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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_老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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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说是什么事。”
那头的警察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严肃道：“肖雪嫣死了，你是她通讯记录里最后联系的人，她手机里有给你打电话的录音，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
赖辰：“……”
因为他是开的免提，秦寿也听见了，冷着脸皱眉，寻死觅活不让分手的女人他见多了，但真说死就死的，还是第一个。
直到挂掉电话，赖辰还没反应过来，使劲咽口口水，“真……真死了？”
秦寿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威胁过她，有没有说过什么要弄死她的话？”
赖辰低着头，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
这种时候，秦寿反而冷静下来，在屋内踱了两步，“行，那你那些记录甭管文字还是语音，一个都别删，穿上外套，我送你过去。记住，在律师到场前别说一个字。”
赖辰虽然是纨绔，但顶多小打小闹，因为家里老爷子管得严，触犯法律的事从未做过，活这么大最出格的事莫过去前几天的吸。粉风波，现在突然跟凶杀案挂上钩，已经六神无主了。
他点着头答应，走了两步又紧紧拽住好友的手，“阿寿，这次一定要帮我。”
白娇娇没等到叫她们进屋，却见赖辰先神色慌张的出来，因为已经恢复健康，他头顶再也看不见任何文字和视频。
朵朵等了一会儿，天气又热，才上车就睡着在姑姑怀里，赖辰在阳光下晃了一圈，却依然脸色苍白。
秦寿没急着发动车子，简短的把事情跟娇娇说了，“对不住白医生，能不能麻烦您……”
对，他说的是“您”，明显是在请求。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还没认识多久，但娇娇就是有一种无法拒绝他请求的感觉。“你把肖雪嫣照片拿来，我试试看。”
照片还是一样的照片，大波浪，姨妈红唇，低胸装，只是她头顶上方再也没有视频或文字了。莫非死亡后就没信息了？
【叮！此人已死亡，请小主重新选择目标。】
俩人见她凝眉又摇头，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怎么样，能不能算出来？”
“确实，已经死了。算不出来。”
赖辰的心坠落谷底，一路无言，进公安局之前，秦寿又交代他：“为了撇清关系，你只能舍弃一些……待会儿我会去找你爷爷。记住律师到位之前不能说一个字。”
俩人都清楚，必须“舍弃”的是什么。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撇清嫌疑的同时，把□□的影响力降至最低。
白娇娇看着他冷静的一丝不苟的侧颜，忽然恍惚起来，这还是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吗？直到秦寿把她们送回家，她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他身上看到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跟预料的差不多，赖老爷子听说宝贝孙子是超模凶杀案的首要嫌疑人，气得险些昏死过去。
“早就劝他学好，别把脑袋拴女人裤腰带上，现在闹出这种丑事，老脸让他丢光了！我赖荣光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就养出这种不孝子，老天不长眼呐！”
秦寿低着头，静静的待他骂完，将要说找律师的话，管家已经领着个戴黑边框眼镜的中年人进来，“老爷，洪律师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赞叹。老爷子果然是老爷子，表面指天骂地心脏病发喘不上气，暗地里该准备的一样不落。如果秦家爷爷对他也能这般上心……他摇摇头。
