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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A）

　　　　第十三章（A）

　　　　顾临有些懊恼；　早知道不该给王苗惊喜的，提前跟她说好了的话她就不会安排别的行程了。

　　　　不过听王希雯说她还要跟法国同学吃午饭；　顾临又有些释然；　看来不论怎样都是没法过二人世界了。

　　　　这样也挺好的，能陪女朋友跟家人和同学一起玩在他看来是很亲密的关系，等范思哲有空他也要让王苗跟他见个面。

　　　　有王希雯跟着，顾临暂时没跟王苗谈两家家长吃饭的事情；　怕小孩回家跟她奶奶学话。

　　　　他们去步行街替王希雯买礼物；　顾临得着空跟王苗说几句话，“你看；　我回去蹿了两天就晒黑了。”

　　　　他把手臂和王苗并排放在一起；　确实衬的她很白；　“你那个乌克兰朋友关系好么？”

　　　　“还行吧，就是普通同学。”王苗随意答了句。

　　　　顾临想了想；　觉得外国人来玩；　可能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中国人；　所以关系一般的也会觉得是他乡故知想见个面。

　　　　后面王苗买了双布鞋；　他见她穿裙子不方便弯腰；　蹲下帮她换鞋。

　　　　来往好多路人看他们；　顾临看见王苗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微红到后面发白，大概是有些尴尬被别人看见。

　　　　真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啊。

　　　　还好王希雯买好了礼物过来打破安静的氛围。

　　　　顾临给王希雯提包的时候觉得挺沉，随口问道，“你跟这什么同学感情够深啊，买这么多东西。”

　　　　“不是；　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见那个陶瓷玩偶好看给你们都买了。”

　　　　顾临受宠若惊，“哟，还有我的份？”

　　　　“有啊，小姑说你家有狗，我给你买的哈士奇。爷爷奶奶的是一对寿星，小姑的是大胖猫。”

　　　　顾临看她这么周到，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发酸。

　　　　总感觉她像是天生就带着小心翼翼，不刻意的讨好着身边所有的亲人。

　　　　他以后如果有个女儿一定会好好宠着惯着，不让她太早懂事。

　　　　儿子就算了，儿子都是别人家的。

　　　　王希雯举起来个京剧里的花旦小人，“我还给乌克兰叔叔带了礼物！”

　　　　顾临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笑着跟她说，“我吃醋了，他那个怎么那么好看？”

　　　　“他是客人嘛。”王希雯小声嘀咕了句，“而且他还是单身帅哥！”

　　　　“是么？我看新闻总说什么乌克兰美女嫁给中国农村小伙一类的，我还想着他们那边的男的是不是不好看所以女生都要外嫁呢。”顾临这话跟王苗说的，结果王苗神色呆呆的，没回应。

　　　　感觉自己开了个不好笑的笑话的顾临闭了嘴。

　　　　下车的时候他关切的问王苗是不是没休息好，王苗乖巧的说想他想的太兴奋了失眠了。

　　　　真拿她没办法，这么喜欢他么？

　　　　他很想亲她，又顾忌着是在外面不合适，于是把她想亲的地方都用手捏了捏。

　　　　嘴就算了，怕把她口红弄花了会被挠。

　　　　虽然她那次列着架势要挠他也挺可爱的。

　　　　哎哟，她怎么干嘛都那么可爱呢？

　　　　进了餐厅看见那个乌克兰男人的时候，顾临才发现自己对乌克兰的认知太不足了。

　　　　那个乌克兰小伙长得真特么帅啊！

　　　　就是太热情了些。

　　　　他一个没留神，王苗差点就被熊抱了。还好他机敏的立马拉了王苗换大桌，路上他问王苗，“那个B什么？”

　　　　王苗瞪大眼看他：“你怎么骂人呢？”

　　　　“……”顾临捏了把她肩膀，“别闹。”

　　　　王苗笑着回他，“叫Bernard。”

　　　　他应了一声，莫名的有些不喜欢这个男的，大概是因为他长得比自己帅吧……

　　　　点餐的时候王苗和Bernard聊天，顾临一边看菜单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在聊什么鸟语，他一个词都听不懂。

　　　　顾临用英语跟Bernard寒暄了几句，结果Bernard说自己英语不太好，继续用法语跟王苗聊天。

　　　　顾临小声问王苗，“我怎么觉得他看我这个眼神充满敌意呢？”

　　　　王苗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有么？我怎么没看出来？倒是你干嘛一直盯着他看？”

