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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烈酒,如鲠在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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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不愿松手,下巴低着我的额头,紧紧的搂住了我。
我像是死去又活过来一遍,痛不欲生,却渐渐安静下来。
陆将斌早就离开了,只剩下我跟陆羲柯在书房相拥,却隔开了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慕隽是你爸害死的?”
陆羲柯突然沉默,却应证了我的话。
我颤着嗓子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
他隔了很久才回了句。
“我不想让你那么痛苦……”
可是陆羲柯,为什么你说的为我好,到头来却让我更痛苦。
正文 86。翻云天
隔天,詹孜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跟在陆羲柯屁股后头跟踪他,见他身形一闪,跟着董沁进了光明银行。
我才愤愤的扔了头顶的贝雷帽,按下了接听键。
“喂?”
黑着脸,不知道他这会儿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慕栾,你上次提的那个跃文集团你还记得吗?”
“怎么了?”
我想起严天那张脸,忍不住起了心思。
“这个集团我后来派人去查了,可是你知道我查出了什么吗?”詹孜柏故意吊着我的胃口卖关子,我皱着眉头没应他的话,让他接着往下说:“你口中的这个跃文集团是半个月前成立的,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江城东桥路那边的一家黑企,虽然现在化名成了集团,但实际上在营业照的录入系统中并没有这个集团的存在……”
我陷入沉思。
深刻的理解了詹孜柏话里的意思。
没有营业执照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他们并不受国家的管制,而是属于地下黑企。
那这个严天找龚曜又想做什么?
“你查到严天的身份了吗?”
“这倒还没有,不过……”詹孜柏一顿,话锋一转:“你要不要来东桥路这边看看,跃文集团好像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不去。”
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他。
虽然好奇跃文集团跟严天的身份,到还真不想趟这趟浑水,万一捅了什么娄子,我可脱不了身。
只是没想到詹孜柏接下来的话却再次掀起了我心里的涟漪。
“你知道我刚才在这看到了谁吗?”
“谁?”
“陆将斌。”
“你在那边等着我,二十分钟后到……”
一听到陆将斌的名字,想都没想,拦了辆出租,就奔着东桥路去了。
赶到的时候,詹孜柏正拿着望眼镜往外看。
我夺过来,扫了半天,也没扫到陆将斌的身影,语气带着几丝愠气。
“他人呢?”
“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
我扔了望眼镜,就要往跃文集团走,却被詹孜柏拉了回去。
“你干嘛去?”
“找陆将斌算账。”
“你找他算什么账,他不是还是你名义上的公公吗?”詹孜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明白我的怒意,好生劝解着:“更何况,这跃文集团的底细还没摸清,你这样贸然闯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谁负责。”
他担忧的太多,见我顿住脚步,又低声的宽慰:“你先别着急,我们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诶,慕栾,你等下……”
詹孜柏话没说完,我已经挪动了脚步,他无奈的追上来,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的话堵了回去。
“你要想跟着我就闭嘴,不然你就回去!”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一言不发的跟着我进了跃文。
越走到深处,越觉得有问题。
这里死气沉沉,每个人都露出防备的眼神,看我跟詹孜柏的眼神仿佛敌人一样,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其中还有几个人腰间别了枪。
我这才明白这里的不对劲是什么意思,这哪是什么公司,这分明是龙潭虎穴。
“做什么的?”
一群穿保安制服的人拦住了我们,为首的那个拿着手中的电棒指着我跟詹孜柏,满是敌意。
心口蓦地一紧。
想到什么,松了松攥出汗的拳头,眉眼一笑讪讪的说道:“我们是来找陆老先生的,我这有笔买卖想跟他谈……”
这不假。
我跟陆将斌倒真有一桩杀人的买卖谈。
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我罢了。
为首的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打量中带着些许的警惕,詹孜柏往我身前站了站,我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但自己也忍不住冒了冷汗,棋差一步,说不准我跟詹孜柏就要命丧于此。
隔了会儿,那人终于开口。
“你先在这等会儿。”他转身又冲身后的人吩咐了句:“去把严经理请来……”
不到两分钟,严天适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他露出圆滑的笑意,朝着我迎来。
“呦,慕总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这几个是新来的安保,他们不认识慕小姐,想必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他们计较吧。”
我也笑,跟着他的话趋炎附和。
“怎么会,严经理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跟他们一般见识,倒还真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见怪,见怪,慕总这边请……”
要么说,严天这个人会说话又会办事,三言两语就把门外那几个保安的责任推脱的干净。
到了会客厅,严天到了茶,伺候的周到,朝着我身后的詹孜柏瞟了过来。
“这位是……?”
詹孜柏刚想伸手,跟严天自我介绍。
却被我不动声色的拦下来,扬起一副伪善的笑脸对上了严天。
“他叫张伟,就是我的一个司机,跟着我习惯了,我把他带进来,严经理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慕总开心就好。”
严天是个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我计较。
但他不计较,詹孜柏却因为我的话黑了脸,暗暗的掐了我好几次。
饶是这样,我也不愿让他开口。
“哦,对了,慕总不是说有桩生意要谈,你不如……跟我说说看。”
听到这,我放下茶杯,脸色也严肃起来。
“这桩生意,我只找陆老先生谈,不如你先把他叫出来,我们再说生意的事……”
“陆老先生?”
