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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负寒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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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之后,她放下手,像是要故意放松,长长地吐了口气,走回房间里,关上了门。
    院子里忽然变得静极了。地上的月光清稀如水,楼宇的上方,云层暗黑而模糊地堆积。林莫臣忽然唇角一勾,笑了。
    
    第18章
    
    两天后,木寒夏在深夜接到孟刚的电话。
    他说:“木寒夏,我连夜听了你们经理的汇报,同意你从海南直采荔枝回来。”
    木寒夏答:“好。”
    “具体的事,经理会跟你沟通。”
    “好的。”
    电话里静了一会儿,两人似乎都无话可说。木寒夏坐在床上,抬起头,望着窗外特别暗沉的天,就像无边无际的深潭,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会亮起来。
    “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孟刚说。
    木寒夏忽然无声地笑了,说:“孟总,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挂了。”
    “等一下。”他的嗓音在深夜里微微有些哑,“这件事办完了,回我身边来。”
    木寒夏心里轻轻一抖,就跟被人掐了一下似的。她的声音里忽然带了笑意:“孟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什么时候,又去过你的身边了?”
    然而孟刚半点不急不慌,隔着电话,木寒夏都能想象出他沉稳老练的模样。他答:“木寒夏,小姑娘,你今天能走出这一步棋,我就知道,你不会把那天的事,看成一个死结。你既然既往不咎,我也不至于容不下你。以你学历和背景太低,在乐雅干了三年,才爬到现在的职位。难道你就想这么放弃?你以为我又真的舍得,把你赶到无依无靠的地方去?回来后,就继续在市场部干,这次的功劳,我会给你升职加薪。至于我俩之间的事,你不愿意,我再也不会提。这样,还不行吗?”
    木寒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答:“孟总,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她的语气难辨是真心还是讽刺,孟刚静默不语。
    然后木寒夏就挂了电话。
    虽说孟刚这个电话,打得木寒夏心里发闷,后半夜都没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她还是立刻去找张玉磊,敲定最后的合作。
    太阳灿烂地挂在天边,又是晴朗的新一天。木寒夏忙碌了整整一上午,终于与几家种植园,都签好了纸面协议。其中张玉磊家的采购量最大,足足五卡车,约定好今天傍晚,就统一发货运往江城。
    万事俱备,只差这临门一脚。
    下午,张玉磊开车把木寒夏送到了火车站。木寒夏照旧是一个背包,轻便洒脱。许是即将大功告成,她的眉梢眼角都显得轻快很多。张玉磊却望着她这几天,明显被太阳晒黑了一点的皮肤,有点心疼地叮嘱道:“班长,路上小心,吃的都没来得及买,别舍不得钱,买车上的盒饭吃。”
    木寒夏不太在意地拍了拍背包:“里面还有面包呢。”
    张玉磊皱眉:“那哪儿行呢?要坐20多个小时呢。听我的,别亏待自己。”说到这里又笑了:“你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成了,你就翻身了,今后,应该也不差钱了吧。”
    木寒夏也笑,朝他一拱手:“承你吉言。”
    周围人来人往,拥挤杂乱。广播里开始播放她那趟车检票的讯息,张玉磊目光温暖地望着她:“去吧我的老班长,一路顺风。”
    木寒夏没有动,而是轻而郑重地握住他的手,说:“玉磊,你一直是个仗义的大好人,我心里都记着呢。这次,谢了。货的事,一定要帮我看紧。拜托,不能出半点差错。我真的……就看这一次了。”
    张玉磊心中十分动容,点头答:“你放心,今天下午六点,所有荔枝一定会按时装车发货。我拿信誉跟你担保,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列车开了。从湿热的海南跨海,慢慢进入陆地。山川与城市,浮光掠影般经过。木寒夏坐在靠窗的位置,到天黑时,也不觉得饿,没有什么胃口。她不时拿起手机看,直至六点半,终于收到张玉磊发来的短信:“搞定!十辆卡车,已经开上高速了。”下面还附了张照片,一长排卡车在夕阳之下,满满的装的全是荔枝。
    木寒夏整颗心都放了下来,那感觉就像是在太阳下晒了一整天,终于回到了清凉安定的所在。内心泛起层层喜悦,无声地浸透胸怀。她往车窗上一靠,嘴角露出笑容。过了没多久,就因为累极,沉沉睡着了。
    那头,张玉磊办完了这件事,也是浑身轻松。他站在晴朗而漆黑的天色里,望着自己一望无际的种植园,决定去巡一圈。这几天为了帮木寒夏,也耽误了他不少工作。
    到晚上九点多,他刚从种植园出来,就有人来给他报信了:“玉磊,刚才有位姓林的先生来见你爸,说是想买下我们的所有产量。”
    张玉磊听得疑惑:“未来几天?但是我们所有的货都已经发去江城了啊。”
    来人的表情也有点古怪:“他说他要花双倍的价格买回来。现在老爷子正在招待他喝茶。你要知道,双倍价格我们是大赚,他可是亏定了。”
    张玉磊愣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嗡”地炸了一下,姓林、双倍价格、就在木寒夏刚刚离开的关口……他拔腿就往家里跑:“不能卖给他!”
