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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恭喜宿主中考获得完美成绩。
　　系统在姜江的脑海里回复道。
　　姜江眨了眨眼，喜悦才从她的心里逐渐蔓延开来。
　　“我真考满分了。”姜江轻轻念道。
　　她知道自己这次考得不差，但满分她是没有绝对的把握的。毕竟阅卷的是人，自主性比较强，尤其是文科，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某些令人不打如意的小点，就失了一两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就做到了，真的考了满分。
　　意料之外，但却又是情理之中。
　　接近两个月的努力，每天学习二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候了。
　　姜江的眼睛有点热，但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
　　“你真棒！”姜母赞道，然后一把揽住了姜江，眼睛通红，“我真为你骄傲。”
　　姜江一怔，双手不自觉地抱住姜母的腰，眼泪终于决堤。
　　她好久没有被姜母这样抱过了，即便浓重的油烟味，都遮掩不住母亲的味道。
　　下午，姜江学校的校长跟班主任还亲自到店里来了，一家人简直都乐疯了。
　　不到晚上，姜家的亲戚邻居就都知道，姜江考了满分，是安宁市的状元！
　　今天面馆早早地就歇了，店里的员工也被放了假，姜母去买了菜，一家人吃了顿好的庆祝。
　　“来来来，都举杯，庆祝姜江考了状元！”姜父带头举起了手里的杯子，满脸红光地说道。
　　姜爷爷第一个响应，他跟姜父的心理一样，觉得他们老姜家祖上冒青烟，居然出了个状元，姜江简直就是他们老姜家的荣耀！
　　姜母接着相应，她跟坐在边上的双胞胎说道，“学学你姐姐，自觉学习，直接考了个状元回来！”
　　双胞胎捧着杯子对视一眼，他两到现在都是懵逼的，他们的学渣姐姐怎么突然就成了状元。
　　“对，你两以后可得像你姐姐学习，再给咱家考两个状元回来！”姜父乐滋滋地说道。
　　以往，他们都觉得他们家恐怕是没有学习的基因，姜江成绩差，双胞胎成绩也一般。
　　但谁知道，姜江就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姜江能做到，两个双胞胎肯定也能行！姜父仿佛已经看到了三个孩子都考上状元，他走出去脸上格外有光的样子。
　　双胞胎恨不得把脸塞进碗里，成绩不好的孩子，最怕跟人比较，尤其是跟格外优秀的人。
　　“老大考了满分，肯定能进二中吧？”姜爷爷抿了口酒，说道。在他的印象中，临江二中是最好的高中了。
　　“二中稳的！安宁一中恐怕都有可能！”姜父喜滋滋地说道。
　　“安宁一中，那以后不是跟珍珍一个学校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姜奶奶突然问。
　　“珍珍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不一定能考到安宁一中呢。”姜父没有贬低孟珍珍的意思。孟珍珍成绩虽然好，但中考本来就充满不确定，有的人发挥好，也有人发挥失常。
　　“你什么意思？”姜奶奶立即就耷拉起脸来，“珍珍估了分，起码有670呢，她爸说她考安宁一中稳稳的。”
　　“那就是一个学校了。”姜父看姜奶奶不高兴，连忙顺口说道。
　　“哼！”姜奶奶夹了块红烧肉，使劲在嘴里嚼着。
　　“对了，老大考了状元，她姑姑要给她买部手机，不会食言吧？”姜母见姜奶奶的样子，气不过地说道。
　　这么大喜事，姜奶奶却还故意摆着张脸，是要给谁看！既然姜奶奶不让她痛快，她也不让姜奶奶痛快，让姜姑姑掏钱，她就看看，姜奶奶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
　　果不其然，姜母一说到这个，姜奶奶的脸都快黑了。
　　之前她还把这个赌约当成一个笑话，但谁知道，姜江还真考了个满分！
　　让姜姑姑给姜江花钱，姜奶奶是一百个不愿意。
　　看姜奶奶吃瘪，姜母才满意了。
　　“老大要是考到安宁一中，恐怕要住校吧？一中只在我们市招十来个人，也不知道姜江能不能考进去。”姜母有些忧心。
　　姜江闻言，抬起了头。
　　“姜江都考市状元了，怎么可能进不去安宁一中。”姜父道，姜江可是状元，“不住校也行，还能让她住她姑姑家。”
　　“那还不如住校。”姜母立即白了一眼。
