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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仗著我爱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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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将一整杯茶喝尽,起身道:“我现在有点事得出去一趟,回来再跟你说。”

    陆澹白也没追问,只道:“带几个人跟你去,保护你的安全。”

 7。Chapter7 秘密

    深夜十二点,庄清研赶到城郊的某个花圃基地。

    进去之前,她对身后陆澹白的人说:“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吧。”

    今天在包厢听到杨沉两人的对话,她知道某件事刻不容缓了。但此事关系重大,她曾在福伯面前发誓不向任何人透露,所以只能支开这些人,暂时隐瞒盟友陆澹白。她觉得对不起陆澹白,但时机一到,她自会向他坦白。

    叩开花圃的门,是一个年轻人接待她的。篱笆墙斑驳的影子里,她跟著进了院子,年轻人拿铲子挖开左边花圃的地,将福伯在这埋藏多时的一个包裹交给她。

    昏暗的月色里,她打开包裹,并非父亲的遗嘱,遗嘱早在福伯被杀那天就被杨立撕毁了。包里是个发黄的笔记本,还有一幅画卷。

    画卷打开来,白纸黑墨中式写意风,风格苍劲雄厚,正是那幅《楼兰望月》,说是画,表现方式却极为奇怪,纵横交错也不知画些什么,看著是山水风景,却又是没画全的,譬如这边隐约能见个起伏的丘陵,那边却一大片空白,空白过后又是一处其他的风景,整个画的布局就像是绘画者在跳格子,这里落几笔,间隔一些空白那里又去落两笔……断续又散漫,让人摸不著头脑。

    而正因所有人都云里雾里,这幅画便在行内传的神乎其神,说是蕴藏玄机,更有八卦研究者根据作画的年代,说此画是庄未年在陪爱妻考古旅途中所绘,也许隐藏了一个天大的考古机密。总之沸沸扬扬的,都成了国画史上的未解之谜。

    庄清研小心翼翼卷好了画。这里有关父母重要的秘密,她一定会继续守护。

    将画妥善藏好,她拿起笔记本。本子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边角都已破损卷翘,庄清研用手细细摩挲著,像捧著一本稀世的珍宝。

    这是她母亲当年的记录本。世人皆说她父亲庄未年是闻名遐迩的国画家,却不知她母亲亦是国内有名的考古学家。那些年母亲致力于古文明古遗产的研究与保卫,敦煌壁画、尼雅废墟、楼兰古城……她以柔弱之躯壳,行走于天南海北。也正因为对考古工作的呕心沥血,她的人生只存在短短三十五岁便英年早逝。

    日记本前半本都是她母亲写下的工作日记,密密麻麻的文字,见证了她母亲曾经的认真与辛劳。而后半本,是父亲的日记。

    父母鲽鹤情深,她母亲逝世后,父亲若不是顾著年幼的她,只怕要殉情而去。后来父亲一直不肯再娶,直到自己十三岁那年初潮突至,青春期的她什么都不懂,父亲作为一个男人也不知该如何教导女儿,心疼无措下才将亡妻表妹沉碧如娶进了门,说是娶妻,倒不如说是给女儿寻母来的贴切。

    也正因对接发之妻的情深,父亲再婚后难以将情感转移到续弦沉碧如身上,愧疚下便在其它方面补偿,譬如吃穿用度,沉碧如对外虽是端庄的当家主母,但一掷千金却是家常便饭,比如某奢侈品牌的包包必须同款不同色,新季度的衣服穿一次就不穿……亲戚朋友看不下去来劝诫,父亲总是一笑而过,说,随她去吧,只要她高兴。

    沉碧如的挥霍庄未年不去干涉,正如沉碧如也无法管控庄未年,他仍对过世的妻子念念不忘,将爱妻遗物细细保留,甚至将亡妻从前的记录本也留在身边,用文字的形式缅怀。而记下的琐事,亦多是爱妻在世时的点滴,总结便是应了那首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而也是这本日记本,揭露了父亲为何要投入大部□□家,成立影视公司的动机。在最后一篇日记里,日夜浸泡在甲醛的毒家具里,庄未年写下了这段文字。

    “近来身体状况愈下,恐时日无多,想起阿瑜遗愿未完,夜不能寐。阿瑜一生为考古鞠躬尽瘁,然坎坷重重,匪徒猖獗,致使心愿未完,抱憾至终……阿瑜逝后,本想为其完成遗愿,奈何心有余力不足。若能拍部她的自传,将故事搬上屏幕,或能影响号召更多有志之士,为古文明事业披荆斩棘……”

