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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微微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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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别人投契了。”许葭月这话不无伤神之彩。
且她煞有其事地盯量言晏的目光里,有女人自觉的敌对感。
她朝言晏递手过来,一只不沾阳春水的精英手,让言晏即刻有了高下立判之感,“许葭月。”她从容地自我介绍。
言晏被她逼迫着必然起身,迎她这个寒暄礼貌手。
“你好,许小姐。”在她略微探究细听的侧首间,言晏自报家门。
“哪个YAN?”
“言笑晏晏的言和晏。”
一问一答间,斤两全出来了。
“言小姐,”许葭月颔首会意状,却留无穷无尽的遐想给言晏——
她再无赘言,只点到为止地与周是安各归各位。
下半场演奏曲目为柴可夫斯基 A小调钢琴三重奏曲,OP。50。
此曲虽然只有两个乐章构成,但是演奏的时间却需要45分钟左右。
第二乐章在乐谱上又分为二段,分别为A「主题与变奏」及B「变奏终曲与尾奏」。
在A段的主题与变奏里,包含一开始的主题以及十一段变奏,加上B段的变奏终曲与尾奏,也就是习惯性表述的主题加十二段变奏。
尾奏部分回到第一乐章的第一主题上「悲歌的乐章」,但从乐手的气力里能听出还是波涛汹涌的,似乎要将压抑沉淀的积蓄情愫一股脑地全部倾泻出来。
乐曲的最后在钢琴衰竭的气数节奏中渐渐消失。
言晏这半场明显比上半场听得细致些了,仿佛这才是她今晚来的目的。
三位演奏家起身,互相握手表示ending问候,一字线站在台前联袂谢幕,台下的掌声久难将息,隔着不远的距离,言晏能看到赵岭先生额前的汗,在光影之下,有着熠熠生辉的出尘感。
数十分钟内,其实周是安侧目瞧过言晏好几回,她都作不闻状。
眼下他凑到她跟前,问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赵岭大大长得真是女人的心头好。”其实皮囊未必就是顶尖的俊俏,只是世人冠以他太多的人设足以遐想。
“……”
本来就是!言晏目不斜视。
音乐会正式谢幕,厅里也有人陆续退场,周是安突然起身拽着言晏的胳膊,“你干嘛?”她惊问。
“带你去见你的心头好!”
言晏在听清某人的话后,毫不怀疑他说与赵先生是旧相识的可信度,她坚决不依,说不必见了,她是彻头彻尾的伪粉,实在不值得赵先生浪费宝贵时间。
周是安邪魅一笑,“呵,哪能,心尖上的人,不见见,太可惜了。”
周是安不容言晏拒绝的力道,拉着他往音乐厅后场去了。
言晏一路像个连线木偶似的,被周是安牵着鼻子走,她第三次喊不要的时候,周是安才站定脚步,将言晏一把扣腕在眼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位许小姐就是先前说过的不错的相亲对象。”
言晏白白眼,想说,关我屁事。
“你刚才一直梗着脖子不愿意搭腔,就是为了她?”
“没有!”
“其实我更喜欢有什么就说的女生。”
“哦。”言晏始终一副不买账的架势。
“所以,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
我不开心你不知道我不开心什么!!!
言晏这话坚决说不出口,也万分惶恐,她什么时候这么作天作地的了。。。
“不开心你自作主张地要带我见赵岭大大。”言晏随口编瞎话。
“是嘛,那我不自作主张了。”周是安难得一副妥协的口吻。
言晏一口气还没喘出来,再听他话道,“我现在征求你的主张,且你最好不要拒绝。”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不。
“因为,……,他也是我前女友的一个旧识,我见她圈子里的人,如果刻意撇下你,回头你的醋坛子应该就不是今天这样能端稳了在手上了。”
我的醋坛子?在哪里?言晏不禁真瞧瞧自己的手。
信了你的邪。
“你见你的故人,和我没关系。”言晏撇清这吃醋的嫌疑。
“无限大方非爱人哦。”
言晏抬眸看说话的他,只见周是安衣冠楚楚,神情倨傲地回对言晏。
“那……你急于在旧识面前带新欢,是出于何为目的?”