    在张玉磊一路狂奔的时候,他的父亲张子强与林莫臣,正坐在家里的客厅里,气氛宁静和谐。
    张子强一辈子都在做生意,前几年跟几个兄弟来了海南种荔枝。生意做得不算大,但也颇有家产。他是一位朴实而精明的中年人,虽说这一两年,生意都交给儿子打理,但并不代表他对一切不闻不问。
    就像此刻,突然到访的这位年轻男人,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张子强就知道,这个人自己必须见。
    林莫臣脸上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喝着张家的上好茶叶,就像聊家常似的,不急不缓地道明来意。而张子强听完后,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好,如果林先生真的能付双倍价格,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批荔枝,我愿意转卖给你。只是货,今天下午已经发出去了,还得追回来。”
    林莫臣微笑答:“不用追。我的店也在江城,直接送进我的仓库。”
    张子强看他一眼,点头答:“好。”
    两人拿起茶杯,轻轻一碰。
    张玉磊气喘吁吁跑进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袋里冲,大吼道:“爸!你不能把货送到他的仓库里!”
    林莫臣放下茶杯,眼神很淡地看了他一眼,竟似全不在意。他微笑站起来:“张总,50%的货款很快就会打到你账上,等合同签好货送到,我会再付50%。告辞。”
    张子强点点头,沉下脸看着儿子:“你说什么?什么不能送?你把货打折卖给那个女孩,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
    张玉磊又悲又怒,狠狠地瞪了眼林莫臣。后者却依旧神色清淡,嘴角甚至还挂着似有似无的笑,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隔了好几米,还能听到屋内张氏父子的争执声。但这已经跟林莫臣没关系了,他很清楚,张子强一定会把那批荔枝,送进他的仓库里。
    月色清朗,土地松软,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张家自建的房屋门口,也是一小片荔枝林。林莫臣穿行其中,这环境如此静谧清新,他的大脑里仿佛也变得格外清净。
    然而他就想到了木寒夏。想起的是那晚,两人被困在仓库里,周围昏黑一片。他看到她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很纤细也很无助的样子。
    林莫臣垂下眼眸。明天过后,她大概会哭。因为被他打到谷底,再也无力还击。
    想到这一点,他并不会感到心软或者后悔,他的心中,只有一片平静的空旷。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林莫臣站定想要避开,但是已经来不及。张玉磊狠狠一拳,已经砸在他的脸上。
    林莫臣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张玉磊这几年没少干体力活,力气不小。林莫臣却是养尊处优惯了,人又削瘦。这一拳只打得他鲜血直流,脸上、衬衫上,瞬间到处都是血迹。林莫车用手挡着脸,冷冷道:“你疯了?”
    张玉磊到底是个温儒的性格,打出这一拳,对他来说已实属不易。但他又不能如此善罢甘休,只站在这影影绰绰的荔枝林里,愤恨地瞪着林莫臣:“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怎么能在她背后插这么一刀?你于心何忍?”
    林莫臣掏出纸巾,神色淡漠地擦干血迹,按住鼻子,只露出那双幽冷的眼睛:“呵……她难道不是背着我,来海南给我设置陷阱?”
