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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_刍不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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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早已进水,竟还能用,她头晕眼花,接了一个电话。

    “喂,小甜甜……”

    郝甜抖着嗓子:“来接我,来接我……”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掉眼泪,只知道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好像这片刻之间,她就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青衰老到头发花白的耄耋老人。

    那边沉默一瞬,没有说废话,直接问她在哪。

    郝甜昏昏沉沉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报对地址。

    电话黑了屏。

    她觉得自己也快到极限了。她又冷又饿又累。早上没吃,中午心事重重只吃了一点点。她不知道秦悠到底知不知道许超夏出轨的事,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浮云山做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丈夫的事而想不开。

    她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她怕自己在这深山里出事,怕许陆见到她时她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该怎么办,许陆该怎么办?

    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离开许陆,她还要等他从南城回来,给她带南城甜软的糍粑,给她拥抱,告诉她他想她。

    她也好想他。她好想和他过一辈子。

    再过几天,他们还要回瑶城给爸爸过五十大寿。他们还要回去看望外公外婆,还有她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

    郝甜努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她摔了一跤,有点爬不起来,肚子隐隐作痛。这一痛,她瞬间恐慌起来——她怀孕了,她怎么能忘了自己怀孕了?

    她一直想给许陆生个孩子,现在怀上了怎么能出事?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管别人的事,她连自己都照顾不来。

    要是孩子没了,她怎么原谅自己,许陆怎么原谅她?虽然他一直说暂时不要孩子,可不代表他不想要,不喜欢。

    要是孩子没了,那她也跟着一起没了好了,不然让她怎么去面对许陆质问的眼光。

    她一时又心灰意冷,雨水一遍遍冲刷她的身体,让她觉得,好像真的接触到了死亡冰冷的衣角。

    她慢慢闭上眼,脑海里一时间闪现许多场景,一时间,又似乎一片空白。

    她真的太累了。

    “郝甜,郝甜……”

    郝甜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强撑着睁开眼睛,迷糊中好像看到一张许久不见的脸。

    “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郝甜听到这两个字终于打起了点精神,她使出一点力气扑过去揪住那人的衣角。

    “不去医院,去齐老先生那……”

    如果她没死,大概只有齐老可以救她了,她还要见许陆呢。

    她还要见许陆。

    郝甜醒来时,外面已经雨过天晴。

    云消雨散,半山腰的空气极好,世界都被洗练一净,苍翠的山林和清脆的鸟鸣,让人心旷神怡。

    许陆在给院子里的几只小羊羔喂草,听到楼上动静,抬起头来,笑道:“醒了?睡得好吗?”

    郝甜点点头,撑着下巴:“大陆,晚上吃什么呀?”

    太阳从奶酪般的云朵后出来,像蛋糕上点缀的一朵向日葵。阳光照得下面那人眉眼越发俊朗出挑,笑容也有了让人心头一暖的魔力。

    “中午才吃过,”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抬眼一看时间,“睡了一个小时起来又问晚上吃什么,小吃货。”

    郝甜笑眯眯地:“我想吃红烧鱼。”

    “好,”许陆伸手,示意她下来,“给你做。”

    郝甜关上窗。

    来这个度假山庄,她带了不少衣服,挑了一条荷叶袖一字肩的连衣裙,小跑下楼。

    许陆在客厅里切一只西瓜。

    圆鼓鼓的西瓜已经镇过,许陆切一半留一半,一半再分成小块,放到果盘里,另一半放进冰箱,留着晚点再吃。

    许陆还没切完,郝甜已经吃了好几块,于是最后不切了,勒令她不许再吃:“吃多了不好。”

    郝甜也吃饱了,抽了纸巾擦擦嘴,心满意足。

    度假山庄没人,许陆将这里整个包了下来,可以住三个晚上。

    山里一般也不会有人上来,清净得很。

    晚上俩人开车去海边。

    车子是度假山庄老板的,并不好用,半路抛了锚。

    郝甜坐在马路边,等许陆放危险警告牌,打电话。

    时值严冬,这里却四季如夏,连晚上温度都在二十度以上。

    不远处,海边的椰树高高耸立,璀璨的星星就挂在枝头。

    拖车的人很快过来,老板也来了,和许陆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又跟车走了。

    郝甜坐得有点远,没听到,等许陆过来,小声问:“怎么样?”