说到这,严天突然跟我打起了太极。
他正了正脸色,佯装不解的开口:“不知道慕总口中的陆老先生是何人,我们集团里可没有姓陆的人,你……莫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起初盯着严天的眼睛细看,久了蓦然一笑,拍着脑子轻笑。
“你看我这脑子,说什么呢,姓陆的不就我们IK一家嘛,我还真是找错地方了,多谢严经理提醒,那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严天也起身,霍然开口附和:“哪的话,日后还要仰仗你们IK照料,上次来不及跟慕总好好的打声招呼,今个这么一来到算是旧识了。”
“什么照料不照料的,严经理是做大生意的人,以后就互相关照就好了。”
“当然,当然……”
跟严天虚情假意一段时间。
转身带着詹孜柏走出了跃文,我伪善的脸在出门的那一刹瞬时倒塌,眯起眼,心中的杀意更重。
“怎么不让我跟他打照面,万一以后会场上遇见了多尴尬,还什么司机张伟,你也不会给我安插一个好听点的身份……”
詹孜柏出了门,开始埋怨我的所作所为。
我脸一横,抓着他的领带把他拽过来,语气倏然变冷。
“不管你以后参加什么场合,要是见了严天就给我躲着他,明白吗?”
“为什么?”
他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你这个脑子是怎么能让嘉世这么长时间不倒的,接触那么久,你还没看出来严天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詹孜柏皱眉,似乎渐渐反应过来。
“我以为你自己干过的事,好歹也能看懂一些,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
轻声讥讽,惹得他也严肃起来。
詹孜柏因为我的话,想到什么脸色霎时变了,阴仄下眸,望着我低语。
“该不会是……”
我见他终于开窍,投去一个赏赐的眼神,转身坐进副驾驶。
詹孜柏从意识到严天的身份后,脸色就没好看过,启动车子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他们?”
隔了几分钟,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望着车窗外,也陷入了沉思。
“能动用一个公司的力量明目张胆的洗黑钱,这身份……怕是简单不了。”
想到陆将斌,眼神变冷。
若真是他的话,那还真是可怕。
詹孜柏咽了咽口水,半天才啜出一句。
“这江城……可能真要翻天了。”
我在车窗上哈了一口气,窗外顿时变得模糊不清,整个江城都被笼罩在了雾气之中,仿佛酝酿着一场大灾难。
龚曜为什么在江城待了三年没离开。
陆羲柯被提前释放。
突然冒出来的严天。
还有陆将斌……
这一个个的谜团仿佛都缠到了一起,连我也抽不了身。
正文 87。醉醺醺
“今年也不去吗?”
詹孜柏抛来一句疑问。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卫君珩的忌日我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出现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心底生出一种抵触。
詹孜柏无奈的叹口气,又絮叨了两句:“你这样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卫美佩每年都会打电话到我这,她就害怕给你负担,偏偏还是让你感觉有压力。”
“也不全是她给的。”我扶了扶额头,心力交瘁:“有些东西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卫美佩的孩子后来改了名,叫辛暖,但还是由尚胤跟卫美佩共同抚养,辛安偶尔会去看看孩子,总得来说,也算过上了平淡的生活。
可是陆羲柯刚出狱不久,我若是贸然现身,怕是会勾起一些不必要的回忆,让她膈应的慌,索性躲着就好。
詹孜柏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也识趣的闭了嘴。
但这个话题一打开,我对卫君珩深如渊的愧疚猛地袭来,这心底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了。
皱着眉觉得心烦,不悦的开口:“去宴遇。”
“你不回陆家了?”
詹孜柏愕然,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在担心我,还是怕陆羲柯。
我静不下心来,若是见了陆羲柯又免不了一顿战火,想要喝酒解愁,也没多跟詹孜柏交代什么,他见我紧蹙的眉头,果断的掉了头。
詹孜柏跟我奔波了一天,公司好多事没处理,他把我送到宴遇之后要走,我也没拦他。
这地儿好久没来了,倒没觉得多生疏。
熟练的坐到吧台,跟调酒师要了杯威士忌。
呛人火辣的烈酒一进嗓子,我就像染了瘾一眼,没命的一杯接着一杯。
有个眼熟的MB往我身上贴,脸搭在我胳膊上蹭了蹭,笑的轻魅:“栾姐,你可好久没来了,肖肖都想你了。”
我多喝了几杯,有点上头。
摸着那个叫肖肖的脸轻拍,语调也变得拙劣起来:“说说看,你怎么想我的?”
