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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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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皙放下画笔，偏头看向易荀，盯着他的背影，深思。？
☆、Lili Elbe
？ 这个‘家庭Cosplay’的活动使公皙家热闹了起来，相当难得。
事实上，相较之前也没什么区别，但就是感觉亲很多。
芒云朵朵、史进离开了，六旬、付在忻补上了，而付时，以前算是鸠占鹊巢吧？如今真凤凰回来了，家雀退位让贤也是符合逻辑的。
付在忻来的时候是跟莫愁一起的。
公皙瞥了眼付在忻已经挽上莫愁手臂的手，轻哼了一声，有点酸。
莫愁自然的从付在忻身边离开，走到公皙身边伏在她座椅的一侧，歪头看着她正在完善的画，口吻中疑问多一些：“竟然是风景画。”
“你以为是什么？”公皙没有看他。
莫愁轻笑：“我以为是肖像呢，你房间里摆着不少你画的肖像画呢。”
公皙一顿，她才想起来……
她一直都没有丢掉画画，烦躁或者不顺的时候，都会画那么两笔。
想来易荀也是看到了那些房间的那些画才说出关于肖像的话吧？
公皙觉得自己的小心谨慎甚是可笑，便摇头轻笑了声。
“笑什么？”莫愁问。
公皙扫了眼付在忻的位置，很自然的把话题带了过去：“笑你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莫愁一脸尴尬，忙解释：“你别瞎说！我出门的时候她正好来找我，所以才一起过来的，我不喜欢她。”
“她挺漂亮的，又有钱。”公皙自然的说出这些话，不是为付在忻说好话，不是为让莫愁能多看付在忻几眼，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莫愁撇嘴：“我很缺漂亮的女人吗？我很缺钱吗？”
公皙啧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下雨了！”付在忻的声音传来。
公皙偏头看向窗外，秋雨，来的有点晚了。
六旬就是迎着这场秋雨来的，进门的他湿了全身，大声吼叫着，一脸的褶子也因为面部表情太丰富而被抻平了。
“虽然对于星星小宝贝的邀请我不胜荣幸，但以后也要挑挑天气，看看这雨，真让人心烦。”六旬抱怨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公皙持画笔的手未停，淡淡道：“我记得我给你打电话说你可以不来的。”
六旬在公皙话毕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她身旁，挑眉道：“我以为你只是客气一下。”
公皙笑了：“真是让人惊讶，你竟然以为我会客气。”
六旬嘴角抽了抽，他确实想多了。
“六爷，您这身子骨可以啊，奔七十了还这么步履矫健，我从窗户看你跑进来还以为我看错了。”莫愁最爱干这种溜须拍马的事儿了。
六旬听到莫愁这话瞬间眉飞色舞，笑说：“我每天两个小时健身房私教课不是白上的。”
“那等会儿让星星给你扮上超人扮相。”
“Cosplay不着急，我来还有一别的事儿。”六旬说着左手搭在了公皙的右肩上。
公皙瞥了眼六旬搭在她肩膀的手，放下了画笔，起身朝书房走去。
六旬随后。
莫愁看着一前一后进书房的两人，付在忻看着眼睛一直在公皙身上的莫愁。
“你不是喜欢公皙吧？”付在忻凑到莫愁耳侧，低语。
莫愁猛地转过头，一脸惊魂未定：“你要吓死谁？”
付在忻重复问道：“你不是喜欢公皙吧？”
“你开什么外星玩笑！她是我姐！”莫愁不爽这个玩笑。
付在忻一脸无畏：“那她要不是你姐，你会喜欢她吗？”
“不会！”莫愁想都没想就说。
付在忻有点满意他这个反应，又作死的继续问：“连公皙这样条件好的你都看不上，你眼光得有多高啊。”
“你有病吧？她好我就得喜欢她吗？不管她是不是公皙，她都是我姐，我他妈又没有恋姐癖，怎么就喜欢她了？”莫愁咆哮了。
付在忻以为她所言只是一个小玩笑，没想到莫愁这么认真，看他这幅样子，她反而有些怵了。
幸得公邢和易荀下楼，解了她的围。
“小舅舅，小姨。”公邢礼貌叫人。
付在忻看见公邢马上笑出了声，跑过去一把抱起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易荀这个人没公皙那么八卦也没公皙那么爱管闲事，所以对于下楼付在忻和莫愁之间的尴尬氛围不闻不问。
——
书房。
