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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沉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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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谦慎问道:“二姐,要不然,我也结婚吧!”
  沈谦言笑:“呵!你书还没念完,同谁结婚去!我是嫁人,又仗着爸爸疼,这才得了允。你是沈家唯一的儿子娶媳妇,要是随随便便,你看爸爸饶不饶得了你。若是爸妈不同意,就你现在,手里一分自己的钱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主。我这嫁人置办东西,可是知道,父母千般好,没钱寸步难行。”
  
  沈谦慎想了先斩后奏悄悄结婚的法子,沈谦言这番话却是提了个醒——若是沈夫人不同意,他自己,哪里能置办起虹口的房子,又哪里有钱来结婚?——可不用问也知道,沈夫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沈谦慎站起身:“我还有个酒局,先出去下,你同姆妈说一声。”
  沈谦言看着沈谦慎的背影,若有所思,虽说姆妈想的多,但姆妈想的还真对。
  这便是,丈八的灯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个。沈谦言虽然悟到了沈夫人有高见,却已然忘记了沈夫人之前对她婚事的反对。
  
  李丛芮再也想不到,沈谦慎找他喝酒是说借钱的事。
  他一口酒从嘴里喷出来:“你要借钱?”
  
  “对啊”沈谦慎又给他倒上:“上次你不说给我看好了房子么,换个地方,就换虹口。你先垫钱给我买上。”
  妈的,这不是酒,是鸩酒啊!
  李丛芮不敢喝。这笔钱,他不是拿不出,他是不敢拿!若是沈夫人没开过口,别说垫钱买一栋房子,借了印子钱给沈谦慎买十栋花园别墅他也敢的。可沈夫人和他明白招呼了的事情,自己若敢违逆了,他就算有十张厚脸皮,也不够沈夫人剥的。沈谦慎这买了房子居然还奔着结婚去,到时候人家母子怎么别扭还是母子,自己这个中间人就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了。
  
  李丛芮点了自己带来的烟,他是油头惯的,先自己招了:“老弟,你家沈夫人,应该知道些什么。她段位太高,我又急着把你从巡捕房弄出来,所以她三两下,从我这套了话走。我看呀,她不像是十分赞成的样子。”
  沈谦慎头往后靠住沙发:“哼,我知道你吃哪碗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嘴把着点就成。她要是赞成,我能找你想办法?她要是赞成,我喜酒还摆在我二姐前头呢!”
  
  李丛芮略略思索:“真的要结婚?租个房子养一养不是问题,结婚可就不是小事情。这姑娘倒是直接,可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他是探口风的意思,真要他自己的想法,这姑娘是胃口忒大了,才勾搭这么几天,就要做沈夫人。呵,正正经经的沈夫人还正当风华,这姑娘就狼子野心想篡位。
  沈谦慎捏着雪茄,一脸甜蜜的烦恼:“对啊,她就是这般性子,真想做的事情就认真得不得了。她都开了口了,我还能不答应?她还说了,她过几日就要结婚,那我能不抢在前头?眼睁睁看她嫁了别人?”
  
  好险没把话说死,李丛芮却想起今天的花边新闻,于是问道:“这是怀上了?”
  沈谦慎踢他一脚:“你想什么呢!我们还没结婚,哪里能怀上!”
  
  好险!李丛芮却又捉摸不透,没怀上,这姑娘凭什么逼宫?凭什么狮子大张口要做正正经经的沈夫人?
  李丛芮拿了过来人的经验:“老弟,我同你说。女人呢,是最相信风花雪月,海誓山盟的事情。她问着结婚这件事,是要看看你的态度,试试你的心意,探探你的回应,你只要应承了就好。真结婚不结婚,或者什么时候结婚,她们是不在意的。”
  
  看沈谦慎半信半疑的样子,李丛芮又道:“我晓得你,是真爱这姑娘,怕她受委屈。可你不想一想,你不能光明真大娶,这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偷偷摸摸着来,结婚和不结婚又有什么区别?而且,偷摸着来,沈夫人知道了更加要发作的,给冷眼、穿小鞋、抖婆婆威风那都是小的,怕就怕,你母亲就认真恼了不认这姑娘,那才死死堵了让她进沈公馆的门路了。这委屈,才是大委屈,真委屈!”
  沈谦慎一想,的确,偷摸着结婚可不是长远之计。回忆岑嘉钰在巡捕房的冷艳决断模样,他甜丝丝地想,那就和岑嘉钰明说了吧,她那么有取舍有判断力,肯定会体贴自己的难处,为两人的将来考虑的。
  李丛芮碾了烟头:“她绝对是唬你!不可能这么没声没息说结婚就结婚的!”
  