    庄清研看完一愣,记载的内容大多她懂,母亲的考古生涯她知道一些,的确风吹雨晒坎坷重重,她后来的病世跟考古工作也有关,但“匪徒猖獗”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眼圈却已然红了,无论那些词是指什么,就为母亲对古遗产研究的无私奉己,为父亲的情深不渝,这种至深至沉的情感让人感动又沉重,她不由落下泪来。

    寒风瑟瑟中,她擦干了眼泪,对著天空说:“爸妈,你们的夙愿,我一定会完成。”

    将画转移到更安全的阵地后,庄清研出了花圃。

    先前带她挖画的年轻人出来送她,踏出院门时,一直沉默的年轻人突然开了口。

    他看她的眼神格外认真,几乎是用叮嘱的方式:“庄小姐,福伯那天走时,再三让我转告你两句话,第一,画的秘密关系重大,再没有找到可靠的援助力量之前,务必死守秘密。”

    “第二,堤防a。g。”

    庄清研颔首,这幅画是她父母用生命守卫的,包括后来的福伯,也为此付出了生命,这个惊世秘密,在没得出可靠的解决办法前,她一定会死守。但第二句话她不明白,便问:“a。g是什么?”

    年轻人摇头,“福伯也不知道,他说,你爸病重昏迷时好几次无意识自语,说要你堤防a。g,具体是什么,那会他病的太重,福伯也没听清楚。”

    庄清研在脑里搜刮一阵,没想出什么,只得离开。

    ……

    半小时后,庄清研回了陆氏别墅。

    陆澹白仍坐在茶几边品茶,仿佛就在等著她回。昏黄光线下,就见他一人、一影相对,不言不语,气质却如静川明波,芝兰玉树。见庄清研进门,他抬头,往一旁空杯里倒了杯茶,一个无声的邀请。

    庄清研今晚接受的信息太多,一时半会还没理清头绪,端著杯子半天都没喝。好久后她开口问:“陆先生,你有没有听过a。g这个词?”

    慢条斯理品著香茗的陆澹白指尖微顿,杯中清液荡开一圈涟漪,旋即他抬头,又是从容如初的模样,“没听过,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既然他也不知道,庄清研便不好再问,“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顿了顿,言归正传,“陆先生,我决定了,我要把爸爸的影视公司开起来。”

    陆澹白没有半点惊讶,只平静地看她。

    庄清研继续道:“未来的路我想明白了,不仅要给我爸和福伯讨回公道,我还要将父母的事业继续下去。爸爸逝世前开电影公司,是想拍以妈妈为题材的电影,如今他不在了,还有我。”

    陆澹白道:“可公司里的资产早就被沉碧如转移,现在就是个空壳,人力、设备、资金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运营,又拿什么投资拍电影?这是一笔大数目。”

    “我知道,但不管多少我都不会跟你开口,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庄清研道:“我那还有爸爸的一幅画,我打算用画去银行质押贷款。”

    陆澹白乌眸里忽有暗潮一涌,掀起复杂波涛,他抬头看她,“是那幅《楼兰望月》。”

    庄清研在心底默默跟陆澹白道了个歉,“不是,是另一幅画。”

    不得已,她隐瞒了《楼兰望月》的事,但她也没骗他,《楼兰望月》这么重要,她不可能出手,质押的是另一幅。

    陆澹白默了会,“让我想想,你爸的遗物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也许我能想到其他的办法。”

    庄清研心下甚是感激,道:“谢谢。”

    陆澹白道:“晚了,去睡吧。”

    ……

    灯光幽暗,庄清研去后很久,陆澹白仍坐在大厅之中,端著茶杯若有所思。

    静悄悄的大厅,陆澹白饮尽杯中茶后,问身后的阿其,“刚才她去了哪?”

    “她?”阿其名义上是陆澹白的秘书,实际上是跟了陆澹白六七年的心腹,“庄小姐去了城南的一个小花圃,不过没让兄弟们跟进去,好像怕我们知道什么事。”

    见陆澹白不说话,阿其献策:“不然我带人去把那翻一遍,看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找出来你能破解里面的谜?”陆澹白摇头,“总得要她心甘情愿奉上。”

    话到这他淡淡一笑,“再说,谁没有秘密?我不也是怀著不可告人的心吗?”