“阿寿乖孩子，快跟洪律师说说具体情况。”
洪朝良是全省有名的刑事诉讼律师，找了他，赖辰的事基本可以撇清了。问题就是如果进去要验血的话，赖辰吸。毒的事就会曝光。
果然，洪律师皱眉，“这可不好办。”尤其肖雪嫣威胁他的视频同时也是他吸。毒的证据，现在的舆情不比几年前，超模凶杀案＋吸。毒富二代，这么大的噱头必然引爆网络流量。即使凶杀案跟他无关，可案件真实性不会降低群众吃瓜的积极性，一旦事件发酵，对赖氏集团就是一记重创。
老爷子悠哉悠哉喝了一盅热茶，也不看洪律师，只问：“阿寿怎么看？”
“唯一办法就是找出真凶。”
第20章
确认肖雪嫣真的死亡后，白娇娇第一反应就是系统出错了。否则，已知她第二天就要丧命，为什么头天晚上还显示正常的生卒年？
【叮！小主冤枉人家了呢，后天人为改变命数不在本系统管辖范围内哦。】
怪不得叫凶杀案呢。白娇娇放下心来，“你能不能提供点线索，或者直接告诉我，真凶是谁，我去找线索？”
系统沉默数秒，【不能】
【不过小主放心，已经增加的寿数不会递减哦。】
它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娇娇愈发愧疚，享了寿数却没能保住她的命，要早知道她第二天还有一劫，说什么她也要拦住她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死因，但前途无量的花季少女突然殒命，总是件憾事。
星期天下午六点半，白骄阳按时来接朵朵，小姑娘一点儿也不想回家，老爸进门就搂住姑姑脖子，小声说“不想回家”。
白元珍还是老思想，“肯定要回去啊，不回去怎么上学，小孩子就是要乖乖上学，以后才能过好日子。”
小丫头皱着眉头，想反驳又不敢说话，反正对学校是更畏惧了。
白娇娇不赞成母亲这种教育方式，她称之为“恐吓说教”，即威逼利诱。
“回去上学就能见到好朋友啦，朵朵不想她们吗？”
小朵朵一听，想到在学校里的快乐时光，狠下心来，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好吧，那我就回去上学吧。”提溜着新玩具说要跟她们分享，仿佛交朋友是她上幼儿园的最大动力。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说好周五放学再让骄阳送来，有这小开心果儿在，两老天天像喝了蜜似的。
“到时候看吧，不一定有时间。”白骄阳没一口答应。
“怎么着，这几天还忙呢？”一般节后会稍微轻松点。
“市里出了件大案，舆论压力太大，市局人手不够，要从分局抽调几个人过去。”他作为业务骨干肯定是抽调对象无疑。
“哦？是什么大案？我怎么没听说。”
白骄阳见他比公园老太太还八卦，哭笑不得。“有个明星被杀了，闹得挺大，还跟富二代吸。毒扯上关系，上头重视着呢。”
娇娇一听就知道，这说的是肖雪嫣啊。不知是否错觉，她明显感觉哥哥边说边偷看她。
果然，饭后骄阳没忍住把她叫进屋问：“那天晚上我们在情人崖底找到的一男一女，女的就是死了的模特，生前涉嫌敲诈勒索，男的涉嫌吸。毒和谋杀。”见妹子毫不意外，他叹口气，“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娇娇实话实说：“目前就这么多。”
经过这两次，他开始相信妹子的本事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目前已知的案情介绍一遍。当然，他知道自家妹子的品性，绝对不会泄露一个字出去。
肖雪嫣的尸体是在市里有名的超五星酒店“君乐”发现的。前台的监控证实，她于6月14日上午九点半入住，中午客房服务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保洁阿姨担心房客财务丢失，毕竟住里头的非富即贵。遂好心敲门提醒她关门，谁知却半天没反应。
阿姨以为没人，没忍住好奇推门而入，就发现一个漂亮女人大睁着眼，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在地板上，面朝房门。
可怜的保洁阿姨，本以为是做件好事，却被吓得几天吃不下睡不着。那场景，见过的人都会留下阴影。
那个漂亮女人一头大波浪，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红艳艳的嘴唇，穿着红肚。兜，躯干和四肢由红色的绳子五花大绑着，双手后背，双膝落地……典型的负荆请罪姿势。
可身上的衣服和绳子颜色又很奇怪，目前有两种猜测：一是认为衣服和绳子是某种情。趣用品，男女情。事时的辅助物件；一是认为这只是普通用具，凶手故布疑阵，误导侦探方向。