  沈夫人接了电话,又回到了麻将桌来,心不在焉丢出一个二筒也照旧是赢——每次和这些下官太太们打牌,她随随便便也能赢个盆满钵溢。三家都争抢着喂牌,想输钱实在是太难了! 
  这些太太们都是极识眼色的,见沈夫人笑着边说话边转着她的老炕冰种玻璃翠镯子,就有人在一圈之后提出了:“我是不打了,今儿带来的钱都叫输了,再打下去都把人输在这里——我家老江就要高高兴兴娶新人了,可不能便宜了他。”
  另个太太立马接话:“那可好,我正给人做媒,顺便给你做一个可好?”
  于是众人笑着散了牌场。
  
  沈夫人倚在床头喝了热牛奶,呵,这女人,果真猖狂,居然蹬鼻子上脸就敢要挟起来!你既然敢骑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下来?不是号称过几天要结婚么?我倒要打了你的脸,看过几天你是不是真的要结婚!
  冬春之交本就是感冒的高发季节,沈夫人感染了风寒严重到下不了床,忙忙送去了德国人的医院,竟然查出来是肺炎,又是住院又是打针,可家里沈家大小姐即将临盆,沈家二小姐婚礼在即,沈部长又有国事操劳,只有沈谦慎能侍母至孝了。
  等沈夫人转危为安,沈谦慎才有了机会奔赴岑公馆——沈家电话坏了,他都不得事先和岑嘉钰知会一声。
  
  岑公馆前散着厚厚的红色鞭炮纸。
  沈谦慎顿时慌了,他慌忙揪住个人:“这是谁出嫁?”
  那个人看他一眼:“这岑公馆,当然岑家小姐出嫁。”
  
  沈谦慎急地不行:“我是问你哪个岑家小姐?”
  那个人道:“哪个岑家小姐都出嫁——啊呀,我们岑家最近喜事不断!三位小姐都出嫁!”
  他完全不顾沈谦慎一脸要打人的样子:“今天是岑三小姐岑嘉钰嫁去苏州,你是哪家亲戚?若是出了份子钱没吃上席,明天你还来,混在人群里不显的!”
  
  沈谦慎的心揪起来:“她出门多久了?”
  那人这才发觉沈谦慎的怒气:“您别气呀,今天没沾到喜气,明天再来嘛!您真要看个热闹?接亲船在曹家渡,这会儿可能到蔡家渡了!”
  喜!沈谦慎扯下门上的大红喜字,撕了了稀烂。岑嘉钰,你好狠的心,一点余地都不给我!
  
  沈谦慎冲到车边,揪下司机,自己开了车飞奔而去。
  司机一脸懵,明知追不上,但还是尽责在后面追了一阵:“少爷,少爷你去哪!夫人,夫人说了·······”
  
  听了汇报,沈夫人加糖的手抖了抖,咖啡甜的失了本来的味“还真就嫁了?”
  她又有些许的不平,呵!竟然把沈家公子竟然是个预备军!这女人还是没眼光!
  
  沈谦慎疾驰到蔡家渡,远远地看见一艘挂红绸的船。
  他想跳进水里追上去,却叫两个人拖住了——一路上他竟没发现,后面还跟了一辆车。
  沈谦慎站起来,大声叫道:“嘉钰,嘉钰!”
  这地方空阔,连回音都没有,水面也不起半点涟漪,那一艘船也继续行进着自己的方向。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42、四十二章 。。。
  虽说入春了; 雨一下,还是凉的有些透骨。
  岑嘉钰拿剪子剪了灯花,烛光跳跃了一下,就明亮起来。下午帮婆婆理了一下午账,有些疲累; 但晚饭还没吃,也不能就这么躺下; 她在窗前静默了一会儿,折身去开了大樟木箱子; 这是奶妈妈新寄过来的。
  
  岑二爷去世不久; 老太太也去了; 大概是想着人世两个儿子已经是靠不着了,阴里的老头子虽说也十三不靠; 但阎王爷前烧了名头的人; 到底是个接应。她也算是完成了在岑公馆过世的心愿。岑公馆分崩离析,新买主又催着要住进去; 奶妈妈清空二房的屋舍,归拢归拢; 搬去了吴裁缝楼上; 好歹有个照应。
  