    夜幕深深,陆澹白再没其他的话,只将手中的茶缓缓饮下。

    残茶渐冷,徒留窗外一轮孤月,寂静到天明。

 8。Chapter8 黑影

    庄清研要重新操办父亲的公司,说到做到。

    即便暂时没有资金,她仍是以庄未年唯一亲生子女的身份,将公司的管理权继承过来。

    沉碧如对此事表现的很是大方,作为同有继承权的配偶,她痛快放手,态度十分符合她一贯对外的宽厚良善。

    当然,庄清研心知肚明,沉碧如哪是什么良善,无非是觉得公司里值钱的早被转走,一个空壳留那也没意义,还不如给自己,在业界塑造“好后母”的仁慈形象。

    庄清研也不戳穿,公司管理权到手就广而告之,还开了个热闹的重开业典礼。

    典礼那天请了不少宾客,大多都是父母从前的好友同学,而作为庄清研的未婚夫,陆澹白自然也是来了,他有意给庄清研撑场面,带了些好友同僚。

    庄清研心下感激,知道自己年幼,难免会有同行欺负她这初出茅庐的小丫头,陆澹白才如此给她撑场。她拿了杯香槟敬陆澹白,由衷道:“谢谢。”

    陆澹白喝了口香槟,道:“未成年,谢是你的口头禅吗?跟我说话,十句话五句谢。”

    庄清研抿唇笑了,细想还真是。

    正要回嘴,就见两个身影从身边而过,正是沉碧如与杨立——勾搭成奸的两人明明居心叵测,却在影视公司重开业时,非要扮好人捧个场。

    两人端著酒杯同庄清研寒暄,但平静的目光里皆透出质疑,似想窥探什么。

    陆澹白从容如初,手揽著庄清研的肩,还将脸颊挨到庄清研腮边,做出情侣间亲密的模样。这么近的距离,庄清研闻到他的气息,并非寻常男士的古龙香水,难以定义的香味,淡雅、清冽,让人想起初酿的酒。随风隐约传入她鼻翼,很好闻,她耳根一热,扭过了头去。

    这小女儿的形态落在外人眼里,倒真有点恋爱中娇羞甜蜜的模样。

    然而下一刻这和谐一幕却被一声嚷嚷破坏。

    “陆澹白!你到底要对清研做什么!”

    全场一震,庄清研扭头看去,就见沉蔚站在大堂门口,正与两个安保争执,安保不让他进来,他就在外大喊。

    庄清研有些头疼。如今她与沉碧如有仇,但对沉蔚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直感情深厚,从小两人一起长大,她安静文弱总爱生病,沉蔚健壮活泼,个子又高高大大,看起来他像是哥哥而她像妹妹。性格上沉蔚也跟沉碧如截然不同,他耿直单纯,处处要保护庄清研。就像上回葬礼上,所有人联合一气逼迫庄清研,只有沉蔚挺身而出,哪怕与母亲撕破脸皮也要护她到底。

    如今庄清研发誓要手刃沉碧如,沉蔚是她的独子,庄清研便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弟弟。

    而那边,沉碧如已经奔了过去,拉开了保安斥责沉蔚:“你这孩子不去上课,跑著来干嘛!”

    沉蔚不理他母亲,冲进来拽著庄清研道:“跟我回家!”沉碧如的戏做得好,沉蔚然压根不知是母亲迫害了庄家,还以为姐姐只是跟母亲有误会才离家出走。

    庄清研将手挣脱:“别闹,小蔚,我这公司开业呢。”

    “我哪闹了,你跟这姓陆的这么亲干嘛?你认识他才多久啊,就跟他一起!”

    “小蔚,你听我说……”庄清研怕人多难看,将沉蔚拉到一侧偏厅,没想到这举动彻底点爆了沉蔚的脾气,“你到底被这陆澹白下了什么蛊!你清醒点好不好!”

    嚷嚷声召出了正主陆澹白,陆澹白墨色西装,披一身日光款款而来,他在两步之外站定,眼神跟口吻一样淡漠,“沉先生,出于礼貌,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夫。”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沉蔚定定瞧著陆澹白的眼眸,似要在里面挖掘什么,五秒钟后他笑起来,“陆澹白,你对清研不是真心的,你刻意接近她对不对?”

