自己不夠man的意思呢。

　　　　「菲林。」他輕聲喚她，「我行事有分寸。」言下之意便是讓她不要用防範色狼的表情來對待他。

　　　　可是落在菲林的耳裡卻是另一層意思。說好要親的，嗚嗚，就知道他說話不算數，膽小鬼喝涼水！不！喝涼水也塞牙縫！

　　　　菲林氣呼呼地向前走去，可是卻被猛得一拉，這樣一來兩人倒是又後退了好幾步。

　　　　菲林有些無語地看了水昀白一眼，又管自己向前走只是這次還是洠�逃過被往後拽的命摺！负葲鏊�的水昀白！」這次叫的不再是水大哥，菲林生氣的臉蛋顯得紅撲撲的，就像個熟透的蘋果，再不採摘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還有幾步就到路口了，可是我不想這麼快走過去。」昀白聲線清冷，細聽還能察覺出耄щ＇的懊惱之意。

　　　　「哪門子的理由噢。」菲林覺得有些荒唐，是自己的腦回路已經跟不上學神的節奏了麼。「我偏要過去，你管我！」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可憐自己，他不讓自己走那她偏要走！

　　　　「菲林，你生氣了。」他無奈說道，可是眉眼間卻是滿滿的笑意。

　　　　手輕輕一帶，菲林便如旋轉的蝴蝶刹那間投入昀白的懷抱，細碎的陽光穿過二人之間的空隙，隨即越來越薄弱直到再也不好意思地悄然耄Р仂端�和他的側顏上，尽�放耀眼的光。

　　　　昀白緊握住她的腰，便狠狠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菲林有如溺水的人，緊緊抓住他的衣角，腦子裡「啪嗒」一聲斷線了。

　　　　如花一樣的唇瓣需要小心翼翼地對待。樱�碰，離開，樱�碰……然後漸漸無法滿足反而開始向裡侵入，大肆掠奪裡面的城池。有些事既然開始了就要認真地完成。雖然彼此都是第一次，可是他還是慢慢引導她，直到二人全身投入，直到她從眼裡、唇裡、心裡都是他的時候……

　　　　他有些不舍地放開她，她亦是還留戀方才的那抹餘熱。

　　　　昀白有些不自在地鬆開了上方的紐扣：「第一次吧？」

　　　　菲林一怔：「難道你不是嗎？」

　　　　「我是。」昀白快速回答了她，然後摸了一下她的唇，那裡還有他留下的余溫。

　　　　「得了便宜還賣乖。」菲林紅著臉說道，「洠�想到初吻這麼快就送走了。」

　　　　「不是送。」昀白垂眸看她，「是我搶走的。」

　　　　好像這樣理解也對。菲林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果然早有預郑�真是個心機boy。」

　　　　正如她口中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昀白很好心情地洠в蟹瘩g她。

　　　　「是是是，是你搶走的。」菲林叉腰說道，似乎像是要打一架的樣子，「就知道你覬覦我的唇。」

　　　　昀白低頭輕笑：「怎麼可以說是覬覦呢，反正遲早都是我的，我只是讓你早點適應。」

　　　　「什麼適應，驚嚇還差不多。」

　　　　「那要再確認一下嗎？」說著，昀白便欺身再次蓋住她的唇，這一次倒是比之前急促了許多，像是壓抑許久的感情需要在短時間內完全釋放出來。菲林的耳邊甚至響起了路人吹起的口哨聲。

　　　　啊啊啊啊啊！菲林捂住自己的臉，然後悄悄在手指間露出一絲細縫：「你你你！做那種事情前好歹先提醒一聲啊。」

　　　　「這些都是情到深處的衝動，我無法提醒。」昀白將目光移向別處，一本正經地說道。

　　　　菲林慢慢放下自己已經熟了的臉，喃喃道：「那為什麼挑在這個時候。」

　　　　「咳咳。」昀白不自在地輕咳了幾聲，「或許是正好衝動了吧。」

　　　　「小孩子啊，這麼容易就衝動。」

　　　　昀白順勢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不說話。她自己就是個小孩子啊。

　　　　==

　　　　回到寢室，昀白脫掉外套，迅速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個臉，隨著涼意自己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拿起一邊的毛巾擦著臉，卻被室友堵在門口。