    张玉磊一时语塞,但立刻又说道:“那不一样!她马上就要被领导排挤走了,她是为了自保!”
    林莫臣冷冷一笑说:“自保?这位张同学,你是一心袒护她,有没有想过,她走这一步,有多狠多利落?呵,初生之犊不怕虎。她仅仅靠几条数据曲线,就找到了价格差和时间差,立志把荔枝卖出一个逆市价格。她如果成功,我几个月的计划效果,投入的几百万资金,都会打一个折扣。不仅顾客会有相当一部分回流到乐雅,甚至会伤害永正的信誉。顾客难道不会想,乐雅能卖5块,永正为什么还要卖10块,这不是在赚暴利吗?我有什么理由放过她?难道我是来做慈善的?”
    张玉磊的脸色又青又白,答不出来了。林子里变得静静的,只有月光稀疏地洒在两人脚下。
    张玉磊忽然感到一阵无力的难过,他蹲了下来,慢慢地说:“林莫臣,她跟我说起过你——她把你当朋友。”
    林莫臣静了一会儿,答:“我知道。”
    张玉磊霍地抬头看着他:“你这么做,她不会原谅你!”
    然而迷雾般的夜空下,他只看到林莫臣沉黑如水的眼睛。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拥有一副铁石心肠,跟他的眼神同样难以动摇。他的脸上,甚至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她会记住我。”
    木寒夏在次日深夜抵达江城。五月的夜风,还有些冷,她却毫不在意。她的心里就像揣着一团火,跳跃,忐忑。只等这团火真正燃烧殆尽后,她可能才会得到平静。
    她也没有困意,本该回家睡觉的,却不想去。索性搭了夜班公交车,直接去了超市仓库。还有四五个小时,天就亮了,荔枝也该送到了。
    超市有人值班,让她呆在了传达室里。她的手机在路上就没电了,这会儿才充上电。她抱着双膝,坐在冷硬陈旧的木椅里,身上随便搭了件外套。她抬头看着窗外还昏沉着的天色,一盏路灯,清冷的竖立其中。这景色莫名叫她心中有些不安。
    后来,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一个男人,西装革履,坐在不远处,在对她微笑。她看不清他的脸,却只觉得熟悉而温暖。然后她低下头,也笑了。
    这是个微甜的美梦。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木寒夏揉着眼睛,望着窗外宁静的阳光,猛地反应过来,后背已经冒出了层层冷汗。
    
    第19章
    
    木寒夏去辞职这天,是个阴天。灰色的云,像卷积的浪,压在天空中。当她走过同事们的办公区时,发觉气氛也同样晦暗微妙。有人在看她,有人在交换眼神。
    她跟没看到似的,脸色平静。路上遇到人时,还露出如往日般,客气谦卑的笑。
    直至走到孟刚办公室门口。辞职手续上,就差他最后一道签字了。
    孟刚坐在沙发里,正在抽烟看文件,看到她进来,他神色不变地放下手头工作。
    木寒夏说:“孟总,这是我的辞职申请,请你签字。”
    孟刚接过,那眼神是沉静的,他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却没有马上还给她,而是说:“坐,我们再说会儿话。”
    木寒夏面对他的心情,始终是复杂的。她其实并不想跟他多说话,但是又有某种莫名的冲动,驱使她坐了下来。她把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平静地看着他。
    孟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后悔吗?”
    “遗憾,但是不后悔。”
    孟刚微微一笑说:“木寒夏,你要明白,人生的许多目标,不是光凭努力就能做得到。你会需要别人的帮助,需要口是心非,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低下头,去换取一些东西。你很聪明,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营业员里,最聪明的一个。但终究是营业员。你知不知道,当你离开乐雅,离开这个我这几年来把你保护得好好的窝,走出去,你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还要委曲求全更多,才可能获得跟别人同样的成功。”
    木寒夏不说话。
    孟刚抽了口烟,那烟气慢慢飘到她的脸上,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是轻视还是不舍。
    “你要更自私,也更舍得放弃自己。你够精明,却不够势利。如果不改,你以后还会被人利用,会栽更大的跟头。”
    “孟总。”木寒夏缓缓地说,“如果在这个社会出人头地的条件,是活得面目全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那我宁愿继续穷,但是活得像自己。可是我觉得,不会是这样的,不会都是这样。一定还会有很多人,跟我一样。一定还会有,凭才华和努力就能过得很好的地方。到那一天,你会羡慕我的人生吗?”
