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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微微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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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刘工是有点失落的,只能苦了今天一道出外勤的霍启扬。
霍启扬一杯杯地替她挡着,这在其他几位男士看来,好一场英雄救美,只有刘清楚,霍启扬只护她是自己的前辈、师父。
她知道他的性取向,他爱男人。
宾主尽欢之后,霍启扬有点喝多了,刘工关怀,要不要送他回去。
霍启扬摇头,表示待会男友会来接他。
他说话时,不知是不是因为酒醉,声音没有避讳桌上的其他人,左右冯淮生、周是安他们也都是见多看多的人,大家都不是什么戴有色眼镜的人,只是霍启扬这么一开口,似乎更让刘工难堪了,起码先前给这几个男人误会的英雄救美全是个假想了。
冯淮生还在安排下一场局,周是安再饮一口手边的茶,说不奉陪了,明天还要出差,席上也算散了,他拿了自己的外衣就致歉先行一步,饶是冯淮生那厮骂他吃相太难看,他也不应声。
却在厢房门口,与一男生面孔,不期而遇。
周是安向来记忆不差,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是面孔;好像对方记忆也不赖,从对方有些错愕的表情判断,他们彼此都没有识错人。
周是安下意识想到这个小男人揽抱着言晏时的亲昵。
蒋文煜很难对眼前这个男人印象不深刻,那晚他随言晏小舅进去酒吧包厢,小舅很是客气地与里面几个男人打招呼,为首的便是这位周总。
也是他救了言晏。
蒋文煜在犹豫要不要与这个人打招呼,霍启扬就脚步虚浮地走出来了。后者见蒋文煜与周是安一副面面相觑的作势,酒意裹着些吃错味的醋意,即刻决定宣示主权。
唔唔唔……蒋文煜脑子本来就有点乱,再被霍启扬揽腰索吻,一下子,整个人懵了。他想撇开霍启扬的手与吻,后者汲取的心就更急切了点。
好一场金风玉露。
周是安比蒋文煜更懵!
这个小男人是同志,那么那个蠢丫头知不知道!?
包厢里的一行人跟着出来,连同那个刘工都显然没想到外面有场大戏,冯淮生见周是安移不开眼地盯着人家一对恋人热吻,玩笑他,“不妙啊,这几年吃素吃出祸了,周老二这是要弯的节奏啊!”
周是安眉头一紧,再而舒展,目光收回时,往冯淮生脸上扫一眼,诡异地浮浮嘴角,惊得冯淮生一个激灵。
*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小舅的那个老板撞见你和你的那个男友了?”
信息量有点过载,言晏头脑有点抛锚。
蒋文煜别的倒是不在乎,只是担心那个男人会告诉谢礼宾,再而他父母可能会知道,届时,可能天崩地裂。
蒋文煜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文化程度不算高,而且性取向这东西跟文化也没多少关系。这些年蒋文煜一直拿言晏作幌子,蒋家父母也都很喜欢言晏,两个人一闹矛盾,蒋妈一定是偏帮着言晏,有时去他们杂货铺买东西,蒋妈总是不收钱,弄得言晏直不好意思,管他们买东西不好,不管他们买、去别处买也不对。
言晏劝蒋文煜很多次,和父母摊牌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时接受不了,时间总会见到人心的。
蒋文煜怪言晏说得轻巧,你要是告诉你妈你喜欢女人,看你妈什么个反应。
“她什么反应我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了,她能把我怎么着!”
这话蒋文煜信,言晏与慧姨这几年生疏得很,母女俩作到这份上,也是上辈子交恶了吧。“我爸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大好,不想刺激他,也想自己经济上再独立富足点,心平气和地与他们谈。”
言晏颔首,“放心啦,那个姓周的,也不像爱嚼舌根的人。”言晏这话不知道算不算宽慰蒋文煜。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
第8章 第三章、冬至夜会(2
T市,云山雾绕的厢房里,三家手里都点着烟。
唯独周是安深夜还端着茶碗,盖碗一揭,特级的普洱散茶,茶汤红酽明亮,聚着金圈。周是安侧头饮一口,上家放一张六筒,今晚牌局不行,他也碰杠都免,把把下去摸牌。上家正是今晚应酬的主宾,孙经理眼梢一扬,“知道周总做的一手饼子,吃还是碰?”