  这一箱子里还放着件旧日的旗袍; 因为收的用心; 倒也没褪色起褶。虽说海市已经西化,但在这杭州乡下庄子,还是上面衫袄、下面长裙; 旗袍竟是用不上。岑嘉钰把旗袍放一边,看到箱子里还有一本英语辞典。奶妈妈有着不识字的人对于知识的全然崇拜,厚的书就是重要的,巴巴送了来。她笑一笑,取了出来。
  刚想看,就有人过来叫吃饭了,她把书放到一边,去了厅堂。
  
  偌大的苏宅,上桌吃饭的只有苏夫人和岑嘉钰。
  
  岑嘉钰对于自家婆婆是钦佩的。苏老爷在海市做生意,有本的生意没赚多少,无本的儿女生意倒是做的不错,在海市妻儿成群。杭州到海市也不算特别远,若是一般的大妇,不说打杀了上门,至少也要去抖抖威风以正视听,但她不,竟是安安心心守在这苏家老宅,继续做着丝茶布的生意。
  苏夫人对岑嘉钰是有些愧疚的。本来为了冲喜急忙忙地娶了,礼节上是疏忽了些;自己儿子因为实在赶不回来,竟还让她一个人行的礼。到如今,儿子虽然回国了,竟然也是呆在海市不愿回来,媳妇同自己一样,守了活寡。
  但苏夫人和岑嘉钰都不是热络性子,虽然不龃龉,但是也未曾亲密起来,倒成了个相敬如宾的处法。
  
  服伺苏夫人的陈妈妈是老人了,她给苏夫人盛了米粥,说道:“李家茶铺刚刚把茶的定金钱交了,比去岁多些,他说要女茶。”
  苏夫人道:“多的退掉给他,今年出不了女茶。”
  陈妈妈略有些为难:“布和丝的生意一年比一年难,今年竟然是全无进账,不若出一批女茶?”
  
  岑嘉钰嫁入了苏家后,于茶叶这一行上才算真正入了门。
  杭州茶叶最负盛名的就是龙井。龙井是分了品级的,原是按地域分“狮(狮峰)、龙(龙井)、云(五云山)、虎(虎跑)”四品,但近年来,梅家坞的“梅”也渐渐挤进了排名成了个字号。
  
  出一批好茶非常之难,不仅要土好树好天好,还要采茶到制茶到存茶都是熟练工。苏家也算是世代茶商,好土好地收收换换,茶园子多分布在前三品,还累世积下了好些茶农,如此仍然是一到茶季就胆战心惊,生怕出了篓子就白瞎了一年功夫。
  奸商做假茶的手段却是多的很,花样层出不穷。苏夫人同岑嘉钰讲,只有知道假茶是怎样做的,才能识别甄选,并且在关节上好好把控,省的叫人钻了空子诓骗,辱没了自家的名声。
  略有技术含量的是从茶叶本身下手,一种是采了形状仿佛的陈青木叶、柳辣叶、地搓子叶、木瓜叶,同茶叶掺在一块,一样地程序炒制,此谓“鱼目混珠”;一种是用陈茶叶,或者泡过水的滤茶叶,与新茶一同再制,此谓“返老还童”。那没有技术含量的就是从茶叶的重量着手,一种是在茶叶炒成出售之前,将茶叶铺在潮湿的地上,让茶叶吸水增重,此谓“西施(吸湿)发福;一种就是筛了那极细的河沙,往要发售茶篓子里掺,也是增加了重量,此谓“众口铄金”。
  
  这女茶虽然是茶中神品,却是另一种龌龊的讲究。要是十八岁以下女子,还必须是未婚处女,沐浴焚香后上山采茶,这些茶做成的茶,就叫女茶。好此道的自诩“风雅文士”以为,妙龄处子身上自带体香,采的茶方能集天地之灵韵,嫩岁月之青葱,得养生之妙法。
  苏家茶庄的女茶是远近有名的,只是好几年才得出一批,价格也是非常之金贵。
  
  岑嘉钰知道女茶的时候,暗自咋舌,采茶本就是个精细活,不是熟练工不敢下手,就算是熟练工,一天也不过是采得几两。这还哪里找这么多会采茶的年轻处子来。
  
  岑嘉钰还记得苏夫人揭秘“女茶”时那鄙夷的神情:“什么天地之灵韵,养生之妙法,都是虚的。不曾起早摸黑植株,不曾风里雨里看茶,他们哪里配说‘天地’二字?满桌膏粱,油头凸肚的,他们哪里真的‘养身’?他们那些舌头肠胃,只有能品的出嫩不嫩罢。”
  