    他扭头看向庄清研,眸里无比认真:“清研,我的直觉不会有错,他居心叵测!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庄清研只当他是孩子脾气,笑道:“好了,别乱想了,我喊人送你回去上课。”

    吵吵闹闹的沉蔚在庄清研与沉碧如的好说歹说下终是离开了。

    庄清研松了口气,向陆澹白道歉:“对不起啊,我弟弟不懂事,刚才那些话,您别计较……”

    陆澹白就站在侧厅窗台下,逆著光看不见表情,只瞧见指尖有微弱的红光,那是香烟在燃烧。半晌后他说:“庆典快结束了,还有事要忙,你去吧。”

    庄清研不好再呆,转身往正厅去,去的远了,远远听到一声叹气,是陆澹白的吗?

    他这样的人,清冷跟夜半月光似的,为什么会叹气?

    而另一侧角落,沉碧如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杨立没听出什么所以然,纳闷问:“站这干嘛,这俩人的话很正常,听不出什么疑点啊。”

    沉碧如道:“我在想小蔚那孩子的话。”

    “什么话?”顿了顿,杨立一愣,“那句……居心叵测,不是好人?”

    沉碧如颔首,抚了抚鬓发,鬓上蓝宝石边夹在灯光下璀璨生辉,“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什么未婚夫妻,或许只是障眼法,得弄清这两人的关系,咱才能从长计议。”

    “怎么弄清?”

    “我有个法子……”

    杨立凑过耳朵听,踌躇道:“不行,那可是陆澹白,要是穿帮,咱不好收场。”

    沉碧如蹙眉,“这都不弄清楚,还怎么拿到《楼兰望月》?”

    杨立皱眉,没再说话,默认了。

    ※

    开业典礼结束,忙碌了一天,庄清研终于回到了家。

    时间一转便是深夜,窗外下起了浙沥的雨,夜风很大,庄清研像往常一样失眠,想父母想福伯,想过去的生活与公司未来的方向,一直翻来覆去到两点。

    入睡如此不易,却没想到,一道恐怖的黑影,即将将她惊醒。

    大概是在快三点之时,突然霹啪一声响,似乎是窗户摔碎声,浅眠的庄清研豁然睁开眼,就见透明玻璃外贴著一道黑影,一双幽亮的东西正往屋里看,像黑夜里窥人的鬼眼!

    庄清研惊得翻身而起,本能拿起最近放在枕边防身的匕首,而就在那时,零碎声响起,陆氏的保镖已察觉出动。

    “谁!”伴随著安保队长的怒吼,凌乱的脚步在陆氏大院内徘徊追踪,接著庄清研的房门被推开,陆澹白搭了个外套匆匆进入,显然也是半夜突然起身,问房里庄清研:“发生了什么?”

    庄清研半窝在被子里,指向窗户:“窗外有个黑影……”话到这一愣,窗外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影?刚才那黑暗中逼视的鬼眼,就像一场骇人的幻觉。

    陆澹白见窗外没人,便道:“我去找保安问问,你穿好衣服就出来。”

    这话多半是见她衣衫不整,孤男寡女不好独处一室的避嫌之词,庄清研对陆澹白的自觉很满意。

    整好衣服后庄清研下了楼,而陆澹白正在一楼询问安保队长。

    见庄清研下来,陆澹白递过一个宽慰的表情,“没事,只是半夜屋里进了个毛贼。”

    “贼?”听到是毛贼庄清研稍微放了点心,“我还以为是沉碧如派来的。”

    “不是。”

    “那人呢?抓到了没?”

    陆澹白摇头,“让他跑了。”

    庄清研默了默,她忘不了方才夜色里那像恶鬼一样的眼睛。

    陆澹白瞧出她的心思,“放心,我会加强安保,以后这种事不会出现了。”

    庄清研抿抿唇,上楼去了。

    听到她房门的关门声传来,楼下某个小保安不解地问,“陆董,咱明明抓到了这个人,为什么不实话告诉庄小姐?”

    又道:“还有,那家伙看样不像毛贼啊,没准就是有心人派来的。”

    陆澹白无声瞟向他,清淡的眼神透出他的不悦,一侧阿其立刻呵斥小保安,“多嘴!陆董的事是你能问的?”

    阿其看似呵斥,本意却是想保住小保安,不料陆澹白压根没给机会,淡淡的语音满含上位者的强硬,“话多的人我不喜欢。”

    只这一句话,阿其便知覆水难收,小保安还没明白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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