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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个会干虐杀这事儿的人。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是我问你问题还是你问我问题？你每年都往娘家跑，不是因为你和刘老二吵架，是因为你要回去生孩子是不？”
　　雷百岁接着问，可女人还是不答腔，半天才木愣愣地问了一句。
　　“刘老二。。。真的死了？”
　　“你问这干啥？刘老二死不死的跟你杀人有什么关系吗？”
　　“他到底死没死！？”
　　“死了！死了又怎么了？”
　　“死了。。。死了。。。死得好！我可怜的儿。。。啊。。。呜呜呜。。。”女人在听到雷百岁确认刘老二死掉之后，整个人瞬间崩溃，在审讯室里面哭得昏天黑地的。
　　雷百岁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面，只能出了审讯室的大门，让专门负责审讯女犯人的女警进去安慰女人。雷百岁只觉得此时内心的烦躁无处排解，跑到外面买了一瓶冰镇饮料，‘duang、duang’往肚里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住心中的那点儿火。
　　坐在警/察局会客厅的藏文滨看见雷百岁这个表现，脸色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他身边儿坐着的马年见他这个样儿，知道他师父肯定一会儿又要装【哔——】了，他每次装【哔——】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马年觉得自己都摸出经验来了。
　　很快，女人就说眼见雷百岁，雷百岁跟着进去了，坐在坐位上看着女人并不说话。她在等，等女人沉不住气先开口。
　　“你。。。你知道。。。知道那个说法儿是不是？”
　　“知道。”雷百岁话不多说，她知道自己说得越少，看起来就越神秘，也就越能唬人，女人也就会越相信。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女人既然迷信，她就照着她那个迷信的思路走。
　　“那你应该就知道。。。他。。。他是怎么死的。。。”
　　“知道，可这不是你能杀人的理由。”
　　“我没有杀人！”女人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雷百岁只是冷眼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
　　“那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唯一知情的刘老二已经死，所有的杀人证据全都指向你，而且你的家人也都承认了，就是你杀的人。”雷百岁的声音要多冷，就有多冷。
　　“那是因为刘老二！！刘老二他威胁他们！！威胁他们让他们污蔑我！”
　　“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威胁一群活着的人？你告诉我。”雷百岁摆明了不相信对方的说法，这让女人看起来更加的烦躁。
　　“你知道那个。。。那个说法儿，你怎么就不知道有些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恶鬼？！”女人焦躁地说。
　　雷百岁听到这里面上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挑眉反问。“你是说。。。刘老二的鬼魂去威胁你们了？”
　　“对！他让他们把罪全都推我身上！”女人以为雷百岁相信了她的说法，信誓旦旦地点头。
　　雷百岁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问：“他不是你男人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此时如果有人进来看的话就会发现，雷百岁的手指不停地在椅子上快速地转动，这是一个信号，情绪烦躁的表现。
　　“我。。。”女人有点儿犹豫，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可在对上雷百岁那双冰冷的双眼之后，一时意气，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那是因为，我没听他话。我这次回去，生了孩子，他本来让我把孩子给他检查的。我没给，我把孩子抱给别人了！我不能再让他杀我的孩子了！”女人终于崩溃，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而此时的雷百岁满脑子都沉浸在这个重大突破上，看见女人哭也没有那么烦躁了只是继续问着问题。
　　“你说你这次又生了个孩子？孩子呢？你抱给谁了？”雷百岁问。
　　“我抱给一个亲戚了，他说帮我们看着孩子，刘老二他疯了啊。。。我不能。。。不能再让他杀我的孩子了！”女人激动地说，雷百岁虽然对这话嗤之以鼻，可还是耐心听了下去。在询问到那个帮忙看孩子的亲戚家的地址之后，队长跑去找人，雷百岁则在和藏文滨师徒两人商量。
　　“刘老二果然有问题，我想婴灵会突然发狂应该也是他刺激的。他杀了婴灵四次，我不认为他会有什么父子天性，我看他那天是故意说让我们保护好他的儿子，然后刺激婴灵狂性大发，吸收血食，成为小鬼。”
