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请你靠近我-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隔一米的距离,听到教室里传出小声的说话声和打闹声,带着高中生特有的热闹。
同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一步一步靠近,却永远融入不了。
根本没有人愿意接纳他。
比如此时此刻,不过是一只脚刚刚跨进门,整个教室都在霎那间像是消了音。
所有人都看向他。
目光里带着害怕,带着探究,甚至是厌恶。
他甚至能从他们的脸上读出一行字——这人可真丢高二三班的脸。
就算有为数不多的崇拜者,也不过是看在这幅皮囊的面子上。
一直都是这样。
没有谁真正愿意靠近他。
没有谁因为他是云深,因为他这个人而靠近他。
永远的孤独。
永远的黑暗。
他早该习惯不是吗?
他无谓的继续往里走,却在某一个瞬间无意对上一双几乎看不清的眼睛。
那双眼睛平静的注视着他,瞳孔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情绪。
程一。
她不害怕他吗?
她不好奇吗?
真是个奇怪的人。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他收回视线,走向最后一排。
靠窗的位置,阳光泄了一桌,置身其中,昏昏欲睡。
那短暂的对视,很快被抛之脑后。
睡了整整两节课,昏昏沉沉,下课铃响了,又像是没响。
他趴在桌上,一动不想动。
脑子里一片空白。
程一从第一排回过头往后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男生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整个人都被光包裹起来,竟好像透出一丝孱弱来。
分明就是个狠角色,她却意外会有这种感觉。
程一手里来回转着那颗黑色暗金条纹的纽扣,微凉的质感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莫名其妙。
不过,现在确实是个好时机,可以不用说任何话,把纽扣还给他。
平心而论,她不想和他做过多交谈。
他那天的行为,着实很难让她有好感。
顿了一瞬,她拍了拍宋韵的肩:“借个道。”
宋韵趴在桌上往前拱了拱,睡的迷迷糊糊。
她从宋韵和椅子间的缝隙里走出去。
纽扣躺在她掌心。
这纽扣是昨晚上晚自习前,她整理书包时,从书包侧面的小口袋里滚出来的。
她一直以为,那枚纽扣该是掉在了公交车上。
没想到,是掉进了她书包里。
不过这样也好,还了他纽扣,她就不用还钱了吧。
三百,她小半月的生活费呢。
程一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她在班里人缘并不好,左右跟她交心的也就一个宋韵,所以她这一路过来有人看她,却没有人同她搭话。
她顺利来到云深这桌。
把手里的纽扣放在了桌上连展都没展开的书上。
正要走,又觉得有些不妥。
他一个大男生不会缝衣服吧?
他妈妈总该是会的。
万一,他没妈呢?
思绪转了好几个来回,程一最后又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来。
怕他看不到,还贴心的在他的桌上翻出一个本和一支笔来,写了小纸条。
笔尖和纸业的摩擦声直接透过桌面传到耳朵里,声音被无限放大,云深甚至能感到桌面的轻颤。
他有些不耐的睁开眼。
一回头,就看到程一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垂着头,手里拿着笔不知在写什么,阳光将她的手指照的近乎透明。
那些不耐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心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没说话。
盯着她的手指像是出了神。
程一很快写完,放了笔,把纽扣压在钱上,准备撤退。
忽然听到沙哑的男生,带着刚刚睡醒后特有的低沉,像是钢琴低音部的连弹,悦耳至极,只是说出口的话有些让人想打人:“神经病?”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程一的身体却一僵。
回头,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
她顿了一会儿,索性坐下,直视他:“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
真会装。
云深脸依旧压在胳膊上,眼睛里铺着窗外的浅光:“我听到了,那天,在楼下。”
“你跟踪我?”
云深再一次从头到尾的审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即使扎了马尾,还是有头发在脑袋的各个方位滑稽的翘着,一双几乎要看不到眼睛,瘦到坐在那里也跟没什么存在感的身体。
她为什么会有他愿意跟踪她这种想法?
云深甚至有些想笑,他抿唇,模样有些刻薄:“你想多了。”
“。。。。。。”
程一静了一瞬,从桌上勾起笔,拿在手里转:“没错,我说了,我说的有错吗?”
云深视线往纽扣和那十块钱上瞄了一眼:“你想好再说,不然,你可能要破点财。”
“纽扣,十块钱的修理费,衬衫可以完好如初,你再问我要三百,是不是有些过分?”
“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似乎更过分。”
程一竟然无言以对。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ok,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嗯。”
话落,他垂下眼,似乎是准备继续睡觉。
所以,之所以开口,只是为了让她道个歉?
