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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在英国领事馆，是往左还是往右开始？”牧学谦问。
　　　　顾惜白凑过来看了眼地图，“往右吧，诶球球你要去海底世界么？我觉得吗，没意思不想去。”
　　　　元秋水想了下，“我也不想去，那我们直接跳过这个地方吧。”
　　　　“……你们不问下我的意见么？”唐尧有点内伤了。
　　　　顾惜白当没听到，拉着元秋水就走。
　　　　俩小女人走了，俩大老爷们自然得跟上。
　　　　见元秋水跟顾惜白聊得开心，唐尧压低了声音问牧学谦，“怎样？有进展不？”

☆、第10章　知是无果

见元秋水跟顾惜白聊得开心，唐尧压低了声音问牧学谦，“怎样？有进展不？”
　　　　牧学谦不答他，只道，“待会儿到八卦楼附近时，你带着顾惜白先走吧。”
　　　　“啧，又想单独相处啊？”
　　　　“你不想？”
　　　　“不想。”唐尧回答得斩钉截铁。
　　　　牧学谦不说话，就淡淡瞥了一眼唐尧。
　　　　这是怎样一眼啊，唐尧立马心虚了。得，不管说不想是不是真的不想，这下子唐尧像是找到了借口般，果断改口，“我待会儿会找个机会带她走的。”
　　　　俩单纯的小女人开开心心边走边聊边看，根本就没注意身后两人的动静。
　　　　经过一条小巷子时，顾惜白看有个老奶奶在卖金包银，馋得口水都差点滴出来，就推了推元秋水，“球球，想吃不？”
　　　　元秋水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你去买两个？”
　　　　顾惜白泪了，“我没带钱。”
　　　　“我也……”
　　　　叹了口气，顾惜白只得转身问身后的人，“唐尧你饿不饿？”
　　　　一眼就看穿顾惜白心思的唐尧故意回答，“不饿。”
　　　　牧学谦睫毛抖了抖，掏出钱包买了两个金包银递给了元秋水，看到这一幕顾惜白气得又白了一眼唐尧，从元秋水那顺走一个金包银大口咬了起来，“唐尧，你知道么，就你这样的，注孤生，哪里会有姑娘肯嫁你。”
　　　　唐尧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合着你还以为你不注孤生你嫁得出去？”
　　　　“诶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说谁嫁不出去？”
　　　　“谁答应我就说谁呢。”
　　　　就这样唐尧跟顾惜白又打起了嘴仗，一个跑一个追的，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哎你们去哪儿啊？别跑啦！”眼看着就要看不到顾惜白跟唐尧了，元秋水急了，扭头问牧学谦，“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牧学谦不疾不徐开了口，“不用追了，你想去打扰他们？”
　　　　“打扰？”元秋水不解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
　　　　果然是一对冤家。
　　　　想明白了这点，元秋水也就自然地跟牧学谦在后头慢慢晃，反正现在通讯这么发达，那两个人丢不了。
　　　　既然出来旅游，就少不了拍照，可顾惜白这会儿不在身边，元秋水瞅了瞅牧学谦，纠结着是不是要麻烦他。
　　　　像看穿了元秋水的心思般，牧学谦斜睨了眼那面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墙，说，“这面墙挺有意思的，你要拍照不？”
　　　　人都主动开口了，元秋水就也不矫情了，掏出手机就递过去，“帮我拍好看一点儿。”
　　　　牧学谦接过手机刚想问解锁密码，可又想到了什么般低下了头。果然，她没有换解锁密码。
　　　　0802，他们交往时的日期。
　　　　元秋水摆了几个自认为还不错的pose招呼着牧学谦快给他拍下来，拍完后就美滋滋地要求看效果。
　　　　当元秋水凑上来看照片时，牧学谦的背一瞬僵了，元秋水身上的气息柔柔充斥在他的鼻尖，让他差点没忍住想拉着亲一口。
　　　　照片上的人儿笑得很灿烂，很美好，可元秋水却无端伤感了，她想到曾经听到过的一首歌，那个男声低低唱着，“照片企图留住时间，不知举止肤浅……”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
　　　　她跟牧学谦的合照很少，每一次都是她趁他不注意时偷拍的，照片上她笑得再美好再幸福，他们终逃不过分手的命运。
　　　　拍完照后牧学谦也没有要把手机还给元秋水的意思，一句反正等下还得拍就堵住了她的嘴。
　　　　本来也没窥探她隐私的意思，可鬼使神差地，牧学谦还是点开了元秋水的通话记录跟短信箱。
　　　　元秋水的短信箱很干净，干净得苏执九的信息显得特别突兀。
　　　　牧学谦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还是点开了短信内容。
　　　　当点开的那一瞬，他的眸色沉了。