周是安有心放水,“有点乏,叫点夜宵吃吧。”于是,他放着听着的牌不顾,继续伸手摸牌。
就在一圈打完,喊点夜宵的时候,周是安两只摞在一起的手机,下面一只响了,他搁回茶碗的手顺势一错,移开了两只手机,私人号码手机屏幕上跳闪的字眼,倒是让他提了提精神。
饶是如此,他还是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眯眼算计,好像又一切理所当然。
周是安也不急,任由手机翁声响着。
快要偃旗息鼓了,他伸手一点,通话即刻开始掐秒计费了。
乌烟瘴气的厢房里,即便送上来些热腾腾的吃食,也是索然无味的。
周是安拿起手机,起身时,几个人喊着他搬风,周是安让随行的一个代理商带过来的助手替他打几牌,他出去接个电话。
“哪位?”某人清瘦俊朗的脸上揣着明白装糊涂。
眼下时间快到深夜十一点,说晚不晚,可是确实不是个半生不熟的关系通话寒暄的时刻。
对方很是抱歉,自报家门,问,是否打扰到周先生歇息。
周是安倚在朱色阑干边,嘴上稍稍委屈之意,“嗯,你已然打扰到了。”
言晏哑然。
周是安看脚下入冬的庭院里,黑沉沉的,风吼成哨子声,几盏照明云石灯,明昧间,更徒添了肃清之意,冷得厉害,“有事?”他主导话语权。
言晏那边也没磕绊,说明来电原因,周是安显然毫不关心她的担忧,倒是不期然开口,“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那头沉默了会儿,“嘉嘉晚上拿我小舅手机玩游戏,我趁机翻到了你的手机号码。”
周是安撇嘴无声地笑,想质问她,为什么这般偷偷摸摸,却又没开口,好像生怕他的一些正气吓跑了她这个小毛贼。
“周先生,可以替我朋友保密嘛,我小舅那边……”
“我听你小舅说,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情人。”
“是青梅竹马,但不是情人,所以请你务必在我小舅那边不要说些什么。”言晏急切的口吻解释。
“哦……”周是安意味深长地会意,很庆幸她不在他眼前,看不到他一脸城府的笑。
“那周先生……”
“我现在在外地,等我回去再说吧,你早点睡。”
“唉……”她好像有点不答应。
“你算是在求我嘛?”周是安换一种口吻朝她开口,带着些隐隐的狡黠。
“……”对方噎声了。
“上回人情平账了,这回怎么说,再请我喝杯咖啡?”周是安突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自己何苦大半夜为难个小他近十岁的姑娘家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有些不乐意的嘟囔。
“所以我说等我回去再说,我这几天很忙,见不着你小舅,也不会闲着蛋疼地找他瞎白话些个没我所谓的事,听明白了嘛!”
“……”
“我还有事,你早点睡。”他刻意将手机话筒处凑近了些唇边,算是与她道晚安。
*
早在言晏联系周是安几个小时之前,他就托冯淮生查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管谢礼宾要,算是他的私心。
再者,他确实不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人,即便真是那小男人诓了言晏,他也要亲口过问一下她的。
冯淮生电话那头连声咋舌,“这小妮子证件照都这么水灵,可见人确实长得不错。了不得,周老二总算要重开荤了,你这挑女人的年龄差跨度有点大呀,从舒姐姐到这小妹妹,四舍五入可得有二十岁了。”
“去你妈的四舍五入!”周是安让冯淮生连同所谓的证件照一并发给他,“你再多看一眼,我让你那个几个莺莺燕燕一并给你唱堂会,你信不信?”
“我信。”冯淮生从善如流,“这位言小姐在绍平的公司,要不要帮你关照一下啊。”
“怎么关照,大头兵一个,自己臂膀没几两肉,关照她什么,升职加薪,笑话!”
“要不说你空一副好皮囊呢,女人是拿来疼的,不是拿来给你练兵的。行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我还不知道你,你向来喜欢独立自主的女性,比如那个舒木槿……”
冯淮生的话还没说完,周是安直接挂断了。
也因为冯淮生那厮几句没眼力见的话,搅得周是安暂时失了些兴致。他是喜欢独立乖张的女人,可这和他从前的女人没什么关系!
