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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吻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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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线婀娜; 黑夜雪肤。
  随着呼吸; 少女的身姿,每一处都曼妙起伏。
  一股难抑的燥怒在血液里蠢蠢欲动。
  “姜觊,我……”
  闻心轻颤着开口; 毫无防备的,没等她回答,他猛的抵上她唇,一个字也不许她再说了。
  不像昨日的温柔缱绻,宣示主权一般,强势又蛮横。
  姜觊一直自持冷静而克制,他从来没这样放任过自己,像是暗夜里滋养的裕火和那些快要把他
  逼疯了的嫉妒,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厚重的男士外套从身上松松垮垮的滑落下来,掉落在脚边,女孩颈侧果露出的肌肤,立刻就被火热的气息覆盖。
  吻噬吃痛,闻心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宣泄怒意,却不懂为什么。
  “姜觊……”
  “姜觊……”
  “姜觊,你混蛋……”
  她呜咽的喊他名字,带了哭腔。
  这样无力的挣扎想挣脱掌控,无疑只会被压制的更狠。
  姜觊钳住她双手,低下头,女孩身上的外套在纠缠间脱落,半露在空气里的肌肤,白如初雪。
  他看着她,眼神愈发的暗了。
  无视她捶打,他忽然将人抱起,越过客厅,将人送到了床上,下一刻,他就单膝跪在床边,倾下身。
  “我不光是混蛋,还是个疯子,我是疯了才会回来找你……”
  男人嗓音沉哑,像正极力压制着什么痛楚。
  卧室的灯没开,床边一地雪光映照着他血色的红瞳。
  那眼中有愤怒,情裕,失望,心痛……
  没等闻心看清楚,唇再次被他用力吻住。
  发狠般的用力。
  “痛……”
  交缠的呼吸间逸着浅浅的抽泣。
  痛?
  要痛才清醒!
  从大学时期的流言蜚语,到昨晚唐霆大放厥词的话,他是从来不相信的。
  他妈的,他从来不信!
  他用力的吻她,就是要叫她痛。
  她知道他今晚看见她穿着唐霆送的礼服裙,出现在套房的浴室里,他有多心痛么?
  一丝腥甜不知突然从谁的唇齿间渡出,在纠缠的舌尖激荡。
  姜觊猛然意识到什么,理智回笼,他一下子定住了。
  深灰色的床单上,女孩眼角泛湿,两张唇瓣微微颤抖着,枫叶染血一样的红。
  他半跪在床沿,失神的看着她。
  她咬破了他的唇,宛如控诉般,但那目光涟涟,好像下一刻就能叫人心软成水。
  姜觊显然就是那个能瞬间为她心软的人。
  空气里浮着一丝淡淡的腥甜。
  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姜觊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想为她擦拭,却又慢慢放下了,他扭头不再看她,起身下了床。
  公寓内的灯始终没开,今晚的雪光太亮,满眼的寡白给人无尽的冰冷与无力感,姜觊坐在沙发上,甚至无力解开领扣去缓解压抑的窒息。
  疯狂之后是死寂。
  夜,静的仿佛瞬间陷入深海。
  打火机火石滚动,黑暗里,一簇蓝色的火苗孤单的跃起,勾出男人下颌利落的线条。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盒没拆封的烟,姜觊摸到,拆开,咬了一根点着,他在唇上含了一会却没抽,烟捻下,放在指尖寂寂的燃着。
  与想她一样,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其实,姜觊第一次见闻心,早在KTV她为了赢游戏而吻他之前。
  大学城高校联办的英语角,姜觊从来不去,因为觉得无聊。
  一群人在图书馆外面的小花园里闲聊,也不知道是老外在教你英语,还是你在教他们汉语,且英语角请的助教并非专业外教,水平参差不齐,他大一去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去过了。
  直到他大三那年,为大四申请留学的口语测试做准备的时候,被同学拖着又去了一次。
  当天英语角的那个美国助教,不知是从来的活宝,一上来就开黄腔大谈sex,自诩18岁之前就开过枪,暗讽中国少年18岁还不能直立行走,又嘲中国经济落后,最后竟然问他们,中国是什么时候才通上电的?