　　雷百岁两句话便把这事儿盖棺定论，藏文滨思考了一阵儿觉得她说得好像确实有那么点儿道理，可还要那么几个问题他不太明白。
　　“那我们岂不是放虎归山吗？”可还不等藏文滨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马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发问了，得到的却是雷百岁和藏文滨的两枚白眼儿。
　　雷百岁觉得这个马年简直就是林一清和林二白的结合体，也是难为藏文滨这个老实人，带着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徒弟，应该是挺难。
　　“也不算，我们有他的血，只要想找他那是随时的事儿。而且，不管他再怎么坏，他现在也只是个游魂，我估计他能够现身他媳妇家，也不过是生前执念作祟，做完这一切他已经虚弱的不行了，想要再翻起什么风浪也干不了。就让他等到七七自行散去，不用管他。额。。。我忘了你们是干嘛的了。。。你们地府，好像就是防患于未然的啊。”
　　藏文滨听到雷百岁的话，笑了笑说：“是啊，这是我们的活儿，小友你不想惹麻烦，填因果，理解理解，剩下来的收尾工作就交给我们了，小友请放心。”
　　见藏文滨说得坦荡，雷百岁也就放心了。“那就交给道兄了，幸亏这次是有道兄出手帮忙，也不白瞎我那一顿早餐。”
　　“还好意思说。。。就没见过你这么抠的人。。。”马年小声地吐槽，以藏文滨和雷百岁的听力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相视一笑，便放任自流。

☆、第15章　乔洋

　　“对了，那个刘老二的媳妇，她会怎么样？”藏文滨突然问起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就算她真的不是主谋，估计也逃脱不了牢狱之灾。。。就看证据了，如果能够找到对她有利的证据的话，最轻也是牢底坐穿了。”雷百岁完全没有任何同情的意思，话说得冷酷异常。
　　藏文滨在旁边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在打发了马年出去买东西之后，他拉着雷百岁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小友，我察觉到小友身上的气息，很是不稳。阳气翻腾，上涌至顶，现在你好像是只能靠符压制啊。”
　　藏文滨一语点破雷百岁身上的症状，雷百岁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事儿还真没什么好瞒的。
　　“是。。。我小时候给雷劈过，又是个纯阳身，所以阳气太重。以前是用符压制，可是现在阳气四溢，阴符也压制不住了，所以连带着脾气也越来越差。”
　　“小友可不是脾气越来越差啊，小友的脾气那真是。。。阴晴不定，甚至还有点儿乖戾。。。”藏文滨竟说大实话，雷百岁还真的不知道从何反驳。
　　“是啊。。。”最后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一脸苦涩。
　　藏文滨是个热心的主，见雷百岁面露难色，跟着就上心了，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小友有没有想过，怎么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啊？”
　　雷百岁摇了摇头。“我遍览群书，也找不到什么好法子可以制住这肆意翻涌的阳气。”
　　藏文滨听到这话，却不赞同地摆摆手。“小友，纸上得来终觉浅啊，要是要解决这事儿，我看你还得找点儿高人帮你。若是小友你愿意，就跟我进京，我认识一个人。。。号称是手眼通天，只有摸到你的手，便能说出你的过去未来。他是天生通灵，目盲心亮。若是我开口的话，他应该会帮这个忙的吧。”
　　雷百岁听到这话，皱眉寻思，正巧这时马年买了东西已经回来了，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趁着马年不注意的时候，雷百岁拉住了藏文滨小声说道：“道兄。。。我在这儿还有些事情要做，等我做完了这些，再进京也不晚。到时候，还靠道兄多多帮忙了。”
　　藏文滨笑了一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雷百岁感激的行礼，藏文滨理所当然地接受。
　　这时警局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骚动，队长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带着婴儿去做dna检测，去见刘老二的媳妇。刘老二的媳妇基本上是见到婴儿的瞬间，就全都交代了，刘老二是怎么杀人的，她是怎么抛尸的，每年因为愧疚又是如何去祭奠的。