言晏其实有点口不择言了,偏偏她无心之话,悄然地熄掉了周某人眼里的灰烬,这一局,算言晏扳回了,她难得猜中他的命中。
“目的?证明自己过得还不赖,这算不算目的?”周是安的脸上,有着被拆穿后尽量修饰的太平。
言晏听清他的话,胃里翻涌着的,类似自尊乃至骄傲全沸腾起来了,她下意识转身就要走。
“周二。”
有人在他们身后喊周是安的名字,与此同时,被点名的“周二”伸手拦住了言晏,他顺势捉住了言晏的手腕。
他说过,脸面比他的命重要。
于是,这个时候,场面上,周二公子的女伴绝不可以给他甩脸色!
*
许葭月所在的音乐公司在谈赵岭先生灌录CD的电子独家授权。
赵岭本想就这些商业事宜全推给经理人去办,偏就来客与自己的经理人都不打算放过他,就着赴会庆功酒的名堂,他骑虎难下地被应承下一些酬酢。
一出电梯门,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故人,赵岭纯粹想开小差了。
“我当你已经回去了呢!”
“没,还是要和赵老师您来叙叙旧的。”
周是安假模假样的拧巴之话,招赵岭一记空拳。
赵岭见周是安亲密难分地捉着一女生手腕子,不免多瞧几眼。
那厢的许葭月得知了周是安与赵先生有朋友情分,自然地加入谈话队伍里。
只是,言晏始终不言不语,闷闷不乐之样。
许葭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忙揶揄,“该不会因为我的玩笑,你们吵架了吧?”
“那就作孽了,我拢共和周先生相过一次……,哦,不对,是两次,相过两次亲罢了。”
许葭月谈生意心切,拿周是安的名衔,博赵岭的认识度。
这点小戏码,他岂能看不出。
他只是不在意。
在意的是,言晏的态度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更难堪的是,在从前旧人的面前。
他手上能感受到言晏不顺从的力度。
他隐忍的体面,很想不要了,很想问问她,证明自己过得还不赖,怎地就让你要掉头就走了?!
赵岭约周是安一道去庆功酒上喝一杯。
“不了,你今天有正事的话,我们就改天再约,我也要先送她回去。”周是安与对面而立的几个人妥帖道再会。
已然走出去十来步了,赵岭一身正装,态度严苛,声音冷泠泠的,没有刚才话家常的亲和了。
“周二,你不问问她过得怎么样了?”
“她过得没你想象的好。”
*
言晏被周是安塞进车里的那一瞬,喉头间是涩的,像被喂进一口沙子。
她微微垂眸,只想到有时候街坊间拌嘴,拿来骂人的那句话,不识好歹。
她明明知道在她面前有一道鸿沟,还是想跳下去,乃至跨一跨。
可是隐约琢磨到他从前的一些病症、软肋,发现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还是比都不能比的。
赵岭那两句急切的话,到底让周是安动容了,他拽言晏手腕的掌心,有冷汗。
余情未了才总有记恨;
念念不忘,……
言晏突然不想有任何记忆的能力了。
到头来,她有一种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的自负感。
周是安不知道是情绪不太好,还是真得手生疏了不自知。
路口一个红灯,他直接闯了过去。
言晏想说什么,终究忍住了。
车开得急急促促就罢了,偏就中控台上搁置的两支手机连环响着,他也不接。
前面的车辆,亮绿灯后,迟迟不动身子,他极为愤愤地猛按喇叭。
不知是公务还是私人的手机再次响起,言晏都不禁看向他的手机,心想,你接个电话有这么难嘛?
“你靠边停车吧,我不回我外婆那里了,我去我妈那儿,你有事就先忙。”言晏半负气半诚恳。
周是安是个有脾气的主,他听清言晏的态度,再矫情就没什么意义了。
随她的愿,真靠边泊车了。
车刚停稳,他也不与言晏开口辩解什么,只抄起中控台上的手机,简略口吻接通电话,“什么事?”