  一口美国俚语相当的狂妄,姜觊觉得实在是无知又无趣,但说来仿佛是注定,就在他准备提前离开的时候,人群中,他听到一个女孩子清脆的笑了一声,然后用英文回答说:中国至今没有通上电,中国只有在打雷的时候才有电。
  当时,包括助教在内,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她那反讽的话。
  姜觊却是停下了脚步,忍俊不禁的看向那个婷婷而立的身影,听她接着说:霍金至今也不能直立行走,但他被尊为宇宙之王。
  一口流利的英文对答分毫不输美国助教,还使坏的用了一些英国俚语。
  姜觊至今仍记得她最后怼助教时说的一句英文:“no can ,but will。”
  没有可不可以,只有愿不愿意。
  早就打算走的男孩,看着人群中那个耀眼的女孩,一直留到了最后。
  他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姜觊听着不禁失笑,没见过哪个女孩用分手诗介绍自己姓名的,声音还很俏皮。
  有男生上前搭讪,他终于看见一直背对着他的女孩转过身来,却没想到,同一首《白头吟》她换了一句接着说她的名字:“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闻,心
  鸦鬓黛眉,回眸百媚。
  书本里千词百赋争相咏颂的美丽也不过如此。
  少年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孩,喜欢了整个年少。
  后来,他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总有意无意的坐在她附近。
  有一次,他亲眼见她把一个躲在图书架后面偷偷抽烟的男生泼了一脸的水,他这才知道她对烟味特别反感,还听她旁边的同学开玩笑问她:‘那以后你老公要是抽烟,你打算怎么办?’
  当时,女孩貌似还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竟说了两个字:家暴!
  听得他当时差点没把笔给转到地上。
  再后来,大学城里流言四起,都是关于她被包养的传闻,那年他大四,刚以优异的成绩拿下全奖学金保送美国留学的名额。
  第一次跟人打架,也是因为她。
  虽然事后保送名额被取缔,他还被学校记过处分共浩:tyh0577,但他自问不后悔,这些事情他也从来没让她知道过。
  乃至后来,他被打架的人报复,伤到了左手末梢神经,以后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这对一个医学生来说,无疑判了死刑。
  他曾为此消沉过一段时间,但他没怪过她。
  可能对姜觊来说,少年的情怀不像诗,像酒,她吻他时,唇上烫过的酒。
  能销魂,能索命。
  还有半年即将毕业离校的时候,他大四,她大二,他想在离校之前,约他悄悄喜欢了两年的女孩见面‘认识’一下。
  却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无意间听说她一直在打听唐霆的消息,可唐霆在那时已经保送留学了,顶替的,正好是他被取缔的名额。
  同学开玩笑说,一定是唐霆留下的情债,这个女孩在他们大学食堂门口蹲了将近半年,都快化成望夫石了。
  抽烟酗酒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但他每回点烟都会想起来,有个女孩说她特别不喜欢烟味。
  久而久之,乃至他后来跨专业考上剑桥MBA,他以为她也会去英国留学,却最终独自在英国从求学到工作历时近七年。
  那独自难熬的日日夜夜里,及至现在回国,到此刻,他早已习惯了,烟,点而不抽。
  尼古丁容易让人产生依赖,他怕上瘾,他一直记得她说不喜欢。
  一截烟,红极成灰。
  姜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从这个位置,他能看见卧室床边的地上,缩着一团小小的身影。
  隐约有女孩子的哭泣声传来,一抽一抽的,听着伤心的很。
  姜觊把头扭过去,不再看他,盯着黑暗处,仿佛那很有看头似的,他看了好半天,指尖的烟,再也受不住他的指力,断成了两截。
  他起身,又开始看窗外的风景,雪刺眼的很,没看两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向卧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今晚跪着睡,求问把女朋友惹哭了怎么哄?