　　“行，那就住校呗。”姜父连忙接道。
　　姜江听了姜父姜母的话，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不怕自己考不上安宁一中，就怕姜父姜母不愿意支付住宿费伙食费。
　　她在金钱上面没什么安全感，她很担心万一哪天自己惹恼了姜父姜母，他两就不愿意给她钱了。
　　现在想想，也是她想多了，能考到安宁一中，姜父姜母肯定得乐死，怎么可能不给她出钱上学。
　　几人说说笑笑间，姜父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姜父才接了电话，“喂。”
　　“您好，我是安宁一中招生办老师，请问您是姜江同学的家长吗？”
　　姜父闻言，连忙将嘴里没有嚼碎的菜咽下，然后放下筷子，两只手捧着手机，“老师您好，我是我是。”
　　桌上的几人听到姜父叫老师，连忙停下动作。
　　等姜父跟那老师说完，姜母忙不迭地问道，“哪个老师？”
　　姜江也朝姜父望去，班主任已经通知过成绩了，校长也打电话来祝贺了，还会是哪个老师。她心中隐隐有点猜想。
　　“是安宁一中的老师！人家让你报考安宁一中！要是你考试在年级前三，还会给你发奖学金！”姜父冲着姜江说道。因为激动，他嘴里的口水都喷出来了。
　　姜江闻言一喜，居然真的是安宁一中！
　　“报！肯定报！姜江这成绩，肯定得上安宁一中！”不用姜江回答，姜母就已经替她答了。
　　当晚，除了安宁一中，市里其他几个高中也纷纷打来电话祝贺挖人，姜父都乐乐呵呵地拒绝了，有安宁一中在前，他哪里还看得上其他学校。
　　不过其中临江二中给了非常优渥的条件，不仅免高中三年的学费，每个学期还会给姜江奖学金。姜父没直接拒绝，只说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临江二中给发奖学金，只要姜江考试在年级前十。学费都免了，这等于免费念书，还给发钱啊！”姜父心动了。
　　“二中也不差，虽然比不上安宁一中，但在临江已经是最好的了。”姜母也有些意动。
　　一边的姜江刚放下的心突然就又吊起来了。
　　“看老大想上哪个学校呗。”姜爷爷说道。
　　“对，老大你想上哪个学校？现在不是学校选你了，是你选学校！”说到这里，姜父还有点自豪。
　　“安宁一中肯定是最好的，但要住宿，你也没住过校，不知道习惯不习惯。临江二中离家近，你每天都能回来，还免学费，有奖学金。各有好处。”姜母总结，但偏向很明显。
　　姜江刚想开口，姜父桌上的手机就又响了。
　　不出意料，又是某个学校老师。
　　等姜父挂了电话，才迎着众人的眼神说道，“是育德高中，那个有钱人才上的高中！好家伙，这老师说，姜江要是报他们学校，每年给一万块钱奖学金，学费、住宿费、伙食费全免！”
　　“乖乖，真是财大气粗啊。”姜母叹道。
　　育德高中他们知道点，是安宁市的贵族学校，能进去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光是学费，每年就要好几十万，不是他们这些平常人家能进得去的。
　　但即便育德高中给出再好的条件，姜父姜母都没有考虑，育德高中对他们而言，总像是蒙着一层纱，有点不真实。
　　“里面小孩都是有钱人，老师怎么教啊！肯定都是差生。”姜父断言。
　　这要是临江二中开出这样的条件，他肯定直接同意姜江去了。
　　“反正就在一中跟二中里面选，老大你说呢？”
　　被cue的姜江一愣，然后点点头。
　　姜父姜母只顾着高兴，也没注意到姜江的若有所思。
　　姜江的成绩出来后，临江中学连夜就挂起了横幅——热烈庆贺姜江同学考取安宁市状元！
　　第二天，看到这条横幅的店里熟客一个个地来店里报信。
　　昨天他们还有点不相信，现在看到学校的横幅，他们总算是确定了。
　　姜江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姜姑父就托人查到了孟珍珍的成绩，682分。
　　虽然比不上姜江，但也是个非常好的成绩了。
　　姜母在得知孟珍珍的成绩后，亲自打了个电话给姜姑姑，一面祝贺孟珍珍考得好成绩，一面问她要赌注。
　　直把姜姑姑气得够呛。
　　如果没有姜江的状元在前，孟珍珍的中考成绩够她炫耀的了，但谁知姜江直接考到了一个满分。
　　“姜江居然还真不是作弊。”孟珍珍坐在沙发上不大高兴地说道。被样样都不如她的人比过去了，孟珍珍自然不高兴。
　　“她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考了全市第一。”姜姑姑恨恨地说道。