    许陆道:“没事,老板问我们还要不要车。”

    郝甜笑道:“不要了,走过去好不好?”

    许陆将她拉起来:“好,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白种人,倒不欺生。这边难得会有中国游客,从郝甜和许陆到来的那天始,他就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晚上海风还是有些凉,许陆出来时很有先见之明地带上了外套,这会正好给郝甜披上。

    “这边有烧烤店可以租设备,要不要吃烧烤?”

    郝甜自然满口答应。

    抛锚的地方离海滩不远,俩人走了没一会就到了。

    租烧烤设备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老板有点歧视黄种人,信口开河,价格喊得很高。

    俩人本想换家店,结果走遍海滩四周,居然只有那一家店可以租,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郝甜安慰道:“没事,看看海也挺好的。”

    许陆倒是无所谓,就是怕郝甜玩得不尽兴,闻言道:“等以后回国再带你去烧烤也行。”

    郝甜嗯嗯点头,很好说话。

    不过后来遇到一对来自美国的小情侣,男方曾去雁大做过交换生,知道郝甜许陆来自中国雁城,顿时变得热情无比,拉着俩人一起烧烤。

    这边有一种鸟蛋,足有郝甜两个拳头大小,墨绿色,漂亮得像精心雕琢出的宝石。

    许陆剥蛋壳的时候,郝甜特别舍不得。

    “感觉自己在暴殄天物,”郝甜笑道,“好有负罪感啊大陆。”

    那个美国小哥能听懂中文,他女朋友听不明白,他就帮忙解释,不过他也不能理解暴殄天物是什么意思。

    许陆耐心解释。

    小哥女朋友听明白后对郝甜笑道:“这边很多,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们。”

    然而说要送,最后却不了了之,因为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不但让美国小哥受伤住院,郝甜也跟着出事。

    起因还是烧烤店老板歧视黄种人。

    美国小情侣叫上许陆郝甜一起烧烤,被那个老板的店员看到,回店里还东西的时候老板要涨价,语气不好,又推推搡搡的,动手动脚,最后双方情绪激动,打了起来。

    许陆不能上前帮忙,让那个小哥的女友报警。然而警察来得很慢,他又不能就这么看着美国小哥挨打,只能上前。

    真正上了手,许陆反而没了顾忌。

    外国人虽然人高马大,但好在没人掏枪,许陆练过,收拾这么几个人还是不在话下。

    烧烤店那几个人见打不过,不敢再上前。

    许陆招呼那个美国小哥离开,只是万没想到,那个店老板犹不甘心,抄过一架椅子扔了过来。他本意可能是想扔许陆,却没想到扔偏了,砸在美国小哥的脑袋上。

    美国小哥当场晕了过去。

    警察也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被带走,小情侣中途转车去了医院。

    郝甜被吓得六神无主,那些警察明显偏袒当地人,到了医院后,扣押许陆,却把真正滋事的烧烤店那伙人给放了。

    警察没有为难郝甜,但郝甜不敢离开警局,按照许陆的嘱咐,打了电话给度假山庄的老板。

    老板来的很快,但是经过一番交涉,警局始终不肯放人。

    老板显然也是不高兴了,出来后一直在那说脏话,开始埋怨他俩惹是生非。

    郝甜解释了一句,还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房子里有烧烤设备,问你们要不要车你们为什么不要?你们不可以自己带过去吗?”