而关于死因，法医解剖下来发现，是死于窒息，颈间也有扼痕，支气管和肺泡形态也符合窒息而亡的特征。按理说她这么漂亮，又是名人，死前穿着打扮也比较暴露，如果凶手是男人的话，一般会有性。接触的痕迹。法医果然在她下。体提取到男性。精。液，在DNA库里没有匹配的，应该不是惯犯。
“那跟赖辰的呢？”
白骄阳轻咳一声，“有部分匹配。”
娇娇一愣，不知道怎么形容心底感觉了，头天傍晚才跟赖辰打。野。战，第二天早上刚出院又约另一个？贵圈真乱。
当然，这不是重点，女孩私生活混乱也不能成为被杀的理由。
“所以赖辰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骄阳点头。“而且，他在电话和微信里都曾几次辱骂、威胁过肖雪嫣，有作案动机。”
白娇娇对赖辰无感，但她能明显感觉出来，秦寿很在意这个朋友，如果他真的成了杀人凶手，秦寿一定会很难过吧？
那天坟地里红着眼睛的少年又涌入脑海，他的眼睛很亮，黑白分明，不像沉迷于酒色的男人那般浑浊，那天眼里的猩红仿佛能刺伤她的眼。
“那有没有指纹发现？”
“一枚有用指纹都没有提取到，凶手应该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应该不是赖辰那种草包能做到的。
当然，也不排除他买。凶。杀。人的可能性。但他们已经调查过赖辰的经济情况，近期内没有大项的、去向可疑的资金流出，也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社交网络记录。
那个在她体。内留下痕迹的人会是谁呢？白娇娇看向窗外，“她身上……外。阴有没有挣扎反抗，或者暴力入侵的痕迹？”
“没有。”骄阳眼睛一亮，瞬间开阔起来，是自豪与骄傲，他妹子越来越问到点子上了。
“酒店监控有没有线索？”
“没，监控里缺失了十二分钟，早被人删了。”
十二分钟就能完成啪啪杀人捆绑甚至前奏争执吵架等一系列内容……“那应该是她认识的人，熟人作案。”
兄妹俩对视一眼，笑了。
白骄阳立马给市局的同学去电话。“老刘啊，忙着呢？”
“怎么能不忙，一个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局长说了，咱们要破不了这案就不用干了。”网络舆论扑面而来，赖家实力不容小觑，动用各方给他们施加压力，领导又把压力转嫁到基层第一线来。
“我忽然想起来，那个肖雪嫣有没男朋友啊？”
“没，现在这些男爱豆女爱豆的，一个个精着呢，谁谈恋爱等于脱粉。”
“挺懂啊你，那她有没经纪人助理啥的，限男性……或者异性朋友亲戚，毕竟人都死了，家里人和亲戚也会露面。”
谁知老刘却唉声叹气起来，“唉，别提了。”
原来，这肖雪嫣是日本华侨，父母都在日本，昨天第一时间就通知家属了，结果到现在还没来认领呢。她身边最亲近的就是经纪人，可惜是个女的，助理也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口咬定她没男友，也没较好的异性朋友。
都说人走茶凉，摇钱树一倒，经纪公司立马转头力捧别人，经纪人和助理也被团队收回，她的尸体都没人过问一句。
也挺可怜的。
白娇娇惋惜不已，昨晚还翻了她的微博，有三分之一的内容都是和团队的互动卖萌，谁知说凉就凉，翻脸无情。当然，剩下那三分之二的内容，都是日语发的，她看不懂，倒是用翻译软件看了几条，都是些莫名其妙，没有什么逻辑的句子。
也不知道是她本身就没学好日语，写的不通畅，还是翻译软件的问题。
单身，有名，女性，华侨……到底是什么人非要掐死她？
同样跟他们一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秦寿，当然，他了解的比白家兄妹俩稍微多点儿。
此时的他，看着眼前一沓高清无。码照片，诧异道：“肖雪嫣结婚了？！”
第21章
肖雪嫣结婚了。
全世界人民都不知道，整个华国大陆加港澳台成千上万的狗仔娱记都没发现她结婚了。要不是眼前照片里那张鲜红的结婚照，秦寿也不信。
她年纪小小，很多同龄女孩都还在上大学，况且现在又正处于事业上升期，马上就要登上维密大舞台，凭着一张“高级脸”世界通吃的时候，居然隐婚了。
不是豪门的诱惑，就是真爱。
然而，并非大众刻板印象中腆着啤酒肚头顶秃成地中海的中年富商，也不是近两年深受女明星青睐的金融才俊，她的合法丈夫叫胡森源，一名普通的家庭煮夫。