副驾上的言晏憋着气,解安全带,转身推车门要下车的时候,听周是安的通话再无下文的状态,她狐疑瞟他一眼。
周是安微蹙着眉头,继续沉默不语,目光沉沉,似有意看言晏,又似不满她为什么还不下车。
“情况怎么样?……,我尽快赶赴过去,通知秦之惠。”
周是安撂了手机,再端正严肃的口吻不过,“……你小舅出事了。”
第26章 第九章、朝生暮死(1
客户工厂设备故障检修,谢礼宾随出勤的现场工人一道去了趟H市,一台RTO(*蓄热式氧化炉)环保设施发生了爆炸事故。
事故原因还要等消防书面落定。
周是安暂时能给到言晏的答复是,谢礼宾和一位现场同仁都被紧急送医。
“那头要联系家属,电话先打到我这里了,我要立刻启程飞H市,告诉你这个情况,是要你通知你母亲,你舅妈那边……”
周是安说他不敢贸然通知沐敏之。
“……”言晏微微红着眼睛,全然蒙了,有点跟不上周是安的顾虑。
“你小舅前几天跟我说过,你舅妈有身孕了,不到三个月,胎象也不算稳,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言晏,先通知你母亲吧。”
言晏呆呆点头,握着手机,几次指纹解锁都没成功,拇指上全是冷汗。
*
周是安送言晏回谢冰慧住处,二人早没了之前不对付的不言不语,谢冰慧再一脸愁容的站在路边,等着会周是安一面,她作为长辈根本没多少疑虑去过问言晏怎么和周先生一道的。
电话里,言晏火急火燎,谢冰慧听得心惊肉跳。
眼下,再听周是安客观复述一遍,谢冰慧颔首拿定主意,“我随周先生一道过去。”
“我也去!”言晏露肩的薄裙,站在风头里,瑟瑟之感。
“你收拾一下回去陪外婆,老太太还有你舅妈那儿半个字都不能说。”谢冰慧随即冲言晏一个唬脸。
“妈,真的不告诉舅妈嘛,如果小舅那边出……”
“你少给我乌鸦嘴!”谢冰慧这一次脸色全青了,厉声呵斥,言晏即刻住了嘴。
言晏无奈看周是安一眼,对方全然不看她的神色。他单手落袋,去摸车门,意欲告辞的冷漠。
直到凌晨三点,言晏十来条的短信,才盼来了母亲的电话。
谢冰慧与周是安夜机即刻赶赴了H市的市立医院。
谢礼宾因为没在设备一线位置,左边躯干有严重挫伤及上臂骨折,再就外耳道局部烧伤、左耳听力略微受损,暂无生命大碍。
在听清这个情况后,言晏悬了一晚的心才缓缓要落定,毕竟小舅才三十又三的年纪,嘉嘉还那么小,外婆又年纪大了,舅妈怀了二胎,言晏作为一家人还是从周是安这个外人口里得知的消息。
这太多的牵绊,实在让言晏不敢想什么万一。
她压低着声音,冲电话那头的母亲,呼出口压抑一晚的气,庆幸没什么大碍。
可是母亲似乎没多少与言晏一样的感慨,只听她嗟叹一声,言晏才知道,己家的万幸可能是彼家的不幸。
出外勤检修的一线员工,卓景,S城仓县人,26岁,新婚,妻子刚刚怀孕,五官及上身躯干都有大部分地灼伤,事故发生,送医之前,卓景是整个人护在谢礼宾身上的。
如今对方已转到皮肤烧伤专科重症监护室。
言晏听后,先前的万幸喜悦横在心头,不上不下。
谢冰慧是个生意人,她不去掂量这般护主姿态的一个勇敢行为,到底值多少情意与金钱,而是替小舅在算这次有惊无险的背后需要承担多少损失。
摆在眼前的这个安全事故,“对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家里还有个新婚刚怀孕的妻子,听说只一个不事生产的老母亲了……”
即便有工伤保险这一项,谢冰慧的意思是,倘若遇到个扯皮的贫贱家庭,小舅这个代理商所需要担负的责任与风险都也不容小觑。
好么间的一个周正男孩,因此破了相,且是烧伤,不谈宏观的修复医疗费用,倘若毁了人家一桩婚姻,……,说到晦涩的地方,母女俩都默契地无声了。
从那以后,连续四天,言晏与周是安都没有联系。
舅妈沐敏之那边没有瞒多久,得知小舅在H市的情况,舅妈带着嘉嘉动身去了那边。
言晏始终没能离开这里,谢冰慧要她留在家里看着老太太。外婆那里一直没告诉她,老太太权当一家人都忙,有时候晚上关庭院门楼的大门时,老太太还在楼下喊言晏一嗓子,“你舅舅一家这个星期都没回来,忙什么呢?”