　　　　“这桌上就我一个不认识的，当然看他啊。”

　　　　“他们那边不是有很多大黑熊会从背后袭击人嘛，所以他们那的人都不喜欢被盯着看的，很敏感，不高兴了就拿枪对射的。”

　　　　顾临看王苗一本正经的解说，想笑，认真的点点头，“我信了，信了。”

　　　　王苗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你可以盯着我看呀，我没枪。”

　　　　顾临的眼神落在她嘟起的润润的嘴唇上。

　　　　其实我也很想跟你拿枪对……咳，走错频道了。

　　　　他们吃的是云南菜馆，上的最快的菜就是黑三剁，顾临感觉他就着米饭能吃两碗，结果他对面那位Bernard先生真的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

　　　　看来能跟熊打仗的民族饭量果然不简单。

　　　　王希雯作为饭桌上最安静的人，全神贯注的解决着一道道菜。

　　　　顾临作为第二安静的人，全神贯注的帮王苗夹了一大块烤鱼挑鱼刺。

　　　　王希雯抬头看顾临，问他要把礼物送给Bernard应该怎么说。

　　　　顾临把鱼肉挑好了挖到王苗的盘子里，扭头跟王希雯说，“他英语不好，说了他也听不懂，你就比划比划好了，你姑会帮你翻译的。”

　　　　王希雯“哦”了一声从包里翻出来那个小花旦瓷人，指指自己再指指Bernard，说了句“Give　you”，得到对方的致谢后红着脸喝了口冰柠水。

　　　　顾临心里有些不得劲了，明明自己刚才也是很真诚的表达了感谢，怎么没看见王希雯这么重视呢。

　　　　他拿出“姑父”的威严教育王希雯，“英语作为世界通用的语言一定要学好，不然以后出去旅游都听不懂别人说话，交流会很费劲。”

　　　　王希雯心不在焉的答应，“这烤肉嚼起来是有点儿费劲。”

　　　　……

　　　　顾临默默的自己吃饭，听着王苗隔一会儿跟Bernard说几句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Bernard一直在笑。

　　　　葵花点穴手戳你笑穴了么？笑个串串啊。

　　　　就在他吃的不是滋味的时候，王苗摸了摸他小臂，指着烤鱼上的香料问他，“这个叫什么来着？”

　　　　“香茅草。”

　　　　王苗就给Bernard翻译了一下，顾临听她说了中文的“香茅草”，然后对方也学了一句，只不过发音很像“小猫草”。

　　　　说完了还说了句什么，这次王苗也跟着笑了。

　　　　顾临便问，“你笑什么啊？”

　　　　王苗告诉他：“他问我中文名是不是也是念小猫。”

　　　　顾临又问，“你能不能每句话都翻译一下，加入不进去你们的对话，我很茫然。”

　　　　“那多费劲啊，我跟他聊几句，你赶紧吃，吃完咱们就走。我记得下午有场话剧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票了，咱们去看话剧。”王苗在她之前摸过的手臂上捏了捏，催顾临赶紧吃。

　　　　听到王苗也想赶紧结束这次见面，顾临心里好过了些，后面认认真真的吃饭，直到王苗跟他说“走吧”，才客气的跟Bernard握了握手。

　　　　因为急于跟王苗私人约会，他走在前面去提车，没想到后面的Bernard趁他没注意还是给了王苗一个极度热情的拥抱。

　　　　顾临告诉自己做人要大度，人家一个友情拥抱而已，自己不应该斤斤计较。

　　　　为了充分表现大度，他给了他们时间告别，自己出去提车。

　　　　刚出餐厅接到范思哲的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吃饭，想问他些事情。

　　　　顾临直接拒绝了，让他有事说事，自己要陪“未婚妻”。

　　　　范思哲的声音带着戏谑，“听你这语气怎么不太高兴？谁惹你了？”

　　　　“没谁。哎哲子，你会说法语么？”顾临忽然想学法语，省得以后再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不会。”

　　　　“你一个法国名牌连法语都不会，你羞愧么？”

　　　　“不羞愧。”范思哲冷哼一声，“范思哲是意呆利牌子。不过我会一句Je　t'aime　，我爱你的意思，古今告诉我的。”

　　　　“哦。”顾临冷漠的再见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还想问他些事情？呵呵，问你的古今去吧。