  ☆、jjwxc

  脚步刚开始很快; 临近了,姜觊恨不得拎起脚尖; 轻的连一丁点声响都不敢发出。
  地上坐着的女孩,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愣是没敢靠近。
  “闻心……我……”
  姜觊刚试探的小声唤了一下,他想哄哄她,然而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人却越哭越凶; 声声宛如泣诉; 哭得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好了。
  生平头一回碰到不知从何下手的case,男人束手无策的在卧室里打转。
  回国前,姜觊在英国总行的投行部工作; 兼并收购案的谈判席上; 他曾一句话叫一个白人女CEO当场哭花了妆; 他当时扭头就走了,理都没理。
  国外的同事称他是有名的人冷心狠,用中国话来说就是不懂怜香惜玉。
  他不懂他为什么要怜香惜玉,他又不是什么情感博主,哪个女人伤心了; 他都要去怜一怜; 他真没那么闲。
  感情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他这一生的温柔和耐性,大概只能给那个女孩了。
  手插裤兜转了十几个圈之后; 姜觊终于忍不住了,他半跪到她身前,尝试将人抱进怀里。
  不敢抱得太紧,他展臂轻轻将人搂住,女孩肩脊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凉,跟先前的放肆相比,他现在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只好笨拙的拍着她后背有衣裙遮挡的地方。
  也不知道哄慰些什么,像很怕打乱到她哭泣的节奏似的,就这么顺着她拍着。
  然而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怀里的人儿身子比之前颤抖的更厉害了。
  姜觊无奈又自责,他今晚是被唐霆那句话激得昏了头了,才会那样失控。
  其实他刚才冷静下来想想,他把她亚在身下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得她的瑟抖与恐惧,刚经过青事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反应?
  他今晚真是疯了!
  隔着薄薄的衣裙,姜觊能感受得到怀里那具身子的凉意,他怕她冻着,低头在她耳边哄道:“闻心,我们……去床上,去床上哭……”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还带了点讨好。
  “好不好?”
  这话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他一说完,一直埋头的人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用哭得有些红肿的,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瞪他。
  是真的瞪。
  像愤怒的小鸟一样瞪。
  姜觊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冷场了三秒钟之后,他立马改口,“你要不想去床上哭,那我们就在地上哭,在地上哭也行……都行,随你……”
  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发现怀里的人瞪着他的一双眼睛,越瞪越大。
  姜觊闭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概是之前为了配礼服裙,女孩没穿袜子,一双脚是赤着的,他刚才把她抱过来的时候,鞋已经不知落在哪了,白皙的脚面冻得有些发红,正缩瑟着交叠在一起。
  姜觊看着心疼,想把她脚也暖一暖,哪知刚伸手,她脚立马缩了回去,根本不让他碰。
  不光脚不让他碰,地上掉落了一个又旧又皱的绿色的纸团,他刚才抱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直攥在手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捡起来,刚展开,只来及看一眼,就被一把夺走。
  “还给我。”
  呜呜咽咽的哭腔吼起人来依旧很有气势,她把纸团护在手中,仿佛那是什么绝不可失的东西,仰头透瞪他的眼神,更是比愤怒的小鸟还凶。
  姜觊却是保持着手还僵在半空的姿势,盯着她手中的纸团。
  不,或许,那不该叫纸团,而是一张陈旧的取汇单,出神了许久,许久。
  久到,那些早就被时间的冲淡了的零星回忆,如潮水猛涨,重新势不可挡的向他袭来。
  闻心当年在大学城图书馆门口摆二维码求资助的时候,姜觊也看到了,很多同学在那有说有笑的扫码,他也悄悄的把她的微信二维码拍了下来,不过拍完之后,他没有支付,扭头走了。
  他接下来去了银行,把校园卡里几年积攒下来的奖学金取了出来,凑了一万块钱整数,他本来是准备拿现金直接给她的,后来他改变了主意。
  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就那么低着头,晾在大庭广众之下,任路人拿手机扫码拍照,内心肯定是崩溃的。
  他要是也就这么拿一万块钱直接给她,那于她的自尊心,又能好过多少。
  方式不同而已,怎么给都像是施舍。
  可他并不需要她感恩戴德。
  于是,姜觊选择一种最慢,也是最含蓄的方式。
  他甚至没有留名,听邮政的工作人员说,汇款满一万元就必须实名办理,他特意把金额改成了9999。
  他填完单据后,工作人员问他要不要留言。
  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给人办地址汇款,没想到,邮政的汇款居然还可以留言?