  苏夫人一向庄重严肃的脸竟有了丝调皮得逞的得意:“什么处女芬芳?摊青、杀青、回潮、辉锅、分筛、挺长头道道程序下来,有个劳什子体香也早散光了。哼,我们苏家的女茶,不过是采了极嫩的明前莲心,再由周茶生用他家那全套老工具加工的,亏得他们也吹嘘地上了天!”
  陈妈妈也难得开怀:“嗯,周茶生只管它叫“念陈茶”,他哪里知道外头将这茶捧成了神。”
  
  岑嘉钰一时间也有些好笑,看婆婆像是心情好,竟没注意到她脸色一僵,便问出了口:“周茶生是谁?”
  陈妈妈自悔失言,便遮掩过去:“不过是个老茶农罢了,我们这般大茶商,得用忠心茶农是第一打紧的。”
  
  但这会儿,苏夫人却主动提到:“茶生的手这一两年竟是举不起,别逼了他开锅,让他好生养着。女茶,不出也罢。”
  陈妈妈道:“他捎信来,说我们看中了谁就送过去,他亲自培养,把制茶一套法子传授了,到时那一套器具也都给我们茶庄。”
  虽岑嘉钰吃着米粥刚好,但苏夫人似乎觉得太烫了,她用勺子搅着:“别,别,”又沉默了半晌,方道:“若真后继有人了,他心里放下一桩事,竟是连点寄托留念都没了,只怕去的更快。”
  
  来上菜的女人红着眼睛。
  陈妈妈接过她手里的菜:“唉,他又打你了?这,这,唉······你下去歇着吧。”
  她愣愣“哦”一声,又道:“没,如今不下狠手的。”
  这女人原是布庒的女工,后来布庒做不下去了,她也被遣散了。她家里的男人没本事,脾气躁地很,却又爱喝酒,见婆娘不往家里拿钱,竟是把她做了木桩子打。陈妈妈听说了,和苏太太禀告了后叫了她来做帮工,那男人这才收手些。
  看着这一个两个,陈妈妈只庆幸自己做了自梳女。
  
  苏夫人听见了,更加胃口全无,她放下碗:“唉,都是命,嫁的男人不好,这一辈子也只有苦苦挨过去。下辈子说不定有个福报。罢了,我去佛堂念经去。”
  岑嘉钰站起来,苏夫人摆摆手,让陈妈妈扶了自己走。
  
  陈妈妈问:“过了茶季,就同少夫人说让她海市里去?”
  苏夫人道:“嗯,让她去!不生儿子,女人这一生只有更悲惨。没有泓宣,我凭什么掌管这一家?不送她去泓宣身边,她又怎么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苏夫人是个聪明人,但她所看之书,只得《女训》《女戒》《烈女传》。
  苏夫人行到佛堂门口的那棵茶树,她停住,停了一晌,又迈了进去,拿起佛经和念珠。
  在世人口中,她无名无姓,只是将来祠堂牌匾上的“苏夫人”。
  也有一个人,记得她姓陈,单名“念”。
  
  岑嘉钰回到房间,这会儿倒没有什么睡意了。
  她打开那本英语辞典来,里面掉出一张信笺,她打开,一时想起,这是钱胜买来送她的情诗——那些往事,她都是压在心底,从不揭开。
  一定是白墙黛瓦太冷清,而雨声太寂寥,她竟没有收起,而是一行行往下读:
  
  我喜欢你,是一句呓语,在喉,在心,却从不出口
  我喜欢你,似一声叹息,那袅袅的余音,如年华的倾圮
  我喜欢你,是昙花的呢喃,在安静的夜里,只告诉我自己
  我喜欢你,似转身的欢欣,在眉,在眼,却不知会你
  
  是轻旋的芭蕾,不知已转了多少弧圈,
  然而起舞,还在舌尖——我喜欢你
  是提笔的丹青,不知摹出了多少山水,
  然而纸上,还是纯白——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是春光里的一朵花蕾,
  小小的,湿湿的,
  只低首垂眉,却让人满心欢悦
  也许,永远就是这朵小花蕾
  不曾盛开,就永不枯萎。
  我的初心,就不老,不衰,在时光里。
  
  我喜欢你,是河边一丛寂静的芦苇,
  你走近,你远离,
  我只在那里;
  也许,永远就是这丛芦苇的寂静
  用默然的情意,看你,
  看你不会回头的背影
  
  我喜欢你,我不曾说,你不曾知。
  所以没有尴尬,无需躲避,
  可以擦肩而过,面带惊喜
  
  我喜欢你,我不会说,你不会知
  你温和的笑意,就自然如故
  只是这种温柔,已醉了我心
  
  我喜欢你,我勿须说,你勿须知
  因为,只是,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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