    郝甜不敢再乱说话,心里惶恐担忧交织,怕许陆被判刑,想着要不然打个电话给大使馆,结果在网上查了一下,却发现打给大使馆事情不一定能得到解决,说不定还会更糟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老板骂归骂,带着郝甜回去后,又安慰她:“我会帮忙的。”

    他神色凝重,看起来是真的上心了。

    郝甜眼眶泛红,一直跟他道谢,心里多少安定一点。有当地人愿意帮忙,许陆的事情肯定会好解决很多。

    隔天,山里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不大。郝甜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早起来等到山脚。

    早上十点,终于接到许陆报平安的电话,郝甜一颗心才算落地。

    许陆被老板送回来时,雨已经越下越大。

    他只是在警局里待了一晚,却显得十分憔悴,胡子拉碴,黑眼圈很重。

    郝甜心有余悸,又是心疼又是难受,想也没想扑过去。

    许陆接住她,将她紧紧抱住。

    打完了他就很后悔,他们是出来旅游的,他怎么能那么冲动和人打架。他让郝甜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异国他乡,她一个小姑娘,连自保都做不到。她要是出什么事,他就算赔上这条命都不能除清心里的痛恨懊悔之情。

    郝甜在度假山庄有多辗转反侧,他在警局里就有多煎熬。

    老板把人送到之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郝甜好一会抬起头,冲许陆露出一个劫后重生的笑。

    伞已经什么都挡不住了,许陆要背郝甜上山,被郝甜拒绝。俩人搀扶着一步步往山上走,身体湿透,脚上打滑,手却握得很紧很紧。

    没有担惊受怕,郝甜有了心思抬眼看这山林。

    细密的雨落下来,从天空到大地,一片迷蒙水色,像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泼墨图。

    这是她在清醒状态下,看这山里的最后一眼。

    回到度假山庄的当天下午,郝甜开始发烧。面色惨白,抱起来轻飘飘的,好像一瞬间瘦了二十斤。

    当地医院收费高昂,医疗水平又不高,更兼之可能不了解东方人体质,郝甜一烧两天两夜,一直不见好,整个人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不到一两个小时,常常被喂点流食的功夫就又昏睡过去。

    在度假山庄的最后一天,郝甜勉强能起身。许陆不敢再在国外待下去,带着郝甜提前结束蜜月旅游回国。

    回到雁城的医院后,郝甜病情总算得到控制,但是没两天,竟又开始反复。

    某个早上,郝甜自昏昏沉沉中醒来,开始说胡话:“许陆,我大概要死了。”

    说完就开始掉眼泪。

    “大陆,我舍不得你,我不想死。”

    照顾郝甜多天,许陆整个人比躺在病床上的人还要憔悴,瘦得颧骨突出,面色惨白,手指本就肉少的地方,更是只有薄薄一层皮肤裹着骨头。看到郝甜睁眼,他本来还觉得高兴,听到她说的话,眼泪竟也跟着掉下来。他多天不眠不休地陪着郝甜,眼里满是血丝,这一哭,比郝甜哭得还恐怖,眼睛里仿佛要滴出血泪来。

    郝甜虽然整日浑浑噩噩,却也有些意识,看到他这模样心如刀绞,想要说话,嗓子嘶哑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其实想说,通知他们吧,通知我爸我妈,通知公公婆婆,我不想连他们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她说不出来,许陆便不让她再说,将她轻飘飘的像一张薄纸一般的身体抱进怀里。

    郝甜后来又陷入昏睡。

    那天后再醒来,是被许陆一声声唤醒的。

    “郝甜,郝甜……”

    “没有大碍,低血糖,再加上担惊受怕的,又去爬山淋了点雨,感染风寒了。她现在身体素质不错,吃两副中药就行,就是孩子有点麻烦,最近一定要卧床……”

    有些微光从她的眼皮缝隙里钻进来,她迷糊中好像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又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声声唤她。

    她想努力睁开眼,看一看唤她的人是不是她家大陆。

    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却又觉得似乎是去天堂里走了一遭。她一时间想起很多事情,一些细枝末节也记得清清楚楚。比如度假山庄有只小羊羔脑袋上有一块黑点,就在耳朵附近;还有半块没吃完的西瓜,还在冰箱里镇着;门口那条路上的青苔开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她还想起那天许陆从那个白人老板的车上下来,穿的是一件格纹的衬衫,皱皱巴巴。

    她像是在梦里亲历了一遍,又像坐在某个角落里,面前是雪白的大荧幕,关上灯,看了一场跟自己有关的电影。

    有些情绪真切的可怕,连那样濒临死亡的浓香,也似乎是从她骨血里散发出来的。

    她总有一种,自己真的死过一回的感觉。

    “还没醒来吗,被魇住了……”

    被魇住了……被魇住了?