　　队长刚从外面一进来，警局中就响起了掌声，他脸上连日来的阴沉终于不见了，竟然可以笑得出来了，雷百岁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扯起了嘴角。队长看到了人群外的雷百岁，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雷百岁跟着也点了点头，却在转头的瞬间看到了那个抱着婴儿的男人。男人的视线一滑而过，让雷百岁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她第一次见这人，他可能是看队长跟她点头所以好奇的吧。。。这么想着，雷百岁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婴灵雷百岁也交给了藏文滨，留下了电话，送走了人之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小侦探所，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这个案子，精力损耗太大。即使是精力旺盛的她也感觉到了明显的疲惫，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到她再次醒来之后，天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想起自己和乔洋的约定，雷百岁感叹，这个事情还真是一环接着一环，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雷百岁来到了和乔洋约好的地方，她本来以为就是一家小饭店呢，可到了之后瞬间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那地方四个字形容，就是富丽堂皇，富丽堂皇到什么程度呢？雷百岁从来都不觉得h市还能有这样的地方，甚至觉得这么个地方拿来吃饭简直就是浪费了，拿去接待皇室都行。
　　她一进去，迎宾的姑娘立马就迎了上来，那走路的姿势聘聘婷婷，速度挺快却看不出慌乱，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个子不是特别高，看得出来是精心筛选过的，酒店里的女性服务人员都是168左右。个头统一，身上的气质也好，彬彬有礼，完全没有一点儿狗眼看人低的意思，问了雷百岁有没有预约，在得知她是和别人约好了之后，礼貌地带着她去查了包间号之后，给乔洋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没多久，来了一个小帅哥，个头高不说，人看着也精神，在前面引路，带着雷百岁往包间去。
　　处在这种环境下，雷百岁本来就紧绷的神经比平常绷得更紧了，拿出了全部的气势，愣是撑住没让整个酒店的气势给比下去。来到了包间里，小帅哥说了声告退就离开，雷百岁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包间座位正中的乔洋。
　　“我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整这么一出。”雷百岁见了乔洋的瞬间才送了一口气，不再绷着。
　　“坐吧。。。我有事儿跟你说。这酒店是我们家的产业，刚盖的，怎么样？牛逼吧？”乔洋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一脸深沉的人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
　　“挺不错的，看着不像是个一般的地方。”
　　“那当然，我爹不知道从哪儿请了个人，人家连酒店设计带人员培训，全给安排的妥妥儿的，这样的酒店就是放在京城我估计都没几家。”乔洋毫不客气地夸耀起了自家的酒店，雷百岁就静静地看他装【哔——】，也不说话。
　　“嗨，你肯定不想听这个。。。咱先吃饭吧？这儿的厨子都是专门从全国各地请的名厨，想吃什么尽情点！”乔洋说得豪爽。
　　雷百岁盯着他看，看了半天就笑了，说：“行吧。。。你要是想拖就拖着。。。那咱就先点菜。完了再来点儿酒吗？酒壮怂人胆，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喝点儿酒说不定就有胆子说出口了呢。”
　　乔洋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菜谱一下就扔到了雷百岁的跟前，没好气地说：“知道你厉害，你就不装一回糊涂吗？”
　　“我装了啊。。。我不都说了让你点菜呢吗？”
　　“那你装得有点儿诚意啊！你这半装不装的，哄谁呢你！”
　　“哄你！赶紧的，点菜！我这忙了两天连口正经饭菜都没吃过呢。”
　　乔洋是真拿雷百岁没办法了，人家都这么光棍儿了，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每次吃瘪的都是自己。无奈地乔洋只能呼叫了服务员，开始点菜，他也不问雷百岁的喜好，反正雷百岁这个人没什么忌口的，只要好吃就行。乔洋还真的点了一堆酒，本来想装【哔——】一下点瓶红酒，却被雷百岁给拦了下来。
　　“喝什么葡萄酒啊，要喝就喝白酒，今天咱俩但求一醉。正好我也有点事儿要跟你说，酒壮怂人胆，壮壮咱们两个怂人的胆。”
　　听雷百岁这么说，乔洋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想要问话，却不知道要问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能点了几瓶白酒。
　　乔洋点完了菜，两个人就那么干坐着，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都憋着一肚子的心事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打破沉默的是服务员上菜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洋的身份，这里上菜的速度是别的酒店两倍不止的快。