    孟刚失笑,失笑于她言语间的稚气和一往无前。
    “不。”他说,“这个道理,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木寒夏也笑了笑,从桌上拿起辞职文件,起身走向门外。
    “如果……”他忽然在她身后问,“今后有人,对你提出跟我同样的要求,代价更大,大到足以成就你,也足以毁了你,你真的还会拒绝吗?”
    木寒夏静默了一会儿,答:“我永远也不会接受。”
    ——
    木寒夏在次日上午,与何静辞别。
    何静也来到了她在贫民窟的家中,红着眼眶,帮她收拾东西。
    “你就这么点东西啊?”何静拍着她的背包。
    “嗯。”木寒夏答,“我又不是不回来,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何静心里一酸,想起另一茬,狠狠地说:“都怪那个林莫臣!太阴了,太狠了!你还把他当朋友,他转眼就把你的荔枝抢了,在永正卖5块一斤。现在永正大获全胜了,乐雅彻底颓了。可是我看就连孟刚,也没什么事,继续好好地当店总。只有你,反而走了,走了!”
    木寒夏有片刻的怔忪,却说:“其实一开始几天,我也在心里怨林莫臣。可后来平静过后,我又觉得没什么了。他站在他的立场,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对?换我,说不定也会这么做。是我自己……公私不分了。呵……不过,你也没什么好替我气愤的,本来荔枝这件事无论成不成,我都会离开乐雅。难道我还要天天对着孟刚这么个人?”
    何静嘀咕道:“那倒也是。阿夏,你打算去哪儿闯阿?”
    木寒夏这时露出灿烂的笑,把她的肩膀一搂,说:“我干嘛要亏待自己,孟刚还是多给我了我几个月工资,我打算先出去玩一趟,再想后路。喂,咱们这几年都没休过像样的假,有没有很羡慕我?”
    何静如同往常一样,伸手一弹她的脑门,脸上愁云散尽,笑道:“是是是,我就知道你早想出去玩了,羡慕死我了。路上注意安全,别被人骗走拐走了。”
    “知道啦。”
    过了一会儿,何静又说:“阿夏,其实我是支持你出去闯的。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过跟我一样的生活。你应该过得更好。”
    ——
    一切尘埃落定,林莫臣也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搭乘飞机离开江城。
    程薇薇已经彻底痊愈,也从他手中接过了全盛的永正。她到机场送他。
    “谢谢你,师兄。”程薇薇巧笑倩兮,“我经常跑北京,不介意我常来打扰吧?”
    林莫臣只拉着个小行李箱,戴着墨镜,淡笑道:“怎么会?今后你就是风臣的大客户,欢迎常来。”
    程薇薇心满意足地笑了。两人站在安检入口,旁边人来人往,大理石地面光滑寂静。她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林莫臣会给她一个礼貌性的拥抱吗?
    谁知他只是略略一点头,转身就毫不留恋地走进了安检通道。
    程薇薇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而窗外,一架架飞机正在起起落落。她想,永正这一役,大概只是林莫臣这样一个男人,在江城随意留下的一笔。在北京,他的风臣公司,他在国内新的事业蓝图,才刚刚开始。
    林莫臣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忽然就醒了。他抬起头,望着狭窄的小窗外,层层的云和细小如蚁的地面建筑,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木寒夏。
    那天之后,两人一直就没联系过。听说,她已经从乐雅辞职,离开了江城。
    竟是一副与一切诀别,与他决绝的姿态。
    想到这一点,他的嘴角,露出一点清冷笑意。
    飞机刚落地,他就拿出手机,在手里握了一会儿,调出了她的号码。
    “来北京,到我的公司,做市场部经理。”
    然而过了很久,直至他都回到北京家中,手机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她没有回复。
    林莫臣突然就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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