　　她以前对姜江没多大感觉的，但经历了两件事后，她真是讨厌死姜江了。现在她跟姜奶奶一样，就见不得姜江好。
　　“人家凭本事考的，科科满分，不是一般人能考到的。”姜姑父发言道。
　　对于姜江考到全是第一，姜姑父内心最没有波动了。他见识广，知道学习好并不代表什么，不像姜家人那样，以为念书好就一定能成才。
　　而且，姜江这只是中考，她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谁知道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姜江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有这样的进步，还是挺令他侧目的。
　　姜姑姑发觉自己刚刚的话有点过了，连忙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再开口时，她又变成了平时温柔的样子。
　　“珍珍进一中稳的吧？”
　　“一中肯定是稳的，但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她进育德。”
　　姜姑父的话让姜姑姑跟孟珍珍同时朝他望去。
　　“怎么想让她进育德了？能进得去吗？”他们就住在安宁市，对育德的了解比姜父姜母深。
　　育德高中是贵族高中，但想进去可不光是花钱才行。
　　“爸你想让我出国吗？”孟珍珍比姜姑姑想得多些。
　　“找找关系总能进去的。也不一定出国，在国内发展也不差，这到时候再说。育德师资力量不比一中差，学校的升学率不高不过是因为学生大多数都出国了。育德里面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你进去念书能结交不少人，对以后的发展好。”
　　现在人不管做什么，有关系绝对会事半功倍。孟珍珍脑子聪明，情商也高，在育德结交朋友并不是难事，这对她以后的发展绝对有帮助。
　　这件事，姜姑父一直在考虑。
　　孟珍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也好，去一中还得跟姜江在一个学校，晦气。”姜姑姑低声说道。
　　又过了两天，中考成绩出来了，学生们被召回了学校填志愿。
　　姜江考得安宁市状元的事情，在这两天早就传遍了所有人。
　　所以，姜江一到学校就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围观。
　　“太励志了！直接从倒数逆袭成了状元！”
　　“我听说，姜江那段时间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学习，活该她考的这么好！”
　　“全科满分啊！这是什么变态！努力了不到两个月，就考成这样，她还是人吗？”
　　……
　　周围人议论纷纷，饶是最近听多了褒奖，姜江也还是有些脸红。
　　直到进了班级，这些声音才小了些。
　　“恭喜。”路远看到姜江，立即祝贺道。
　　“同喜。”姜江冲他笑了笑。路远考的也不错，693分，全市第五，校门口也挂上了庆祝横幅。
　　“喂，关注关注我好不好！”孟浩在两人身后闷闷地喊道。
　　姜江连忙回过头去，就见孟浩真趴在桌子上，脸上是大写的丧气。
　　“他怎么了？”姜江小声朝路远问道，但她估计，孟浩应该是考得不好。
　　不等路远回答，孟浩就自行开口了，“我考崩了，我爸妈叫我复读一年！”
　　“呜呜，你两是怎么考的啊，为什么发挥的那么好！”
　　这话说的姜江立即有点不好意思了。
　　“叫你天天抄作业。”路远无奈地回道。
　　孟浩委屈巴巴，作业那么多，不抄怎么写得完嘛！
　　孟浩本来成绩并不差，但临近中考那段时间有点放飞自我了，再加上发挥失常，就考得非常不理想。
　　“你已经确定要复读了吗？”姜江小心地问道。
　　“嗯，我妈都给我打点好了，去黑脸他们班，我以后再也抄不到作业了。”
　　黑脸是临江中学有名的老师，因为非常严厉，获得黑脸称号。
　　“那不是挺好吗？你明年肯定能考上好高中！”姜江鼓励。
　　“希望吧。”孟浩有点无精打采，“对了，姜江你的笔记是不是不用了，能不能拷贝一份给我，放心，我给钱，一科一百，文综理综都只算一科。你要是嫌钱少，价格也是可以商量的。”


第31章　
　　姜江一怔，没想到孟浩会问她要笔记。
　　“我回去给你整理一份，钱就不用给了。”不说两人是同学，光是冲孟浩现在可怜的样子，她也不会收钱。
　　“还要整理，那得多麻烦，那钱一定要给了。”孟浩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道。