  附言字数有限,最多只能写32个字。
  姜觊当时想了很久,最终把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亲口说的那句英文写了下来,写完之后,或许是怦然而动的心思做诡,他犹豫了一下,又在英文之后,留下了自己姓名的英文首字母缩写:JJ。
  像少年欲语还休的情愫,跟那邮政老旧的单据一道,放进了投递筒。
  当初留下字母时,姜觊是存了那么点幻想的,幻想她会不会在看到时,想起他这么一个人。
  但汇完款之后没多久,他的手就被打架报复的人给伤了,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最消沉的时候,某个夜晚,睡不着,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翻出当时拍的二维码,尝试着搜索过她的微信号,但加好友的请求,全部如石沉大海。
  以至于后来在英国留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能作为陌生访客,翻看她最新的几条朋友圈。
  而当初的那笔汇款,他也以为她早就忘了。
  刚才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时间不会记错,那正是他六年多前,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邮政银行汇出的。
  他汇的时候填的是红色的汇款单,所以收款人收到的是绿色的取汇单?
  姜觊的心情有点复杂,尤其是他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她之前有一次约唐霆吃饭,她说她是去还钱的?
  他要是没猜错,唐霆在此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且唐霆比他出国还早,她能欠唐霆什么钱?
  姜觊往前凑了凑,想再看看那张取汇单,没错,附言是他当初留的那句英文,一个字母都不差,但是再往后……
  也不知是纸张摩挲的旧了,还是油墨经年不晰了,他留的JJ,怎么变成了TT?
  “你之前说……还钱……”
  “……唐霆?”
  TT两字母在最后咂摸出唐霆两字时,姜觊连音调都跳跃了起来。
  这一波回忆的浪潮有点凶猛,直接给他拍晕了。
  女孩一边抽泣,一边跟宝贝似的把单子抹平,最后双手交叠护在胸前,还警惕的瞪了他一眼。
  还真是?
  姜觊从她这一眼里面,读出了点警告的意味来。
  两秒钟后,他离开卧室,去掉落在门口的外套里翻找皮夹。
  当时汇款的回执单是一张红色的小票,他没丢,说不上为什么,那像是那些年他和她唯一的联系,因此,他一直保留在。
  两分钟后。
  姜觊是扶着额头回的卧室。
  回执没找到,回国之后一直很忙,他不记得是不是放在其它地方了。
  看见坐在地上的人还在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整理刚才揉皱的单子,他怎么还会觉得她早就把这笔汇款忘到脑后了?
  姜觊从来特么没那么后悔过,他当时不该匿名。
  闻心把单子小心叠好,擦干眼泪,正要起身离开,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
  不是那种很克制的拥抱,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的很紧,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
  “闻心……闻心……”
  沙哑的嗓音并着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的绕在耳畔,他一遍一遍的唤她名字。
  闻心被他抱得喘不过来气,她刚动了动,立刻被禁锢的更紧,她下意识的转头,又被他捉住了唇。
  再不似先前暴君般的掠夺,带了点小心的,试探的,亲了亲她唇瓣,又像是抚慰他刚才的肆虐,轻轻舔。舐她眼角的咸湿。
  “今晚是我不好,都怪我。”
  “我错了,我让你打。”
  “你别哭了,好不好?”
  冬雪初停,冰雾在窗上绽了一朵霜花。
  卧室里静极,只听得见耳边低低哑哑的呢喃。
  他搂着她,轻声哄着。
  ‘别哭’这两个字是永远劝不住眼泪的。
  闻心已经很多年没放肆的哭过了,原本已经压抑下的情绪,又再次不可抑的汹涌了起来。
  “你放开我,我好冷,我要回家。”
  虽然鼻音一抽一抽的,但抽得理直气壮。
  姜觊这才想起来,他回来以后屋里连灯都没开,更别说暖气了。
  姜副行执行力迅速,半分钟不到,地暖空调踢脚线全部打开,他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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