眼下,明明要到了言晏的号码,却一时间没了那进取的心思,也是迷离。
偏偏,他一门心思应酬的时候,不该有动静的那方反而主动讨伐他了。
周是安被动重振旗鼓。
挂了言晏的电话,他再回包厢,哪还有心思打牌,按住坐他位置的那个助手,让对方继续替他打。他端起一碗鲜虾馄饨,勉强汤匙翻几下,不用尝就知道,味道随热气流失了不少。
周是安在吃方面向来比较嘴叼,T市与S城的饮食算是一派系,各类的汤头里,总能回味些甘甜,不是食材本身的甜度,而是做菜人浓油赤酱或者煨汤时,总爱拈些糖花进去。他是道地的S城人,早些年也还算吃得惯本帮菜,可能真得物极必反,这几年,他是一点甜味不想沾,能让他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汤再要一碗的厨子,真真少之又少。
谢礼宾的父亲算一位。
周是安记得,谢老做的三鲜面,宽汤少面,烫青菜,河虾、木耳、猪肚少许,只供堂食,谢绝外带。老先生说得好,一碗面上桌,十分钟还不搞定的,真真浪费了这些个热气。
面一坨,再鲜的汤头,都是白瞎。
周是安从前是个猫舌头,一点碰不得烫,生生被谢老纠过来了这个毛病,嗦起面来,那叫一个快。
后来与谢礼宾一道做生意了,他也时常念叨,谢老那么好的手艺,谢礼宾怎就不继承下来呢,周是安父亲打那以后,也鲜少吃私房菜了,纯粹吃不惯那陌生的味儿。
谢礼宾某日才心血来潮,请周是安及几个代理商去家里吃饭,虽说父亲走了,可是母亲多少学了点皮毛,做菜也不差,他还玩笑,周是安如果吃得惯母亲的手艺,今后就常来常往了。
谢母的手艺是还不赖,不过始终与谢老差了些味儿。
周是安那天算是败兴而归,之后去了几次,也都是兴致一般,唯一有收获的,便是知晓了个小妮子。欢喜她的长相、性情不假,可是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这些年,周是安吃了不少花酒,不管旁人怎么评,他自己心里清明,女人债轻易欠不得。说到底,他是没遇着,那个落在他眼里、掉在他心里都让他放不下的人。
他有他的骨气,身子满足轻而易举,心不遂愿,全是枉然。
就像手上这碗凉了的夜宵馄饨,囫囵吃下去也能裹腹,可是味道怎么样,他比谁都清楚,他就是长了个叼舌头,不合心意的,他宁愿饿着。
一个晚上,周是安输了不少,那个小助手很是过意不去,周是安坐在一旁抓一把瓜子解闷,不打紧地安慰助手,“你打你的,今晚合该我手气不行,几次搬风,这运向都不转!”
孙经理岂会看不穿周是安的心思,各自心领神会。百无聊赖间,周是安看厢房角落里一座黑胶唱片机,唤服务生过来问能不能使得,服务生问,先生想听什么曲?
听什么倒是没主意,只是觉得这夜漫漫,长得很呢!
周是安母亲是昆曲爱好者,他耳濡目染也听得不少,眼下信手翻了几张唱片,问得房内几个男人的意见,听几句提提神如何?
孙经理打趣,周总到底是个风流公子,听曲儿提神。换他,不睡着就不错了。
周是安且笑,手上放好一张唱片,唱臂一落针,悱恻缠绵的行腔如光烛映室般地流转起来,一字一腔百转千回,泣诉得很,他回头应孙经理的话,“睡着正好,也该我们胡两把了。”
暖室里几个男人笑成一条声。
……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周是安头一回细听唱词,女音的一处“不飞悬”的“不”字,念唱地,像是在心弦上不期然一拨,利落稳准,又不衔泥带水。
“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
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一曲唱罢,周是安抬腕看表,才夜里两点不到,他难不成就这么再干坐几个小时?