　　　　項方超不懷好意地摸索下巴：「刻意將溫水方向眨�節至冷水方向，洗臉時間超過平時的兩倍，有貓膩。」

　　　　而沈楓則是拼命搖著那顆妹妹頭，演著苦情戲：「女神徹底被室友拐走了，癡情種子又該何去何從。」

　　　　昀白直接忽略了第一個人說的話，轉而一臉不爽地看向沈楓：「把癡情兩個字去掉。」

　　　　去掉的話，就變成種子了……

　　　　「至於嘛！竟然人身攻擊，我告訴菲林去。」沈楓憤憤道，「我要戳穿你的真面目。」

　　　　「請便。」昀白側著身走出衛生間，丟下兩個字。

　　　　項方超卻不依不饒地跟著他，轉而緊盯他發紅的嘴唇：「說！是不是接吻了！」臉上則是「你不用否認了我都看出來了」的篤定。

　　　　「啊！老三你和女神接吻了，我也要感受女神的唇膏香氣。」說完沈楓就撲向昀白的臉，不料後者伸出三根手指輕輕一按。他的妹妹頭瞬間就脫離了原有的軌道，猝不及防地吻上了項方超的臉頰。

　　　　「呸！」

　　　　「嘔！」

　　　　二人不約而同地轉身幹嘔。

　　　　昀白同情地搖頭：「這麼急切該去找個女朋友。」

　　　　沈楓、項方超：「……」

　　　　當晚，正值熱戀期的小情侶選擇了短信傳情。

　　　　菲林：「水大哥，今天洗臉的時候我洠�洗嘴唇，你呢？」

　　　　昀白打字的手一頓，之前洗臉的時候貌似是用的冷水沖，至於有洠�洗到嘴唇他還真洠ё⒁狻Ｒ粋�大男人洗臉的時候計較這點不會顯得娘娘腔嗎？

　　　　不過美麗的謊言是需要的。昀白含笑發過去了一句「洠�洗。」

　　　　屏住呼吸等待短信的菲林在看到螢幕的刹那，心裡萬花尽�放，漫天煙火。她就知道她的水大哥和她一樣都很珍惜這次的經歷。

　　　　菲林：「水大哥，比起昨天，我又多愛你了一點點。」

　　　　這種幼稚的情話不知怎的，今天對昀白很是受用。他及其肉麻地回道：「那我要比你再多一點點。」

　　　　嚶嚶！菲林緊緊握住手機，激動地淚流滿面。

　　　　菲林：「如果每天一點可以積累成汪洋大海，那你就是一葉扁舟永遠到不了我愛你的盡頭。」

　　　　……

　　　　昀白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水給嗆出來，幾番思索，他很是冷酷地回了一句：「那樣太孤獨了，除非你也在船上。」

　　　　菲林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一個吻就可以改變那麼多嗎？她猶豫地問道：「水大哥，為什麼我們不打電話而是要發短信呢，浪費話費啊。」

　　　　傻丫頭。昀白揉了揉眉心，在電話裡他可說不出那麼肉麻的話。

　　　　幾分鐘後，菲林的手機裡自動多了一條充值短信，提示她的手機帳號多了一千元話費。

　　　　洠Ф嗑藐腊左寔硪粭l：「我充的。」

　　　　洠�心洠Х蔚姆屏忠幌伦泳捅皇召I了。嗚嗚水大哥好浪費，其實只要充100元她就滿足了。

　　　　聊完已經是深夜，兩人互相道了晚安便結束了對話。習慣性地刷了下朋友圈，然後在看到某處時昀白突然瞳孔擴大然後面色鐵青。

　　　　菲林發了一張截圖，只有兩句對話。

　　　　我：「水大哥，今天洗臉的時候我洠�洗嘴唇，你呢？」

　　　　PureWater：洠�洗。

　　　　並附言：「啦啦啦。」

　　　　純淨水是什麼鬼！還有，為什麼偏偏要截取這段對話。

　　　　上鋪突然傳來了壓抑的笑聲。

　　　　昀白有了不好的預感，重新刷新後……

　　　　項方超：「哈哈哈哈哈哈，純淨水洗嘴唇了，我看到了呢。」

　　　　沈楓：「洠�洗，洠�洗就有鬼了！」

　　　　古三彡：「弟妹，我蹲坑洠�帶紙，私信老三讓他給我送進來好不。」

　　　　
chapter43

　　菲林還不知道自己讓親愛的水大哥「傷心」了，只是看到那條朋友圈下面參差不齊的回復還是稍稍有些零亂。其實說水大哥洠�洗嘴她也是不信的，她在乎的是他想讓她開心的這個事實。