　　　　他不知道元秋水怎么看待这每天一条的“早安”“晚安”，他只知道看到这些消息他不能平静了。
　　　　他知道苏执九会采取行动，但没想到会如此迅速。
　　　　不动神色地将手机揣进兜里，牧学谦长腿一跨，几步就走到混进旅游团中听导游讲解的元秋水身边将她拽了出来。
　　　　“诶，你干嘛啊？”元秋水不解道。
　　　　“前边有好多人，那里应该风景不错，我们去拍个合照吧。”
　　　　元秋水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个人，主动提出了跟自己拍合照。
　　　　阳光打在元秋水灿烂的笑颜上，牧学谦听到她说，“好。”
　　　　…………
　　　　顾惜白不知道自己跟唐尧跑开给牧学谦制造机会是不是件好事，所以在一甩开元秋水后她就有点后悔，想给元秋水打个电话，却被唐尧拦住了。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没看出来秋水也想跟学谦好好相处么？”唐尧一脸看蠢货的表情看着顾惜白，眼角微微上挑，好看得像只狐狸。
　　　　顾惜白不乐意了，“恕我眼拙，没看出来。”
　　　　“你是不是对学谦有偏见啊？”
　　　　“没啊，纯粹看不爽。”
　　　　“他没得罪你吧？”
　　　　“你得罪我了啊。”
　　　　一听这话唐尧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得罪你了？”
　　　　可顾惜白不答他，转了个话题，“你跟我说牧学谦后悔了是真的吧？那他是什么时候看清自己的心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从没见学谦这样子低落过，当初陆宁结婚时他也没想过要阻止。”
　　　　“废话她陆宁能跟我圆球球比啊？”
　　　　“顾惜白你怎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唐尧气节了，“人陆宁没得罪你吧？”
　　　　“我有说她得罪我了么？”顾惜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宁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护着她，合着球球就活该被欺负？”
　　　　“越说越不像话，谁欺负她了？”
　　　　“谁踏马欺负谁心里有数，别把人弄丢了再装一副情种的德行，早干嘛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尧张了张口，视线追随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扭了脖子，“顾惜白你吃炸药了啊，人小两口的事你上什么心。”
　　　　“球球是我朋友，我能不上心么？”
　　　　“秋水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顾惜白听了这话不再说话，只是眸中神色不明。她知道元秋水还忘不了牧学谦，那个认死理的固执女人早就认定了牧学谦，而如今牧学谦也后悔了，那有些话她是不是就该藏一辈子？
　　　　终究舍不得好友六年的付出成为一场空，顾惜白告诉自己，有些事就该烂在肚子里。
　　　　…………
　　　　等顾惜白唐尧跟元秋水他们集合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顾惜白提议就在鼓浪屿过夜，本以为唐尧会反对，没想到最后反对的却是牧学谦。
　　　　“拜托，我们还没有将盖章本盖满，就这么走我不甘心啊。”顾惜白试图说服元秋水，“你看看你看看，你的本子盖的章比我的少这么多，你不想多盖几个么？”
　　　　看着自己本子上可怜兮兮的几个章，元秋水心虚了，“我们是来玩的又不是来盖章的。”
　　　　其实元秋水也想多盖几个章的，可自跟牧学谦合完照后就怎么也静不下心，心不在焉的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牧学谦一看顾惜白撺掇元秋水，随意扫了一眼唐尧，“难道你们带了换洗衣物过来了？”
　　　　唐尧一听这话差点跳脚，这唐大少虽不是有洁癖，却必须一天一洗澡，要不睡不好，所以唐尧果断扯过顾惜白，“我们趁天色还不算晚快点回去吧，我带你们去海边吃大排档。昨儿秋水没出来还没吃到什么特色小吃吧？我们快点去吃吧。”
　　　　唐尧跟牧学谦说得也在理，所以顾惜白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得作罢，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队伍挤轮渡去了。
　　　　这时候登船的人依旧很多，因有了上午的经验，元秋水死死地拉着顾惜白的手一上船就往楼上走，牧学谦虽没碰着元秋水的衣角，却也紧跟在她们身后，只苦了唐尧，一转身就被人群冲散了。
　　　　甲板上的风光自然比在楼下好，找了个靠栏杆的位置，牧学谦绅士地帮两位女士擦了擦椅子。看着顾惜白不可思议的眼神，冲她点了点头。