　　　　把车开到餐厅附近的路口，王苗和王希雯快步走过来上了车，抱怨着今天的大太阳。

　　　　王希雯先开的口，“顾叔叔，你把我送到XX地铁站，我坐地铁回去就行，小姑买了三点的话剧票，你们时间挺紧的。”

　　　　“没事，先把你送回去，假期地铁全是人，挤得要命。”顾临说完这句就安静的开车，路上再没说话。

　　　　等到把王希雯送到小区门口，顾临调转方向朝着剧场开去，等红灯的时候看见王苗一副犯困的模样，现学现用的把范思哲教他的那句法语说给王苗听：“Je　t'aime　。”

　　　　果然把王苗给吓精神了，她惊讶的问他，“你会说法语？”

　　　　“就会这一句，范思哲教我的。”顾临得意的笑，笑容忽然又凝住，很严肃的问她：“那个banana是不是喜欢你啊？”

　　　　“Bernard。”

　　　　顾临不理会，重复问，“那个banana就是喜欢你吧，我看他瞧着你笑的眼都没了。”

　　　　王苗没承认。

　　　　但也没否认。

　　　　抓着他的手晃了晃，“但是我喜欢的是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周末比较忙，更新有些晚了。

　　　　明天是我表哥婚礼，虽然他在法国结婚，但是他妈我姑搞了个中国分会场连线直播【笑哭。

　　　　因为有时差，婚宴是晚上进行，白天我还要帮着布置会场【再次笑哭。

　　　　所以明天的更新可能还是会晚一些，要上班上学的就早点睡吧！

　　　　就是这样了，再见我的爱们！

　第26章　（B）

　　　　第十三章（B）

　　　　面对Bernard的质问；　王苗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囚禁个萝卜啊，奇怪的电影看多了吧你！

　　　　她解释说这是他们中国的传统；　“不忆往事。”

　　　　为了表示郑重；　她还想叫一声他的乌克兰名字来着，结果发现自己只记得他的姓是什么夫斯基，全名想不起来了。

　　　　Bernard完全不相信的样子，“Kay和Rocky也是中国人；　他们没有这个传统！”

　　　　“所以他们不住在中国。”王苗胡扯；　“你看他们一点儿都没有继承中国人的含蓄和儒雅。”

　　　　她拿顾临举例，“你看我男朋友；　多么沉稳；　不会大呼小叫也不会出风头。”

　　　　Bernard摇头；　“Kay和Rocky听到这个话会伤心的。”

　　　　“他们为什么会听到？你们还经常联系么？”

　　　　“对呀，我们是好朋友。Kay说我们是失恋阵线联盟。”

　　　　王苗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们居然还搞了个这么奇怪的联盟。说实话这几个人名她感觉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当年造下的孽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今天却被提了一次又一次。

　　　　她托腮；　看见顾临拿公筷挑了鱼刺然后把鱼肉舀到她碟子里。

　　　　王苗朝他浅浅的笑；　觉得头疼都减轻了许多。

　　　　Bernard在一旁看见了问她；　“你喜欢他，因为他会照顾你。”

　　　　“是的，他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Bernard不服气，“Kay也很温柔！可是你当时嫌他太烦人了把他淘汰了！”

　　　　“温柔和啰嗦不是一个意思好么？”王苗听他这么说，仿佛又看见了成凯事无巨细的替她安排；　从早上几点起床穿哪条裙子吃什么早餐到下课后去图书馆几楼几排几桌再到晚上睡前看什么读物看多少页。他就像一个管家给你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当你没有照着做的时候他不会生气，只会不停的问为什么。

　　　　后面王希雯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了Bernard，他拿着看了半天，不停的说着很喜欢和感谢的话。王苗发现自己也没想象中那么排斥跟Bernard的见面，和他一起聊留学时的朋友的趣事还是很好玩的。

　　　　当然，前提是顾临根本听不懂，只在旁边安静的倾听，偶尔露出一点儿吃醋的小情绪。

　　　　看来男人也很敏感的嘛，面对有可能造成威胁的对象时就会情绪外露。

　　　　就像顾临刚才拒绝Bernard拥抱她那样。

　　　　他这种小嫉妒一直持续到两人送王希雯回家再开向话剧院途中，主要的表现方式就是话变得极少。

　　　　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聒噪，可他今天显得特别安静，安静里还带着些委屈。

　　　　王苗故意不去哄他，想看他还会有什么有趣的举动。

　　　　坐在安稳的车里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听见顾临用法语跟她说了句“我爱你”。

　　　　这感觉不亚于深夜三四点钟你睡的正香甜时天崩地裂一道雷，王苗心脏骤停了一秒，只以为他之前的沉默是对一切的了然。

　　　　她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你会说法语？”