　　“今天还真是托了你的福，上菜速度这么快的酒店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雷百岁笑着打趣，不想让这种沉默再继续下去了，再让这沉默继续下去，她都不忍心。明明是两个很好的朋友，干嘛要这么尴尬呢？
　　“哈哈哈，那你还不真是托了小爷的福，我们酒店上菜的速度是统一要求的，不管人多少，视菜品制作的难易程度而定最晚不能超过半个小时。”乔洋听雷百岁这么夸他们家的餐厅，觉得这姑娘还真是有眼光，不愧是他的朋友。
　　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乔洋问雷百岁忙了两天到底是忙了些什么？雷百岁诧异这个号称局里最八卦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之余，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他说清了原委。
　　“我这两天跟着队长去办了个案子，就这几年一直悬着的那个杀婴案。”
　　“那个案子我知道！队长不是为那个案子头疼好几年了吗？解决了？！”乔洋惊讶地很，他这个样子引起了雷百岁的怀疑。
　　可雷百岁也不知道乔洋究竟是怎么了，只能等，静静地等，等到乔洋给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建设，等乔洋准备好开口。她本来是想自己先说的，可她虽然不确定乔洋要说的什么，却非常确定，只要自己一开口了，乔洋绝对会震撼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保险起见，她还是再等等吧，等到他愿意开口为止。

☆、第16章　乔洋辞职了

　　“诶，那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跟我说说。”
　　雷百岁还来不及发问，乔洋就把话题差到了一边儿。
　　“说起来也挺简单的，那家父母不知道从哪儿听了迷信的说法，说家里孩子是什么婴灵投胎的，永远活不大。”
　　“那他们就杀小孩儿啊？”乔洋对于雷百岁的话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们听说，只有杀了婴灵投胎的孩子才能吓跑他们，这样才会有正常的孩子投胎。所以那家男人就逼着自己媳妇杀人，不过，那个媳妇说人是男人自己杀的跟她没关系。反正说什么也不管用了，那女的就算不是主谋，也得判上个无期吧，毕竟这案子太恶劣了。”雷百岁加了一筷子菜，尝尝，觉得这次来的真不亏。
　　“那你们是怎么破的案子啊？”乔洋不满雷百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打破砂锅要问到底。
　　“也不算是我们破的吧，那男人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倒霉，我和队长刚刚扮成人口调查的人过去，那男的就出意外死了。队长开着警车去找人的时候，他媳妇娘家人一见警车来了就把底儿就给全交代了，查都没查就给破了案了。要说也是队长运气好，怎么就那么容易地给破了案呢？”
　　“要我说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那男的有这么一着我估计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了！”
　　乔洋说得兴起，拍起了桌子，雷百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你还相信报应这一说呢？”
　　“我信啊！我特别信！”
　　“行了别扯了，我饿着呢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耽误你吃饭了吗？我说话的时候你先停停筷子再说这种话行不行？”乔洋点了根儿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装也装得像一点儿啊。”
　　“啧。。。真不会聊天儿。”雷百岁索性放下了筷子，坐在座位上看着对面那个熟悉的家伙。
　　雷百岁印象中，乔洋总是笑着的，不正经的，放佛全世界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发愁的。如果说她不知道什么是乐天派的话，那么乔洋现身说法，让她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乐天派。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富二代，不嚣张，不做作，对每一个人对他好的人都很尊重，最爱八卦的他能和局里的清洁工大妈打成一片，成为大妈们最想要的女婿，没有之一。
　　可就是这么个总是挂着笑的乔洋，今天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她，竟然还一反常态地抽起了烟，这不得不让雷百岁多想。
　　“你。。。你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雷百岁问，可她看乔洋的气色，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