当然，说好听了叫“家庭煮夫”，实际就是没有固定工作的无业游民。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黑边框眼镜，米黄色鸡心领短袖，卡其色休闲裤配运动鞋，相信走路上不会有人回头多看一眼。
“你确定这是她的丈夫？”
“确定，我们根据肖雪嫣回国这三年来手机定位地址和消费记录，定位其生活轨迹，蹲守十八个小时确定下来，又入室取得结婚证件。”
说话的是个戴遮阳帽的中年男人，私家侦探，秦寿连夜找来的。那几十万也算物有所值，还真让他挖出东西来了。
“胡森源知道她死了没？”
侦探摇头，“不确定。不过看起来像不知情，这十几个小时里他的饮食起居和外在情绪跟三年来的每一天没差。”他说话很谨慎，强调是“外在表现情绪”。
“昨天上午他去了哪？”
侦探为难道：“邻居都说是去了医院，因为他每个星期星期天都会去，但我们黑了他常去那几家医院的监控，没找到。”
秦寿心内一动，“哦？”手里把玩着一支上等雪茄。
侦探心道：都说秦家三小子是个败家子，没看出来还有点本事，至少在国内能指名道姓直接找到他的人没几个。
“他家里人呢？”
侦探更加为难了，像便秘似的，“没了。”
“以前的社会关系呢？同学朋友老师，总能找到他的人生轨迹。”
“三少您看，五十万呢，只是负责挖肖雪嫣的料，咱们这一行，一人一价，同人不同价，同价不同人……”
秦寿扔过去一张卡，“胡森源的价肯定赶不上肖雪嫣，里头有三十万，你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什么时候去了哪里，有什么人看见，尤其他的社会关系。”
侦探应下，一般来说，普通人的价位在5到15万之间，三少一口气给足三十万，那就是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挖清楚了，工作量可不小。
但也他妈值。
就喜欢做有钱人的单子。
“站住。”走到门口的人顿住，“三少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一定……”
“别废话。肖雪嫣手里的视频哪来的？”
“咳，瞧我，居然把这事忘了。她的视频跟我们没关系，我发誓，都是那家搞的。就他们那技术，也就只有赖公子了，自己被跟踪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似乎是为了撇清关系，他一再强调自家技术能碾压对家。
秦寿听得不耐烦，抬手打断。“我不想听这些，再把做局的人查出来，三十万全算你的。”
“好嘞！三少放心！包您满意！”顺便能挫挫对家锐气，让这些公子哥跟他们斗，他一边看戏一边捞钱。
这他妈有钱人的生意再给他来十单。
＊＊＊
“小白大夫吃饭没？”
“张阿姨快进来坐，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现在老两口已经成了她的忠实老病号，头疼脑热也不去输液打针，来号个脉给他们说个方子，几块钱就能解决。
“没有没有，我们好着呢，你瞧这是谁。”胡叔叔站在老太太身后，最关键的是他臂弯里抱着个小姑娘。
孩子才一两岁，用粉红色头绳扎着两个小揪揪，上头缀了两朵塑料材质的金黄色向日葵，栩栩如生。小姑娘咧着嘴笑，露出六颗小米牙，口水滴滴答答不能自已。
张菊花满眼慈爱，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哟，巧巧流口水咯，明天又要长牙啦，待会儿奶奶给你买磨牙棒啊。”手背上是多年风吹日晒翻垃圾造成的黑斑，擦口水的手帕却白净纤尘不染。
不知道为什么，白娇娇看着就眼眶发酸。
只有真正爱这个孩子的人，才会做到如斯地步吧。
“巧巧乖，这是白大夫，你要叫她阿姨哦，姨姨——”
小姑娘在胡叔叔怀里手舞足蹈，“嘻嘻——”情不自禁又喷出一串口水泡。
娇娇喜欢极了，清脆的答应一声，洗过手后从柜子里拿一袋饼干给她，小丫头抱着就“咯吱咯吱”啃，像只心满意足的小松鼠。
“怎么样是不是又聪明又漂亮？”张菊花自豪得不行。这孩子是上个月她在医院门口捡到的，当时高烧四十度，小脸通红，神志不清，腰凳里还有一张“亲好心人收养”的纸条。
已经报公安机关，全院贴出通告，市里电视台反复寻找，四处排查也没找到孩子父母……但孩子的病不能耽搁。张菊花两口子拿出毕生仅有的三千块钱，又向保安公司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帮小姑娘的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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