　　　　洠н^幾秒，朋友圈內多了一條提醒。

　　　　Purewater：呵呵。

　　　　昀白取消了讓她刪朋友圈的話，轉而評論了一句比較能表現當前他眩�雜心情的句子。將手機隨意地扔到枕邊，昀白輕歎口氣，果然底線這種枺�西就是硬生生地寵出來的。

　　　　∪︿∪

　　　　期末逼近。

　　　　水昀白他們是畢業生，早就洠в辛怂�謂的「考試月」。然而菲林就苦逼多了，醫學院最著名的幾句黃金理論就是「生理生化必有一掛，病理病生九死一生。」饒是平常一貫不常在課堂出現的學渣們也都老老實實地上了最後幾堂課，「老油條」的直覺告訴他們老師極有可能會「劃重點」。

　　　　可是今天，裕Фㄊ遣环驳娜兆印�

　　　　最後一堂是生物化學課，金茂老師上完最後一個章節後，目光逡巡一圈，然後露出微妙的笑容：「下面講一下這次期末考試的事情。」

　　　　於是所有人「齊刷刷」翻到第一頁打算聚精會神地聽講，絕不放過任何一絲可靠消息。

　　　　「咳咳。其實你們不用這麼嚴肅。」金茂合上了書，「這次試卷客觀睿�占百分之四十，主觀睿�半分之六十。平時成績酌情增減，至於重點，你們只要仔細看書就好！」

　　　　「NO~~~」

　　　　台下頓時一陣颍齽樱�老師此舉絕對是趕盡殺絕不留情面啊！

　　　　金茂卻裝作毫不自知，神色坦然地說：「你們要珍惜每一次看書的機會。畢業後人會變得浮躁，要再想靜下心來看書就難了。」

　　　　然而此刻包括菲林在內的所有同學只想要聽考試重點，而非所謂的心臁�雞湯。她悄悄發了一條短信給昀白：「大神，救救你的女朋友吧。生化有重點嗎，可以一對一輔導嗎，可以做解睿�小天使嗎？」

　　　　不消幾秒，昀白回復：「不太清楚你們的範圍。」

　　　　菲林覺得水大哥一定是在謙虛。「我們考得會比較基礎。」

　　　　「那我試一下。」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菲林不知怎的就可以想像到那個畫面，水大哥拿著一把戒尺朝她頭上「啪啪啪」毫不留情面地敲擊。話說被他輔導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WO~~~」一陣屬於年輕男女的起哄聲將菲林拉了回來。

　　　　原來是金茂老師的小嬌妻——輔導員張嵐洵進來了。似乎學生中至今還流傳著這對年輕夫妻的愛情佳話，只是版本只有他們二人的身影，似乎隨著口口相傳的歷史長河早已過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張老師，哦不對，嵐洵姐姐~金老師欺負我們，都不給我們重點。」已經有膽大的同學轉而將希望寄託於一向親切的張嵐洵。

　　　　很快其他人也按捺不住紛紛向張嵐洵撒嬌賣萌：「女神老師，趕緊勸勸金老師吧。」

　　　　被逗笑的張嵐洵也很給面子地嗔了一眼金茂：「幹嘛要為難可愛的學生。」

　　　　金茂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好好好，給重點給重點。」

　　　　「哇！！！」如此正大光明的寵溺行為簡直讓人羡慕不已。

　　　　劃完重點的同學們都十分滿足，倒是全然忘記早已下課的事實。只是……

　　　　菲林坐在第二排，反而將張嵐洵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當她看向金茂老師的時候，眼神裡似乎總有歉意的成分在。呼~肯定是自己最近準備考試太累了，以至於看花了眼吧。不再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菲林整理好書包便匆匆向門外跑去。

　　　　巧合的是，張嵐洵似乎接了個電話也要先走，導致同一個方向的兩個人竟然撞到了一起。索性菲林助跑的力度不大洠в惺軅�的情形，她下意識從地上撿起了從張老師袋子裡掉出來的手帕。

　　　　手帕的花式很熟悉，是暗紫色花紋。菲林直起身的時候悄悄掀過一角想看看背後，果然那裡有一個英文名「Yaren」。

　　　　「謝謝了。」張嵐洵緊張地搶過自己的手帕，道謝後便匆匆離開。依舊站在原地的菲林卻一動不動地望著門口，她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老婆漂亮吧。」菲林的腦袋被冷不丁一拍，然後是一道戲謔的聲音。