公皙进门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六旬看了眼她后就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了两圈。
公皙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他开口。
“老九，你那块玉石……”六旬终于开口。
公皙眉头微皱，等待下文。
六旬又张了张嘴：“司马先生……我跟她联系了。”
“嗯。”
“你那块玉石的来源，就是那几根金线盘龙的玉柱，出自西汉时期的一个供帝王皇家达官贵人享乐的销金窟……就是酒池肉林一样的地方，因着过于隐密不能为人知所以才没有相关正、野史记载，自然也无线索可供究其来源。”
“这是司马先生告诉你的？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她说……她认识一个专门钻研高古玉的人，好像是在七八年前跟一伙盗墓贼合了股一齐端了……”六旬说到这儿或是出于之前‘双U’组织训言，没有道破，又说：“所以他知道了这个酒池肉林的存在，如此很多那个时期流出来的不知名的古玉字画就这么对上了号，找着了出处。这个人之前还在美国撰写过古玉文献，然后……他的很多手稿都被‘双U’收录了……我觉得沾染上‘双U’就不简单了，所以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这个人想来就是史进了，公皙点点头，猜测道：“这个司马先生会知道这么多事儿？她也是那伙盗墓贼之一吧？”
六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她是我老朋友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行不行？”
公皙轻笑一声：“你是觉得我有多闲会管这种闲事？”
六旬听到公皙这话马上呼了口气，又说：“九几年的时候一个走私古玉的团伙看准了海外的古玉市场，盯上了这些不知名的古玉字画，在经过直布陀罗海峡的时候遭遇不测沉了船，那几只玉柱当时应该就在船上。”
然后那几只玉柱顺着隧洞掉进了海底平原，插入费南度号船骨，然后多年前芒云朵朵和兆韩为了七垣下了地中海，七垣没找到，却看到了这几只玉柱，然后芒云朵朵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史进，史进通过芒云朵朵所述确定了那批凭空消失的那些不知名的古玉字画的位置，由此，他把这几只玉柱编写进了他的古玉文献里，而‘双U’收录了这部分资料。
全都清楚了。
公皙突然觉得，喜欢刨树搜根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当然，好像也没有特别恶，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公皙因为追查古玉的来历到手了七垣，虽然代价是失去一个徒弟。
“这件事告一段落了。”公皙最后淡淡道。
六旬见公皙听完这些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嘴。
“出去看看吧。”公皙说着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出了书房门，公皙就开始头疼了。
这帮人已经穿好衣服就等化妆了。
“妈妈，你来反串Lestat，爸爸的话，我已经扔给他Einar Wegener的衣服了。”公邢是真的亢奋。
公皙在听到Einar Wegener的时候嘴角抽了抽，丹麦女孩吗？那还真是挺期待的。
“I’m Lili Elbe。”
在公皙因期待而失神的时候，一个声音窜入了她的耳朵。
“卧槽！”
“七啊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太他妈拼了！”
“爸……爸？”
公皙转过头，看着易荀一顶海蓝色的大沿礼帽，一件烟灰色的及脚踝的大衣，透过敞开的大衣可以看到他用作打底的一身蓝色雪纺白色蕾丝边的长裙，长裙之下是与大衣同色的丝袜，脚上是一双深咖色的短跟英伦风小皮鞋。
“易荀……”公皙的声音都劈叉了，两个字让她说的千回百转。
易荀用翘起兰花指的手缓缓摘下礼帽，一头橙红色的蜗牛卷看的公皙开始怀疑人生了。
“Call me Lili；Please。”易荀又说。
公皙缓步上前，摸向易荀未施粉黛的脸，在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由指尖传来的微妙感觉使她一颤，又缩回了手。
易荀握住公皙的手，贴上自己的脸，继续捏着嗓子说：“Makeup for me。”