果然是个神经病。
不过,他转过头的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他右脸上清晰的手掌印和眼角的一圈青。
作者有话要说: 程一:我深哥受伤了,心疼
云深:疼就过来给老子亲一口
感觉我家深哥有点萌的作者捧着脸花痴道
第5章 流浪猫
打架打的吧。
这人也真是厉害,开学第一天就以这样的方式让学校师生都记住了这个响亮的名字,云深。
她在这名字在嘴里默念了一遍,想起曾经学过的一句诗。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他这个人倒是同这句诗一样,有些让人看不懂。
她又盯着他的掌印和那圈青黑看了一眼,他的皮肤太白净,那样的伤痕在他的脸上明显到突兀。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大概是跟见到路边流浪猫受伤一样的自然而生的同情心。
程一好心道:“放学后你可以去食堂买个鸡蛋,拿来消肿祛瘀挺管用的。”
她看到云深的肩膀动了一下。
须臾,他转过头来,静静的盯着她看。
探究的眼神,看的程一浑身不舒服。
她把笔有些用力的放在桌上,站起身来:“不要再自以为是觉得我在讨好你,我只是看在你大方没让我还钱的份上好心提醒你。”
她一路朝前排走去,没有回头。
直至看到她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来,他才缓缓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桌面的那枚纽扣上。
纽扣的边缘折射了阳光,金属的冷染上几分暖。
几秒,他将那枚纽扣拿起来,放进了裤兜里。
。。。。。。
程一刚刚坐下,宋韵的脑袋就探了过来,目光清明的像是喝了两瓶风油精,没有半点睡意。
她贼兮兮的戳戳她的胳膊:“小绵羊,你跟云深挺熟?”
“不熟。”她顿了一瞬:“只是去还他的纽扣。”
“喔。”宋韵悄悄的转过脑袋去瞄了一眼最后一排懒洋洋的男生:“你不怕他吗?听说今天上午他跟个疯子一样,把人往死里打,他该不会是有暴力倾向吧?”
暴力倾向?
程一脑海里浮现出他趴在阳光里孱弱的模样。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不坏。
可她总不能跟宋韵说她觉得云深这人骨子里挺弱的。
谁信呢?
半晌,她摊开英语卷子:“是不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去招他就是了。”
。。。。。。
最后两节课依旧是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下课铃一响,班里的学生争先恐后的跑出教室,一路朝食堂奔去,企图提前占个位置,场面之壮大,犹如一万头草泥马狂奔在草原。
云深没急着走,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从座位上起来,往外走。
还没走到校门口,就看到校门外的梧桐树下,站了三五个痞里痞气的人。
衣服不会好好穿,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带着刺青,嘴里还咬着烟。
为首的是徐飞,他鼻梁上的那块儿白纱布有些明显。
是在等着他?
云深眼里没有半点意外,也没有要躲的意思,更没有去告诉孙老师的意思。
从他在办公室里直勾勾盯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没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架迟早得打。
只要不在学校打,不出人命就是了。
他脚下没有停顿的朝外面走过去。
刚出校门,那几个人动了。
他停住脚步。
徐飞走过来,撇着唇角看他:“走吧,算账。”
云深斜眼看他,拿出烟来点了一根,咬在嘴里:“前面带路。”
像徐飞这种经常约架的人应该是有一个比较隐秘的打架地点的。
毕竟记过累计到一定次数是会被开除的。
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让校方知道。
见云深这幅无谓的模样,徐飞冷笑了声,转过身朝前走去。
他倒要看看,一会儿他是不是还能这么刁。
一行人沉默的往外走。
过了个十字路口,左拐,出现一个小胡同。
这小胡同看起来逼仄又老旧,两边墙皮都掉了,夕阳往上一打,有种萧索的感觉。
这地方同学校周边的繁华格格不入。
这小子还挺会挑地方。
只是。。。。。。
云深弹了弹烟灰,顺带看了一眼手里的烟,只余下了小半根。
他跟着这小子绕了十分钟了。
巷子里有屋顶上有浓烟冒出来,饭香味儿一股一股的往过飘。
胃饿的有些不舒服。
云深挑眉,不耐的问了句:“什么时候到?”
“快了。”
七扭八拐之后,小胡同走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亮光。
走出胡同,视线豁然开朗起来。
外面竟是老大一片空地,空地再往后是个小树林,周边有三三两两的垃圾堆,味儿有些难闻。
看来是个垃圾场。
他妈的什么破地方。
他把最后一截烟吸到头,把烟头扔到地上,抬脚捻灭,看向徐飞一众人:“一起上还是排队来?”
徐飞笑了一嗓子,阴阳怪气的。
正要说什么,一抬头,眉头却拧到了一块儿。
云深看到他的脸色很快变了,只是,似乎不是因为他。
他正对着徐飞,而此时,徐飞的目光,似乎是越他,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他下意识的回头。
有些糙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徐飞,是吧?”
看清了。
他的身后站了一伙人,为首的手里拿了跟棍子,有手指粗。
那人长得粗犷,脑门那块儿还有拇指长的疤,身上带着一股子反社会的气息。
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说不定,还进过局子。
至少从徐飞有些发白的脸色看来,不是善茬。
那人手里拎着滚着走近,经过云深身边的时候还扫了他一眼,不过也只有一眼,很快,那人在徐飞面前站定:“郝青认识吧?”
徐飞喉头发紧,没能说出话来。
“知道她是谁吗?”那人毫无征兆的发了狠,一棍子抽在了徐飞肩膀:“老子的人也是你能动的!活腻了!”