头一遭发觉,难熬得呢。
夜尽不到头,天且未明。
作者有话要说:
昆曲选段出自 牡丹亭·寻梦—【懒画眉】
第9章 第三章、冬至夜会(3
12月22日,冬至,恰逢周是安阴历生辰。
他刚回城,还没由着自己想些什么,一通电话,被家里喊回去了。
周秉承再过一个年头就七十古来稀的年岁了,当初头婚没几年,发妻就去了,隔了三年,按老话说,续弦了如今的妻子,也就是周是安的母亲。
姚丽珍顾及继子周是临的心情,结婚好些年都没有决定要孩子,直到周是临走出了母亲过世的伤影,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继母,姚丽珍才为周秉承生下这二小子,两个儿子继而差了十岁有余。
寻常人家,幺子都是得宠些的,偏偏周秉承看周是安是哪哪不顺意。
夫妻俩但凡为了老二辩白起来,都是“你儿子怎地怎地”,“你看看你儿子……”互相踢皮球,周是安老早就说过,他定是捡来的。
“你最近忙什么呢?大半个月不着家。”老周同志如今没班子可以领了,家里也就剩一个刺头可以尽他铲铲。
“谈生意,出差。”
周是安眼皮也不抬,落座后,瞅一眼给他茶水的小姑娘,家里的一个生面孔。
姚丽珍给他介绍,“你大嫂给我们新请的一个住家保姆,小田。”
对方口音不是本地人,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怯生地与周是安简单打招呼就径直回厨房了,姚丽珍拽着儿子吐槽几句,“人挺老实本分的,干活也麻利,我让你大嫂不要找了,她偏不听。这也就罢了,小姑娘一进门就喊你爸爷爷,喊我奶奶,奶奶……”
姚女士比老周小上个八岁,将养得也还算好,即便六十出头,可除了孙儿,还没旁人这样老实地称呼过她,喊奶奶,给我叫老了。姚丽珍委屈道。
周是安挑眉,笑意难掩,“难不成喊老周爷爷,喊你阿姨,差辈了!就一个称呼,瞧你计较的。”
“她喊你叔叔,你乐意啊。”
“乐意啊,喊叔叔多好听啊。”周是安浑不吝,脑子里浮想联翩,想着小田与言晏年纪差不多,她喊他叔叔,他乐意得很。
姚丽珍朝亲儿子一唬脸,示意他在父亲面前别浑!
今天是周是安的生日,姚丽珍让他待会哪儿都别去了,“晚上你大哥一家过来,一家子好久没在一起吃顿饭了,你正好生日。”
“我可以理解正好的意思,就是顺便嘛。”
“啊,不顺便还特为你,你多难会一面啊,人家是定时回来看望父母,你倒好,我们得定时喊你回来,望望你!”老周酸他。
“望我做什么,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好得很。”周是安难免有点落寞之色,孝道搁在眼前,他也不能只去想儿女情长了。
小汪车子还在外面等着,周是安原打算回来露个面就走的,眼下父母都下了令,他也不好违逆了二老的心意,打电话给小汪,收工吧,车子他不用了,今儿早点放小汪下班了,回去陪陪女朋友。
左右今天也算个节。
*
一个晚上,周是安回绝了多方的约请,包括谢礼宾在内的几个本地的代理商、秦之惠那边,几个私下来往密笃的老友,皆一样的说辞,家里有安排,实在不能扫了父母及兄嫂的兴。
其他人都还算体贴,唯独冯淮生那厮。
电话、微信没少折腾,意思再明白不过,让周是安在家里速战速决,哥几个等着他来开场呢。
不去了,老爷子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周是安搬老周挡拆。
……
半小时没过,冯淮生又给他来电话,掐掉一个再来。
周是安拧眉,举着手机,冲大嫂冯淮宁抱怨,“有你们冯家这么不依不饶的人嘛?”
“你不说你们二人臭到一块去了。”大嫂怼回来。
周秉承脸色不大好,显然很认同大儿媳的话,狐朋狗友。
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能任由人家一番情意地这电话一通通地打。
周是安起身接通,他还没怨怼什么,冯淮生那边就先恶人告了状,“你那个小妹妹是个什么狗脾气,话还没讲三句,就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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