公皙又想哭又想笑，最后摇摇头：“不不不，我有点出戏，你不用这么认真的，我……很害怕。”
易荀知道公皙想到了Einar Wegener的结局，他微微俯身凑到公皙耳边，轻声说：“为了让星星开心而已，我不会让你成为Greta的。”
“可是我……”
“我那么爱你。”
我那么爱你，是不会离你而去的。
公皙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踮脚贴上了易荀的唇瓣，在易荀准备回吻的时候，公皙咬破了他的嘴唇。
易荀眉头轻皱，不理解的看着公皙。
公皙用小拇指轻抚易荀出血的唇瓣，说：“就算你要成为Lili Elbe也没关系，我只要你活着。”
只要你活着就好。？
☆、背叛
？ 公皙突然就想起了莎翁的著作‘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
她去年看了这个剧，和付时，付时当时说：“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背叛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舞台上的克瑞达西刚刚做了狄俄墨得斯的情妇，他想应景亲她，但被她躲开了。
那个时候公皙在想，特洛伊罗斯和克瑞达西在那个悲惨的战争背景中，命运注定多舛，或许背叛的结果也没有那么可恶。
公皙不知道，她那时候会有这样的心情，全都是因为她不爱付时。
如今呢？
“许久不见，你竟然这么矫情了。”站在距离公皙五米地方的男人盯着手中公皙画给他的肖像画，幽幽道。
公皙把翘在桌上的脚放下来，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说：“许久不见，你竟然留长了头发。”
男人摸了摸有些长的斜刘海，笑：“毕竟从外勤到内勤还是要有点转变，不然老大会觉得我不心甘情愿。”
公皙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男人用一种区别于看画时的眼神看向公皙，看了许久后，说：“你想好针对‘双U’方面要怎么做了吗？”
公皙摇摇头：“他应该会来找我吧，距离他有意把七垣交给我已经有段时间了，也快了。”
“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应对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能智取就动手。”
男人点点头，又问：“那……那个老七呢？”
“他在家正跟我儿子组织‘家庭Cosplay’活动，说起来，距离我离家时的那句‘散散心’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竟然还没有来找我。”公皙有点不开心了。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他扮上Lili真的好美，比我好看多了，你见了一定会爱上他的。”公皙脑海中现出易荀的妩媚神情。
“呃……”
“我得回去了，撇下我的家人……”
“夫蒙！那些不是你的家人！你属于NSA！还有！那个男人真的有问题！”男人打断了公皙的话。
公皙没有再说话，却没有停下离开的步伐，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说：“Fucking NSA。”说完开门离开。
……
如今呢？
公皙漫步在汴阳最繁华的大道上，看着路过的人冲她笑，跟她打招呼……六年，她习惯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也习惯了她。
她不想做回老九，更不想做回夫蒙，她想做公皙，她想在汴阳以公皙的身份生活，她想易荀公邢都在她身边陪伴，她想……
“公皙。”
公皙闻声回眸，在她的身后，易荀双手插在裤兜里，双目含水。
“你怎么……”
易荀弯弯嘴角走上前，把公皙风衣的领子理了理，说：“他们说，如果你不在，那这个角色扮演的活动还是算了吧。”
公皙笑说：“你少哄我，我比你了解那一帮人。”
易荀摇摇头：“你不了解。”
公皙皱起眉，刚要说话，易荀又说：“Thea回来了。”
——
Thea回来了。
家里又多了一个蹭饭的。
公皙与易荀一进家门，Thea就迎了上来，一把搂住易荀，然后把一副挑衅的神情现给公皙。
公皙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谁搭理你’。
易荀拉下Thea紧紧扒住他脖子的手，神情淡漠。
Thea撇撇嘴，说：“你们都不欢迎我吗？”