“忙什么,忙生意啊。”言晏只能没所谓的口气敷衍着老太太。
她是不能离开这里,她一在外面留宿或者过了门禁时间还不归,外婆一定得打电话给谢冰慧,他们这个家一直这样,似乎言晏不闹点事出来,老太太也想不起来去过问成天在外的一双儿女。
因此,言晏尽量乖顺点,维持一室的和平。
小舅住院的第五天,言晏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她带着舅妈先回来了,沐敏之到日子做产检及建档了,一个有身子的人也实在不能老守在医院里。
小舅就硬起口吻要妻子随姐姐回来了。
“外婆那边,你就说舅妈去外地分公司了。之前没告诉她有孩子了,这个时候也别声张了,老太太要是闹着要去看敏之,那头眼下又是愁云一脸,没准老太太又闹着要去舅舅那边,多生事端。”
“嗯……你们怎么回来的?”言晏随口问了句。
“周先生司机送我们回来的。”
“……哦……”
言晏也不问,周某人是不是也在其列。
与母亲通完电话,上午工作时间快结束了,她意外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这段时间,言晏有点草木皆兵,凡事来电,她都即刻接通。
对方温和与她有礼,自报家门。
是汪思朗,周是安的司机。
“找我有事吗?”言晏存疑的口吻。
“是周总让我联系你的,我下午大概三点左右会重新动身去H市,周总说也许你有东西要带给你舅舅。”
“带什么……”言晏有点丧气,她能带什么东西给舅舅。
“周总说,比如汤汤水水。”小汪果然是个称职的司机。
“哦,”言晏经由小汪这么一提醒,看看手机时间,说实话时间有点赶,即便现在去采购食材,坐锅汤出来,也不到火候。
况且她还在上班。
她很想说,这个主意其实真得不咋地。
她突然想到家里有昨晚外婆刚卤的牛腱子肉,即刻打定主意,去找蔡恒易请假,想加上午饭时间,她最多下午一点回来。
“那就麻烦小哥哥帮我带点吃的给我小舅吧,你在哪里,我包好东西送到你那里。”
“不急,我回来的时候,去言小姐公司楼下拿吧,我得先去趟乡下……”
言晏听清小汪要去的地方,那位受伤员工卓景送重症监护室的第二天,孚力公司这边已经安排人去把卓景的妻子接到了H市,眼下对方脱离生命危险,可是还是在急性感染期,征求卓景夫妻的意愿,他们要求把母亲接到身边互相看照一下。
小汪这一趟就是听周是安的差遣,去接卓景的母亲。
言晏慌神了会儿,问小汪,“你出发了嘛,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嗯?”小汪有点糊涂。
电话这头的言晏,已经写完一张请假单,去找蔡恒易签字了。
言晏找蔡恒易请假的理由,简单二字,事假。
蔡恒易从文件报表的数字上移开目光,抬起脸,望一脸坦然的言晏。
“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旋开笔帽,往她假单上落笔时,不无关心的口吻,问言晏。
“是,家里出了点事,谢谢组长关心,我明天正常时间上班。”
蔡恒易微微颔首,再想说什么,言晏负手而立,见他签字首肯后,一秒不多停地从他指间抽走自己的假单。
转身离开。
蔡恒易目光冷一秒,略带愠气地丢了手里的笔。
*
言晏自小,身边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
谢礼宾或多或少担当了些这一缺失。
她自幼养在谢家,小舅又比母亲小十来岁,她印象中,小舅未婚之前,对言晏都是纵容的。
后来小舅结婚了,虽说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对言晏尊长般的约束,始终没有多大偏颇。
每次她与母亲有争执,小舅总会一碗水端平着,让她们不要吵,过后,又极为耐心地劝言晏:“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死心眼到和自己亲妈争个一二三,没必要且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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