　　　　他却笑得顽皮，说是他朋友教的，只会这一句，之后就无限纠结Bernard是不是喜欢她的问题。

　　　　拉到极限的橡皮筋忽然松开，吹到要爆炸的气球忽然撒气，骤停的心脏缓慢恢复了跳动。

　　　　王苗连笑都有些勉强，拉着他的手不疼不痒的撒了个娇，看他眉眼笑开才觉得活过来似的。

　　　　她发现从前她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她自认正经谈过的恋人都在国外，可保不齐他们会像Bernard那样心血来潮的找她玩。更有可能的是，她的朋友或者是一起留学的同学，有可能把这些旧事聊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会跟她讲法语，也不是每次饭局都不会遇上顾临。

　　　　王苗觉得自己得找个机会或者是想个什么方法慢慢的透露给顾临，是不是要先确定他对自己的心意已经完全坚固到说点儿往事也不会影响感情的时候？

　　　　她有些乱，潜意识里为了自保想拖着，又觉得越拖越糟糕。

　　　　一直到车子开到剧院门口了她还没理出个头绪。

　　　　“嘿，醒醒神。”顾临忽然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吓得王苗一哆嗦，咬了自己一口。这一口下的挺重，王苗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疼的直吸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啧，怎么这么呆啊，中午没吃饱还是又饿了？”顾临靠过去“呼呼”对着她嘴唇吹气。

　　　　吹了几口，车厢里的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他“呼~呼~啾”的在她嘴上亲了下，摸摸她脑袋又弹了一下，“傻愣愣的，下车，话剧不是三点的么？”

　　　　王苗很想抱着顾临的脖子和他亲密的拥抱一会儿，她觉得他可真好，她想问问如果她稍微有点儿不好他能不能接受。

　　　　可她什么都没说没做，只是跟在他后面牵着他的手。

　　　　他们去看的话剧是个人气爆棚的剧，全是些年轻人，话剧演员也很年轻。内容讲的是一对年轻夫妻闪婚闪离又复婚，虽然剧情有些俗套，但是台词和冲突的设置很巧妙，基本上每隔三分钟场内就会有哄笑和叫好声。

　　　　有个情节讲的是离婚后的春节男方去女方家送年礼，女方家的丈母娘不让他进，说女儿最近要找对象，隐瞒自己的婚史，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嫁过人，男方说了好把年礼送给丈母娘，年礼中有一只老母鸡，男方特意说是给前妻补身体的。丈母娘收下了礼物又给了回礼，回礼是女儿新交往对象送的一只全身绿毛的野鸡。

　　　　男方就这么带着只绿毛鸡走下舞台，观众都在为这只鸡的象征意义哄笑，王苗却有些笑不出来。

　　　　她觉得那个男的好可怜。

　　　　他前妻不仅要找新欢了，还要把他存在的过去完全抹掉。

　　　　他就像顾临一样可怜。

　　　　想了想，不对，顾临应该是前妻现任男友的身份，是那个杀马特造型的装X犯。

　　　　这么一想又觉得跟顾临对不上号了，也不觉得他可怜了。

　　　　看完话剧出场时，顾临表情淡淡的，不像那些还在讨论经典台词的观众脸上带着笑。

　　　　王苗问他：“你觉得好看么？”

　　　　顾临答：“一般，挺三俗的。”

　　　　王苗点头，“我也觉得。”

　　　　虽然话剧不好看，但两个人能达成一致意见还是说明他们审美很同步的。

　　　　顾临打了个呵欠，看着有些疲乏，王苗主动要求开车，他不放心的问：“你脚好利索了么？”

　　　　“都多长时间了，早都好了！”王苗跳了两下给他看，示意自己脚好好的。

　　　　顾临笑着坐进了副驾，系好安全带懒懒的躺靠着椅背，“你想好晚上吃什么了么？”

　　　　王苗看他神情觉得他旅途劳累又一早去自己家，肯定是不怎么想逛了，于是问他，“要不回家吃点儿？”

　　　　“嗯？回你家么？”顾临闭了下眼揉了揉，“今天先不去吧，我后天早点去，和你爸妈商量点儿事。”

　　　　“什么事啊？”

　　　　“订婚的事。”

　　　　王苗脚下不稳车子猛的开出去。

　　　　顾临抬手抓住车上的拉手，“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