　　他本想说不用麻烦姜江整理了，但他实在想要姜江的笔记。他以往看不起姜江，甚至还说过许多不好听的话，问姜江要笔记，他其实还有点不好意思。
　　“姜江，以前我说过不好听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姜江抿唇一笑，“你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我早就不记得了。”
　　孟浩见姜江既往不咎，也跟着一笑，“上道！”
　　虽然复读一年是他爸妈提的，但他心里也是想的。
　　孟浩成绩不差，这次考得不好，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不论如何，明年的中考，他一定要考得一个好成绩。
　　坐在不远处的李晓萱格外沉默，这几天小区里传遍了姜江考取全市第一的消息。
　　她家里人听到了，先是震惊，然后是气恼。姜江那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人，居然考取了全市状元。而她，中考只考了652分，远远比不上姜江。
　　她妈得知她成绩的时候，就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从小到大，她都是小区里最优秀的孩子，现在，她居然被姜江超越了。
　　而且，她还曾帮姜江补习过。
　　她妈说她脑子不好，自己考的那么差，居然还帮姜江补习。现在好了，人家把她甩的远远的。
　　李晓萱想跟她妈吵，她如果知道姜江成绩会变得这么好，她怎么可能还帮姜江补习。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家里阴云密布，来到学校又要看姜江跟路远说说笑笑、好不亲密，李晓萱只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中考志愿学校是每个班级依次去电脑房里上网填报，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姜江他们班。
　　班主任已经事先跟家长们交流过了，等会学生们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再注意下就行。
　　“你打算报哪个学校？”路远跟姜江坐在一起，问道。
　　“我还没想好。”姜江望着电脑上的支援填报页面，低声说道。
　　“没想好？是在纠结报一中还是二中吗？报一中吧，我也报一中，到时候我们就又是同学了。”路远劝道。
　　他是万分希望继续跟姜江做同学的。
　　姜江摇摇头，咬了下嘴唇，“我想报育德高中。”
　　路远闻言皱眉，“育德？你想报育德？”
　　“我还没考虑好，我家里人希望我报一中或二中，但我想报育德。”
　　这事她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心里是已经有了答案的，但她考虑到姜父姜母，所以又很犹豫。
　　她不想读临江二中，她想念离家远一点的高中，这样能更加专心地学习。
　　但离家远意味着要花更多的钱，她心里不是很情愿。
　　她在金钱上没有安全感，再加上从小就被灌输了某些思想，用家里钱的时候，总觉得有罪恶感。
　　明明现在花父母的钱是理所应当的，但她总觉得对不住父母似的。
　　而刚好，育德高中“财大气粗”地免了她所有的生活费用，她高中三年不用花家里一分钱，甚至还有钱拿，简直就是她心目中完美的学校选择。
　　“育德高中的风气并不是很好，那里面都是要出国留学的学生，老师管的也比较松，你去那里可能会被影响。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中或二中。”路远道。
　　姜江摇摇头，“我了解过，育德的师资力量不差，多媒体教育也先进。”
　　“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学风散漫的状态。”路远立即反驳。
　　姜江却不愿继续说了。
　　“你先填吧，我再想想。”
　　“我等你一起吧。”
　　姜江眼睛放空地看着电脑屏幕。
　　系统，你说我填哪个学校？
　　——宿主，选择你心仪的学校即可。
　　我想上安宁一中，那里有好的学习氛围，好的老师同学。但我又想上育德高中，那里不用我爸妈花钱，我会活得更轻松。
　　——宿主，活着要学习，但学习不是为了活着。
　　活着要学习，但学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