    “郝甜,郝甜,是我,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我回来了,宝贝,别再睡了,”耳边低沉的声音,慢慢染上嘶哑哽咽的苦涩味道,“别睡了,宝贝,甜心……”

    郝甜又想起某天在病房,许陆那双触目惊心的眼睛,他哭得她心都狠狠揪成了一团。

    “大陆……”她努力逼自己发出一个声音,可艰难地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

    “醒了醒了醒了,太好了……”身边的人发出近乎喜极而泣的欢呼声。

    太好了。郝甜也觉得太好了。

    眼前的光有些亮,她皱了皱眉,又闭上眼。

    许陆站在病床前,眉头紧锁,好不容易把人叫醒,却见她只是笑了一下,又昏睡过去。

    齐老背着手站在那看了一会,翻翻眼皮,把把脉:“没事,睡了。”

    许陆守了一天一夜,听到这句话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点。

    齐老拍拍他肩:“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许陆在床边坐下来,疲惫地撑额,没有回应。

    下午高明过来,许陆正在齐老这后院里熬药。等晚上叫醒郝甜,必须要让她喝药了。

    当初郝甜能治好,也多亏高明推荐的齐老,否则现在这小夫妻俩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知道郝甜醒了,高明也很高兴,见许陆沉着脸,拍拍他肩,又握拳堵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你啊,就是关心则乱,上次也是,其实郝甜她就是得了伤寒,有点反复,不来齐老这,迟早也是会好的,你上次把自己弄成那个鬼样,这次又来?”

    许陆不说话,片刻后才扇着手里的小蒲扇道:“你不懂。”他声音沉沉的,压得人心慌。

    高明起身:“是,我是单身狗,自然不懂。”

    他来了这,还要去看看郝甜,熬药没意思,便从这后罩房出来,去了病房。

    齐老这算是私人的中医院,五脏俱全。

    高明进了内院,刚走到郝甜住的厢房,却听里面有人说话。

    原来郝甜醒了。

    秦悠坐在病床前,面带愧疚地掖掖郝甜的被子:“你这姑娘,可算醒了,都把我吓死了。”

    郝甜也一脸愧疚:“对不起,妈。”

    她声音干哑,秦悠倒了点水递到她嘴边,她要接,秦悠又避开,竟亲手喂给她。

    郝甜受宠若惊。

    喂完水,秦悠又道:“你好好的,去浮云山干嘛?”

    郝甜被她这一提,瞬间想起许超夏的事,面上尴尬起来:“爸他……我就是,怕你,怕你……”怕你想不开,去山里寻短见。

    她话说了一半,秦悠却都明白了,好笑道:“你信网上那些人胡言乱语干嘛,你看了不会来找我问吗,怪不得你那天老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对。”

    郝甜听她口气,微微一愣。

    秦悠叹一口气,点点郝甜的额头:“你这姑娘,平时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郝甜羞愧得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和许超夏,虽然这么多年感情确实是慢慢淡了,但他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原则性比谁都强。”秦悠自己又倒了些水喝。

    郝甜看着她,见她面色一如既往地淡然,不像是在说宽抚她的话,于是有点放心了,但想了想,还是问道:“妈,那你那天下午,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快下雨了还要去浮云山?”

    秦悠笑道:“我之前在浮云山拜了送子观音,求菩萨送我一个孙子或者孙女。你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我迫不及待想去还愿,看到天气那么糟糕,当然不开心了,我后来出去,见去了也不一定能上得了山,就回来了。”

    郝甜:“……”

    秦悠又满脸内疚道:“也怪我,回来没看到你人,以为你被朋友叫出去了,不想你觉得自己一怀孕就被我管着了,就没给你打电话,哪知道你这个榆木脑袋不想事,跟在我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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