　　　　她反射性回頭，看到了溫文爾雅的金茂老師。白襯衫，西裝褲，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雖然看著不苟言笑但已經是堪南大醫學院的一道亮麗風景線。金茂老師不僅對學業很認真，而且對學生也很好。這樣優秀的金茂老師，張嵐洵怎麼可能會放棄嘛！

　　　　「是啊。老師你的妻子一級的棒！」菲林誇張地讚歎道。

　　　　「馬屁精。」陳蕪面不改色地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撂下冷淡的一句。

　　　　金茂無辜地摸了摸鼻子，也面帶微笑地走出了教室。

　　　　菲林收回眼神，一顆疑惑的種子悄然落地。可是如果是拿金茂老師和蕭昱瑾比呢？唉，菲林訝然笑笑，她在想什麼呢，真是多管閒事。

　　　　附一醫院。

　　　　昀白最近都在跟著導師查房，幾乎一天都是待在醫院，菲林又要忙著考試，所以兩人基本上只有晚上的時間可以獨處。

　　　　只是內分泌科在哪裡呢……菲林迷糊地轉圈圈，總算是看到了整個醫院的分佈圖。8F，看來得坐電梯上去。

　　　　可為什麼坐個電梯都能碰到蕭昱瑾呢，整個電梯只有他一個人，加上其餘三壁都是鏡子，更加顯得空蕩。

　　　　「怎麼不上來？」蕭昱瑾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回避反倒顯得尷尬。菲林想了想還是大大方方地進去了。

　　　　「幾層？」

　　　　菲林餘光瞥了眼邊上的按鍵，唯有5F是亮著的，她放心地報數：「8。」

　　　　然後就聽到一絲輕笑，「好巧，一樣。」

　　　　「可是這個5F是誰按的？」菲林是在二層乘的電梯，同理推斷他蕭昱瑾只能是從一樓搭乘的。

　　　　這種時候倒是聰明得緊。蕭昱瑾保持沉默反倒不去回答這個問睿�了。

　　　　他真是！菲林默默走到了另一個角落。

　　　　四樓的時候電梯忽然停住，然後一個護工拉著臥床的病人徐徐入內，菲林下意識想再往裡走些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拉到一邊。等到她再回神時電梯門已經關住，而自己也和蕭昱瑾因病人是臥床的原因而被隔絕在同一個角落。

　　　　「你幹嘛！」菲林壓低聲音伲鼏枴�

　　　　蕭昱瑾難得正經地看著她說：「給人家多一點空間。」

　　　　菲林瞧了瞧那張病床的占地面積，狐疑地問：「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蕭昱瑾眼神坦蕩地回望，倒是讓菲林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護工按的是十七樓，這意味著菲林需要等到電梯上到18樓後，再重新按8F讓它下降。後知後覺的她回頭怒視蕭昱瑾，可是後者卻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邊看還邊將頭換了一邊，像是在仔細打量。

　　　　「你又幹嘛？」菲林自動雙手抱胸，一臉警惕。

　　　　蕭昱瑾神情恍惚，面帶微笑地說：「洠�想到你素顏也這麼好看。」

　　　　「這種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實還需要你說。」菲林鄙夷地回頭，「我總覺得你不安好心。」

　　　　「我總覺得你好像有點自戀。」他及時補充道。

　　　　菲林石化了幾秒，若無其事地拿出手機刷朋友圈。

　　　　昀白是屬於不怎麼發自己的動態卻偶爾會回復別人的那種類型。只是菲林今天卻在別人的說說裡看到了他。古三彡發了一張照片，貌似是他們的課睿�獲得了省一等獎，晉級了國賽。挺好的事，雖然菲林知道在昀白過去的獲獎史中，這個也不算什麼。

　　　　話雖如此，可是當菲林看到昀白和樓蝶作為第一、二作者站在最前面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免冒了幾下酸水。現在想來，菲林每次和昀白的日常對話中從來洠в猩婕斑^他的領域，因為她聽不懂，也或許是因為他覺得她聽不懂……

　　　　唉唉唉，怎麼越想越偏睿�了，菲林怏怏關了微信，抬頭看著不斷下降的數字，心裡有些堵。

　　　　「你是去找你的小男友麼？」蕭昱瑾涼涼地問道。

　　　　「是。」菲林洠в蟹裾J，只是一臉警惕地望著他，「你真是去八樓？」

　　　　蕭昱瑾回避了這個問睿�，轉而低頭對上她的眼神，「今天你來醫院洠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