　　　　“诶诶诶，球球你说牧学谦是不是中邪了？”趁牧学谦擦自己座位的时候，顾惜白对元秋水咬耳朵。
　　　　“你灵异片看多了么？”元秋水无奈地白她一眼。
　　　　顾惜白却不气，换上八卦兮兮的表情，“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我说球球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
　　　　“心动什么？”元秋水装糊涂。
　　　　“你丫就装吧。但别说啊，牧学谦这样真有点吓人，你说他突然把公司丢下追着我们来这，是不是真有点什么？”
　　　　“什么？”
　　　　偷偷瞄了一眼牧学谦，看他正低头摆弄手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顾惜白说，“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牧学谦是不是爱上你了？”
　　　　元秋水先是一怔，再是淡淡笑了，”你别胡说。”
　　　　她怎么会信呢？就算这趟出行她早看出来是牧学谦挖的坑，她也没往这方面上想。
　　　　他不过是习惯了她的存在。
　　　　他不过是不想改变习惯她存在的状态。
　　　　他始终是，不会爱上她的。

☆、第11章　也难堪破

晚饭时因为大家心情都不错，在唐尧的提议下就喝了点酒。
　　　　原本唐尧跟顾惜白约好一起灌醉牧学谦，可席间唐尧电话不断，听那语气也知道是他在厦门的红颜知己们。
　　　　看着那个大型猫科动物喜笑颜开的样子，顾惜白便搬了凳子跟元秋水喝了起来。
　　　　元秋水本就是酒量不怎么好的人，顾惜白也是三杯就醉的酒量，待一顿饭后两人已是晕得走不稳路了。
　　　　唐尧扶着醉醺醺的顾惜白离去时给了牧学谦一个“你小子看着办的”眼神。
　　　　扶着脚步虚浮的元秋水走在路上，美人在怀又禁、欲许久，牧学谦可学不来柳下惠，当下就心猿意马起来，趁着搂抱占了不少便宜，可偏脸上又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疾不徐问着元秋水，“难受不？我房间就在一楼，要不我扶你去那里？”
　　　　元秋水虽是脚步不稳，可脑子还算清醒，红着脸摇了摇头，“不要，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看她这么回答，牧学谦确定了这妮子是真醉了，否则怎么会忘了他其实住她隔壁。
　　　　“你都这样了，能爬楼么？”
　　　　“嗯……那你背我好了。”想了一会儿，元秋水憨憨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背你？”夜色下，牧学谦深邃的眸中泛着光。
　　　　元秋水歪着脑袋思考了下，说，“唔……你是我男朋友啊……不对，是前……唔……”
　　　　一听“男朋友”三个字，牧学谦眸色加深了，但在听到那个“前”字后，便一低头就吻住那张还欲说出什么的嘴，这一吻吻得霸道，肆意地揉虐着元秋水唇瓣，在元秋水开启牙关后舌头就长驱直入，时而搅动时而吮吸。
　　　　待一吻完毕分开后，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睁着迷蒙的眼，元秋水努力想看清牧学谦，无奈醉意来袭，怎么看都是两个脑袋在晃啊晃，于是便不乐意了，伸出两只手固定住那脑袋，“别乱动牧学谦。”
　　　　“你在干什么？”牧学谦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在看你啊。”元秋水傻呵呵地笑了，然后眯了眯眼挣脱了牧学谦的怀抱，歪歪扭扭走在前面唱起了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果然，醉了后的元秋水还是不会忘了唱国歌。那么，她现在是开心，还是难过？
　　　　这么想着，牧学谦也就这么问出口了。
　　　　元秋水止住歌声，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你跟我说合影了，我很开心。你吻我了，我也很开心。但是……为什么还是好想哭？学谦，是你么学谦？”
　　　　“是我。”大步一跨，牧学谦又将元秋水揽入怀中，“为什么想哭？”
　　　　“我不知道。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我以为我没有洁癖的，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我接受不了……是不是……感情都会被消磨掉？”趴在牧学谦的怀里，元秋水一串话说得零零碎碎前言不搭后语。
　　　　可是牧学谦懂了。
　　　　只要投入真心，每个人都会有情感洁癖。
　　　　牧学谦想告诉元秋水不要担心什么，他愿意给她一份干净的感情，可低头时发现那个小女人已经睡着了。