这里的人我一个没碰过,可是每年卫君珩的忌日我都会来这里解愁,一掷千金,见着趁眼的MB,大把的挥霍,这里倒还真有不少人认识我,其中最会哄人的就是这个肖肖,难得让我对他有了印象。
肖肖抿唇轻笑,露出两个酒窝,甜的能腻死人,侧脸搭在我的胳膊上,殷红的唇有意无意的划过我的指尖。
“用这里想的……”
他挽着我的手,拉着往下探,直到摸到那隐讳的地方,他睫毛轻翘,有意无意的抬头观察我的表情,见我勾唇笑并没有收手的意思,肖肖又欣喜着靠得更近了。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做男色惑人,也懂得那些个小白脸凭的是什么本事了。
肖肖的脸可谓一绝,白皙稚嫩,却又不失英气,偶尔娇嗔的让人无法抗拒。
但我对他着实没什么想法,眉眼一挑,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从包里抽出一沓钱扔进他怀里。
“自己去玩吧,让我安静会儿。”
肖肖起初一愣,然后止不住的喜悦划到脸上,拿着那些钱塞进了口袋里,但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坐正,望着我低声问道:“栾姐今个不开心?”
我只顾着喝酒,并没回他。
宴遇的酒是整个江城最烈的,就是千杯不醉也能让你缴械投降。
他们赚的不是这个酒钱,而是你喝醉后不知不觉的挥霍。
若真没点家底,还真没人敢在这宿醉。
肖肖也不介意我的冷淡,一人唱着独角戏,在我耳边晃悠,似乎想从我手中捞一笔更大的。
“肖肖有个法子让您顿时就忘却那些不愉快的。”
“哦?怎样的法子?”
我见他媚眼如丝的样子,倒是有些来劲了。
他见有戏,直接从凳子上下来,窝进了我怀里,上下磨蹭,指尖顺着我的大腿轻轻往上撩。
“栾姐想试试吗?”
这画面太过热辣,惹得我都忍不住躁动起来。
低眸划过他的唇边,上面晶莹剔透的小水珠都看的清楚。
“干喝酒多没意思,栾姐要不要玩点其他的?”
“其他的?”
其实我已经有些醉了。
按照我以往的脾性,这个时候我已经推开了这个肖肖,可是今天不知怎地思绪有些飘远,竟然跟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肖肖见我显露醉意,不在询问,轻轻一笑,接过我手中的威士忌灌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俯身贴上我的唇,将他口中的酒悉数过渡进我的嘴里。
末了,还搭在我耳边问了句:“栾姐你说这酒是不是变甜了?”
我眼神倏然变冷,霎时清醒过来,语气也凌厉了几分。
“酒甜不甜我倒是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现在在找死。”
还没等我推开他,怀里的肖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拎了出去。
我费劲的抬头,才发现陆羲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眸中隐藏着巨大的怒意盯着肖肖看,恨不得直接把他毙了才好。
“陆,陆羲柯…”
我见着他,不知怎地蓦然心虚。
看着被他拎在手中像鸡崽一样的肖肖投来的求救般的眼神,到有种让他自求多福的意味。
“栾姐…”
好死不死,他还非要喊我的名字往枪口上撞。
陆羲柯勃然大怒,抓着肖肖狠揍了一顿,把那些不敢发泄在我身上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经理闻声赶来,看着被砸了大半的酒柜不敢说什么,只能劝解般的让陆羲柯消气儿。
“陆总,陆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这个不起眼的计较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
求不应他,又来求我。
“慕小姐,您快喊陆总住手吧,这样砸下去,我这店的顾客怕是都跑光了。”
我醉的有些懵,搭着经理的肩傻笑:“砸,让他砸,砸坏了我给你赔,今个逃单的顾客全算到我头上,这顿酒我请了…”
陆羲柯打尽兴了,将肖肖踩在脚下恶狠狠的威胁。
“管好你的下半身,再到处发情的话,我就剁了他。”
肖肖被打怕了,鼻青脸肿的瘫在地上,青雉的脸变得臃肿不堪,窝成一团动也不敢动。
陆羲柯转身,把我拽了出去。
我喝的醉醺醺,酒的后劲也跟着往头脑里钻。
一时间盯着陆羲柯的后背傻笑起来,直觉上还是因为他的在意感到开心。
陆羲柯黑着脸把我带回了家,一路上没给过我好脸色。
到家的时候,他把我压进房间里,尽量平复了情绪才开口。
“为什么喝酒?”
我半清醒半迷糊,昂着脸指着胸口念叨:“喝多了这里不疼。”
恍然间,听到陆羲柯叹了口气。
“我让你…疼了吗?”
我望着他,眼里一紧溢出泪水,委屈巴巴的摇头。
一开口,语气了也带上了哭腔。
“陆羲柯,卫君珩死了,陆页禾也死了,还有慕隽,我好怕……”
我怕下一个死的不是你,就是我。
我怕我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你就已经离我而去。
我怕不能与你白头偕老共情深。
我想跟你说好多话,却都卡在了嗓子里。
“抱歉。”兴许是我的眼泪让他心软,陆羲柯终究没忍住,伸手把我搂进怀里,给我甘霖般的温柔。“以后不会了,慕栾,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你要我等你多久,五年还是十年,我都可以,但是陆羲柯你能不能不要瞒着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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