“我表现的不明显吗？”公皙说。
Thea上前，面对着公皙，说：“你不想知道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些什么吗？”
“不想。”公皙说这话的时候勾嘴角笑了笑。
Thea不高兴了：“你这是准备勾起我的怒火吗？”
公皙不想跟她说话了，揽住易荀的胳膊朝里走，没走出两步，就又被Thea拦了去向：“以防你以后泼我脏水，我还是先把事情经过提前说出来为好。”说着转过了身，面向不远处彼此为彼此化妆的一行人，又说了一句：“你们给我作证。”
然而，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这并不影响她决心说出这些事情的念头。
“根据芒云朵朵所提供的七垣可能还在地中海这一假设，我去了摩洛哥，但从出发到到达以后的那段时间我的感觉并不好，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但又说不出来，我下到直布陀罗海峡海底，没有找到任何哪怕只是跟七垣沾点边的东西。没找到七垣，易荀又娶了别人，以致上岸之后的我几度想死，于是决定干脆就留在那里独自挨过这低潮，其实也是想跟自己赌一把，赌易荀会不会来找我。”Thea眼波如水，那对眸子里都是诚恳。
公皙都要信以为真了。
“然后呢？”趴在莫愁背上的付在忻问。
Thea看过去：“然后刚好有几个跟我一样心情不济的人出现在那里，说是志同道合也好说是臭味相投也罢，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彼此依偎着疗伤。”
“我们要听的是实质性的有价值的东西，不是你的矫揉造作。”付在忻又说。
“你废话真多，不听就出去！”Thea马上接口。
付在忻笑了：“这是你家吗？”
Thea被付在忻一句话堵得语塞，不再计较她不好听的言辞，继续：“直到兆玟被FBI带走的新闻出来，我看着那张跟芒云朵朵无异的脸，才觉出可能出事了，就准备跟我的朋友们道别，但让人惊恐的是，我的那些新朋友，都在一朝间人间蒸发了。”
付在忻听完Thea的话，闷头分析了一下，然后说：“那这就对上了，你那几个新朋友应该是芒云朵朵安排来困住你的，芒云朵朵落网，那几个人自然就会消失。”
“我真是没想到，芒云朵朵竟然是兆玟，我突然很同情你们，你们身边一直都有一个这么大的祸患竟然都不知道。”Thea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后脊发凉。
但并不包括公皙和易荀。
莫愁听完Thea的交代，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主动示好，笑着对她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Thea对莫愁的主动示好很欣喜，小碎步跑过去，用她的甜美笑脸对着他，说：“嗯，我同意也相信。”
付在忻皱着眉把Thea扒拉开，说：“这个‘我们’不包括你，公皙是不会让你一个觊觎她男人的女人留在这里的。”说完看向公皙，寻求她的附和：“对吧？公皙。”
公皙摊摊手：“随便啊，我对自己挺自信的。”说完朝公邢走去。
“公皙……”付在忻略感无力。
公皙走到公邢面前，俯身笑问：“Lestat的衣服呢？”声音轻柔透着丝丝暖意。
公邢仰起下巴，一张纯粹的过份的小脸现给公皙，说：“妈妈我改变主意了。”
“嗯？”
“你跟爸爸Cos这个吧。”公邢说着把桌上一张儿童动画CD拿起来，指着封面上的主人公说。
公皙看向公邢手指的地方，嘴角猛烈的抽搐起来，Lestat的衣服呢？她突然觉得Lestat这个角色太他妈棒了！太他妈适合她了！
“妈妈可以跟爸爸商量下谁在上谁在下。”公邢又说。
公邢话毕之后，大家都对他指派给公皙易荀的角色产生了浓郁的好奇心，纷纷把脑袋凑过去，齐刷刷的看向了那张封面——猫狗。
“星星，你有点太难为你爹妈了。”六旬说。
“我很难想像易荀跟公皙一半猫一半狗的画面……”付在忻说。
“我比较好奇……星星那句，谁在上谁在下。”莫愁说。
公邢把CD递到公皙手上：“妈妈可以再看一下这个动画片。”
公皙拿着这张CD，惆怅起来。
易荀走过去揽住公皙的肩膀，说：“我陪你一起看。”说完牵起她的手走向了客房，顺便带走了桌上属于‘猫狗’的那副屎黄色的皮囊。
关上门，公皙把CD往门口高桌上一放，然后走到了床边，转身，重重的栽了下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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