徐飞打了个趔趄,单手按住肩膀,疼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可尽管如此,他都没半点反抗,温顺的跟个孙子似得,连连讨好:“涛哥,我不知道郝青是你的人,以后我保证离她远远的,这一棍子,就算扯平了。”
“扯平?”那人笑了,脸上的疤都跟着抖了起来,看起来狰狞的很:“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笑完,那人朝身后招了手,原先跟着他的人走了过来,指关节按的咔咔响。
从体格上来看,这架要打,徐飞他们一伙人只有被按在地上揍的余地。
徐飞似乎也意料到了这一点,不求饶了,低骂了一声操,拔腿就跑。
跟他来的人也跟着跑起来。
不过,没跑几步,就给截住了。
两伙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不出意料,徐飞一伙人很快被按在地上,拳脚一块儿密密的落下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云深对这种画面没什么兴趣。
他冷眼看了会儿,准备离开。
一天内连着挨两次打,徐飞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这么打下去,怕是得进医院。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痛,忽然翻了个身,张嘴就照着为首男人的腿咬下去。
夏天,男人穿一条大花裤衩,小腿全露在外面。
这一口咬下去,肉都要掉下来,血哗啦啦的顺着男人的小腿流下来。
男人愣了一下,怒了,理智去了大半,举着棍子就要往下挥。
那一棍子下去,徐飞的脑浆怕是都得爆出来。
云深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这一瞬,意外想起了办公室里徐飞对他妈说要再闹就别找他收拾烂摊子。
摊上那么个妈,也挺可怜的。
就这么死了,挺可惜的。
好歹是条人命。
他抿了唇,放弃了离开的打算。
四下里扫了一圈。
几秒后,他在垃圾堆旁翻出一块儿砖。
挺瓷实的。
拿在手里掂了掂,他抬脚朝打的正起劲的一群人走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他。
云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男人身后,在男人木棍落下的同时,举起了板砖。
他控制着力度,朝着他后颈砸了一下。
不会砸破男人的脑袋,却能阻止男人的动作。
男人往前酿跄了一下,伸手往后颈摸去。
肿了个老大的包,钻心的疼。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所有人全都懵了。
懵了有几秒后,徐飞最先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就从人群里猫着腰钻了出来,吼了一嗓子:“跑!”
几人都回过神来,四散跑开。
云深也跟着跑起来。
人一走,带起一股风,那男人很快回神,这次,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他扫了一眼云深的背影:“把那小子给我逮回来!”
很快,有人朝着他跑过来。
他对这块儿不熟,徐飞他们一个个又跑得贼快,跟不要命似的一头往前冲,很快就没了人影。
也不知道是哪个巷口,云深给人截住。
那人大概有一米九,浑身全是肌肉块儿,单手拎了他的后颈,一路拖着地往前拖。
云深挣开。
却很快又被缠了上来。
其他人也迅速的被喊了过来。
前后不过五分钟,他喘着气,被人围在巷子里。
脸上带疤的男人一脚朝着肚子给他踹过去,劲儿大的像是要把他内脏都震碎,他吼了一句,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妈的让你出头!我让你出头!”
云深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墙皮扑簌簌掉了下来,呛的嗓子发痒。
他猛地咳嗽起来。
感觉腹腔里一股一股的痛意涌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怜的深哥。
啊,不过你们不要太害怕,深哥不会缺胳膊断腿,作者是货真价实的亲妈。
第6章 苟延残喘
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叫涛哥的男人一脚一脚的踹过来,胸口,腰上,腿上。。。。。。
他像是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他身上。
云深没有反抗。
反抗不了。
也不想反抗。
这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疼,让他的心口的疼似乎减轻了些。
那些加诸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来罪孽,终于在此时此刻像是得到些许解脱。
他闭上眼,身体顺着墙滑下去。
呼吸里渐渐弥漫起血腥的味道,而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他的身体,轻的像是快要不存在。
就这么消失也挺好吧。
根本没有人在乎的。
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死。
连至亲都这么觉得。
他这样的人。
死不足惜。
他勾起唇角,竟然有些想笑。
可却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眼角流下来。
朦胧间,他听到有谁在头顶试探的问:“涛哥,好像快没气了。。。。。。”
然后,那些砸在他身上的重力不见了。
后劲儿一股脑涌上来,刺得每一寸肌肤都撕裂一样的疼。
纷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须臾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掀起沉重的眼皮。
没人了。
空荡荡的小巷,只有他一个人。
最后一丝余晖敛去,头顶的天气似乎变得阴沉,有灰尘扬起来,夹杂着垃圾的酸腐味儿。
起风了。
起初只是刮的头顶的树叶哗哗作响,再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连衣服都在猎猎作响。
风里裹着湿气。
怕是要下雨了。
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睁了一双眼,无神的盯着对面斑驳的墙壁角。
下面裂开了一条缝儿,墙皮支了起来,却摇摇欲坠的没掉下来,露出里面黄色的水泥。
那里面,爬着一只小虫。
一直往里钻,一直往里钻。
却永远钻不出那个缝隙。
像是被禁锢在了里面。
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