　　　　盯着小女人憨憨的睡颜，牧学谦着了魔般低下头，双唇贴上了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般，轻轻一触却像过了电般，一颗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那你背我好了。”
　　　　想到她说起这句话时的憨态，牧学谦眼中温柔不减，扶着元秋水稳住身子，自己一个侧身微屈膝盖，就把她甩到背上，微微调整了下姿势就背了起来。
　　　　这刚背着没走两步，背上的小女人就不老实了，眯着眼又开始唱歌了，不过这次声音明显低了，断断续续的，“攻、在吼……受、在叫……床板在咆哮，嗯……床板在咆哮……”
　　　　牧学谦眉心打成了个死结。
　　　　“你都唱些什么玩意儿？”惩罚般在元秋水屁股上捏了一把，牧学谦有些不悦。
　　　　“大爷的，谁捏我！唔……都欺负我……没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说啊，学谦今天可温柔了，不对……昨天也很好……可是我们分手了……”
　　　　颠了颠背上的人，牧学谦的声音有点紧，“那你想分手么？”
　　　　“不想……不对，想……也不想……”元秋水纠结了，到底是想不想呢？这个问题好深奥啊，谁这么讨厌问这个问题啊。
　　　　带着不悦，元秋水张嘴就咬住了牧学谦的肩膀，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讨不讨厌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牧学谦偏了偏头，凝视着那个凶相毕露的小女人，苦笑了一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远的一段路，最后硬是用了两倍的时间牧学谦才将元秋水背回宾馆。
　　　　因这小宾馆本就是民宿，要穿过一个小院子才能到住的楼房，牧学谦背着元秋水刚进院子就碰到了宾馆的老板娘从厨房走出来。老板娘一看到这个向他学做粥的小伙子背着醉醺醺的女朋友，热情地开口，“需要帮忙么？刚才你朋友要了点醒酒汤，你要不？”
　　　　牧学谦扫了眼已经不闹腾的元秋水，冲老板娘微微点头致意，从元秋水口袋掏出一个物件丢进了旁边的花盆里，说道，“不用了。我先上去了。”
　　　　“哎呀真甜蜜啊，前面一对喝醉了净腻歪，还是这俩年轻人好啊，男孩子肯为女娃儿大晚上大清早熬粥，喝醉了还一路背回来，啧啧啧年轻真好啊。”老板娘一边摇头一边感叹着拐进了楼。
　　　　牧学谦背着元秋水一口气爬上三楼后，对着紧闭的两扇门顿了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掏出钥匙拧开了左边的那间……
　　　　…………
　　　　次日元秋水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
　　　　伸手挡了挡阳光，元秋水一个翻身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想找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继续睡，不料中途遇上了阻挡，撞了下那感觉不像是墙壁，便一边迷蒙着眼抬头瞅一边嘟囔着，“怎么会头好痛。”
　　　　这一抬眸，就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闭眼，争眼，再闭眼，再争眼。
　　　　摇了摇头，元秋水终于确定这不是睁眼方式错误的原因，一下子睡意全无，“你你你……”
　　　　“是不是头疼？”牧学谦关切地问。
　　　　元秋水一下子怔住了，现在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么？伸手揉了揉额角，一些残缺的片段慢慢回到元秋水脑中。
　　　　“你怎么不送我回我自己的房间？”将头埋进被子扫一眼后，确定昨夜没做出什么不适的举动后，元秋水的声音有点冷。
　　　　一听元秋水凛了下来的语气，牧学谦留给她一个背影，一边套衣服一边说，“没找到你房间的钥匙。”
　　　　“老板娘那有备用的。”
　　　　“你觉得我们昨天那个时候回来老板娘还醒着？”牧学谦微微挑眉。
　　　　用食指跟拇指用力按了按眉间，元秋水有些头疼地说，“昨夜麻烦你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抬眼示意了下两人共趟过的一张床，“这样不合适。”
　　　　“难不成你让我把你丢在外面？”牧学谦也用眼神示意元秋水，这个房间没有沙发。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也于事无补，元秋水只好放下这个话题，从床上起来利落地穿好鞋就往外走，“牧学谦，谢谢你。”
　　　　随着那声谢谢话音刚落，关门声也随之而响起。
　　　　牧学谦翻衣服的动作顿住，半晌之后不在意地笑笑又继续了手中的动作。
　　　　元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